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選擇:光輝
星碎症是星際時代出現的病症,從有星碎症記錄以來,全星際患病的患者也僅有幾個。在記錄中,每一個患者都沒有獲得真正的救治,這是僅有一個結局的絕症,沒有人知道它是如何產生、對哪些對象產生,也沒有任何醫生、研究員找到攻克它的辦法。
患有星碎症的患者,軀體會逐漸出現裂痕,但每一次發病都會加重軀體和精神的損壞。雖然使用醫療艙可以延緩這一過程,但是當侵蝕達到臨界點,患者的身體也會因星碎症崩毀消散,不留一絲痕迹——即使賦予了‘星碎’這樣看起來美麗的名稱,也掩蓋不了結局的殘酷。
——不過,以上都是面向大眾的記錄。這些紀錄不管是起因、經過還是結果,都是佈滿了未知的。
白倉望知道星碎症是怎麼來的,也知道為什麼患者的結局是這樣的。
是為了【銷毀】。
“……果然不是死亡后,就會隨着身體消失的啊。”
疾病一直沒有消失,而是如影隨形的伴隨在他的身側,被壓制着。這是因為這並不是針對身體的病症,而是針對精神體的。
不過,從他之後,應該也不會再有人患上星碎症了。
星際時代的事情暫且不談,線索回到現在。星碎症會在重生后的身體上再現,和他是自己的靈魂有很大的關係。把過去發生的事情重新整理,不難發現其原因。
首先,根據眼前的青年所說的話,可以確認在星際時地球意識確實找上了他,他也確實跟着地球意識一起來到了這個世界。那之後,因為他的精神體——或者說靈魂和世界意識建立了聯繫,能使用全世界魔力的靈魂承載的信息量過大,對新生的身體來說是過大的負擔,因此跟他建立了聯繫的地球意識,幫助他調整了身體狀態,讓契合的身體不至於被承載了全世界的龐大魔力的靈魂損壞。
這個調整帶來的副作用就是失憶。還是新生兒的他也沒辦法幫助世界意識做些什麼,當時的世界也還不算危險,所以他們獲得了幾年的休息時間。在這個時間段,中原中也承擔了守護世界、阻攔污染的責任。直到現在,他的記憶完全解鎖,星碎症會在這具身體上再現也不奇怪。
直到現在才出現預兆,極有可能是因為……
青年再次觸摸白倉望的脖頸,在白倉望明顯感覺到那些刺痛感消失時,他才收回了手,
“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白倉望看着他,“你在幫我壓制它?”
“不久之前,發現的時候我也很意外,”青年說,“不僅僅是我,也是你自己在幫自己壓制它。你完成的那些任務都會有獎勵,不是么?這就是給你的獎勵——不然,你以為被清除污染后的世界都怎麼樣了呢。”
白倉望一直把任務獎勵放着,滿級的他本身不需要經驗值,得到的金錢、道具也都因為資源積攢得太多而放置了。青年這麼一說,他才重新查看。被歸類整理好的檔案中,任務經驗值多是會因為滿級而消耗掉的,這麼一說……
“魔力。”白倉望確認了,“我能調用的魔力來源於世界,包括被清除污染的那些世界,你們在用魔力調整我的身體。”
也就是說——只要這樣繼續完成任務,這個病症問題就能得到壓制。
“答對。”青年滿意道,“那些被祛除了污染的世界重新得到了希望,它們也需要藉助你的氣運重新起步,付出一些酬勞也是應該的。這是互利互惠的交換。至今為止,你處理的幾個污染的碎片所在的世界都得到了新生。”
他輕輕拍手,隨着掌聲落下,空中便也出現了一個屏幕。
這熟悉的紅黑色-界面設計的顯示屏,讓人很快就回憶起了那個有着“死顏動畫”的網站的網頁設計。仔細一想,江之島盾子之前使用的屏幕也是類似的設計。
白倉望看向那個屏幕,第一個畫面已經顯示出來了。愜意的鋼琴聲流淌在溫馨的米花町的一家咖啡廳中,這個送往迎來的咖啡廳正在過着極其普通的日常。畫面順着街道往前移動,白倉望看到了踩着滑板滑過的黑髮小男孩。他推着眼鏡,藍色的眼睛恰好掃過這家咖啡廳,和屏幕外的白倉望對上視線——當然,他是不可能察覺到有人正在透過一個屏幕觀察他的。
祥和的街道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每個人都在過着極其普通的日常。但白倉望還沒有忘記,在米花町副本時他曾經看到的那些景象。
“在原本的這個世界中,一個跨國的神秘組織因為過度開發藥物研究,造成了全球範圍的病毒泄露。”青年語氣平淡,“喪屍、變異植物、變異動物,以及在末日掙扎的人們……是的,這就是你看見的那個米花町。”
白倉望:“……”
等等,現在在說的那個開發藥物的跨國神秘組織,是不是他想的那個神秘組織?
黑衣組織那麼能耐的嗎?憑一己之力搞翻了整個世界?
“現在,因為你的幫助,這個世界的時間回到了病毒泄露以前。”青年繼續說著,“他們有了新的未來,這是好事。”
“要是那個神秘組織還在繼續研發藥物,病毒還是會泄露吧。”白倉望說,“這樣的未來有什麼改變嗎?”
“會有的。”
青年沒有多說,而是切換了畫面,白倉望也只好跟着繼續往下看。
第二個畫面上顯示着夜色中茂盛的森林,遠處的山腰矗立着一幢別墅。山下的村莊在夜晚燈火通明,夜晚的村子意外地熱鬧。白倉望認出來了,這是外場村。
“在原本的世界中,外場村因為屍鬼而滅村。絕望浸染了那片土地,被詛咒的靈魂們不斷重複着死亡的那個夜晚。”在青年的旁白中,一家人的窗戶打開,一個熟悉的深藍色發的少年打着哈欠依靠着窗口,仰望着天上的月亮。
那是結城夏野。
“你祛除了污染,改變了結局。因為你的努力,這片土地的時間倒流了。”青年說,“至於它會走向哪一個未來,就看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會做出什麼選擇了。”
仰望着月空的結城夏野對可能到來的未來並不了解,白倉望看着畫面中的他,想起了在外場村見到他時,結城夏野眼中的感謝。
晴空下的冬木市,曾經和白倉望有過一面之緣的金髮男人走進商場。他沒有穿着黃金鎧甲,而是和這座城市裏的人們一樣穿着正常的現代服飾。紅寶石般的眸若有所感向著窗外看去,直視着屏幕的他挑了挑眉,也不知道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哼笑了一聲收回了目光。
一個個平靜祥和的畫面在眼前被播放着,白倉望逐漸理解了青年給他看這些的意義。
“僅僅是祛除污染,就能給這些走向毀滅的世界一個重新再來的機會。”白倉望眼中倒映着人們的一張張笑容,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龐有些是他的朋友,他們在另外一個世界中過着沒有他的人生,也過着不再面對悲劇的人生,“這就是我做的事情的意義……你給我看這些,也是想說服我幫助你。”
青年並不避諱自己做這件事情的目的。
“我喜歡這些變化。”他說,“曾經我認為,人類的存在會加劇世界的毀滅。因此我用審判的方式觀察人類,試圖看到人類的可能性。後來,有一位少年用自己的努力告訴我‘讓人類自己來決定自己的未來’……有的世界毀滅是因為人類自身,有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看到所有世界走向毀滅的時候,即使是我也產生了疑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後來我才發現,是因為【絕望】在滋生能影響一切的污染,所以我想尋找能與之對抗的【希望】。”
青年的紫色眼眸看着白倉望,白倉望也回看着他。
“地球意識選擇了你,我也選擇了你。”青年說,“你的世界很好,但這些世界仍舊是這樣的話,絕望總有一天會污染你的世界,僅靠我是阻攔不住的。”
青年的面龐蒼白,這些虛弱感被他的笑容遮蓋,直到這一句心語吐露出口,才流露出了他的脆弱。
“……那些碎片,是你在維持它們的存在吧。”白倉望明白了。他是星球的意識,就連地球都會碎裂,他這顆平行世界的星球又怎麼可能不受影響,“難怪碎片的投影是跟着你的網站來的……你之前做的網站也是用許願跟死者簽訂契約。以前在星際的時候,找上我的不僅僅是地球,也有你吧。難怪你對遊戲系統這麼熟悉,還把它利用起來了。”
“而你同意了我們的邀請。”青年笑道。
“你說的時間不夠是怎麼回事?”白倉望問道,“是污染的問題嗎。”
“不僅是污染在膨脹。”青年說,“還有你……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了。你願意主動來見我,我很高興。”
只有這一次機會?
調整身體壓制星碎症的魔力來源於世界,白倉望能理解。污染繼續擴張,到時候所有世界一起完蛋,他的病症也會徹底爆發。
只有這一次機會,說的是他的身體情況吧。
他看向眼前的青年:“一路引導我到現在,來到這裏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對我說的吧。要是不來見你,我反而會很在意,現在看來這是個好決定……說起來,我該如何稱呼你?除了‘alcr(死兆星)’。”
青年聽了,有些疑惑。
“除了‘alcr(死兆星)’?”
“擁有個體意識的你,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嗎?”白倉望反問道,“還是說你想要我繼續稱呼你‘系統’?又或者為了世界前途憂鬱的‘憂鬱者’?”
“憂鬱者”是白倉望在澀谷污染里看到的平行世界的畫面中,青年對他人的自稱。但這顯然不是他的名字,只是他表達的自我。
青年雖然是用遊戲系統跟他對話的人,但不是地球意識本身。作為代言人,他也有屬於自己的身份。白倉望對他的了解只來自於之前在接觸污染時看到的景象——現在想來,就連那時候的畫面應該也是眼前的青年故意讓他看到的。
聽到這個稱呼,青年笑出了聲。
“‘系統’也不錯,編輯程序能讓我感受到快樂,從中能看到人類的嗜好和文化呢……好了,名字的話,確實是有的。”
他態度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像是怕他聽混淆,用很標準的語言和星際語重複了兩遍自己的名字。
“亞魯·薩達克。”青年認真道,“你記住就好,平時不要以真名呼喚我——如果不希望我帶着這些污染直接降臨你的世界。”
真名是最短的咒,接觸了一些世界的非日常面的知識,白倉望也對這個常識有些了解。說出自己的名字對青年來說是一件值得慎重思考的事情,既然青年這麼說了,白倉望也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原因。在控制污染、保護世界碎片的青年自身肯定也受了影響,這也是為什麼他要藉助別人的力量來清除污染,不能自己出手。
“那就alcr。”他說,“污染對你有什麼影響?”
“呀……被你察覺了?”用着疑問句,alcr卻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我的意識會漸漸消失,陷入沉睡,最後和這些世界一起被黑暗吞噬吧。”
他們在遼闊無垠的宇宙中停留,腳下是沉浸在黑暗中的世界的碎片和黯淡的點點星光,巨大的齒輪停滯,就像他們現在停止的時間那樣不再前進。這片空間是單獨分割出來的,僅有他們兩人。
“我想過很多辦法,我找到了絕望和希望力量都很強的世界,在那裏見到了他們世界的【希望】。但很可惜,那些【希望】已經沉睡了。於是我找到了qb,讓它試着施行它的想法。”alcr說著自己做的事情,“qb想要獲取充足的能源來提供給被毀滅的世界,讓它們利用這些力量重新復蘇,所以它也去尋找人類幫助了。”
“……但是它也帶來了不少麻煩。”白倉望無奈地說著,“然後你又要我來幫忙解決這些麻煩。”
雖然是人類,但是江之島盾子並不是為了人類着想的,更加不是為了世界着想的。她是一個喜歡混亂的少女,讓污染席捲世界,擴散絕望才是她喜歡的。
alcr承認了。
“因為江之島盾子才是它的獵物。這也是為什麼江之島盾子會在故意讓你控制qb之後,才出現在你的面前。我相信你能解決的,現實也是如此。”alcr說著,“不過……即使你拯救了不少被污染侵蝕的世界,污染過多的話,負面大於正面,對壓制你身上的癥狀也是沒有幫助的。”
alcr將屏幕上的畫面再次切換,這次畫面中出現的,是白倉望重生后的那個世界。
手牽着手的夫婦帶着懵懂的失去所有前世記憶的孩童前行,畫面一轉,幼小的孩子牽起了酒紅色發少年的手。時間被快速地掠過,來到了2002年。和qb簽訂契約的江之島盾子帶着污染抵達東京,但在達成計謀之前就被白倉望阻止了。時間停在現在,停在他和五條悟幾人站着的巨樹下。
白倉望伸手觸摸到了剛才被alcr指腹摩挲的位置。
“那我們現在就是一條船上的了。”他說。
經過交流,白倉望已經對alcr的目的有了了解。也知道了他就是一直以來陪伴在身邊的系統——從最初的引導他了解污染,祛除污染,到現在引導他知道世界的真相,alcr所做的一切都是循序漸進,以他的意志為主的,並沒有強制要求他,而是在他知道現狀后,在把選擇擺在他面前。alcr的目的很簡單,甚至是在最開始就已經明確地通過澀谷的污染告訴過他——他是友方,是希望世界鮮活地存在着的,對人類有好感的。
東京的任務發生的原因,是qb和江之島盾子聯合了羂索一起給天元的薨星宮注入了污染。仔細說來,其實跟alcr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只不過是他選錯了人。
故事裏的反派居然是自己人安排的手下折騰出來的,這實在是一個有些讓人心累的新發現。還好alcr是友非敵,不然他的生活可能還要再“豐富多彩”一些。
“直接說吧,把我叫到這裏來除了告訴我這些情報,還需要我做什麼?”
聽到白倉望的這句話,alcr臉上的笑意再次加深了。
“聰明的孩子。”他先誇讚道,“我發現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你要試一試嗎?就是……可能會有一些副作用。”
“什麼一勞永逸?”
效率至上的白倉望聽到這個詞,很難不心動。他追問着,也不忘記關注着alcr的表情。
alcr臉上的笑意僅僅針對於他,並不針對這件事情。談話的內容轉到事情本身時,他也如同自稱的“憂鬱者”那樣,露出了些許憂鬱的神色。
這樣看來,“副作用”可能是有些麻煩的。
他把屏幕上的畫面再次進行更換,這一次,出現在眼中的是看起來非常眼熟的一個畫面。這一個畫面中,身着光明祭司禮服的他躺在教堂內紅白色薔薇的花叢中,花叢中央擺放着一個白色棺材,白倉望一眼就認出來了。
“誰把我做的床放教堂里了?”
那是他特別定做的傢具之一,因為修是血族,在棺材裏睡覺可以更快地恢復精力,他就利用閑時幫忙製作了一套種族風格的傢具,順便給自己也做了一款不同色的擺着看。
這個畫面好像在哪裏見過……等等,難不成,是之前悟他們看見的死顏動畫……那些“未來的畫面”?
alcr的話引回了他的注意力。
alcr說:“首先,你會不定時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力。畢竟你的精神體比身體要更強大,偶爾使用精神體活動能緩和身體受到的壓力。失去了精神體的身體跟死亡沒什麼兩樣,在星艦里休息可以避免你的家人朋友們誤會,利用棺材傢具的特性也能幫助那個狀態的身體快速修復。”
這是個不錯的提議,alcr掌管着系統,對星艦也有一定的了解。白倉望贊同道:“不錯,這個可以考慮一下。其次呢?”
alcr搖了搖頭。
“除此之外的副作用,我暫時不敢保證。但是我會儘力幫助你把影響降到最小,之前你放進背包里的那張身份卡還在,確定要採用我的方法的話,可以拿出來準備使用。”
alcr考慮得很充分了,白倉望也對他的方法越來越好奇。
“你說吧。”
看到了白倉望的態度,alcr才說:“我是從江之島盾子身上得到了靈感,也是從你之前在冬木市的經歷得到的靈感。還記得那張身份卡的職階嗎?”
白倉望當然記得,在那次任務中他獲得了兩張身份卡:一張是master的身份卡、另一張則是servant的身份卡。雖然對魔術界不是很熟,但在間桐雁夜的介紹下,他也對聖杯召喚出來的職階有了解——特別是他使用過的那張身份卡。
“berserker,是最能承受污染的職階,”白倉望明白了,“你想讓我使用它?”
alcr點頭,紫眸還帶着些許憂慮。
“這個方法對你來說可能有些過分,但是……如果讓你來承擔所有的世界,擁有幾乎無限魔力的你,應對隨之而來的污染應該是沒問題的吧。怎麼樣,這個選擇你要做嗎?”
這是一個說不上好壞,但絕對是最有效率,在短時間內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我尊重你的選擇。”alcr說,“無論那個選擇是什麼。”
他給了退路,但白倉望不打算選。
低頭望着這片空間腳下那些殘破的碎片,身後可以返回的是完整而充滿希望地前進的世界。他站在兩者中央,與alcr相對,他們皆是保護着身後的屏障。
白倉望笑了:“就這麼做吧。不管發生什麼……我會堅持下來的。”
在這一瞬間,他想到的僅僅是跟織田作之助在滑雪場中感受的風,和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三人的枕頭大戰,以及在新世界重新建立的星艦,那一個個奇迹般地與他再會的友人。蔚藍的星球確實很美麗,難怪alcr會如此着迷。
世界的真相已經展現在眼前,得之不易的新生活成為了他無懼前行的力量。
alcr有些怔神,他注視着白倉望,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我會陪着你的,光輝之人。”他認真地說著,“那麼,請開始吧。”
白倉望收起了手中的聖典,身後的金色法陣還在持續時間內,仍然在運轉着,照亮這片空間。他打開系統背包,alcr的視線隨着他的指尖落到了那張被放了很久,已經過了cd可以重新使用的角色卡上。
“servant可以由聖杯召喚,也可以由master召喚。”在少年指尖出現了一張身份卡時,alcr說道,“我可以承擔聖杯的職責,你直接使用吧。”
alcr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萬能的許願機’,作為星球的意識,他掌握着時間和空間的能力。那些世界能在污染被清除后倒轉時間,其實也是因為有alcr的這個能力。
他的實力毋庸置疑,在這片空間的他神秘而強大,是最好的後盾。白倉望相信他的承諾,毫不猶豫地使用了手裏的身份卡。
化為碎光的servant身份卡融入他的身體,白倉望感受到了這份不一樣的魔力,閉上了眼睛。
alcr注視着眼前的少年,他身後潔白的羽翼在快速地被墨色染黑,月白色的發在魔力的激蕩下微微被風吹動。他身上的金白色祭司服轉為黑金雙色,那雙金瞳也在睜開后泛着淺淺的鉛灰。灰金色的眸望着alcr,白倉望說:“開始吧,我做好準備了。”
在身份卡帶來的細微的外貌影響下,溫和的少年也變得冰冷了不少。看着眼前的白倉望,alcr卻仍然能體會到他內心的灼熱。
那是和他一樣的熱愛,這份熱愛化為了他的信念,和他此刻的堅定。
這樣炙熱耀眼的光芒有些令他移不開目光,他眼睫微垂,纖長如羽的睫毛下,一雙紫眸倒映着玻璃地面下氤氳的黑色。
“要來了。”他輕聲提醒着。話音剛落,他們腳下的玻璃便開始出現裂紋,在清脆的碎裂聲中,那些被分隔在玻璃下方的黑色迫不及待地沖了上來。它們匯聚到了一起,猶如粗壯的蟒蛇。
“我會維持着這些世界……望,要加油啊!”
這是alcr自從見面以來第一次用這樣強烈的語氣說話,白倉望笑了笑,說:“那當然,我答應過你的。”
他看向躍上半空的蟒蛇般的污染,黑色的羽翼打開,六翼振翅飛到了空中。黑金色的聖典被他拉長成黑金色的法杖,白倉望將它對準了眼前的污染。
“過來吧。”他說著,唇邊的笑意流露出幾分肆意,“這裏的暗元素,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反轉的光明魔法強化了暗元素,更加吸引了污染。在污染匯聚的同時,alcr將漂浮的世界碎片指引到了白倉望的面前。匯聚了所有世界的污染的蟒蛇向著空中的少年衝去,站在齒輪下的alcr仰望着漆黑的宇宙,看見的卻是耀眼的星星。
黑色的碎片在殘留的金色的法陣照耀下閃着亮光,無聲地回應着少年的信念。
“真漂亮啊……你們也這麼覺得吧?”alcr輕聲說著,“【希望】的名號,他確實承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