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從上了“救護車”之後,司明月的意識便混沌不清了。
她只覺得身體裏像是有把火正燒得旺盛,不但身體分外難受,連理智都被燒斷了,讓她瘋狂渴求着能緩解□□內的躁動。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過了一路,司明月隱約感覺自己被人扶下車,然後被安置在一個柔軟的大床上。
直覺告訴她情況有點不對勁,她應該儘快離開,然而她手腳無力,身體發軟,腦子也糊成一團,根本無法有效地思考對策,更別提做出行動。
她只能任由自己陷在柔軟的大床里,在黑暗中意識沉淪。
過了不知道多久,房間內的燈光乍然亮起,司明月頓時難受地閉緊了眼睛,還本能地往枕頭裏蹭了蹭。耳邊隱隱約約有人在說話,但她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很快,她被攬進一個溫暖而結實的懷抱中,有點熟悉,讓她不自覺想要依靠。
接下來的一通折騰司明月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整個身體都被人禁錮住,可對方偏偏沒有給她最需要的撫慰,反而讓她在動彈不得中更加煎熬。
也許是因為被莫名的藥性勾起了躁動的慾念,司明月迷濛中又做了那個夢。
古色古香的房間,身穿奇怪古代裝束的她和裴逐,似乎是銜接了上一個斷得突然的夢,這次夢中的他們一開始就在床上糾纏。
而司明月也無力再去阻攔這一切,相反,她的意識漸漸沉淪,好像與床上的她融為一體。
她身臨其境般感受到了狂風驟雨般的“欺壓”,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但同時又有種隱秘而陌生的快感席捲了她,引領她走上瘋狂的不歸路。
混亂間,似乎有人抬起她的臉,輕聲問了兩句什麼。
司明月努力瞪大眼睛,在眼前茫茫的白光中看到一張熟悉的俊臉。
“裴逐……”
司明月怔怔呢喃着。隨着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湧入鼻尖,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到司明月再次恢復知覺的時候,她率先感覺到的就是深深的疲憊。手腳酸軟無力,連眼皮都沉重得不行,她很想繼續睡下去,可是她口乾舌燥的,對喝水的渴望迫使她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刺目的光亮讓她難受地眯了眯眼睛,她看着頭頂雪白的天花板,遲鈍的大腦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就聽到耳邊一道略微沙啞的男聲。
“醒了?”
司明月微微一怔,獃滯而遲緩地轉過腦袋,然後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床邊的裴逐。
他身上的襯衣有些皺,一頭黑髮也略顯凌亂,整個人的外形都顯得頗狼狽,再不像是平日裏那個矜貴端方的高嶺之花。
而他的臉色也十分蒼白,一雙幽黑狹長的眼睛裏滿是紅血絲,看上去被折騰得不輕。
縱然狼狽至此,裴逐依舊是從容而淡然的。他雙腿交疊靠在椅子上,一手撐着額頭,好整以暇地盯着司明月,淡聲問道:“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司明月張了張嘴,用發啞的嗓音說了今天第一句話:“想喝水……”
她連腦海里系統提示的“因拒絕回答男主問題而生命值增加”都沒心思管,也沒空回答裴逐的問題,她現在只想趕緊喝水!
裴逐微微一怔,隨即起身幫她兌了一杯溫水。他走到床邊扶起司明月,順勢讓她半靠在自己懷中,慢慢地將水餵給她。
裴逐的動作有些生疏,一看就是不習慣於照顧別人,但他動作小心輕柔,含着不易察覺的溫柔和珍視。
司明月猛灌好幾口水,險些被嗆到,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來。
喉嚨舒服一些后,司明月終於能將心思放在眼前的狀況上了。她最在意的當然是自己身上發生的古怪,不由得皺眉追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說著,她回想起昨晚聚餐時那杯味道奇怪的飲料,就是喝了飲料之後,她才覺得身體不適的。
而裴逐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她的想法:“宋岩磊想用你來討好我,就給你灌了葯送到我房間。”
裴逐言簡意賅地將事情告訴了她,沒有絲毫隱瞞。
司明月目瞪口呆,半晌才有些緊張地擁緊了被子,小心翼翼地反問道:“那、那我們……”
她抬頭觀察裴逐的臉色,只見他涼涼地挑了挑眉,語氣似有些不悅:“我還不至於那麼下作。”
司明月頓時有些尷尬地紅了臉,為自己的的揣測而心虛。
看她目前呆在醫院裏,就知道肯定是裴逐救了她。她剛才的反應好像有些傷人……
深究這件事的話,司明月只覺得十分可怕。如果不是宋岩磊想討好的人恰好是裴逐,如果不是裴逐沒有趁人之危……她會遭遇怎樣的事情,可想而知。司明月不由得扯了扯被子,像是身體有些發冷。
不過,在自己已經無法拒絕,甚至主動想要……的情況下,裴逐卻沒有做什麼,反而盡心儘力地照顧她,這種尊重和珍視,讓司明月一時間心情複雜。
她抬頭望着裴逐,看着對方略顯疲色的臉,心底酸澀涌動,還夾雜着愧疚。
她輕輕咬了咬下唇,低聲道:“謝謝。”
裴逐眉梢微挑,涼聲道:“謝謝就不用了,不過我想知道,以後還能有幸跟司小姐見面嗎?”
司明月:“……”
看來她那天還真是將裴逐氣得不輕。
司明月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慫慫地囁嚅道:“……能。”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她生命值沒刷夠……
裴逐輕哼一聲,面色肉眼可見地好轉起來,眸中浮現出些許笑意。
說實話,那天司明月的話真的讓他很生氣,他本來是想冷她幾天的,但誰知發生了這種意外。
有了昨晚的那通糾纏,裴逐怎麼可能還對司明月氣得起來?於是那天的衝突便被兩人心照不宣地揭過了。
時間快到中午,在醫生的吩咐下,裴逐讓人給司明月做了飯,還親自端到他面前,舀了一勺湯送到她嘴邊。
司明月很是不自在,下意識地想拒絕裴逐的喂飯,“我自己來就好。”
然而,當她想伸出手接過勺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右手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裴逐耐心地解釋道:“你有點脫力,得慢慢恢復。”
說著不容置喙地將勺子送到了她嘴邊。
司明月只能忍着羞恥感,張嘴含住勺子。她一邊吃一邊在心裏向系統懺悔:“我現在是沒法拒絕,等我身體好了,一定儘快刷生命值!”
系統:“……”
系統此時很想點根煙。
裴逐喂飯的動作有些生疏,不過卻很小心,也很顧及司明月的感受。
期間,司明月偷偷抬頭打量了他一眼,在觸及他認真又溫和的表情時,彷彿被燙到一般,迅速垂下眼睛。
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呵護照顧過了。
司明月心不在焉地吃了頓清淡簡單的午飯,看着裴逐收拾碗盤的身影,她猶豫片刻,問:“那個,宋岩磊他……”
司明月話音未落,就見到裴逐眉心微皺,面色也有些冷。他沉聲道:“我會處理他的,你不會再在星辰見到他了。”
宋岩磊本想討大老闆裴逐的歡心,為自己搏出一個風光的未來,誰知一念之差,直接將自己前途斷送了。非但如此,他還要為自己陰暗下作的手段付出法律代價。
聽到裴逐的保證,司明月微微鬆了口氣。她並沒有注意到裴逐若有所思的沉冷眸光。
片刻后,裴逐掩去面上的異色,施施然踱步到司明月床前。
他居高臨下地睨着司明月,緩緩問道:“身體怎麼樣了?”
司明月不覺有異,靦腆地笑了笑:“好多了。”
“是嗎?”裴逐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隨即,他便在司明月的床邊坐下,微微俯身湊近她,凝着她的眼睛低語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來談一談昨晚的事吧。”
司明月剛醒的時候,他體貼她可能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便沒有主動提起昨晚的事。但現在,既然她已經好多了,那也該處理下昨晚的意外了。
他被她佔了那麼多便宜,可沒打算就這麼算了。
司明月總該給他一個“交代”吧?
“你還記得昨晚對我做了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