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活動室
此時天漸漸暗了下來，餘子軒也找到了教學樓的監控。
之所以不一上來就看監控，還是因為這學校太窮了，扶持力度也不夠大，安全系統根本不完善。
別說教室，就連一些樓道監控都不能全覆蓋，所以才需要親自探查。
而他關心的也不是內部監控，而是前幾天的樓外監控。
一腳踹開房門，監控電腦映入眼帘，而值班人員不知道死哪去了，但也不影響他工作。
他最怕的就是監控被砸了，那調查難度不得直線上升。
又或者他們再晚點爆發，說不定人家家長會公眾號推文都發出來了，就更不用麻煩了。
不過他還得誇誇這個學校，得虧是師資力量有限，學校大禮堂位置不夠，否則所有年級一起開家長會豈不是裂開。
他重點調查的就是這幾天家長會裏，三樓那群人到底去過哪裏。
從已知信息判斷，三樓那群人被感染了，所以當天那些孩子還做出一些類似於發泄的舉動，但還能控制，所以門才會在放假的時候鎖上。
而其他關門卻整潔的教室則說明，那些人沒被感染。
也就是，家長會時他們沒有去三年級家長會去過的地方。
而根據先前觀察到的課表來看，僅有的四個機房被排得很滿，其他人不可能不去，同理音樂教室和美術教室也是如此。
但不排除老師上課都被迫請假，給家長和領導參觀用的情況。
除此之外，就是不常用的大禮堂，該校大型表演都在操場主席台，而大禮堂完全就變成了大型會議或者節目綵排的地方。
然後嫌疑最大的就是圖書館，自由活動室以及心理諮詢室了，這三個地方，懂得都懂。
還有一個地方就是宿舍樓，亮亮她們是住宿生，雖然家長會應該不會去那裏，但不排除收容物會被轉移。
而且不管怎麼說，那應該也是學校裏面最大的感染者聚集地了。
此時他監控主要看的，就是這群家長去的方向，以此排除發生地點。
首先果然是開會。
餘子軒跑到大禮堂踹開門，裏面光潔如新，屁事沒有。
圖書館剛好在旁邊，也是屁事沒有。
接着雖然不知道這裏的監控在哪，但根據路線圖，應該就是去就近參觀第二教學樓了，什麼音樂啊美術教室科學實驗室都在那裏。
從這裏也高低能看出這學校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過越是這樣餘子軒越惱火。
這玩意兒怎麼偏偏出現在學校裏面，還好巧不巧有潛伏期，以至於沒有被及時發現。
餘子軒算是明白收容物有多扯淡了，而且就算不感覺累，一口氣檢查完半個校園也折騰人啊。
第二教學樓也沒有。
順着繼續走就是行政樓，心理諮詢室和活動室也在那裏。
果然，問題就出在這裏。
光是看外面一扇窗戶上濺滿的血跡就知道，這裏事兒挺大。
按道理說，感染後有一陣子潛伏期，感染狀態會加劇。
那麼先不管為什麼收容物會跑到找個地方，或者收容物會怎麼出現，家長會當天至少是沒有出大問題的。
那麼這個地方能出事，自然就是有在這裏工作的老師被感染了，所以爆發時也出現在這裏。
這裏的老師總不可能跟着家長到處跑，那麼根源肯定就在這了。
彷彿是驗證自己猜想一般，餘子軒剛翻進一個廁所窗戶，就感覺到外面樓道有動靜。
只見外面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傢伙不斷地用腦袋撞着牆面，嘴裏不斷呢喃着：
“死，我們都得死……死了才能活着！”
而在他進行着自殺行為時，卻如同亮亮一般莫名其妙在瘋狂中感知到了自己，於是所有的瘋狂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般，抄起地上不知道哪來的花盆就朝餘子軒砸去！
“幼稚。”
一腳踢碎花盆，見那人還不依不饒，餘子軒也不再忍讓，揮手拍開對方的手臂，一記肘擊就讓對方胸骨凹陷，倒飛出兩三米不省人事。
對於成年人他可沒那麼慈悲。
如果接下來遇到的都是這種瘋子，餘子軒反而還得解決掉才行。
他可不想下樓的時候和一群人干架。
不是說打不過，但這會更麻煩。
按他的推斷來看，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太多了。
以餘子軒的辦事效率，很快就檢查到了二樓的心理諮詢室，裏面同樣破爛不堪，或者說此時這棟樓都沒有正常的地方了。
至於一樓，除了三隻感染者倒也沒什麼異常，而且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有異常早就完犢子了。
但他把教室里裡外外摸了一遍，並沒有感覺到什麼離奇事件。
對他來說，感知收容物的唯一方式就是利用絕對自製去感知有沒有異常情緒。
當然，要是遇到救贖者手上那些收容物，或者圖騰面具這種需要使用的東西，他大概率是沒辦法感知的。
三樓四樓都是一些零散的感染者在發癲，因為本身神志不清，所以對他來說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
但這裏的感染者幾乎都有一些自盡行為，在三樓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一個明顯自己上吊的傢伙，而那人的大腿則被其他人片下來當火腿吃了。
甚至他還見到了幾具正常人，或者說半正常人的屍體。
到最後就是五樓和六樓的活動室了。
這裏的門是被鎖住的，也進一步驗證了家長會當天學校並沒有出現惡性事件。
一如既往地暴力開門后，從樓道佈置和室內佈景可以看出這些活動室嶄新得離譜。
這些教室完全就是做樣子看的，別說學生，估計老師都沒怎麼碰過這些玩意兒。
不過這些也不是他現在需要管的，這裏的寧靜與整潔凸顯出和樓下巨大的差異，反而也讓餘子軒更加謹慎。
雖然目前的探查結果都表明這個收容物不會物理層面對人造成傷害，但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的絕對自製真的完全管用。
不過連白虎面具都能壓住，多少也能有點用處吧。
想到這裏，他反而從順來的挎包里掏出了面具，如果真有危險，也好有自保之力。
餘子軒雖然不算很聰明，但對一些線索的把握還是很明了的。
先前已經推測出收容物具有生效範圍，那麼它大概率會具體呈現在某一個物品上。
從男孩首先被感染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是提前來過這裏，多半是幫忙佈置會場或者打掃衛生？
而從三年級教室的狀況來看，幾乎每個教室都有感染狀況，那這些學生也不可能全都去提前打掃衛生，所以應該是當天感染的？
如此看來，他們對應的家長也應該被感染了，如同對家長會路徑的排查一般，結論也就顯而易見：
收容物在某個大多數家長和老師都會經過的地方！
餘子軒站在第一個教室門口觀察着樓道和教室的佈局。
樓道中段和尾段分別有一個廁所，從感染預估人數來看，不可能每個人都去過廁所。
幾個教室牌里，混雜着一間小辦公室，應該也不可能，其餘教室分別是舞蹈，象棋，圍棋和空竹，還有一間道具室。
這個道具室，如果只是讓人參觀一下，應該也只是開門讓人看一眼罷了。
不過不排除家長會結束后包括收容物在內的一些東西被放回道具室，如果其他教室都沒有問題，那這一層就只有道具室最可疑了。
這樣一來，第一間舞蹈教室反而沒什麼參考性了，但窗戶那邊應該是不可能。
不過同樣的，舞蹈教室也沒什麼可疑性，因為東西太少了。
餘子軒想着便走了進去。
鏡子，鞋櫃，壓腿處，似乎都不會是大多數人經過的地方。
秉持着小心求證的態度，餘子軒還是緩慢地走過甚至虛掃過了教室的每一處地方。
說是緩慢，但因為舞蹈教室確實沒什麼東西可言，所以他兩分鐘就確認了教室的嫌疑。
而象棋室就完全不一樣了，五五二十五張桌子，每張桌子都是棋盤樣式，上面擺放着棋子。
原本講台的位置則是一個可移動的小黑板，上面是用於講解的棋盤，底部放着一列整齊的棋子。
這樣可疑性不就強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