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表白

()我喜歡七小姐的這種懲罰，古人說，愛屋及烏，那麼即使當心愛的人好像要對自己不客氣，仍會把這種懲罰當做寵溺她撒嬌的一種方式，不僅任由她為非作歹，任由她胡作非為，還把這個過程視為不可多得的享受。我就是抱着這樣一種心態面壁思過的。我想像着她在小聰明得手后自鳴得意的樣子，想到她略帶驕縱的表情，想到她會自內心的如花般的笑靨，也不知不覺地偷偷笑了起來。人是不是都有這麼一種賤xìng。

我不知道七小姐什麼時候已經偷偷摸到了我的身後，正如我一個人偷偷享受這意yín的過程，她一定也看到了我猥瑣yín盪的笑容。在被七小姐現之前，我必須說，我是希望她出現的。或許猶如一個行竊的小偷，誠然會擔心自己的拙劣行跡會被人現，但是如果被現了還可以全身而退，這種刺激而冒險的快感甚至比偷到所想之物更讓人愉悅。我在思索這些時，完全沒有注意到七小姐的存在，當她冷不丁從我身後出現時，我反而如釋重負。

“你！不是讓你面壁思過嗎？你在這裏偷笑什麼！？”她的聲音嗔怒而不失矯情。

我看着她瞪大的眼睛，她微蹙的眉毛，嘟噥的小嘴像是剛洗過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去嘗一口。我不答話，只是這樣看着她。我能感覺她已經怔住了，她面前的這個人，表現和剛才在主廳里那個卑躬屈膝唯唯諾諾的人，完全不同。這個人對她好像有所企圖，使她一時還沒有找到脫身的方法，大小姐的架子完全不在了。在很久之前我聽過一句話，任何外表看似強大的人，都會有一顆無比柔軟的內心。我現在對這句話百分之百信服了。

我靠近一步，直逼上她的身體，我可以感受到她淡淡的體香，就像是net天的芳從一樣讓人陶醉。她漸漸急促的呼吸幾乎是要勾引我犯錯。我感覺自己幾乎沒有其他的選擇。

吻她。

但這是不可能的。印象里這只是我第二次見到七小姐，第一次還是在畫裏。我確信眼前的人已經能夠感受到我的真摯，我看她的眼神可以是貪婪，但也是充滿愛慕的。或許我應該說點什麼。

“我喜歡你。”我輕輕地說，一點也不意外。

這幾個字遠沒有我想像得那麼難以說出口。我曾以為在心愛的人面前表白是一件何其困難的事，或許要預想出很多被拒絕的應對的可能。要急急忙忙道歉，要勇敢面對嘲弄，要承受冷眼漠視。但其實這些本就是無所謂的。我只是對喜歡的你說出自己的感覺，要讓你知道，讓你丟開所有的傲慢與偏見，接受我的感情，僅此而已。即使拒絕也沒有關係。

七小姐也許需要有點什麼反應。

我也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在我面壁的這一段時間裏，我想像着各種可能生的事，也許上面的事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生的事。但這一切其實從來沒有生過。我看着面前灰暗的牆壁，只是感覺背後有那麼一個人看着我，我多希望這個人就是七小姐，如果她可以讀懂我的所有想法，那該有多好，我想我會為此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