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給我一個借口靠近你（2）
陳庄和湯餅店老闆一直聊到午飯時分，直到老闆被老闆娘揪着耳朵拉去幹活方才結束。
只聽見老闆在廚房裏一邊喊疼一邊叫着說：“臭婆娘，我與陳兄相見恨晚，聊一會兒天怎麼了，你這樣讓我的臉往哪放吶！”
“就你還臉，要不是為了他的錢，你會跟人家說這些！”老闆娘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瞎說，我這是在救他，免得他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老闆辯解的聲音更大了，好像在故意說給誰聽似的。
陳庄吃完這一碗當作午飯的湯餅后，又去敲響了她家的門，門打開了，從縫隙里露出周蘇氏清麗的面容。“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讓你去租別家的了嗎？”她有些意外的說到。
“夫人，我決定好了，就租你家的這間房了，你放心，我也算半個讀書人，懂禮，知禮，也守禮，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的。而且，如果你是怕我有什麼麻煩的話，也不必擔憂，我不怕什麼麻煩！”
周蘇氏看着面前微笑着說話的男人，她有些猶豫了。“對了，這是一個月的房錢，你收好，我三日後會來入住的”陳庄緊接着將錢遞給她，仍是一臉的微笑。
周蘇氏想了一會兒，然後將錢接了過去。“你真的想好了？”“是的”陳莊語氣堅定的回到。
“那行，先說好了，如果你遇到了什麼意外，又不想租了，可以隨時來找我，錢一分不少的我還還你”她手裏攥着錢即開心又有些擔憂的看着陳庄說到。
談好后陳庄從她家離開，依舊來到了巷子外的那座石橋上，他看着不遠處的另一座房子沉思着，“要怎麼解決你呢？”
杭州城中有一西湖，湖中有荷花、游魚，湖心上有涼亭，湖邊還有遠近聞名的雷公寺，桃林以及那富貴人家的別院。
初春時節，湖中央的十畝荷花一同在湖面綻放，湖面下那火紅色的鯉魚不停的在花之間來往游曳，造就了一幅碧綠與鮮紅不斷變化的景色。
涼亭之下，有從雷公寺上拜佛下來的信徒們正在餵食聚集於此的鯉魚，也有三三兩兩來此聚會的士子們，他們一邊欣賞着湖上的風景，一邊吟詩作賦，不吝對它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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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緩緩的從遠處駛來，經過了開滿桃花的西湖路，駛入了一座幽靜的別院。
“少爺，小姐，你們終於回來了！”院前一位一頭黑髮，精神飽滿的老人看着從馬車上下來的兩位年青人驚喜的說到。“小姐你怎麼又穿這身衣服了？要是被夫人看到了，你又得有苦頭吃咯！”當他看到從小看着長大的小姐一身年輕公子的打扮后又無奈的笑着對她說。
“福叔，我娘不在吧？”年輕女郎有些心虛的看着那個叫阿福的老人問道。“放心，夫人去雷公寺上香了，才走”老人寵溺的看着她，年輕女郎聽聞后頓時鬆了一口氣。
“小三子？小三子？”她一邊往裏走一邊大聲的叫嚷，遠處一個穿着黑色仆衣的年輕人正躲在柱子後面，臉上充斥着既驚喜又複雜的表情看着那個大聲叫着他名字的女人走進了院內。
“少爺，老爺在書房等你。”老僕阿福等少女走後對站在後面的年輕公子恭敬的說到。“福叔，說了多少遍了，你不必如此的！”他語氣平和，笑容也十分真誠。
福叔沒有回話，仍是十分恭敬的站着。年輕公子無奈一笑之後也邁開步走了進去。
他輕車熟路的在園中穿行，一路經過了錯落有致的山水亭台，最終來到一處更為幽靜的居所，居所內雕樑畫棟，古色古香，兩邊的書架上也都擺滿了書。
從來人的視野望去，屋子的正中央有一身影端坐，身影着灰衣布鞋，但觀其面料做工，實為不菲。在他的面前還擺放着一盤已對弈完的棋局。他沒有轉頭看屋外的兩人，只目不斜視的盯着棋盤，好像老僧入定一般。
“父親”王石站在在門口恭敬的叫了一聲，裏面的人沒有回答，只是抬手輕揮了一下，門外伺立在一旁的阿福見狀便悄然的後退，遠去了。
“石兒，來，與為父對上一局，讓為父看看你這一趟有沒有白走。”王石脫下鞋，恭身來到父親的對面盤腿坐下，“父親，孩兒這一遭略有所得”他一邊收着棋子一邊語氣有些熱烈的說到。
對面的人微微抬頭看了一眼王石，輕描談寫的說：“棋上來見真招”。
“父親，左廂偏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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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勝在孩兒回來時，有意透露投效之意。”王石將一顆黑子落下，不經意的的說到。“哦！那你如何看元勝此人？”對面的人也將一顆白子落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拋出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
“縱觀此人歷來行事，能力實屬上乘，但做事未免太過狠辣決絕，且為人心樹不正，好聲色犬馬，故此難堪長用。”王石夾起一顆黑子停在空中，待說完之後方才落下，落完之後又隨即抬起頭看着對面的父親，等待下文。
對面的人聽完之後放回已經夾起的棋子，不急不緩的說：“古來欲成大事者，用人皆有上中下三品之說，上品有才有德者為上上之選，中品有才無德者為折中之選，下品有德無才者為下下之選，但當今之世，上品人才難覓，唯有中下兩品人盡其用，不拘其法，有才者用才，有德者用德，方能成事。”
王石心中有些不贊同父親的觀點，但他並沒有立刻反駁，而是開開問到：“有德有才者心志高遠，不肯屈居人下，有才無德者桀驁難馴，有德無才者心有方圓，如何馭之？”
“以利誘之，凡入世之人，皆逃不過一個利字，有才者好利，有德者好名，才德兼備者即好名又好利，如你以這二者為媒，何愁馭之一字！”
王石聽着父親的話，又看着眼前的棋盤，不覺間陷入了沉思。就在他回過神來準備落子時，卻發現已方黑棋的大龍已被屠盡，輸面已現，而對面的父親也早已沒有了身影。
他離開了書房，順着原路返回，心情有些低落，就連路邊來往丫鬟僕人不斷的問好聲也沒有回應。
閣樓上，兩個身影正在看着王石離去的身影，其中一個正是此前出現過的阿福。“少爺才德兼備，假以時日，必能繼承老爺的衣缽”他弓着腰輕聲的說道。
“福生，你不必為他說好話了，他不過中人之姿，這兩年又讓書院裏那幫假儒教壞了，不知變通之道。哎，不知道當初讓他去書院是福還是禍啊！”謫居在杭州宋國著名的王相公看着北方，輕嘆了一聲。
就在王相公在府邸教子，並為他擔憂的同時，杭州府的另一座宅子裏正在上演着一幕好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