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不識抬舉
王宮角落死的那個暗衛早已經被西域王讓人給處理乾淨了。
軒轅曄和阮傾歌離開了皇宮的行蹤毫無例外的都從探子手中傳遞到了西域王的耳中。
探子跪在殿前,彙報着當時他跟着軒轅曄等人,出宮之後的狀況。
等說到他們進了廖華香的院子的時候,探子遲疑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如實向西域王彙報:
“哪個院子有古怪,屬下想盡辦法也沒能進的去。”
“你進不去?”
西域王聽到這話時,假寐的眼眸倏然睜開了幾分,他饒有興味的多問了幾句。
“是,那裏不知道用了什麼障眼法。”探子如實說道。
說到最後,他又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西域王,在對上那雙無波的目光時倏然低下,連忙道:
“他們出來后,帶他們來時的女人不見蹤影了。”
“那不重要,你先下去吧。”
西域王無所謂的一擺手,並沒有將白鳥的消失放在眼中。
外面陽光漸漸西垂,王宮中紅毯紗綾束於大殿之上,置辦中的宮殿宮人來往不絕,匆忙的準備着晚上的一切。
而西域的王宮大臣,接到從宮中傳來的消息,其中隱晦的提起慶國皇帝軒轅曄時,都露出了同樣的打量。
行宮中,一天都沒有跟他們說話的白鹿,換上了他們送過來的禮服。
白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掰了掰手指,咔吧咔吧做響,只聽他接著說:
“你們好了沒有,前面已經迫不及待了。”
話音落下,軒轅曄和阮傾歌的房門倏然被打開,兩個人同時走出來,平靜無波。
與此同時,行宮的大門被宮人從外面敲響,隨後聽到他們道:
“諸位貴客,晚宴已經開始,王上讓小的請你們過去。”
軒轅曄眼眸神色無動於衷,他拉住的阮傾歌手腕,抬腳往外走去。
白鹿看到了他手上的動作,冷笑的冷意更大了幾分,夾雜着一些顯而易見的躁鬱。
最好今天別有人來找茬,要不然,他會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是找死。
外面的宮人敲了幾下門沒聽到裏面有動靜,正當他遲疑着要不要再喊一聲的時候,行宮大門倏然被拉開。
那宮人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噎在了喉嚨里。
軒轅曄和白鹿面無表情直接走了出去,只有阮傾歌多看了這宮人一眼,平靜的小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
“不是要帶路的嗎?怎麼不走?”
好不容易有個人露出了笑容,那種緊張感隨之消失。
宮人不由得鬆了口氣,暗自在心裏想着,這些可能就是自己的錯覺。
“諸位這邊請。”
可就在他揚起笑容,伸手請三位走的時候,抬起頭來,猛然對上阮傾歌的目光。
那雙眼中清清淡淡,儘管臉上掛着笑容,卻是半點笑意都沒有那種目光。
直逼人心,比方才受到軒轅曄兩人氣場壓迫的還要來的可怕,宮人頓時手腳僵硬,滿頭冷汗的帶着他們往前面走。
宮人步伐匆忙的請他們一起往前面走,步履匆匆額頭上冷汗直冒。
路上遇到了王宮中其他大臣,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打量着這三個自己從未見過,一看就是慶國人的阮傾歌三人。
眼中的目光,說不上敵意,卻也絕對說不上是友善。
阮傾歌不準痕迹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這裏暗中多增加了一些侍衛。
雖然表面上不太明顯,但在這宴會上存在的氣息,絕對要比這表面上顯露出來的多的多。
此時阮傾歌他們還想不到,他們早上被白鳥帶出去,這裏面已經有人識破了白鳥的障眼法。
“到了。”
耳邊,傳來軒轅曄低沉的一聲提醒。
阮傾歌倏然回神,目光與軒轅曄對視了一眼,隨後看向前面宮殿王座之上得男人。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面容不怒自威,深邃的瞳孔看過來的時候,總覺得那是漩渦一般的存在,直逼人心。
這就是西域王,西域如今的統治者。
“諸位遠道而來,能見到傳聞中的慶國皇帝,着實是令本王驚嘆不已啊。”
在他們踏入宮殿中的瞬間,西域王深邃的感覺雖然褪去,就像是方才的感覺都是錯覺一般。
他舉起酒杯,不等軒轅曄開口,邊熱情得開口說道。
看上去是十分歡迎他們的樣子,可若是細想那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西域王這突然的一開口,豈不是就將軒轅曄的身份完全的公之於眾。
在慶國,軒轅曄的失蹤還是個秘密,這次猛然說出來,那這個秘密將會完全的公之於眾。
阮傾歌眼角餘光看向身邊的軒轅曄,看到他神色如常。
甚至在西域王舉起酒杯的時候,軒轅曄不動聲色從旁邊的宮女手中拿過了一杯酒,沖西域王一抬手。
“西域王。”
軒轅曄語調平靜的朝着他一點頭,像是他公佈自己的身份,並不在意一般。
但離他最近得阮傾歌卻是清楚的知道,軒轅曄這平靜下得目光是多麼的冷。
阮傾歌都能顯而易見的感受到他隱藏着的不耐煩。
“慶國皇帝不必如此多禮,咱們兩國是多年來的好友,落座吧。”
西域王眸光閃爍了一下,嘴角笑容不變,卻是加深幾分的含意。
他們兩個人,嘴上說著禮尚往來得話,可是手中的酒到現在都是在端着,而沒有喝下去。
誰先喝下去,都是誰往後退了一步。
一時間,兩方在這大殿中僵持了起來,嘴角的笑容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
但是着場中的氛圍已經開始凝固了起來,周圍喧鬧的聲音慢慢的落了下來。
不論是王宮大臣還是倒酒伺候的宮人,目光或多或少的都落了過來。
尤其是那些大臣的目光,本就對軒轅曄有意見,在看到他如此不識抬舉,還敢和他們的王對峙,那種找事兒的氛圍在宴席上瀰漫。
“我說,這就是那慶國皇帝啊,百聞不如一見,原來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子啊。”
突如其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宴席中傳來,粗獷的男人喝着手中的美酒,滿臉通紅看着殿中的軒轅曄。
他眼神迷離,這宴會才剛剛開始,這人就已經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