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章:沒有腐爛的左臂

001章:沒有腐爛的左臂

aj的屍體開始腐爛,順他左臂的徽山帛書並沒有腐爛,我記得我當時我和他開過一個玩笑,我說你怎麼不紋“溫柔只給意中人”或者“百無禁忌”的字樣在左臂上。

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這是一件極其傻缺的事情,就像我在莞城見了一個18歲的姑娘望向她後背百無禁忌四個字一樣深情。

我記得aj紋身那天,烏雲遮月,電閃雷鳴,吹斷這座小鎮上三人抱的古槐。

那種日式木屋小酒館,門口的油燈還在晃來晃去,一位年邁蒼老的紋身師,滿身都是褶皺,用最純正的割線手法開始給aj紋身。

我當天開的ae86,一個星期以後,我和aj回國,從機場出來,我們就是兩個極端,當時正值盛夏,aj全身上下被黑色籠罩遮住,捂的嚴實。

我一身沙灘裝,顯而易見我是去度假,我還為自己染了一頭金色長發。

我們兩個從機場分開,我在首都機場吃喝玩樂整整一個禮拜,我沒考慮接下來我要幹些什麼,我們這種人手藝人,更多會關注古墓堪輿。

我一天的花費大概在兩萬左右,三天後我收到一筆打款,三百萬沒有署名,我沒管這錢的來路正不正,打款當天我就去4s店提了一輛新車,然後繞首都轉了一圈。

五天以後,我收到一張邀請函,我在首都住的酒店,沒有人知道,我知道那個藏在暗處的人一定是一路從國外跟我們到國內,我們沒有朋友,如果有就是仇人。

我開始變的警覺,任誰都想不到會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漂亮女人,一口嫻熟的京腔,自稱華裔。

女人的胸口是一條金色巨蟒細嗅牡丹,對於這種紋身圖,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人不好惹,再漂亮有什麼用,吃人不吐骨頭。

西餐廳,女人挑了一個挨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女人沖我笑,似乎早想到我會是這個樣子,彼此不信任。

女人說三百萬是訂金,沒有人會覺得錢多。

女人伸出手遞給我一塊百達翡麗星空表5102,我不懂女人的意思,女人說早就想送你了,只是你一直不給我機會。

我的印象中我和女人是第一次見面,女人含笑說我們見過,而且不止一次,女人描述那次在櫻花節我們擦肩而過,我這才有點印象,那次櫻花節之旅讓我一直忿忿不平。

我點點頭請女人喝了一杯,女人問我什麼時候出發,我說再等等,女人料定我會這麼說,女人說沒有人想要橫屍街頭,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

女人起身留下名片,然後瀟洒離開,女人離開的位置空氣中還瀰漫著香氣。

對於我來講,明天和意外誰愛先來就先來,望向手中的星空5102,講真話女人眼光不錯,我很喜歡這塊表。

我在腦子裏過電影一樣去過我和女人的第二次見面,三天後警方給我打電話說aj死在家中,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開始腐爛,警方希望我能配合。

對於aj的死,我沒有想像中那麼悲傷,我給女人打了一個電話,我說我想和她好好聊聊。

我以為女人不在首都,沒有想到她就在警局附近,所以從警局出來女人嘲笑我是不是成了嫌疑人。

我說你知道aj左臂的徽山帛書為什麼不腐爛嗎?從我見到帛書的那一刻起,我就可以肯定死的這個人就是aj。

女人若有所思好奇看向我,我說因為用來紋身的染料是龍血和硃砂。

女人顯得很冷靜,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將龍血這件事拋出去,就是為了試探女人的反應,aj的死雖然警方說是自殺,但我根本不相信aj會自殺。

我又說帶翅膀會飛的龍,從會飛的龍身上去取龍血,就是因為aj相信龍血可以反哺。

我長嘆了一口氣,女人說我很遺憾,對於你朋友的死我特別遺憾,我說他還欠我錢。

女人愣住了好半晌才說你們不是兄弟情深嗎?

我說我可以跟你去徽山,但工錢要加倍。

女人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好說話,女人說臨時加價江湖大忌,你想好再說。

我本來和女人是邊開車邊聊事情,女人一腳剎車,女人說下車。

我看向女人氣鼓鼓的下車,我笑了,一條莽山烙鐵頭正緩緩向女人靠近,我問女人車裏有沒有血清,女人問幹什麼,我問女人血清在哪裏,女人指了一個方向,我打開醫藥箱,開始給女人調好血清。

女人說你是不是有病,女人突然察覺到不對勁,烙鐵頭一口咬住女人腳踝,女人嬌哼一聲,瞬間喪失意識,我將烙鐵頭盤在手上,取來試管,將烙鐵頭的毒牙擠在試管上,同時來到女人身前,給女人注射血清。

女人蹙眉,慢慢恢復意識,等女人睜開眼,我對女人說我救了你一命值不值雙倍工錢,女人望向我手中的烙鐵頭說你是不是有病,有這個必要嗎?女人望向自己的傷口,我將女人扶上副駕。

我說現在還要我下車嗎?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信任,女人居然跟我回了酒店,經過一系列傷口處理,我將剩餘的紗布收好,烙鐵頭被我丟進酒店后廚。

女人看我的眼神還很不服。

我說你不用這麼看我,你一個人根本操控不了這麼大的局,雖然我不知道你背後是哪一方勢力,我也沒有興趣知道,之前的三百萬和星空表,我算你支付給我五百萬,都說是訂金,那麼我再加一個零不過分對吧。

女人說你窮瘋了吧。

我說這件事我要真做了,你認為我這一生還能做別的事情嗎?

女人說不至於這麼恐怖吧。

我說我們除了要和死人爭東西還要和陰兵打交道,要不你們也不會找上我。

女人說我先打個電話,我知道她要請示她的上級,女人躲在走廊里打電話,我的腦海里全是冥界煉獄。

女人回來后說你保證再不加價就沒有問題。

我說看來我還是太年輕,根本沒有觸碰到你們的底線。

女人說明天下午我來接你,說完女人就離開酒店,這一次酒店裏沒有傳來高跟鞋撞擊地磚的聲音。

我雙手抱頭靠在沙發上,我在想是一個什麼樣的老人不甘心去死,我稀里糊塗睡了一會,一覺醒來已經天黑,看看時間晚上8點多,出門吃了一碗餛飩,然後我就收拾行李去了機場,臨上飛機前我還給女人發了信息,我說你要是還能找到我,算你厲害。

登機后我靠在椅子上睡覺,身邊傳來奇異的香味,我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陰魂不散。

女人說我在航空公司有認識的人,你買機票的那一刻我自稱你的家屬就知道了。

我挺尷尬看向空姐,空姐說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我問女人你們總共幾個人,女人想了一下說,除了安保外,頂流大牛不會超過10人。

一個半小時就到了魔都。

到了魔都機場,女人打了一個電話有專車來接,在車裏女人問你有沒有懷疑過aj的死跟紋身師有關。

女人說先給你安排酒店,明天去見老太太,我說我已經在酒店住了一年多了。

女人說老太太不喜歡邋裏邋遢的男人,你最好正式一點,老太太可沒我這麼好的脾氣。

我沖女人的背影說誰信,老太太可慈祥了。

我一個人在酒店裏泡澡,女人的話又在我耳邊響起來,aj的死真的和紋身師有關嗎?aj的死是警方的事,我又不是警方的人。

第二天天一亮,前來接我的車就到了,說是到老太太家裏吃早餐,車開進老太太的豪宅,女人沒來接我,而是坐在老太太身邊,正在餐廳等我。

我今天穿的一身西裝,餐廳里女人沖我點頭,我坐下來,我感覺面前這個老太太就是普通老太太,跟這樣的慈祥老太太吃個早餐沒什麼大不了。

餐廳里還空一個位置,一會一個滿手是血的中年男人走進餐廳,看向自己的位置,立刻用餐布擦手。

這個中年男人是老太太的兒子,中年男人說把我剛才徒手殺死的鱷魚切兩片生肉給客人嘗嘗。

我有點尷尬,我也沒生吃過鱷魚肉,中年男人說房先生去過東南亞對吧,應該不介意生吃鱷魚肉吧。

我覺得這個中年男人匪氣太重。

中年男人看向老太太,老太太點頭,中年男人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任慶生,祖上是土夫子。

中年男子回頭看向老太太說這是我娘,又看向女人說這是我女兒任性。

中年男人說我給我女兒起了一個任性的名字,知識分子都說我沒文化,你猜說我沒文化的那些人後來都怎麼樣了?

我說該不會被你抓去喂鱷魚了。

中年男人說那不能法治社會,他們有文化他們干有文化的事,我沒文化我乾沒文化的事,有文化還不得給我沒文化的打工。

我鼓足勇氣說了一句粗鄙。

中年男人不但不惱說反正現在是雨季你要在魔都多住上兩天,從明天開始我就帶你去看看沒文化的人怎麼和有文化的人打交道。

中年男人說我們先從科級開始,先準備點1573,中年男人讓女人打電話約幾個科級明天一起吃頓飯,當然中年男人不會親自參加,中年男人讓女人帶隊,挑了間口碑和名氣都不錯的餐廳,價格也適中,訂好包間后,中年男人鼓勵女人說明天你們自由發揮。

我雖然不是第一次接觸官場,見過最大的官是副部級,但科級在一個小縣城算一個很大的官了,但在魔都科級就不是個大官,遍地科級,所以當任慶生說要請吃飯,這些揣着明白裝糊塗的科級忐忑不安,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任慶生,畢竟任慶生在魔都也算是個土財主。

習慣官場沉浮的科級官員自然不奢望任慶生會親自出面接待他們,等他們看到不錯的餐廳看到1573,他們的心這才算放鬆下來,科級和科級彼此之間相互打招呼,認定這就是一場普通的請客吃飯。

他們當然不認為任慶生會求他們辦事,他們很感激任家能讓他們上桌,結一段香火情。

任性笑笑沒說話,全場都在看我的表演,官場這些科級雖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也能看出座次,這一頓飯吃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臨散場前,任家又準備了隨手禮,無非就是點茶葉。

前來吃飯的科級更是感激涕零。

送走了這些還沒有真正意義上步入仕途的官場科級,任性偷笑說晚上還有一場,不過這次換了位置,換的是個私密性比較好的位置,而且還是那種獨棟,打開窗戶就可以看景的小廚,但消費都不低,酒也換上了茅台,說是請客,任性親自下樓將請來的客人迎上樓,當然任慶生同樣沒有到場,這次就換了規矩,因為請的多是齊魯人士就講個對座。

任性也會偶爾點到即止,散場隻字不提隨手禮但已經放上車上。

第三場被安排在第二天中午,只是級別又提高了一個檔,這一次不再拘泥於煙酒茶,而是有了更深的喜好,地方也換到了黃浦江江景餐廳,而且還為在場的幾位準備了文房四寶,而且中途任性還會和幾位合影。

這一次任性的臉上笑容也多了。

晚上那一場,任慶生親自出席是家宴,而到場的人都是叔伯輩分,看上去他們和任家很熟,而且這些當官的彼此之間也很熟悉,任慶生是這麼介紹我的,說後生可畏。

家宴喝的都是原漿酒,那種用塑料瓶裝的散白,來的幾個人也上下打量我,問任性是不是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我想這些老傢伙是誤會了,我這一頭金髮顯的不倫不類。

聽說我有出國留學的經歷,幾個老傢伙就想刨根問底,我真想告訴這幾個老傢伙我可以教你們怎麼刨祖墳。

看來這幾個老傢伙和任家也不那麼熟,居然不知道任家老太爺靠什麼起的家,別看任家現在在政商兩界混的風生水起,民國那會幹的都是殺人越貨的勾當。

又陪這幾個老傢伙吹了一會牛,好不容易把這幾個老傢伙送走,任性安排車送我回去,她親自送的我,在路上她說明天有個花大錢的活動,問我敢不敢參加。

我說不會是行業里的點天燈吧,小說看多了,我又不是什麼名門世家,內耗不起,還真不敢去。

任性說不是,差了點意思,就是幾件拍品,任家不方便出手,想借你的手拍下來。

見我為難,任性說不白乾,有傭金。

我一想現在也沒什麼事干,乾脆就答應下來,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錢,任性說去江邊走走,任性讓司機把車開去江邊,這個時間段已經很晚了,但江邊還是有不少行人,司機在車裏等,我和任性兩個人晃晃悠悠在江邊散步,看上去就像小情侶一樣。

任性說你其實長的挺端莊的,就是這一頭金髮,我當著任性的面把金髮摘下來說是假髮,再看我寸頭的模樣,任性說干你們這一行是不是特別沒有安全感。

我說飯都吃不上,要命有什麼用。

我以為任性聽完會說出什麼大道理來,勸一個浪子回頭,但是沒想到任性說那你就用你的手藝可勁撈錢。

我說我這輩子唯一愧對的就是生我養我的父母。

任性突然說你和aj真的見過龍?

我一直在等任性拋出這個話題給我,現在我終於等到了,我知道我不能太急功近利證明什麼,我望向任性,有那麼一刻我開始恍惚,我想說我真見過一條龍。

看出我不懷好意,任性立刻警覺說別讓我瞧不起你。

我說我回國前藏了半瓶龍血在國外,你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取回來化驗。

我沒有告訴她那是什麼血,反正她也化驗不出來。

就這樣我們兩個有一句沒一句在外灘聊着,任性說她困了,我們才離開江邊,司機先送我回酒店,到了酒店門口任性說明天拍賣的事情別忘了。

我還沒到酒店樓上,明天拍品的資料就被任性用vx發了過來。

我粗略看了一下,認為這些拍品好是好,但還沒到那種非要不可的地步。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就想給我一個朋友發個信息,這麼晚了我沒想到他會秒回,我這個朋友常年奔波在東南亞,見多識廣,我把拍品發給他,想問他這些拍品的來頭,結果我的朋友直接了當告訴我,別攪進去。

我問為什麼,他給我發了一張他和一個年輕漂亮女孩睡覺的照片。

我問他是不是有病,他說半個月前這個女孩死了。

他真的有病,人都死了還留着照片幹什麼。

他說你在給誰辦事,我沒有告訴他,他說那幾件拍品都是真品,但來路不正,有勢力刻意讓那幾件拍品過手,誰拍下來誰就是目標。

我說如果我拍下來呢?

我的朋友愣了,他不相信我有那麼多錢,更不相信我會對這幾件拍品感興趣。

我朋友說那幾件拍品被下了詛咒,類似於國與國之間的鬥法。

我朋友說房,咱倆是兄弟,我不希望你攪進來,他說的很認真,我聽的也很認真。

我說我一定要拍下那幾件拍品,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幫我搞清楚這幾件拍品背後的勢力。

我朋友說我盡量吧,他在這麼晚還沒有睡覺,腳下玻璃下面就是鱷魚池,他點上一支雪茄,望向兩個白種人,我的朋友說任家會拍下那幾件拍品,明明我什麼都沒說,但我的朋友卻知道我在為任家辦事。

我的朋友說那個紋身師開口了沒有,其中一個白人說染料有問題,那個紋身師說aj很謹慎,沒有用完的染料全都被他帶走了,現在他死了,唯一知道染料下落的就只有房,要不我們綁了房。

我的朋友說那可是我的兄弟,如今任家又攪了進來,任慶生怕是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才會讓我的朋友去拍下拍品。

我的朋友喊來一個美女,將美女摟在懷裏說國內的事情先放一放,讓那個紋身師憑記憶再為我紋一套徽山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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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小房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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