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施加於我的，我會千萬倍還給你
“爺，老宅那裏來電話了，老家主召集了長老團，讓您趕過去。”
任賀放下電話，在辦公室外輕輕敲了敲，道。
老家主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麼大年紀了一直和親生兒子不對付，他對自家老闆的童年並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裴厭不單單是不喜歡這個曾經在s市叱吒風雲的父親，而是蔑視與恨意，如果按照裴厭的手段，這個便宜父親怕是有九條命也不夠的，老家主卻一直活到了現在，他並不覺得是裴厭對他有感情，這更像是一種貓鼠遊戲……
“走吧。”
不久，裴厭就推開了門，理了理袖扣，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上了車后，裴厭點開了一部電影，是alfred的那部少年殺手電影，不知道隨瑜這麼膽小，喜歡的東西卻很是不搭，這讓他很是好奇，他看着jade滿臉痛苦的跪在地上，撕扯着地上他父親的衣物，像是一個第一次嘗到了血肉的小獸。
“farfar。”
想起一雙相同的藍色眼眸，裴厭淡淡一笑，目光移到了外邊，指尖輕輕敲打着熟悉的搖籃曲節奏，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從後視鏡看見的任賀只能為老宅那些老東西們默哀三分鐘了，老闆這是準備搞事了。
“人都圍好了？”
“是的，爺，已經準備就緒了。”
輕輕點了點耳機，電影劇情已經走向了高潮部分，他點了暫停，同時，車子也停了下來。
踏下一步，裴厭臉上的表情已然帶上了溫和的笑，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確實是一副完美的假面。
“各位長老，裴厭來遲，還望恕罪。”
踏進正廳，裴厭微微點頭，掃了一眼在座的幾個長老，以及坐在主位的裴潯，裴潯看起來十分生氣的模樣，和年輕時的氣勢沒兩樣，一樣的令裴厭噁心。
這裏並沒有多餘的椅子了，明顯是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看看。
“裴厭！我與長老團已經商量好了，由於你目無尊長，行事恣意妄為，手上沾染無數血腥，下一屆，你將被免除家主資格。”裴潯咳了一聲，怨恨的看着裴厭，這怎麼會是一個親生父親該對孩子的眼神。
“你想，那自然是可以的。”
裴厭摘下了手套，丟在了大圓桌上，語氣十分輕鬆。
“還不跪下？！”裴二長老重重的用拐杖敲在了木質地板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其他長老也隨之附和道。
“不過一個黃毛小子，要是以裴氏以前的家法，早就將你打出去了！”
聽着這群老頭嘰嘰喳喳的聲音，裴厭摘下眼鏡，已然沒有了剛來時的假笑，他把眼鏡遞給了後面恭恭敬敬的任賀，腳步緩慢，“裴潯，我親愛的父親，玩過捉迷藏嗎？”
話音落下，裴厭也站在了二長老的身後，突然，他一把扶住二長老的右肩膀，左手死死的掐在了二長老的脖子上，沒有收一點力，他並不在乎他是什麼身份。
不過是一群封建老狗。
“裴厭！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快放開二長老！來人，裴家的護衛都死完了？”
裴潯被嚇住了，從主位上滾了下去，由於腿腳不方便，他胡亂摸索着拐杖。
“想跑嗎，爸爸？”
裴厭踩住了他的手，他蹲下身，抓住了他的頭髮，迫使他抬起頭，一雙異瞳看的裴潯心驚。
什麼時候，裴厭已經敢違抗他了，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他不過就是他養着的一條狗罷了，能打則打，能罵則罵，如今他感覺自己就像一條苟延殘喘的老狗，而這一切，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他有什麼錯呢。
裴厭不過是他酒後亂性的產物，可是被逼着娶了他母親，他不甘，就算是大家閨秀又如何，嫁給他就該承受一切，他在她孕期每日都會帶女人回家，他喜歡看她落寞的表情，這是懲罰。
他喜歡對他們施加暴力，看着妻子被打的鼻青臉腫，他就開心，不過是靠臉勾引他的東西，憑什麼嫁給他。可是，生出的裴厭卻是如此的令他心煩，甚至是恐懼。
自裴厭五歲起，他就日日夜夜的找到一點瑕疵去打他，作為他的兒子，不能有半點不完美，他被打併不會哭，只是愣在原地，雙眸靜靜的盯着他，好像他只是一個發了病的狂犬，這令他生氣，令他恐懼，憑什麼不怕他？！
裴厭一個星期就會被他媽媽帶去一次醫院看望祖父，他那時還會露出笑容，真是令人噁心的情感，在裴厭十三歲那一年，他只是去醫院對那個綠眼睛的外國老頭說了幾句重話，便死在了病床上，真是晦氣。那時，裴厭剛從衛生間出來，端着一碟洗好的水果，看着他逼死了自己的祖父。
那一次，是裴厭對他動手的第一次。
小小的身軀騎在他身上，碎裂的碟子死死的抵在他的喉嚨外，稚嫩的聲音充滿了惡意：“我要把你喉嚨割斷。”
後面趕來的醫生拖住了裴厭，他的母親交完費回來看見自己的papa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瞬間就昏了過去。
多麼可笑，又不是他造成的，一切的一切就怪那個綠眼睛的噁心混血女勾引他，她才是原罪。
直到後來她死了，憑什麼他還沒有傷害夠她就比他先死了？
裴厭得到了她所有遺產去了美國，他找遍美國也找不到裴厭，直到在裴氏集團瀕臨破產時，裴厭從國外回來，拿出大量資金購買裴氏的股票，後來進行吞併，成就了現在的裴氏集團。
憑什麼，他的兒子比他要優秀，他嫉妒的發狂，幾十年來，夢裏全是裴厭母親的一顰一笑，他忍受不住了。
“裴潯，這些年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我會千倍萬倍的還給你，當然，不會讓你下地獄的，這太低級，也太便宜你了。對了，我已經不是你們裴氏家族的人了，現在我是s市新裴氏的家主了，看見門口的一堆熟面孔的了嗎，你們的老家族的大多數人，已經不要你們了。”
裴厭說了很多，字字都割在裴潯的心上，似乎就要流出噁心的膿血。
“裴厭，你永遠只是陰溝里的一條狗，沒有人會愛上你這個瘋子。”當然也沒有人愛過他。
他愛上了裴厭母親又怎麼樣，他也是個瘋子，生出的瘋子自然不可能得到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