三十八拋夫棄子
“白木的媽媽？”
黃春生面露疑惑，“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那孩子的媽媽來，是發生了什麼嗎？”
“也不算關心，就是想和你確認下件事。”
說實話，祁岸當然是不可能，只能半真半假道：“一個小時前，我見白木一人站在樹下一動不動的。”
“我擔心他出事，就走過去看看，沒想到把白木正聚精會神盯着看的黑蝴蝶驚飛了，當時白木可生氣了。”
“黑蝴蝶？”
黃春生很是不解，不是在說白木的媽媽，話題怎麼扯到黑蝴蝶上了。
“是的，然後白木就怪我把他媽媽嚇跑了。”說到這，祁岸十分無辜地聳了下肩，這真不能怪他。
“白木好像把黑蝴蝶認作了媽媽，民間不是有人死化蝶的說法”祁岸停頓了下，道：“所以我就想來你這邊了解下，白木的媽媽是不是不在了？”
“原來是這樣啊。”
黃春生不疑有他，開始認真思索起來。
他大概了用了十幾秒，才搖頭道：“不清楚，當年送白木來這裏的是他爸爸，他媽沒跟着來，之後幾年，也只有他爸爸隔個三五個月會過來看看，不過他爸爸好像已經有快兩年沒過來看他了。”
“就這些，沒有其他的了嗎？”祁岸有些失望。
“對了，我想起來了，以前有聽李大姐提過，白木這孩子可憐啊，他媽媽在他十歲的時候拋夫棄子，跟人跑了，白木的爸爸就把對妻子的恨意發泄在兒子身上……”
“所以我猜白木的媽媽應該是還沒死，只不過在白木的心中應該是當她死了，才會把蝴蝶當作媽媽。”
黃春生嘆了口氣，“這些大人啊，做什麼事情前怎麼就不能好好考慮下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祁岸垂眸沉默了幾秒，問道：“白木發病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父母嗎？”
“應該是吧，不過具體你要問秦河，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想到祁岸進屋這麼久，他還沒給人倒杯水，黃春生起身去倒水，順便也給自己倒了杯。
祁岸接過水說了聲謝謝，一口喝了半杯，心裏琢磨着要不要去找秦河問問。
思索了會，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對了，我能帶院裏的一個病人出去嗎？”
“我會保證她在外面的安全，當然當天我就會把她帶回來。”
祁岸知道方夢婷很想出去，他想先替她徵求下偶爾出去放風的機會。
至於以後，他肯定會讓她徹底離開這裏，不會讓她在這個地方度過餘生的。
黃春生一下子就猜出祁岸想帶誰出去，他直接挑明了。
“方夢婷身份比較特殊，我這邊做不了主。”
他也想幫祁岸，可是院裏有院裏的規矩。
祁岸到沒多失望，每個人都有他的職責，沒有誰能事事隨心所欲，但他還是有點不死心。
“那誰做得了主，院長嗎？”
既然黃春生沒那個權限，他就找有權限的。
“找院長應該也不行，我們院長很愛惜他的羽毛，現在他已經臨近退休，這個節骨眼上，他只想平穩度過。”
黃春生的意思很明顯，祁岸知道他沒騙自己，也沒必要騙自己。
他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你歲數比我大，想法肯定比我多，能幫我想個可行的法子嗎？”
身為人家的弟弟，祁岸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很沒用。
“這個……”黃春生真的思考起來。
良久，他道：“辦法有一個，不過需要一個人配合。”
祁岸急切的問道：“誰？”
黃春生沒有賣關子，直接報出了一個名字來。
“俞中華。”
“俞隊？”
祁岸困惑了，俞中華是市局刑偵隊的頭，在那裏他說什麼是什麼，可這裏是精神病院，憑什麼聽他的。
難道……
祁岸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這裏的院長是俞隊的親爸或者親戚？”
“噗——”
“咳……咳咳……”
黃春生猛咳了一會兒，才將水杯放下，拍着胸口順氣。
“瞎想啥了，他們兩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祁岸反應還是挺靈敏的，沒有被黃春生的口水噴到，他輕輕“哦”了聲。
“那你具體說說要俞隊怎麼配合？”
就目前的幾次相處，祁岸覺得自己若是向俞中華求助，對方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黃春生剛從被水嗆到的難受勁中緩過來，他形象的朝祁岸翻了個白眼。
“你小子還真是關心則亂啊！”
祁岸：“？？？”
“你不是經常跑警局，警局需要民眾配合調查案件，不就是一句話加亮個證件的事。”
這麼簡單，祁岸這會也覺得自己笨得可以。
“話說，你真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對上黃春生調侃的眼神，祁岸當然是搖頭否定。
“怎麼可能！”
那是親姐，他是有道德底線的人。
“這種事，你想他成為可能，那就百分百能成為可能。”
黃春生走過來拍拍祁岸的肩膀，“同為男人，我都懂的。”
男人么，最喜歡堅決否認，嘴硬到底。
“其實吧，我算是看出來，方夢婷她應該沒病，所以你放心，可以大膽的去追求人家……”
對方簡直是越說越離譜，祁岸無奈低聲咬牙道：“她是我姐，親的。”
黃春生：“……”
“啥？”
“方夢婷是我姐，親姐，同一個爸，同一個媽生出來的。”
雖然才接觸過幾次，但是祁岸知道黃春生是個可以讓人信任的。
“你怎麼知道的？有證據嗎？”
黃春生臉上彷彿被十級颱風掃過，表情十分凌亂。
“怎麼知道的我還暫時不能告訴你，至於證據，你沒發現我們兩其實長得有點像嗎？”
說完，祁岸拔了根頭髮放在黃春生的掌心上，“頭髮不行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抽點血，至於她的血液樣本你應該很容易能搞到，到時去做個DNA鑒定，結果就是最有說服力的證據。”
黃春生有點信了，實在是祁岸表現的連DNA鑒定都不怕。
“那她知道嗎？”
祁岸搖頭，又點頭。
“我告訴過她了，可是她不信。”
祁岸攤了攤手，表示他也很無奈。
多他這麼個帥氣能幹的弟弟，有那麼難以接受嗎？
黃春生頗有同感的點頭，“要是我，我也不信。”
翻了個白眼，祁岸正色道：“平時我姐就請您多多關照，特別是我不在院裏的時候。”
他現在出去一般都能當天回來，可保不準會有特殊情況，需要在外面待好幾天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和黃春生坦白的原因，想讓人幫忙，總要拿出點誠意來。
“還用上了您！”
“你小子真是——”
黃春生好笑的搖了搖頭，“放心，既然是你姐，我肯定多留個心，平時多加照顧。”
自家外甥的事，他正愁不知道怎麼還人情了。
至於去做什麼DNA鑒定，黃春生覺得自己很沒閑到這個地步了。
離開黃春生的辦公室，祁岸就拔腿往方夢婷那屋跑去，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把好消息告訴她。
至於製造驚喜什麼的，祁岸覺得沒必要，而方夢婷應該也不會喜歡。
出去送個餅的人，直接失聯好幾個小時，方夢婷心情有點不美麗，她絕對不會承認一個小時裏看向房門不下五次的人是自己。
祁岸進門就說：“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久久的沒有得到回應，祁岸這會才有所察覺。
“你怎麼呢？”
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是誰惹你不開心呢？”
方夢婷語氣生硬的說：“不用你管。”
祁岸：……所以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還有你是我親姐，我怎麼能不管。
既然問不出來，那就先說好消息讓對方開心開心。
“我已經想到辦法，-明天帶你到外面好好玩玩。”
祁岸是個行動派，想到就做。
“什麼？”
方夢婷睜大眼睛，一副呆愣模樣。
她剛剛是不是聽錯了，或者對方是在開玩笑。
“我明天帶你到外面玩。”
祁岸唇角微勾，他很喜歡看對方此時的表情。
“不騙人？”
此時此刻，方夢婷的心七上八下，緊張的攥緊了手，生怕祁岸給出她不想聽的回答。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沒有是沒有，可是……”
我和你好像也才認識沒多久！
“好了，別可是了。”祁岸打斷她的話，道：“你晚上好好想想，明天想去哪裏玩，別到時出去了，你帶着我慢無目的的瞎逛。”
祁岸沒有和異性逛街玩樂的經驗，但在原來信息爆炸的世界，他被動知道了陪異性逛街是件可怕的事。
至於有多可怕，那要親身體驗過才知道。
“你放心，我才不會慢無目的瞎逛的。”
方夢婷傲嬌的別過頭去，高高揚起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嗯，那就好。”
畢竟是男女有別，祁岸沒在方夢婷屋裏待太久就離開了。
確認祁岸已經走出很遠很遠了，方夢婷才放下矜持，跳下床，高興的又蹦又跳。
希望，她似乎看到了從這裏出去的希望。
弟弟嗎？
好像有個弟弟也很不錯的樣子。
方夢婷沒有察覺到自己心底已經漸漸接受祁岸這個弟弟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