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找到你了！
餘子軒很容易地排除了靠牆的一列座位，家長不可能全都擦着牆走過去，最不濟也該走其他過道。
況且，如果收容物範圍有那麼大，在教室外面他就能感覺到。
不過剩下的就沒什麼可排除的了，不管是範圍上講還是可能性上，哪怕是窗戶那邊，範圍夠大也能影響中間過道的人。
他只好把東西儘可能地都虛空掃一遍。
嘀嗒。
嘀嗒。
隨着牆上鐘錶的聲音敲擊，餘子軒花了近五分鐘，終於把這個教室給清查完畢。
同樣的，他又來到了圍棋教室。
圍棋室和象棋室的佈局幾乎一樣，只是棋盤換了而已。
他再次開始探查起來，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也總算確認完了這間教室。
不得不說，這種事情真是又危險又繁瑣，他現在甚至有點惱火自己為什麼會過來蹚渾水。
明明這收容物怎麼看都難以被自己利用。
接着是空竹室，這個教室和舞蹈教室幾乎差不多，唯一多出來的就是幾個空竹，其他的應該都在道具室。
餘子軒按部就班地迅速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就來到了道具室。
道具室比普通教室逼仄不少，畢竟就是個倉庫而已。
如果這裏有問題，餘子軒應該在門口就能感覺到，但為了不被遺漏，他還是粗略地走了一圈。
嘀嗒。
這裏也沒有問……
不，這裏有問題！
餘子軒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抬頭把房間看了一圈。
沒有鐘錶！
他再仔細聆聽了一遍。
沒有嘀嗒聲！
道具室根本就沒有鐘錶！
那那個聲音是哪來的？！
收容物！
餘子軒頓時明白，自己他娘的已經被收容物影響了，而在道具室的時候，絕對自製的本能讓他免疫了這種影響！
他的臉色很黑，出門轉身看向那四間教室。
這裏面有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再次冷靜下來，聽着耳邊的鐘錶聲開始思考起來。
首先主動用能力感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確認沒有任何生理性變化之後，他就在絕對自製下梳理起來。
能聽見莫名其妙的鐘錶聲。
這是他現在能察覺到的。
自己已經和收容物有過接觸，而這也就是自己來得及發覺的第一個表現。
而且這個鐘錶聲，還是和現實時間吻合的。
之所以餘子軒沒有出了教室門就察覺，就是因為自己的絕對自製外加白虎之力明顯提升了自己的聽力，以至於三四米內都能洞若觀火，即便超出這個範圍也能聽到很清晰的聲音。
這也就導致教室門都打開的情況下自己在樓道聽到鐘錶聲也不會奇怪。
而他此時刻意發動能力仔細去聽，卻能夠聽到整個樓道里從四間教室傳來的鐘錶聲。
嘀嗒。
嘀嗒。
嘀嗒。
由於距離關係，他再次走到四間教室中間的樓道里仔細聆聽，也發現了問題。
四個鐘錶雖然幾乎一致，但精度還是有些差別的，舞蹈和象棋的都稍微慢一點點，圍棋和空竹几乎一致。
但這個差別太細微了，還是無法確定收容物的聲音和哪一個契合。
於是他一氣之下分別把四間教室的鐘錶都給拆了。
把鐘錶都扔到道具室后，他沉住氣從空竹教室開始再次探查起來。
而這次標準就簡單多了，鐘錶聲。
可以看出這次收容物對人的初級影響還是很明顯的，只是為什麼這種異常沒有人說過呢？
難不成有不止一個收容物？！
表現不同，特性相似的兩個東西？
這幾乎不可能吧！
餘子軒一邊糾結着一邊搞定了空竹教室，來到了圍棋室檢查起來。
嘀嗒。
嘀嗒。
！！！
當餘子軒檢查到第三排的時候，那道鐘錶聲再次出現！
找到你了！
餘子軒冷笑着看着這片區域。
收容物就在這裏！
讓我猜猜，是哪一張桌子？
哪一副棋盤？
又或者，哪一顆棋子！
這般想着，餘子軒便要上手，卻突然停下。
冷靜！
嘀嗒！
冷靜……
嘀嗒。
冷靜。
呼——
感受着自己剛才突然的暴躁，餘子軒刺激的同時又皺眉起來。
除了一個月前，他有多久沒這麼激烈的情緒了？
這收容物果然能放大人的情緒讓人煩躁。
想到自己之前在圍棋室也有了一種煩躁的情緒波動，之前檢查這麼多教室都沒有感覺，反而在這裏出了問題。
他還是疏忽了！
儘管做一件事做久了疲憊是人的本能，餘子軒也不例外，只是表現得更平淡一些。
然而這種不知不覺的影響甚至能短暫突破餘子軒主動控制下的絕對自製。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如果這是什麼玄乎的強力攻擊，自己一瞬間被突破防線豈不是完蛋。
想到這些，餘子軒反而不急着探查究竟哪個才是收容物，而是開始搬東西。
把自己身後在收容物範圍外的東西都搬出去。
鎖定一個具體範圍！
搬完第四排第五排，他又從正門進去，一步，兩步……五步……
嘀嗒。
冷靜！
從範圍內退出來，餘子軒再次確認，從門口到第一排沒有問題。
嘀嗒。
第一列第四個位置在範圍內。
嘀嗒。
第二排第二個在範圍外，旁邊過道在範圍內。
嘀嗒。
第三排靠牆第一個沒有問題。
……
直到教室空得只剩五張桌子，餘子軒才笑了起來。
這玩意兒的範圍大概是三米，而沒有完全覆蓋的桌子都被他撤了出來，這五張能被完全覆蓋，再加上那一部分走道……
它的範圍應該是一個三米左右的圓！
這還只是平面尺度的長和寬，空間尺度的高他暫且不考慮。
不出意外東西應該是在中間的桌子或者其他幾個桌子指向這張桌子的角落。
但這些桌子太小，直徑三米的圓包下它們也有不少盈餘，所以還得進一步確認。
不過接下來就簡單多了，他試着把不同的桌子拖到四個牆角，留一個在中間，以此判斷東西在哪裏。
而如果拖拽過程中他還能聽到聲音，就足以完全確定了。
這種在正常和影響之間不斷切換的狀態讓他大腦有些疲憊，在他看來當初那種沉浸式痛苦反而讓大腦解放的一刻要輕鬆不少。
或許是餘子軒霉運終於轉向了，在搬第二張桌子的時候聲音就跟着他走。
接着就是確認東西了，這玩意兒究竟是棋盤還是棋子還是桌子可不好說。
雖然說對餘子軒而言這裏面任何一個東西發出鐘錶聲都很難以理解，但就如同那幾個收容物還有自己一樣，他雖然驚訝，但已經沒有最開始那種震驚了。
對於這些東西的做法也很簡單，他把棋盤從桌子上拿掉，聲音還在，確定東西在棋盤上。
把兩盒棋子拿着遠離棋盤，聲音還在。
接着他去了空竹教室，從門口蹲下，把棋子一顆一顆貼地滑出超過兩米的距離，當聲音消失時就能確定東西了。
白棋180顆撒完。
聲音還在。
而黑棋撒到第103顆的時候，聲音突然消失了。
餘子軒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
他娘的總算結束了，這破爛圍棋怎麼這麼多。
不耐煩地準備朝着那顆黑棋走去時，他又把腳收回來了。
自己又不耐煩了？
這可是冷靜后才放鬆的自己啊！
餘子軒再次意識到了不對。
自己檢查東西的步驟，以棋子為例，會扔出一顆就讓自己強製冷靜，然後再放鬆讓自己被影響，確認鐘錶聲之後再強製冷靜，扔出第二顆棋子。
以此類推。
這也是之前他為什麼說反覆切換會很疲憊，因為正常狀態下絕對自製的待機狀態不足以及時對抗收容物。
就好比道具室第一次遇到時，他發現不對勁了才讓鐘錶聲消失。
而直面收容物時自己一旦有了情緒波動，反應會在這個基礎上放的更大，就需要更刻意地控制。
在這種狀態下反覆切換了近三百次，此時的狀態完全不對勁，也隱約驗證了自己的一個猜想。
他再次走向那顆黑棋。
沒有鐘聲。
看來猜想是對的。
從父子，亮亮以及後面的感染者來看，沒有人給出鐘聲這個信息，但它又的確存在。
結合感染者分為情緒煩躁，想要殺人，敵視親屬，看見怪物，變成怪物，想要自盡這幾個階段來看，聽到鐘聲反而是第一個階段。
也就是鐘錶聲會消失。
這個結果無疑是有些消極的。
黑棋有181顆，這才103可，還有78顆。
接下來怎麼快速排除？
自己該不會被這東西玩死吧？
要是莫名其妙死在這裏，這一個月不就白練了？gar估計都臉笑歪了，這次直接一箭雙……
不對勁！
我怎麼這麼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