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
()回去的路上,水長流走的很慢,很平穩,抱着蛋的高遜和提着藥材的水心默默的跟在身後,不出高遜所料,不一會,水安便醒了過來,他現自己趴在水長流的背上,不由一驚,掙扎着便要下來,水長流輕輕拍了拍他的屁股,柔聲道:“別動。”水安默不作聲的趴在水長流的背上,自從他記事起,父親便從來沒有抱過他,對他很是嚴厲,而對修鍊天賦平平的大哥卻非常寵溺,還時常告誡他以後要多多照顧大哥,以前他一直以為父親偏心,等長大了才知道父親其實對他抱有很高的期望,所以才會對他橫眉冷眼,嚴格要求,此時趴在父親的背上,感受着最真摯的親情,水安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一百多里的路,走了差不多五六個時辰,等回到廟高山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廳門大開,遠遠的便看見李隨風在廳中焦急的來回走着,李隨風在家等到天黑還沒見高遜回來,就又找上了廟高山,他的本意是來接高遜回去順便找茬的,逼着老怪物和自己動手,可是在山下叫罵了半天,也沒見老怪物出來,心裏覺的奇怪,便上了山頂,卻不見一人,他不知高遜他們去了何處,只好在大廳里等候,沒想一等便等了幾個時辰,此時見水長流回來了,正想破口大罵,卻看到趴在水長流背上的水安,驚道:“水安侄兒這是怎麼了,在這一帶,除了我和老怪物還有誰能傷的了你嗎?”李隨風和水安年紀相當,但是他一直以和水長流平輩自居,見了水安便叫侄兒,水安每次都是無奈的搖頭也從來沒有應過一聲,不過李隨風看着水安還是覺的挺順眼的。
水長流道:“沒什麼,只是心神受到了點衝擊,休息一晚便好。”
能成為修鍊者一般都心志堅毅,而能到了戰北斗境界的修鍊者更是心如鐵石,好好的怎麼就會心神受到衝擊便受傷了呢?李隨風一臉鄙夷,心想這水長流的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這麼大年紀了連撒個謊都不會,不象我這般信口拈來,和我比終究還是嫩了點啊。他語重心長的道:“老怪物啊,雖然你這人脾氣古怪,卻也還算是一條漢子,有什麼難處就說出來,我一定會幫你的,是不是有仇家找上門了啊?”
水長流放下水安,一臉無奈,搖頭道:“沒有,就算真的是我的仇家找上門來,你最好還是遠遠的躲開。免得白送了xìng命。”
李隨風怒道:“老怪物,你看不起我是不,來來來,咱們出去戰個三百回合。”
高遜一時無語,心想:“叔叔你能不能別這麼丟人啊。”旁邊的水心已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怪叔叔,你吹牛皮也不怕吹破了,還三百回合,我看你三個回合都夠嗆。”
廳中眾人盡皆莞爾,李隨風臉皮雖厚,也不禁面紅耳赤,但也想不出怎麼反駁水心,便氣哼哼的走到一邊的凳子旁,坐了下來說道:“遜兒,過來,昨rì你去了何處?為何此時才回來?手上還抱着這麼個奇怪的東西,不嫌累的慌,叔叔都在這等了一晚上了。”李隨風並不知道這個奇怪的東西居然是一枚暴龍的蛋,其實若不是知道那個傳說,又親眼見到了那些骨骼,只怕連水長流都不認得。
高遜正想開口,水長流走了過來,順手接過他手中的那枚暴龍蛋,說道:“我看你侄兒是修鍊風靈力的天才,便帶他去了天雷谷,谷中風大,有助他感悟,果不其然,他一到谷中,便進入頓悟狀態,我不敢打擾,便在旁守護,直到方才不久,他才從頓悟狀態中退了出來,現在已經成功突破戰將。”
李隨風又驚又喜,雖然明知道水長流的話不盡不實,但是相對於高遜突破踏入戰將之境,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他拉着高遜的手,問道:“
真的嗎?遜兒,你現在已經進入戰將境界了嗎?”語音急促,連呼吸都似乎粗重了起來。高遜心裏感動,道:“是真的,多虧了水爺爺."
他並不想欺騙李隨風,可是若是讓李隨風知道他是來給水長流療傷來的,這中間的緣由便無法自圓其說,總不能跟李隨風說他生來便於醫道無師自通嗎?
李隨風哈哈大笑,轉頭對水長流道:“老怪物,真有你的,算我李隨風欠你一個人情。”
水長流苦笑道:“人情就免了吧,你不要閑着無事便來找老夫的麻煩,我就感激不盡了。”
李隨風正sè道:“這是什麼話,人情歸人情,切磋歸切磋,豈能混為一談,今rì我看你們都挺辛苦的,我和遜兒便先告辭了。”說著拉着高遜便走了。
水長流看着李隨風的背影,張口結舌,心道誰他媽的想和你切磋啊,再說你這是切磋還是找虐啊。
兩人一下了山,李隨風便叫高遜全力催動身法,高遜調動着身畔的風靈力,四周居然掛起了一陣大風,足尖輕輕一點地面,身形便在十餘丈外,李隨風雖然知道他已經是風靈力戰將,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這般度,自己在戰將之時,可是遠遠不如的,便是自己突破到了戰上將境界的時候,怕也是追不上此時的高遜,就在李隨風一驚一乍之間,高遜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了,李隨風輕輕點了點頭,對水長流又是感激又是佩服,若是讓他知道昨rì高遜突破之時險些喪命,而且高遜能突破戰將和水長流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只怕他真的便要回去掀翻廟高山了。
高遜一路飛馳,全神灌注,他在用心感受着戰將境界的玄妙,以致於甚至不知道李隨風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和他並肩而行,當他初入感知之境時,他覺的風兒是自己最親密的夥伴,而如今的感受卻和當時大不相同,風兒好像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如臂指使,聽從自己的調度,自己與風兒之間好像成了從屬關係,高遜不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對風靈力的掌控能力更加強大了,腳尖每一次在地上輕輕一點,便毫不費力的向前飄出十餘丈,他覺的自己就象躺在一輛豪華的馬車裏,而風就是那拉着自己前進的馬,這種感覺讓他覺的很沉醉,要不是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李隨風拉住了他,只怕他一路要跑到冰封城去了。
到了家,高遜便覺的又累又困,他終究年紀尚小,身體尚未育完全,體力差不多消耗殆盡,加之墜崖突破之時實在耗費了不少jīng神,而李隨風並不覺的困,他對睡眠的需求和對食物的需求一樣,雖不能說可有可無,不過連續十餘rì不眠不食也能一樣jīng力充沛,原本今rì高遜突破,他便想拉着高遜陪他喝幾杯,見高遜一臉睏倦,便叫高遜先去睡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得意的道:“高文啊高文,說不定這小崽子將來還能給你一個巨大的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