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起山村
在湘南大陸東北方向一條巨大的山脈,附近有天龍國,沂戍國,李國,更新國,天狼國,晉國,萊國七個國家,被人們統稱為北方七國,因為有一座叫做無盡山的巨大的山脈貫穿七國,這也導致七國之間交通不暢,全靠流經山腳下河流交通。七國人並不稱之為國家,反而大多數稱之為朝代。
李國南部靠近無盡山脈的大山邊緣處有一個叫做將軍鎮的小鎮,距小鎮一個時辰路程的距離,有一個幾百戶的小山村靠近楊青山。楊青山是無盡山脈眾多支脈處的一個小山。楊青山的由來,相傳古時候有一個叫楊青的大將,帶兵在此山附近征戰,突然有一天在此山裡遇到仙緣,得以得道飛升成仙。後人為紀念這個大將,故叫此山為楊青山,叫此鎮為將軍鎮。在靠近大山邊緣山腳附近有許多小山村,其中有一個叫做桃村的小山村,本來這個只有幾十戶小山村是沒有名字的,里正為方便徵稅,本村人又大多是災荒戰亂逃難來此的流民,故稱此村為逃村,一段時間之後村名也漸漸改成好聽的桃村。
本村姓氏複雜,三十年前桃村遷入幾戶人家,其中就有李姓,李姓原本是富裕人家,在前朝時李家雖不是富甲天下,但也是周圍百里富有的人家,李家與人為善時常撫危濟貧救濟孤寡,是周圍人們稱頌的大善人家。然而三十多年前,李國發生內亂改朝換代,開始是權臣作威作福禍亂天下,後來天下大亂各個勢力趁此爭權奪利,十多年後最終由出身強盜土匪的付姓士兵奪得天下,雖然形式上統一李朝但境內也有各方勢力坐大對皇權虎視眈眈。
和所有人家一樣在動亂中李家也受創不輕,房產大多毀於戰火田地荒廢,家庭青壯年大多被征壯丁不知埋骨何處。還好剩下老弱婦孺留下血脈,戰後重新收拾家園恢復生活,但太平日子沒有幾年,付姓皇族大封諸侯和有功之臣,此時天下土地早已經被各方勢力佔據,皇族為了獲取土地拉攏各方豪強勢力鞏固皇權,大肆強佔平民土地,規定凡是前朝有十畝土地以上的人家都算是地主,付朝規定沒收地主土地、房屋、商鋪、糧食等所有財產,不準地主家庭及其後代為官,不準讀書參加科舉(前朝的主要統治勢力是那些有房有地的官僚和地主),不準擁有土地,不準從事教書務農、從商、從工,只能從事下九流(為奴、為仆、為娼)行業,並且各項稅負加倍等等其他規定,付朝藉此徵得大量土地並打擊前朝勢力防止死灰復燃,以分封諸侯各個勢力,從此維持了付朝三十多年的穩定。
李氏為了血脈延續,地主身份備受周圍所有人壓迫和歧視在當地已難以存活,沒有其他地方躲藏,一家老幼只能向偏遠荒蕪之地逃亡,最後逃難到這個小山村。因為這個村的村民民風淳樸且都是逃難到此逐漸聚集成村,故而對李家人沒有歧視,反而熱情接納。加上李老漢雖沒有功名但也是飽讀詩書,是本村僅有的識文斷字之人,與人為善樂於助人故而對李家更加尊重。大家隨推舉李老漢為本村的村長(古時候,鄉村地區,設有村長,里正,兩級鄉村管理體系,每一村有村長管理本村的事務,如納稅,服徭役,維持村裏的治安,村風和鄉約,以及應對官府的要求和其他突髮狀況,一般村長都是由村裏的大姓推選出來的,一般又由德高望重的人擔任),有鄰里之間發生糾紛或不懂得事情,都喜歡找李老漢請教。李家顛沛流離終於找到沒有壓迫歧視的生存之地,也是倍感珍惜。不但經常幫助村民,還利用農閑時間無償教授孩童識字,李老漢熟讀醫書略懂醫術,但凡有頭疼腦熱都會無償醫治,漸漸地村民更加善待李氏一家。
夜晚月明星稀,一陣朗朗讀書之聲從簡陋石屋傳出。石屋裏有一個老漢和八九個小童,老漢雖然穿着簡樸但衣着整潔,四周只有一個半人高桌子幾把椅子,牆上掛着一塊乾巴巴的肉條,有一個老漢坐在的凳子上,望着正在讀書童子怔怔發獃,突然一個小童停止了讀書。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睜着水汪汪大眼天真地問“爺爺,你在想什麼呢”,老人這才回過神來,和藹地看着童子笑着說“我在想以前的事情,想你的奶奶,想老家”。說話之人是老漢和其第三個孫子李牛。李老漢本名李集風字輔仁,年逾六旬,清瘦佝僂身材,臉上雖飽經風霜,但依然是神采奕奕,尤其大段誦讀詩書時更有一種大儒之氣。李老漢年輕時有六子三女,一妻三妾。老大老二兩子死於戰亂,三子被鄉民重傷致殘不知所蹤,妻妾女兒被亂軍所搶生死不知,最終帶着僅剩的三個年幼孩子四處逃難。因為怕地主身份被人認出李集風對外稱自己為李老漢,怕暴露地主身份更不敢教孩子識文斷字,剩下的三個兒子大字不識幾個,更沒有一技傍身,生活的非常艱難。直到來此定居,沒有壓迫和歧視,也為了不步三個兒子的後塵,利用農閑時間開始免費教本村孩童識字,講解人生經歷和歷代著名歷史人物傳記,豐富孩童閱歷以了解外面的世界,將來能更好的生存和生活。李老漢倖存的三個兒子都已在桃村當地成家,也逐漸開枝散葉。現在李老漢有兩個孫女三個孫子,大孫名叫李山﹑二孫叫李林兩人已經十五六歲到了成家的年齡。剩下的兩個孫女大的叫李小草小的叫李小花一個,十三另一個剛剛七歲。現在生活雖然清貧,但一家人生活平安幸福和睦,再也不會再過着提心弔膽,隨時被欺壓的生活,一家人很是珍惜目前的生活。李牛是孫子中最小的一個,從小聰明伶俐也是最為寵愛的一個。李老漢前半生從天堂到地獄的坎坷悲慘經歷,后歸於平淡,漸入古稀之年,想的是儘可能地把自己的人生經驗經歷傳給孫輩。雖然兒子們人生已經沒法改變了,還是希望讓孫輩以後的人生更加順暢平坦。李老漢心裏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房間不時里傳出蒼老的解說和陣陣誦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