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茫茫人海-各自所求

5、茫茫人海-各自所求

夏幻清坦然回到客棧,時間不久,聽外面人喊馬叫,有官兵前來查房,說要盤查逃犯,讓眾人配合。

幻清心道,還是師兄經驗豐富,已經把該帶走的都帶離了這是非之地。可惜我不會水,這申州城,城牆雖高,但難不倒我,只是那護城河,我卻過不去。

大約兩刻鐘后,外面有人敲門。幻清打開房門,兩個公人站在門口說:「客官,我們奉命協查逃犯,請配合。」

「你查逃犯可以,看看我可象逃犯不象?」幻清鎮定自若,還和對方開着玩笑。

那兩個公人只說:「我們只是奉命追查。」說完,讓他把攜帶的物品全都拿出來。

「你這是協查逃犯嗎?是在查找什麼東西吧。」幻清說完,把自己的東西擺在桌上。

那兩個公人過來看了一眼,而後說要搜身。夏幻清也讓他們搜了,兩個公人沒有什麼發現,又在床底下,牆角,房梁等處探查,最後打開又窗戶查看,均不見異常,這才出來。

兩個公人走後,夏幻清眼見天就要亮了,聽外面依然亂亂烘烘,又過去一時,才逐漸平靜下來。

晨光熹微,一片寂靜,幻清開始休息。

直到天光大亮,夏幻清溜達出來,吃了點東西,才奔城門口而去。

遠遠的見城門處盤查仔細,夏幻清心想,幸好我身上沒有你們要找的東西,沒事人一般催馬過來。

到得近前,牽着馬跟眾人排隊等侯檢查。但見盤查的公人非常仔細,連根稻草都不放過。

好不容易輪到夏幻清,讓他們仔細搜查之後,才出得城來,看時間,上午已經過去了大半兒。

夏幻清開始催馬北行,走出約20里,日近中午,在路邊尋了個飯店打尖。

幻清有意聽聽現下申州的情況,吃的很慢,不時飲上幾杯。

聽有人說:「咱們這裏怎麼還在抓盜賊,簡直沒完沒了。我聽聞河間的文廟已經落成,三天後,舉行祭孔大典。相比之下,咱們申州卻日發的人心不古,這是要滑落到山崖嗎?」

夏幻清聽說有祭祀孔子的典禮,便想着趕過去看一看,反正順路,又不會耽誤行程。

聽一人說道:「掉進山崖是避免不了啦。我以後也不必為此操心,反正再向前走幾步兒,就離開申州,也不用再怕那岳豹屠。期望朝廷治豹徒,靠不住,不管他殺多少人,朝廷都不會處理,因為他是為朝廷殺人。」

「朝廷的事情,咱們也管不到。不過,我聽說豹屠這次損失慘重,家底被掃蕩一空了,真是大快人心。」有人接話說。

「哎!這也算不得什麼?」有人嘆氣,「民脂民膏嘛,只要豹屠在這知府的位置上,不出兩三年,又都貪回去了,苦的永遠是咱們窮苦百姓。」

「此話不假,只有咱們最苦。不過,這次豹屠大怒,他夫人也驚嚇過度,不知眾位可有聽說?」一人故作神秘的問大家。「豹徒的夫人,乃大家閨秀,可惜了,嫁給這麼個東西。」有人說:「我聽聞,豹屠的夫人姓陳,她祖父曾出任過安徽巡撫,比他岳家有勢力,豹徒多有仰仗。」

剛才問這問題的那人笑道:「說的不錯。豹徒不堪,整日男男女女的廝混,陳夫人也懶得管他,只一味的喜好錢財。奈何她嫁給了豹屠,受到災殃,這次雖然沒有喪命,但難說將來能有個好結局。」

眾人議論紛紛,不是罵岳擒豹就是罵方家,幻清聽過一時,這才打馬奔河間而來。中間休息一夜,第二日下午早早便到在了河間府。安頓好以後,來到新修的文廟之前,左右看上一看。

正在幻清為河間能有這樣一座文廟而高興的時候,聽有人叫他。回頭一瞧,見一人,不到四十歲年紀,身材高瘦,濃眉粗重,大氣儒雅。

幻清認得那人,不由叫道:「普雲先生。」

這普雲乃愛新覺羅氏,大清皇族,夏幻清自幼識得,如今在這裏相遇,頗為欣喜。

普雲也笑道:「幻清賢弟。」

二人見禮后,普雲對幻清講起河間這座文廟,乃是他父親捐資興建。用了兩年時間,現下終於落成,他這次過來,是奉父命來主持祭孔。

幻清恭喜普雲說:「先生始終以振興儒學為己任,現下又多了一座文廟,可喜可賀!」

普雲又問幻清,這是去哪裏。

幻清說回北京去,恰好路過河間,聽聞文廟落成,特意前來觀瞻,不想在這裏遇見了先生。

普雲便邀他後天一同祭孔。

幻清因為師命在身,必須早些回去,免得師父和師兄擔心,所以對普雲說這次行程緊張,不敢多做逗留,以後若在舉行,一定前來參加。

普雲見天色不早,當即讓人備下酒菜,招待幻清。席間,幻清對普雲提到申州的岳擒豹。

普雲早知此人殘忍,可是老太后賞識,誰能奈何於他。只好說:「岳擒豹雖然多行不義,家父對他也頗有微詞,但眼下還得用他,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對了,我這次祭孔,岳擒豹還專門讓人送來了賀禮。」

幻清想普雲的父親位居中樞,卻也對岳擒豹無能為力,看來關鍵還在太后和皇帝,便不再提及此事。

普雲看幻清已經長成,有意請他出來做事,便說:「幻清賢弟,愚兄再敬你一杯。」

幻清和他碰杯飲下,聽普雲說:「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賢弟也該擔些事情了吧。」

幻清明白普雲的意思,只一笑說道:「多謝先生關愛。幻清眼下學藝未精,只想多多侍候在師父身側。不過,小弟有一言,還是想對先生明言。」

「賢弟這就見外了。我比你大着十幾歲,算是看着你和我三弟、小妹他們一起長大,何況我們兩家世代交好,有什麼話,賢弟儘管講來就是。」普雲說。

幻清獨自飲下一杯酒,說道:「雖然我說的話,先生可能不愛聽,但卻是事實。依我看來,大清現下危機四伏,真如病入膏肓,先生當早做謀划。」.br>

「這可是玄一大師的看法?」普雲吃驚的看着幻清。

「是我自己的感受,至於我師父如何看,恐怕也和我差不多。」幻清回答着,把酒滿上。

普雲遂問:「聽聞玄一大師有通天之能,賢弟覺得,他於.大.清是否會有助力呢?」

幻清哈哈一笑,端起酒來說:「兄長,先飲下這杯。」

普雲知道幻清千杯不醉,自己能力有限,不宜再飲,便和幻清飲過杯中酒。

「賢弟酒量如海,愚兄可是陪不了你,賢弟請自便就是。」

幻清素知普雲酒量不大,也就不再勸他。只自斟自飲,一邊回答普云:「雖然我師父有通天徹地之能,但卻不能行逆天之舉,那是會遭天譴的。」

講到這裏,幻清看了看普雲,心說你們父子為了大清,也算鞠躬盡瘁了。

只是人力難以回天,便有意相勸道:「對大清而言,做為執政者,貌似口含天憲,其實也逃不脫順勢則興,逆勢則亡的命運。這只是我的認知。」

二人隨後論及儒學發展,只到夜色深沉,才散。

這一日,夏幻清回到北京,來在師父玄一這裏,見師兄滅明已經侍立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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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聞人語響:四大非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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