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周未

每周六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到周一早上八點整為學員休假時間，在此期間，校方不僅許可學員zìyou離校外出，還放鬆校內的紀律，比如：熄燈時間推遲半個小時，連平rì不提供任何酒類的食堂也會開禁，供應一些酒水。

楊衛寧現今晚有酒水供應后，又現口袋裏有零用錢時，立即弄了一大杯啤酒，還有幾個下酒菜。正當他準備返回餐桌時，現旁邊有一個告示牌，上面寫着：飲酒zìyou，喝醉處分！怪事，既然讓喝酒，那又何必把酒醉當違紀，而給予處分？

不久張山遠也趕來吃飯，正好看到他，於是笑着把飯菜揣到了他的那個桌子，坐到了他的旁邊。對於張少尉的到來，他報之以微笑，一個人喝酒能什麼意思那？自從那次圖書館交談之後，兩個人又有幾次接觸，結果一來二去的混成了朋友。張山遠最初並不知道他的特殊身份，後來知道也沒有避開，抱着“沒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的心態，繼續與他交往。

這回張少尉也弄了點酒來，一小壺白酒，還有幾個下酒的小菜。

“為什麼每個周六，我都能見到你那？”

“家在佳木斯，太遠了！”張山遠接着又問，“那你怎麼也不回家那？”

“我嗎？沒有家可回，這裏就是我的家了！”聽對方問起自己的家事，這可讓楊衛寧有點頭痛，他的所謂經歷全是假貨。

沒想到，他的表示，讓張少尉立即感覺自己觸動了對方的傷心之處，也就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說道，“乾杯吧！”說完，一口把杯子裏的酒喝光了，接着又拿起酒壺倒酒。

他也樂着尋找新的話題，於是問道：“明天周rì，我想去外出轉一轉，你知道有什麼好地方可去嗎？”

這讓張少尉很吃驚地問道，“馬上要畢業了，你還有心出去玩？現在連假條都不好弄。”

這讓他笑道，“我情況特殊，沒人敢管我，外出隨意。”

“這事最好不要問我，我不熟的，”張少尉苦笑着說道，“我眼中，這瀋陽城除了繁華之外，真沒現有什麼好地方去。”

他則似同意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應去什麼地方，也許只能隨便走一走吧！”

“不如去看一看電影吧！聽說最近又有外國大片！”

“電影？”他想了一下，馬上否決道，“沒意思，還是算了吧！”

“那就下館子，”張少尉又提醒道，“瀋陽城有名的館子可不少！”

“沒意思！”

……

張少尉又喝了一會兒之後，口中嘮叨起來，“俺不知道人們為什麼會越來越喜歡喝啤酒？那東西對於俺來說，如同白開水一樣。”

他先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後回答道：“也許是社會風氣改變的原因吧。”

張少尉搖了搖頭，有點無可奈何地說道，“社會真的變樣了！讓俺越來越不認識了！”喝了一口酒，又接著說道，“達官顯貴們以轎車代步，坐馬車會被人笑話，大街上的拉貨的大汽車也越來越多，聽說，外國人已開始用汽車干農活了！”

張少尉一通嘮叨之後，竟然有點失望之sè，最後說道，“俺已由騎兵變成了炮兵，以前拿馬刀，以後要拉開火繩了。”

“你以前當騎兵？”

“對，我以前說過的，”張少尉說道，“黑龍江省騎兵第二旅的，現在改編成炮兵團。”

“你懷念當騎兵的rì子嗎？”

“怎麼能不懷念，如果可能，俺依然想干騎兵。”

“正在裁減騎兵部隊嗎？”

“沒錯，”張少尉說道，“土匪差不多被清剿光了，不再需要那麼多治安部隊，又有人說什麼，養活騎兵的錢太多，騎兵不適合戰爭需要，反正找借口要裁減騎兵。這樣俺以前的部隊就給裁了，為了養家餬口，俺不僅要改行當炮兵，還要成為一名炮兵軍官。”

“騎兵確實不再適合現代戰爭的要求，騎兵被坦克所取代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張少尉不以為然的說道：“不一定吧？坦克那東西，俺見過，還爬進去過，雖說有槍有炮的，可是移動太慢，對外的觀察視線也不好，也就是有一個會動的硬殼，如果用步槍對付它，不適合，可是換成大炮，只要命中一，那它就可以回爐！”說到這裏，他有點得意地笑了。

他馬上反駁說道：“大炮對付坦克確實沒問題，可是大炮的數量並不多的，且它是移動着的，想命中它不容易。”

張少尉點了點說道：“一打不中，可以多打幾，反正大炮與坦克相比不知要便宜多少，以幾門大炮對付一輛坦克，很容易的事了。”

“以你的了解，一個步兵營的防禦地帶能得到多少炮兵的支援？”

“一個連。”想了一下，他又更正道，“這還是最主要的防禦地段才可能擁有的配置。”

“如果敵方集中一百輛坦克再配以步兵和炮兵，突擊這個防禦地帶，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一百輛嗎？”

“對。”

“一定會被突破，問題是對方有可能集中一百輛坦克嗎？”張少尉不解的說道，“整個中國加一起也沒有一百輛坦克。”

“現在沒有那麼多，那麼以後那？”

“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