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特種部隊的勾心鬥角
“你們幾個是怎麼打的反擊?還有,怎麼幹掉奪艇的人的?”陳海問到。
史倆八肯定不能說是哥幾個這兩天被折磨的快瘋了,就在船上安了炸彈自己躲到敵占區偷着睡覺去了。“我們幾個艇上的商量,敵人來奪艇了,我們未必防得住,因為我們實力畢竟有限,於是便在艇上布了雷,然後躲下了艇,最後將奪艇的炸死在船上。”
婁道敬問:“可是他們登艇時不會把雷排了嗎?”
史倆八說:“我在船上養了雞和狗,他們一接近船,狗就叫了,他們以為行蹤被發覺,便迫不得已進行強攻,忽略了炸彈,就這樣被炸死了。”
陳海問:“這些都是你們設計好的?”
史倆八點點頭說:“當然了,我夜觀星象,天指示我必須得這麼干。”
陳海佩服的點頭又看看謝三光說到:“想不到咱們小小三隊同時擁有卧龍和鳳雛二位天人,何愁大事不成啊!”
謝三光說:“要是史倆八能夠做這麼好的設計,那當真夠得上是卧龍鳳雛了。”
“得了吧,什麼好安排啊!就是趕上了,我們五個本打算躲岸上休息休息,所以在船上裝了炸彈,誰知道他們正好這時進攻,都是湊巧啊。”葉笨最善於拆台,直接說了實話。
史倆八調過來掐住葉笨的脖子說:“你不說話會死嗎?”
陳海說:“行了,別鬧了,今天咱們不管什麼原因,雖敗猶榮,估計a計劃那邊日子不好過了。”
謝三光也說:“是啊,本來,a計劃那邊處理這種情況,應該是手拿把掐的事,任誰連續失敗那麼多次,心裏都不好受,今天我看強井怒的臉色都不對了。”
史倆八不屑的說到:“誰讓強井怒那麼狂呢,給他點教訓也是應該的。”
陳海說:“雖然我也不喜歡強井怒,但這幾次事情的發生,他來講,肯定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這也不利於以後他對部隊的指揮,而且,幾次能贏,咱們也全是憑運氣,利用了一些意外事件,下次就嚴格按照預案來吧,讓他們酣暢淋漓的贏一次,圓滿完成這次任務。”
史倆八說:“那這麼說還是得當政治任務完成唄,咱們作為恐怖分子、匪徒、壞人就必須得一敗塗地唄。”
陳海點點頭說:“是的,其實劇本早就是寫好的,只是咱們齣戲太多了,估計再演練也是最後一次了,就遂了他們的心愿,咱們也好回去放暑假了。”
史倆八心裏雖然失落,對這種為了完成任務而完成任務的事嗤之以鼻,但一想到回去很快就放暑假了,也是很興奮,所以,剩下的其實也不太重要了。
a計劃這邊就有點不好過了,這次事件之後,強井怒似乎陷入一個無法抽身的泥沼之中,他這種人本就愛鑽牛角尖,特別是作為天之驕子,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輸給在他看來一個不入流的角色手裏,而且總是中對方的計,這讓他對自己的領導能力產生了懷疑。即使在召開分析會時,他竟然罕見的一言不發。
會議最後,肖烏堆問強井怒:“咱們下次進攻定什麼時候?”
強井怒搖搖頭說:“我覺得很累,你組織吧,下一次我不參與了。”他話說完,下面開始議論紛紛,但他頭也不回的回宿舍睡覺去了。
肖烏堆看到強井怒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獅子般的犀利,彷彿真的變成一隻長頸鹿一般,臉上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傍晚的時候,史倆八約了覃雅詩在操場見面,他帶着自己的平板本想和唐昕穎打個電話,但怕一不小心被覃雅詩看見,雖然心裏有些痒痒,但仍是強自忍住,百無聊賴,他拿出平板,利用平板上的攝像頭開始拍攝照片,突然,他發現鏡頭裏出現兩個人,“好像是陳海和肖烏堆呢?”他把鏡頭放大,但因為像素的原因,人物也看不太清楚,但最近接觸較多,他也能確定就是這兩個人。他心裏忍不住暗罵:“我們隊長這算不算裏通外國?哼!政治演習,真有意思。”
覃雅詩今天來晚了許多,人一到,史倆八就抱怨說:“你咋才來啊,天都黑了,還想給你照幾張美照呢,我這平板都拍不到了。”
覃雅詩說:“剛才陳海給我們開了個會,今天晚上最後一次演習,要求咱們盡量配合a計劃,不能讓對方有傷亡。”
史倆八笑笑說:“我就知道是這樣,不過好在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不用陪他們演戲了,這場偉大的真人騷表演也要落幕了。”
覃雅詩說:“今天沒時間教你詠春了,咱們趕緊回去部署吧,說是晚上0時正式開始,結束后大家還可以睡個好覺。”
“那好吧,來,咱們一起合拍個夜景,肯定比前幾天白天拍的有感覺。”史倆八說完,就使勁拉着覃雅詩一起拍照,覃雅詩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架不住史倆八生拉硬拽,只好勉強答應。
“喂,精神一點,一會兒就要犧牲了,得死的壯烈啊!”史倆八在船上對大家說。
於是,潘高峰立刻跳出來笑着說:“俺給你們學學考核那天牛十八的死相。”他說著,立刻開始學和肖福泥那班對抗時牛十八作為炮灰時被擊斃做的那些滑稽的英雄就義動作,在潘高峰這裏一加工,就更加有喜劇感覺,給大家笑的腰都要斷了。
史倆八笑着說:“潘導,潘大師,您就受受累,教教大家,待會兒死時,大家都同意動作豈不是好?”
於是四個人開始並排做牛十八的動作,艇上的氛圍一下就失控了,史倆八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末日狂歡?”
幾人還歡快之中,艇上的狗叫了起來,史倆八看了一眼船艙里的鬧鐘:“哦,來了,終於可以結束了。”
一個網槍將雞和狗一網打盡,史倆八和其餘人員,像模像樣的拿着槍剛想有動作,a計劃的人就沖了進來,3對5,史倆八他們毫無還手之力,被秒殺。
望着身上飄起的藍煙,史倆八長出一口氣,握住敵人戴腦斧的手說:“行,確實比我們快,強井怒這次怎麼安排的?”
戴腦斧說:“這次強井怒沒來,是肖烏堆負責總指揮,和上次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史倆八驚訝到:“強隊長竟然沒有參戰?”
戴腦斧也無奈的說:“他好像心裏產生壓力了,你知道,我們特種部隊在心裏這塊兒特別看重。算了,不說了,我們要從碼頭這邊進攻了。”戴腦斧說著,去了駕駛艙,開船向碼頭靠近。
而此時,寨子裏已經槍聲大作,史倆八遠遠看去,真的就是上一次的翻版,搶瞭望塔,沿途攻擊各樓,圍攻領導樓。只是這次戴腦斧成功搶艇,利用艇上的有利位置,很輕鬆的消滅了碼頭附近婁道敬的部隊,而到最後,領導樓里就只剩下覃雅詩謝三光和陳海,然後,狙擊手成功狙殺覃雅詩和謝三光,其餘人員攻入領導樓,如水銀瀉地般殺入陳海辦公室活捉了陳海。
整個過程用時僅8分鐘,a計劃打起來確實酣暢淋漓,戰鬥結束后,大家在碼頭邊匆匆會了個面,史倆八看到肖烏堆臉上興奮的臉眼睛的光都異常犀利,這大概就是擔當指揮又圓滿完成任務后的驕傲吧!他和陳海握手告別的時候,史倆八忍不住戲謔的笑笑心裏說:“這還得多虧了陳海吧?一個失誤也沒有。”
完美!
第二天早上,史倆八竟然醒的很早,本來一切都結束了,應該好好睡一覺似的,但他就是睡不着,於是,他悄悄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去操場跑步,來到操場,他遠遠看見強井怒一個人獃獃的坐在主席台上,他想過去打個招呼,可走近后,他看見強井怒眼神渙散,下巴上起了黑黑一層胡茬子,已經沒了昨日狂傲的風華,史倆八向他招手示意他都似沒看見似的,獃獃的看着遠方。
史倆八忍不住就起了憐憫之心,但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繼續跑步,跑到a計劃宿舍樓的時候,他看見肖烏堆就站在樓下,似乎是遠遠望着強井怒,一臉得意的樣子,這樣子和他平時謙卑恭順的態度完全不同,讓史倆八有些無所適從。
肖烏堆似乎也看見史倆八了笑着和他打招呼,史倆八就走到肖烏堆跟前說:“肖教導,這強隊長怎麼了?”
“自信心垮了!”肖烏堆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中不帶一絲慈悲。
史倆八詫異的望着肖烏堆說:“那怎麼辦?這以後還能帶隊作戰嗎?”
肖烏堆微笑着看着史倆八說:“不還有我嗎?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呢,這高大炮帶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
史倆八有點開始懂了的樣子說:“你是不是就等這一天呢?”
肖烏堆也不掩飾內心的喜悅說:“我應高大炮相約指導你們,又說服強井怒在搞對抗前先按照我們的標準訓練你們,就是希望你們能把這個驕傲的人拉下馬,結果你們真的做到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史倆八說出來許多電視劇里總說的台詞。
肖烏堆望着天空說:“是啊,我有自己的計劃,我和強井怒一起進a計劃,級別也一樣,憑什麼所有戰鬥只他一個人指揮,所有功勞也都是他的,我連證明自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做後勤工作。”
史倆八心裏不覺一涼,他在總隊機關當戰士的時候,不是沒見過勾心鬥角互相下絆子設圈套的,只是想不到特種部隊也要這樣,這可是最需要團結的地方。“原來,你們特戰部隊也會勾心鬥角。”史倆八說完,向自己匪徒的寨子跑去。
寨子今天休息調整一天,明天就要開拔,訓練基地的隊長付正偉特意囑咐了廚房給大家加餐,大家興緻也非常不錯,史倆八卻有點樂不起來,一個人走到林子裏雞窩前,用雞飼料餵雞。
肖福泥特意跑過來給他送行,在剛到基地的整人階段,他們是定點照顧對象,不過,卻意外的照顧成了好兄弟。肖福泥真誠的說:“以前我們驕傲慣了,現在看來,你們也真的很強。”
史倆八一邊餵雞一邊說:“其實我們始終是沒辦法和你們比,但我們好歹也算訓練有素,不至於差到哪裏去。”
肖福泥說:“其實我始終在想,如果真在實戰中,對上你們這麼一支隊伍,我們是否還能活着回來。”
史倆八說:“因為大家都知道是演習,死不了,所以會勇敢點,但真到了實戰,也許我們大多數人都拿不出拚命的精神來,而你們不同,你們向死而生,真對上了,肯定是你們勝算大。”
肖福泥點點頭說:“或許吧!不過也不重要了,年底我就走了,這次對抗演練后,我也就再執行一次任務就後勤等轉業了。”
史倆八說:“很好啊,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不轉業,換個崗位也不錯,至少不用脫軍裝。”
肖福泥望向天空嘆了口氣說:“這軍裝哪有穿一輩子的,可自己媳婦是陪自己一輩子的人,不想再讓她為我擔心了。”
史倆八也嘆了口氣說:“是啊!咱們找個媳婦本就不容易,真的該好好珍惜。對了,強井怒現在怎麼樣?”
肖福泥暗想,你他娘的轉換話題到挺快,還沒跟你好好談談我媳婦呢。他嘴上卻說:“不是很好,似乎被你們打的懷疑人生了。”
史倆八笑笑說:“懷疑人生也好,省得太剛愎自用,不過,我要提醒你,強井怒再囂張狂妄,他始終要比肖烏堆適合當朋友。”
肖福泥詫異的問:“何以見得?”
這時,潘高峰一蹦一跳的走了過來,肖福泥說:“算了,我走了,反正咱們也留聯繫方式了,等我轉業了咱們再聚。”說完,不待潘高峰到跟前,就自顧離開了。
潘高峰走到近前見史倆八餵雞忙問:“哥,是不是有點捨不得這些雞?對了,他來幹什麼?”
史倆八說:“肖福泥其實是咱們這裏的卧底,所以咱們才總能贏。那到不是,只是感覺這畜生有時候比人還可愛一點。”
潘高峰知道史倆八說笑,也不糾結肖福泥,繼續問他的問題:“哥,你說這次咱們回去是不是就算徹底支棱起來了?那楚櫻菲是不是得高看俺一眼?”
史倆八看着潘高峰說:“你咋還惦記楚櫻菲呢?”
潘高峰說:“咋的啦,就許你惦記覃雅詩,不許我惦記楚櫻菲啊?俺們還是一個總隊的呢,將來肯定是要回到一起的。”
史倆八心裏不由躊躇起來,是啊,這潘高峰和楚櫻菲是一個總隊的,將來肯定會到一起工作,而他和覃雅詩,就算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畢業后還是要天各一方,況且,現在他們只是處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階段。
潘高峰見史倆八不說話,面露悲色,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了史倆八的痛處,忙說:“嗨,你得信書上說的,這兩情若是長久時,到哪裏找不來一張床啊!遠點也沒事,大不了一個轉業唄。”
史倆八笑笑說:“你都哪裏來的歪詞啊!以後少看點二人轉吧。”
潘高峰說:“你也少餵雞,走了,今天咱們算是放假狀態了,我剛和陳海告了假,說是要去處理前期種樹養雞的賬目問題,待會兒咱們一起去集市,我要給覃雅詩買點禮物。”
史倆八搖搖頭說:“你終是改不了這副面孔。”
他二人說走就走,也不含糊,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一路打車來到購物中心,潘高峰興緻奇高,機會看見什麼可買之物就問史倆八:“你說楚櫻菲會不會喜歡?”
史倆八無奈的搖頭說:“她就是喜歡,你買這麼多也拿不了啊!”
潘高峰說:“我可以先郵寄回學校,自己不背着就行了。”
史倆八說:“那按照你的風格,你咋也得給王興德買點禮物啊!”
潘高峰說:“這又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別拍馬屁拍到馬腳上。哎,你看什麼呢?”
他們邊看邊聊,史倆八在一個書攤前,看到那裏赫然擺着一本村上春樹的《挪威隊森林》。
潘高峰順着史倆八的目光看去,自言自語念到:“村上春樹,《海邊的卡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