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方諸侯
在莫洛大地上,武學初始分為一至九星武者,九星往上分三境,氣境,玄境和宗境!三境又分三階,氣境一階罡氣、二階劍氣,三階霸氣!玄境一階玄指,二階玄黃,三階玄意!
宗境一階劍宗,二階為氣宗,三階聖宗!
聖宗強者鳳毛麟角,世僅三者,號三聖!
天始三年,諸侯混戰,十年間攻伐不斷,莫洛大地上的十方諸侯,只剩下中州、莫川、北齊和蠻原。其中,蠻原地處苦寒之地,土地貧瘠,人煙稀少,因其民風彪悍,又無富饒之所,未被諸侯覬覦。
北齊,佔據莫洛三州之地,擁兵二十萬!諸侯中,兵鋒最盛!
天始十二年,中州與莫川大戰於洛邑,次年城破,洛邑三萬甲士,悉數殞命,此戰莫川損兵不下五萬!
天始十三年秋,莫川一鼓作氣,率軍十萬攻伐中州城,此時中州兵甲不足五萬,萬急中,中州質少主霍羽於北齊,北齊因唇亡齒寒,援軍八萬,雙方對峙於中州城下!戰事一度陷入焦灼,莫川見無取勝之望,遂遣使議和!簽訂城下之盟!
盟約:中州放棄洛邑,莫川收兵還甲,經此一役,中州淪為了北齊的附庸,成為兩方諸侯的戰略緩衝!中州之主霍齊因此稱病,不理王事!
至此,十年的中原混戰,暫時平息了!
天始二十三年三月,苦寒之地的蠻原,終於迎來了春暖花開,春的氣息如晚到的候鳥,開始滋養這片貧瘠之地!廣袤無垠的草原上,一名少年正駕馭着棗紅馬,突風猛進的狂奔,所到之處急如狂風!快如閃電!少年叫天寶,這是近一年來,爺爺每天讓他練習的功課,在他的記憶里,爺爺是個怪人,從來不對他笑,天寶也從未見過父母,每次問爺爺,爺爺總是閉而不語,童年對天寶來說,枯燥和孤獨,尤如千錘百鍊的熔爐,鑄就他堅韌不拔的性格,而爺爺是他相依為命的根,這讓他比同年人成熟的更早!
“天寶!你爺爺受傷了!”
一個紅衣少年騎馬疾馳而來!
天寶聞言,調轉馬頭,風一般的狂奔!留下紅衣少年獨自哀嘆:
“唉!又是這樣!也不等等我…!”
西山黑石村,兩間土坯房的小院裏,天寶栓好馬直奔裏屋,見爺爺躺在床上,天寶忙問:
“爺爺,你傷哪了?”
老者勉強坐了起來,看了看天寶說:
“孩子,找凳子坐吧!爺爺有話說。”
天寶心頭一暖,找了把椅子坐下。
老者接著說:
“天寶,你一直問你父母的事,現在是時候了,你收拾下,明天動身!”
“爺爺…!”
天寶眼眶濕潤了!兒時魂牽夢繞的思念,這一刻迸發了!
黑夜籠罩的山原村莊,除了幾聲吠聲,顯得格外寧靜,土坯屋裏,天寶在油燈下收拾行囊,爺爺始終未說去哪裏,持續的寧靜,似乎已是常態,兩人也習以為常。
“天寶!你在屋嗎?”
說話的是紅衣少年,他風風火火的進了小院!
紅衣少年名叫沈辰,天寶唯一的死黨,沈辰家境殷實,祖上靠販賣馬匹起家,天寶院裏的棗紅馬就是沈辰所贈,聽說還是大宛良駒,價值百金!在戰火肆虐的年代,戰馬一直是各路諸侯的搶手貨,峰值時,一匹良駒能賣到千金之價,沈家因此獲利不少。
沈辰進門看到天寶在收拾行囊,到嘴的話被硬生生憋了下去!天寶頭也不回的問:
“有事?”
“哦,有…,又沒有!”
天寶一愣,放下手裏的衣物,朝沈辰使了個眼色,二人來到了院裏。
天寶問道:
“有事說事,別吞吞吐吐!”
沈辰調整下思緒說:
“今天真邪性了,我家馬廄失竊了,丟了兩匹馬,還傷了馬奴,我父親將豢養的護院都派出去了,到現在沒點音信!你馭馬疾馳如風,我想讓你幫忙四處探探,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天寶聽罷,解開棗紅馬一躍而上,沈辰又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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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
“你那行囊…?”
“回來再說!”
天寶說完,一揮馬鞭疾馳而去!沈辰無奈道:
“我還有‘怎麼回事’沒說完呢…!”
黑石村地處西山下的一塊坦地,因其地下遍佈黑石而得名,村子除了背靠西山,三面都是坦途,方圓五十里內,除了廣袤的草原,沒有半點人煙,所以馬就成了唯一的代步,天寶思緒片刻,決定沿着五十里的外圍尋覓!
果不其然,在距離離石要塞五里的草原水畔,他看到兩名黑衣人正在牽馬飲水,天寶驅馬查看,卻被警惕的二人察覺,他們策身上馬揮鞭而跑,在天寶心裏,此舉如同坐實了盜竊之舉!
天寶策馬揚鞭,狂飆突進,很快就追上二人,卻未做攔截而是直奔離石要塞,兩人正在奇怪之餘,迎面使來了馬隊!身着黑衣氈甲的蠻原兵士,將二人團團圍住!兩人見是官差,便除去裝束,原來是兩名女子,一主一仆,為首的樣貌二十掛零,一身中原服飾。
經過詢問,二人來自莫川,且執有通關文書,兵士只得放行。離石馬官格爾通斥責天寶過於唐突,但念其為沈家奔波,未作過多計較!
天寶無奈,驅馬往回走,忽聽後面女聲喊道:
“傻小子!你騎術不錯!跟我回莫川做馬童吧!”
天寶回頭,見是剛剛的女子,一臉不悅,直接扮了個鬼臉,策馬離開了!
女子嫣然一笑:
“好個少年!”
回到黑石村,天已然放亮,折騰了一夜,天寶一無所獲,還沒來得及喝口水,沈辰就來了,說盜馬賊已經抓到了,是兩個外鄉人所為,從北齊來的,因涉及邦交,已經被送往離石要塞了!最終如何處置,就看官府定奪。
天寶聽完喃喃自語:
“看來真是冤枉她們了!”
“什麼?”
沈辰聽的一頭霧水。
天寶未作解釋,回到裏屋,爺爺已經起來了,桌上放着早點和疊好的包袱,天寶心裏一酸:
“爺爺…!”話未說完,老者直接打斷說:
“你先吃飯,咱們邊吃邊說。”
沈辰見狀,轉身出去了。
天寶吃着早餐,順便把昨晚的事,簡單的向爺爺敘述,當說到莫川的女子時,老者直接站了起來,急切的問:
“她長什麼樣?”
“夜太黑,沒看清,模樣倒是不醜!”
老者聽完,嘆了口氣坐下說:
“想不到北齊和莫川的人同時出現!你吃完飯就走!”
“去哪?爺爺!”
“中州城!還有,從今天起,你別叫我爺爺,我姓崔,叫崔方遠!”
天寶瞬間愣住了,爺爺突然的冷漠!讓他不知所措!
崔方遠接著說:
“你的父親是中州之主霍齊!而你,就是中州少主——霍羽!”
“什麼…霍羽?”
天寶感覺像是在做夢!好一會才緩過來,說:
“爺爺我不信!我若是中州少主,我的父母怎麼會拋棄我?”
崔方遠一臉慈祥的說:
“傻孩子,虎毒不食子,當年中州與莫川大戰,中州不敵,不得已而求助於北齊,北齊王南宮涉以此要挾,要中州質世子於北齊,方肯相助,你父霍齊不忍,秘密將你送出城,雖歷經劫難,終是保住了血脈!為掩人耳目,中州用替身替你質留北齊!”
“既然這樣,為何讓我現在回去?”
“你父親病重!彌留之際,盼你回城!”
良久,天寶才將嘴裏的飯咽下去。
崔方遠特意囑咐,江湖險惡,在未恢復身份前,仍需隱藏身份,以天寶自稱!
黑石村口,天寶策馬揚鞭,直奔離石要塞!這是東出蠻原的關隘,過了離石要塞,一路向東便是中原的腹地,也是錦繡山河七州十二郡!中州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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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離石要塞,馬官格爾通一眼就瞅見了天寶!畢竟是沈家的熟人,總歸得一番客套,當得知天寶要去中州,立馬將其攔下,天寶不解,格爾通告訴他,眼下天下未定,在諸侯間行走,需有通關文書才能通行,否則易生事端!
天寶微眸一笑,以他的世故自然知曉法外人情,便與格爾通一番客套,甚至搬出了死黨沈辰,怎料格爾通仍堅持依法放行!恰在此時,一紅衣少年疾馳而來!來人正是沈辰!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是來送通關文書的!
格爾通見沈辰手持文書,隨即立馬放行!天寶卻開心不起來,他知道,外人給他的尊重,全是因為沈家!
出了離石要塞,沈辰並沒有回去的打算,天寶問道:
“你要去哪裏?”
沈辰微微一笑,說:
“沒有我,你去不了中州!”
“為什麼?”
“簡單啊!通關文書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這麼說,你要隨我去中州?”
沈辰打了個哈哈說:
“沒辦法,誰叫我們是死黨!你爺爺可說了,江湖險惡人心難防,多個人多個幫手!”
原來是崔方遠請沈辰幫忙的,至於去中州的詳情沒說。
就這樣,兩個年輕人策馬馳騁,直奔中州!
三日後,中州城郊,此時離中州城已不足十里,連日連夜的餐風露宿,沈辰早已苦不堪言,好不容易見到了飯館和客棧,他懶散的腳再也走不動了!天寶也是少年,對外界的事物同樣充滿着好奇,架不住沈辰連連叫苦,兩人拴好馬匹,直接進了一家悅來飯館。
店小二見有客,十分熱情,抹桌擦凳那叫一個利索,二人剛坐下,小二就已沏好茶水,沈辰是灶王爺打滾,餓的慌,也不等小二介紹,直接讓上招牌菜。很快,七碟八碗就擺滿了一桌子,二人也不顧形象,甩開腮幫子就開始海造!那景象如風捲殘雲般一掃而盡!
沈辰摸了摸肚子說:
“總算把三天的量找補回來了!”
店小二被他們的吃相驚到了,沖老闆娘嘀咕道:
“乖乖啊,這兩小子是餓鬼投胎吧!”
老闆娘一琢磨,說:
“糟了,不會吃白食吧!”
一聽這話,店小二也懷疑,立馬來到桌前,剛提到錢字,沈辰就掏出一錠銀子,足有五兩!
付完飯錢,天寶和沈辰起身往外走,剛到門口,迎面碰上兩個差官,一胖一瘦,兩人直奔櫃枱,胖差官把佩刀放在櫃枱上說:
“收稅銀!”
老闆娘無奈的把五兩銀子拱手奉上,官差放在手裏掂了掂,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兩差官剛走,店小二就朝門外吐了一口口水:
“呸!該死的北齊狗!”
天寶一愣,好奇的問小二:
“北齊狗?這裏不是中州嗎?”
老闆娘嘆了口氣:
“二位是外地的吧?”
沈辰點點頭說:
“我們是從蠻原來中州販馬的!”
老闆娘搖搖頭說:
“你們,販馬?我看八成是哪家少爺!你們不願說就算了,我也不究根刨底!不怕你們知道,這裏以前是中州,說出去好歹有個名啊!現在都不知道該叫什麼!偌大的郊區都成了三管地帶!北齊、莫川和中州三家衙門共管,苛捐雜稅一年收三趟,簡直就是刮地皮,你們想想,一年三刮?老百姓被逼的沒活路,都跑了!”
“那,你們怎麼沒跑!”
天寶沒想到中州如此混亂,忍不住脫口而出。
老闆娘一怔,說:
“誰說不是呢,我們都是正根的中州百姓,你看這滿大街的店鋪,有一家算一家,都是在苦撐!我們本來盼望少主還城,中州能強大起來,現在看,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過幾天,我這飯館也該歇業,出去討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