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替罪羊
精神病院住院部外的草地上,一名女子穿着病號服,躺在草坪上,嘴裏不住的哀嚎着。
雙腿都被摔斷,只有皮肉還連接着,草坪也被女子嘴裏突出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看到這一幕,很多人知道,這女的怕是已經活不成了。
急救車到這裏是要時間的,還有路上的顛簸,尤其是嘴裏吐血,那就說明內臟受損,救活的幾率很小。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連一個病人都看不住!”連主任指着周圍的護士,滿臉的憤怒之色。
這病人可是他科室的病人,出了事,這責任肯定是逃不掉的。
“陳凡呢,陳凡!”連主任轉身看向周圍,把目光落在了陳凡的身上。
“你身為外科醫生,還愣在那做什麼,趕快過來救人!”
一時間,眾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陳凡。
所有人都知道,連文鑫這是在找替罪羊,陳凡只是一個實習醫生,這種重症,他怎麼可能看得了。
如果患者死了,那主要責任,就將全部會在陳凡的身上。
秦淑然的秀眉微蹙,這種事她怎麼會不明白,原本還想提醒陳凡,但是當她看向身旁的陳凡時,發現陳凡已經來到了患者的身邊,正在低頭檢查患者。
“這小子能行嗎?人都成這樣了,還能救的活?”
“你沒看出來嗎?這是連主任在找替罪羊的,反正他是個實習醫生,大不了開除就是了。”
“原來是這樣,那小子可真夠倒霉的,實習期都沒過,就遇到了這種事。”
“唉,誰讓他搶了連主任侄子的位置,他走了,連主任的侄子就能來醫院上班了。”
周圍其他病區的護士,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着,紛紛給陳凡投去了可憐的眼神。
陳凡屏氣凝神,再次看向草坪上哀嚎的女子。
發現女子腎臟和肝臟,都有嚴重破裂,還有脊椎的第四節和雙側腿骨,都有嚴重的骨折情況。
陳凡再次看向女子的頭部,發現女子的頭部竟然也有腦出血的情況,而且情況非常危急,如果不立即手術,肯定是必死無疑。
“陳凡,你這個廢物,還在那看什麼呢,趕快給患者處理傷口!”連文鑫指着陳凡催促道。
“她必須立即手術,她現在有嚴重的腦出血,腎臟和肝臟也有嚴重的破裂。”陳凡回應道。
“我當然知道要立即手術,但是咱們這裏根本就沒有這個條件,趕快給患者止血,這才是你該做的。”連文鑫現在比誰都着急,想讓陳凡立即動手。
“誰有銀針?”陳凡根本就咩有理會連文鑫,看向周圍的醫生問道。
“這種時候你還要銀針做什麼?陳凡,你要是不會救治,那就立馬滾蛋!今後別說你是醫生。”連文鑫怒喝道。
“我有銀針!”秦淑然連忙跑了過來,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小盒的銀針。
陳凡伸手接過銀針,目光掃視患者,隨後找到幾個位置,用銀針刺入到了患者的體內。
看到陳凡終於動手,連文鑫的嘴角頓時勾起了一抹弧度。
“血止住了,她不吐血了!”站在一旁得護士,頓時指着患者喊了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患者。
發現患者的血真的是止住了,嘴裏不不再吐血,呼吸似乎也平穩了一些。
秦淑然看到這一幕,顯得有些錯愕。
相處了半年,她還不知道陳凡還會中醫針灸。
“血止住有什麼用,這麼嚴重的傷勢,她必死無疑。”連文鑫小聲嘟囔了一句,臉上滿是不屑。
“現在必須馬上手術,不然她必死無疑,醫院的無菌室還能用嗎?”陳凡看向秦淑然問道。
“可以,但是不一定滿足做開顱手術的條件。”秦淑然回應道。
“拿擔架,切記,不能碰到患者身上的銀針,我去無菌室做準備。”陳凡吩咐了一句,起身就朝着住院樓的無菌室跑去。
精神病院,也是有自己的檢查室,而這種檢查室,都是做過無菌處理的。
雖然不滿足做開顱手術的條件,但現在也沒有辦法。
“陳凡。”就在陳凡要進入無菌室時,秦淑然突然追了過來。
“怎麼了?”
“你有把握做這種高難度手術嗎?這可是三級手術,按照規定,必須由主任醫師親自主刀,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是要承擔醫療事故責任的。”
“我什麼都不做,不一樣承擔嗎?放心吧,我有把握。”陳凡淡然一笑,還是走進了無菌室。
這時,護士抬着擔架,小心翼翼將患者抬進了臨時的手術室。
“我進去幫陳凡。”就在這時,秦淑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秦醫生,你胡鬧什麼?你是精神科醫生,那是外科醫生做的事情,而且你要知道,出了事情,你一個實習醫生,是承擔不了責任的!”連文鑫出聲阻攔道。
“至少我也是醫生。”秦淑然看了一眼連文鑫,轉身走進了手術室。
“你!”連文鑫頓時老臉一紅,這明顯就是在針對自己,說自己不配當醫生。
“哼,隨便,你就等着被開除吧,就算你父親是他,你也得脫了這身白大褂!”
就在這時,兩輛奧迪車停在了住院樓的門口。
兩名中年男子,分別從車內走了出來。
“羅院長,你們精神病院,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看着慌亂的醫院問道。
被稱為羅院長的,正是這精神病院的院長羅永堂。
羅永堂眉頭微皺,拉住一位護士詢問了情況。
當他聽到醫院有人跳樓,現在正在無菌室手術時,快步朝着醫院的無菌室走去。
“羅院長來了!”
看到羅院長的身影,無菌室門口的眾多醫生連忙讓開了一條道路。
“連主任,怎麼回事?”羅永堂冷聲詢問道。
“羅院長,是這樣的,今天有個抑鬱症患者跳樓了,傷的非常嚴重,現在正在無菌室接受開顱手術。”連文鑫連忙解釋道。
“什麼?接受開顱手術?這不是胡鬧嗎!你難道不知道咱們醫院的條件,根本做不了這種三級手術嗎?”羅院長質問道。
“知道啊,我也勸了,但是那個實習醫生不聽,說什麼再不做手術,患者必死無疑。”
“我是精神科醫生,對他們外科也不了解,所以也沒辦法阻攔。”連文鑫慌忙解釋,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