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璽
老者內力盡失,無力追擊,急的直跺腳!
驍騎馬隊已到近前,一番詢問,得知老者手中的嬰兒是中州少主!紛紛下馬跪拜:
“王前校尉霍虎救駕來遲,死罪!”
霍虎起身後,面對老者,又施以大禮,道:
“感謝前輩救主之恩,中州將士必誓死相報!”
孫女被擄,老者已亂了方寸,忙將嚎啕的嬰兒遞還,便要奔赴洛邑!霍虎見老者步履蹣跚,將其攔住,細問過後,才了解了詳情!看着地上捨命護主的婦人,霍虎怒火中燒!一聲軍令喝道:
“王前驍騎聽令!”
眾騎瞬間一併跪下!
“令,爾等護送少主返城,不得有誤!”
“得令!”
眾騎齊聲應答!
霍勇將嬰兒遞還老者,言辭懇切的說:
“拜託長者將少主護送回城!”
說罷,霍勇翻身上馬!
老者不解,急忙問道:
“將軍,你這是…?”
“王妃被擄,臣下死罪!長者為護少主身負重傷,霍勇無以為報,定當救令孫以報恩!”
言畢,霍勇一人一騎直奔洛邑而去!
次日下午,老者在王前驍騎的護衛下,乘坐馬車抵達了中州城,進城后一路暢通無阻,直抵中州王府,王府大門四開,兩隊執戟護衛並列而立,一位半百老奴領着奴僕迎出大門。那老奴是王府管事,姓王,叫王權。
車上老者經過一路休息,氣血恢復不少,馬車剛停,嬰兒就啼哭不止,老者正為此焦慮,王權趕緊上前,接過少主轉身遞給奶媽,奶媽一番嫻熟餵養,嬰兒立馬止住了哭泣!
王權對着下車的老者深鞠一躬,老者下車還禮,一番客套便要轉身辭行,被王權攔住,王權懇切說道:
“長者留步,王爺有請!”
老者雖心有不悅,只得屈從,隨着王權進了王府,老者心裏煩躁,不記得跨了幾個大門檻,才來到了一間寬敞大殿,殿內空無一人,王權施禮退下,留下老者獨自揣測。
這時,側門應聲而開,一位身着蟒袍的中年男人,背手走了進來!老者見狀,施禮道:
“拜見王爺!”
來人正是中州王霍齊!霍齊見狀雙手相攙,道:
“先生免禮,聞先生救子之恩!本王甚為感念,願請先生尊名,聊以慰藉。”
老者聽罷,言道:
“小民崔方遠,宜川人士,此次路過洛邑,實乃機緣巧合,怎敢在此造次。”
“崔方遠?先生莫非是前朝名將崔通之後?”
崔方遠點頭示意還禮。霍齊則驚訝不已!
一番客套后,崔方遠心中急切,道:
“王爺,恕我冒昧,在下有急事在身,懇請就此別過!”
“哦!崔先生這是為何?”
崔方遠只得將孫女被擄一事和盤托出!霍齊聽完眉頭緊鎖,沉思片刻,方才說:
“崔先生有恩於我,按理,我當知恩圖報,無奈事情緊迫,唯有權宜從事,本王實言相告,洛邑已破,中州亦將難保!先生乃忠良之後,本王唯求先生,無論如何替我守住這唯一血脈!”
“這…?王爺,何以強人所難?”
霍齊見狀,掏出王璽說:
“先生請勿推辭!中州百姓全繫於先生了!”
說罷,霍齊一聲令下:
“來人!”
門外持戟甲士應聲跪下!
霍齊將王璽交於崔方遠,自己則走向王座,背身令道:
“護送崔先生從側門出府!”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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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方遠百口莫辯,強行的被一眾甲士護衛着出了王府側門,此時,天色已近黃昏,府外停了三輛馬車,王權走了出來,指着中間的馬車,讓崔方遠上去,掀開帘子,上面還坐着一婦人,懷裏抱着嬰兒,崔方遠認出婦人正是王府的奶媽,如此看來,她懷中嬰兒,定是中州少主!
崔方遠雖年過六旬,可對權力鬥爭從未涉足,簡直如同職場小白,對眼之事一籌莫展!崔方遠心裏掂記孫女,轉身問王權:
“王管事,老夫叨擾,請問可有王前校尉霍勇的消息?”
“霍勇?”王權看了眼崔方遠,接著說:
“此事涉及軍情,老奴不便說!”
崔方遠十分焦急,而王管事最後表示出城再說!
三輛馬車在甲士護衛下行至街口,藉著夜色,分三路出了城門,單說崔方遠這路,從西城門出來,一路向西而行,馬車疾馳了三個時辰,停在一片樹林下休息,崔方遠跳下馬車,拉着王權就問霍勇的事,王權無奈,只得將其帶入林間,這才說:
“王府旗官已經回報,洛邑於昨夜失陷,城中三萬兵甲全部戰死!王前校尉霍勇隨軍血戰,最終寡不敵眾,屍首和守城將領一起,被掛在城牆上!”
“啊!”
崔方遠只覺眼前眩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泣聲嘆道:
“蓮兒…,你讓爺爺咋活啊!”
在崔方遠看來,霍勇戰死,蓮兒自是凶多吉少!王權上前攙扶,一通勸慰,突然話鋒一轉,說:
“蓮兒並無大礙!”
崔方遠聞聽此言,立時止泣問道:
“當真,王管事,可不能誆我!”
王權狡黠的目光顯得異常詭異,卻並未多言,轉身離開了!
馬車前,王權招呼道:
“快起來!繼續趕路!”
馬夫重新駕好馬車,崔方遠無奈的坐上去,隨行的持戟甲士,此時上前拜別!王權也向崔方遠辭行道:
“王爺有令,我等送行十里,立回王城!先生,一路保重!”
說罷,王權轉身就走,崔方遠一把拉住,懇切說道:
“王管事,把話說完再走!”
持戟甲士立時上前,以軍禮行之:
“管事大人,王命在身,請立時即返!”
王權拍了拍崔方遠,轉身上馬,隨持戟甲士返往中州城!
馬車上,黯然失落的崔方遠,一時間無比自責,恰巧,車廂里的嬰兒啼笑,將他拉回了現實,想起霍齊的殷殷囑咐,還有全中州百姓的希望,這個年已花甲的老頭,終於下定了決心!
馬車行駛在黑夜裏,很是顛簸,崔方遠忽覺頸部有異物,伸手一摸,是張小紙條,打開后,裏面有一列小字:
“前方竹亭要事相告!”
崔方遠心中一驚,想起王權拍他時的詭異,立馬就明白了!
馬車往前行約五里,果真有一座竹亭,亭內懸着紅皮燈籠,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醒目,崔方遠讓車夫駐足,自己前去查看,這時,廂內婦人開口道:
“老人家留步!”
崔方遠聞聲實感意外,轉身回到車前,婦人一通細語,崔方遠立時皺起了眉!
待婦人言罷,崔方遠這才邁步走進竹亭,亭內空無一人,崔方遠頓感失落,駐足片刻,就準備離開,突然,林后一陣騷動,傳來了兵器打鬥聲!崔方遠闖蕩江湖多年,知道事出有妖,隨即吩咐車夫立刻啟程!剛走出去數十米,竹亭里傳來了咳嗽聲!
“崔先生,着急了吧!”
那聲音是王權!崔方遠立時駐足,為防意外,崔方遠讓馬車藏於林中,自己返回竹亭,亭內,王權背身而立,崔方遠拿出紙條,開門見山的說:
“王管事,這紙條何意?”
“意外吧!堂堂中州王府管事,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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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紙條相約外人!多奇葩!”
崔方遠聞聽此言,倒吸了一口冷氣,道:
“外人?請問閣下究底何方神聖?”
“呵呵,不愧是名將崔通之後,一語看破,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乃莫川密探,奉令潛入王府多年,如今,中州將滅,我奉王令斬草除根!”
崔方遠聞言大驚,心裏也猜出了個八九,說道:
“原來如此!看來閔王妃遇險,乃你一手策劃?”
“本來一切順利,偏偏先生插了一腳,這事,就不好收拾,聞聽先生已入氣境中的霸氣,王權自知不敵,想跟先生做筆買賣,如何?”
崔方遠這才明白,對方並不知曉自己內力已失,於是說道:
“你的本錢是什麼?”
王權轉身拍了拍手,林中立時閃出兩個黑衣人,為首的背着一個黑布袋子,待摘下遮臉面紗,崔方遠大驚,那人正是鷹眼矬官賈兵九!
賈兵九解開布袋,裏面竟然是暈倒的蓮兒!崔方遠頓時又驚又喜,喜的是蓮兒果真沒事!驚的是眼下救人難比登天!
賈兵九張着破鑼嗓音說:
“老爺子,你爽約了!這孫女你若不要,我便賣到女閭充公了!”
崔方遠聞言大怒:
“畜牲!你膽敢有半個念頭,老夫絕不放過你!”
賈兵九聞言面色微沉,王權插話道:
“崔先生,我這本錢如何?”
崔方遠此時思緒已亂,說道:
“你先放了蓮兒!”
“這怕不行,你交出少主,一物換一物!”
王權狡黠的眼眸下泛着一絲陰冷!
崔方遠從懷裏掏出王璽說:
“我用王璽做質,你先放人!”
王權一愣,沉默片刻便答應了,雙方就地做了交換,崔方遠將蓮兒喚醒,護在身後,王權拿到王璽大笑道:
“中州王璽在手!天下我有!”
短暫得意后,王權與崔方遠達成協議,後者放棄保護中州少主,作為交換,崔方遠可帶孫女離開!
至此,王權再無顧忌,一揮手,林中黑衣人直奔馬車而去!
崔方遠則領着蓮兒,急促的往回走!他知道,一旦王權反轉,定是凶多吉少!那知剛走了沒幾步,就被賈兵九嗅出了端倪,這狗皮膏藥竟然背後使出了一記罡氣,直擊崔方遠的後背,崔方遠躲閃不及,被打出一丈遠,口吐鮮血!難以站立!
如此情景,賈兵九怎肯放過!新仇舊恨湧上頭,他飛身行攔住了去路!而此時,王權也發覺中計,正反轉回來!一轉眼,崔方遠陷入了重圍!
賈兵九一番端詳,隨即大笑道:
“崔方遠,原來你內力盡失!你為入霸氣,竟然耗盡內力燃盡心火!我差點就給你騙了,哈哈,蒼天有眼,一掌之仇,我要取你性命!”
“丑鬼!不準傷害我爺爺!”蓮兒本能的護住崔方遠!
“哈哈哈,小丫頭,放心,爺不會殺你,我會把你賣給女閭,讓你終生為奴為婢受盡屈辱,哈哈哈,老頭,拿命來!”
賈兵九抽出鋼刀,運出十分罡氣,剛要發力,就見前面人嘶馬鳴,數十支弩箭急馳而至,賈兵九立時運氣招架,直接陷入了力戰!
一旁的王權看的清楚,那馬隊乃是中州驍騎,人數不下百人,都是王府中的精銳,王權深知,這定是霍齊暗中調派人馬,如若僵持下去,一旦被纏住,中州後續緩兵到達,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王權隨即一聲令下,黑衣人紛紛開始撤退,賈兵九見狀一個虛晃,再次使出十分罡氣,加持着四環鋼刀直奔中州驍騎!前方立時倒下一片!賈兵九的連續發力,已氣力受損,無力再戰,於是飛身形擄走蓮兒,消失在林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