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震旦村（3）

濃濃的霧氣在清晨籠罩了河谷，致使河谷中的一切都變得濕漉漉的。睡在外面的群友們感覺自己好像睡在了沼澤里，很早就被濕漉漉的地面和空氣折磨得起了床。見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睡在外面的九人便將睡在屋內的群友們叫了起來，開始生火做飯。

曉時揉了揉眼睛，走向不遠處的篝火堆，發現裏面的木炭已經受潮，低下的炭灰也結了塊。捏着那濕潤的炭灰，曉時對着大家說：“兄弟們，這火生不起來了啊，全都受潮了。”

“啥？！”鴿子驚呼道，“那早飯怎麼辦？”

“應該能吃昨晚剩的水果什麼的，但熱食肯定是吃不上了。”

思考走上前，捻起一撮潮濕的炭灰，用兩指細細地揉搓了一下。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只見他猛地站起來，對着曉時說：

“快去看看咱們儲備的西米粉！”

眾人這才想起來木槽里還有西米粉，紛紛朝着木槽走去，往那槽里一看，只見西米粉全部結塊發霉，散發著一股發酵的酸味，有些地方甚至還生了蟲。

看着那些小蟲，思考皺了皺眉，沉聲道：“這東西不能吃了。”

“那今早就只能少吃點了。”鴿子失望地說，“我去看了一下，屋裏的火也滅了。只能等太陽出來后再生火了。”

“可是周圍什麼都是濕的，柴火都燒不起來啊。”奈落皺着眉說，“我們又沒有打火棒，要怎麼生火啊？”

“先幹活吧，”何州嘆了口氣，“先把房子建好，出去把食物找足了，看看什麼時候太陽出來讓環境乾燥點吧。”

伴隨着一聲聲無奈的嘆氣，眾人拿起昨天剩下的一小堆水果，囫圇地塞進嘴裏，開始了新一天的勞動。在將造房子的指揮工作交付給吉良后，何州拿起一個人心果就和小盛走進了森林。

“我們今天先到巨樹那裏，然後在巨樹周圍看看。”小盛對何州說，“昨天我們發現巨樹周圍的好東西有很多，說不定會有什麼別的新發現。”

“好，你帶路。”何州點了點頭，看向了那棵巨樹。那樹是如此的巨大，從遠處看就像是一根通天巨柱。從某種角度來講，巨樹，或者說世界樹，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魔力的。每次凝視它，何州都會被它深深的吸引，隨後思緒就會回到它被激活的那一天，耳邊隱隱約約地回蕩起那名貴婦的低吟。

“妮拉，你在不？”何州在腦海里默念道。

“啊？你又幹嘛？”妮拉的慵懶聲音出現在何州的腦海里，和她聲音一起出現的，還有細微的咀嚼聲，“事先說好啊，我可不會告訴你太多東西。”

“哦，沒啥，我就是外出無聊，閑着沒事想找個人聊個天。”

“好哇，你把我當成陪聊了是吧？告訴你，以私人用途佔用公共線路可是違規的。”

“反正也沒人找你不是嗎？”何州笑道，“要不你也不會在工作時間吃東西。”

“你！”對方一時語塞，“算了算了，反正我領導也不在，我也閑着無聊。就跟你聊一會吧。說吧，你想聊什麼？”

“你們那邊有很多人吧。”何州推測道，“萬一有好幾個人同時找你，那不就造成線路堵塞了嗎？”

“嗯——你可以這麼認為，喀嚓，”妮拉似乎是咬了一口水果，嚼了一會，說：“其實啊，能跟我通話的也就你一個人。”

“啥？那別人怎麼辦？”

“別人啊，emmmmm，他們有其他人去和他們溝通。

你這個線是你獨有的。”

“所以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獨有的系統客服？”

妮拉又咬了一口水果，嚼了一會後，在一陣“咕嚕”聲中將其咽了下去，說：“不，他們的客服類似於銀行櫃枱。”

“銀行櫃枱？那是不是還得排號？”何州笑了笑。

“差不多。除了我以外，每個人都負責你們其中的五個人，如果這邊佔線，系統會自動把線路接到別的客服那裏。如果全都佔線，系統會進入自動回復模式，也能解決一些簡單的問題。當然，如果他們真的想找客服交流，那還真的得排隊等。”

“那你們為什麼要給我單獨開一個客服啊？”何州疑惑道，“我雖說是暫時帶領着這群人，但我不一定會一直領着啊。”

“你還記不記得拉涅？就是那個又高又漂亮、歐派還大的女人。”

“記得，”何州點了點頭，腦海中又浮想起了那個貴婦，“確實很大。”

“她會選擇特定的某個人去當“眷者”，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能透露。反正，只有被她選中的人才有資格擁有這個專線。”

“哦哦哦，”何州似懂非懂地答應了一聲，“所以，你大部分時間都在閑着摸魚？”

“哎呀，什麼摸魚，”對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那叫合理的休息。我們客服也是很累的。喀嚓！”

“好好好，合理的休息。”何州意味深長地說，“所以，你們是人嗎？”

“說什麼呢你？！說誰不是人啊？”妮拉微怒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們到底是群什麼？是人是鬼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嘛，這個就有點複雜了。”妮拉嚼着水果說，“你看過魔戒嗎？”

“略有了解。”

“世界初始，伊露維塔創造眾多精神體，在虛無的宇宙中唱歌。伊露維塔負責指揮和譜曲，精神體們負責大合唱。他們唱着唱着，一幅美妙的畫卷就出現在了宇宙里。隨後，伊露維塔命令精神體們到一個球狀的空虛之境裏將歌曲實體化，因此誕生了魔戒世界。”

“那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在什麼中土大陸。”

“你繼續聽，”妮拉耐心地解釋道，“這批精神體分為三個部分，一部分是維拉們，一部分是大魔王米爾寇，還有一個部分叫邁雅。在這其中，我們排除米爾寇，單說維拉和邁雅。維拉們比較高級，是建造中土世界的總指揮，而邁雅們的地位比維拉們要低一點，從屬於維拉，是維拉們的下屬和幫手。說白了，就像是你們地球人工地里包工頭和工人的關係。明白了嗎？”

“明白。”何州點了點頭，“你繼續。”

“而正在跟你聊天的我啊，就相當於中土世界的邁雅，在我上面有無數的領導，他們相當於維拉。”

“所以說，你們是神明？”

“蒼天已死，黃巾當立。年輕人，天意難測，不可輕易泄露啊~”妮拉意味深長地說，“你就當一個故事吧，這已經是我能透露的極限了。還是那句話，知道的太多對你們不好。”

“行行行，我的邁雅大人。”何州陰陽怪氣地說，“我這種屁民，不配去揣摩上意的。”

“嗯——是的呢，你知道就好，我的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