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發表
「在你給我找事之前,我先問個問題。」太宰治冷着一張臉,凝重的盯着面前與記憶重疊的青年,「你是誰?深水鴿,還是深水一樹?」
黑髮青年站在反鎖的門前,輕笑:「我本來就沒想到,居然能瞞過你這麼久。」
太宰治瞳孔微縮。
他已經懂了。
「不過,從你這麼久才敢往[深水鴿和深水一樹是同一個人]方面思考來看,這件事確實離譜到連你都不敢信,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非和誰強調自己復活了的事實。」
「其實我也有些困惑。」
「即使我有着深水一樹的記憶,在新的軀殼裏蘇醒后,不打算使用原本的身份繼續待在港口黑手黨的我,好算不算是深水一樹。」
「只是有個人一直在喊我一樹,我才沒徹底放棄之前的自我罷了。」
健康有力的高挑青年走向太宰,拍了拍呆在原地不知想些什麼的友人的肩膀。
「好了,反正你也早有猜測,就別吃驚這麼久了,太宰。」
太宰驟然回神,眼神一沉,便抬手給了某掉馬青年腹部狠狠一拳!
一樹:「……」
好險算是在太宰攻擊自己之前摁住了要反擊的觸手們。
「一拳能消氣不?」
太宰臉上怒氣更甚。
曾經被浪費的感情和被老闆使喚幹活的舊恨新仇齊齊湧上心頭。
既然這混蛋有隨便讓人打的意思……誰能放過毆打昔日上司今日老闆的機會呢!
「不能。」
太宰治順勢將深水一樹狠狠的暴揍了一頓。
一樹:……
一會兒還得靠外置大腦幫忙,打就打吧。
被揍了個差不多的時候,一樹摁住了太宰的拳頭。
「好了,再打下去我就該還手了,你早就消氣了吧?」
「哈?從以前就想問你了,你這莫名其妙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兒?」
一樹使了個巧勁兒,將太宰甩到會議室的長沙發上,自己則是在對面的小沙發上坐下。
這就是結束了單方面鬥毆準備進入正題的意思了。
「因為我看到過你原定的命運嘛。」
「《書》?」
一樹當時確實是以「書」為理由,告知過太宰關於織田作他們的命運。
「書確實存在,但我根本沒見過。」一樹在太宰產生被騙的負面情緒之前,甩出了一本文野的漫畫,「因為比書更匪夷所思,我得到的就是這個世界的劇本本身。」
這確實是貼臉爆炸般的衝擊。
或許很多人都設想過命運的存在52ggd21,但命運具現化為劇本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那顛覆常識與緯度的事實也會讓人在瞬間產生不可置信無法接受的情緒。
即使是太宰。
好一會兒,他才在沉默的震顫中拿起了那本漫畫。
一樹愉快的欣賞着曾經的紙片人男神行走的人間聖杯被衝擊的模樣。
「你也可以認為是毫不相關的平行世界的某人窺見了這個世界的命運,並以漫畫的形式將其記錄下來。而這些劇本,則是到了我的手裏。」
一樹在太宰治面前,憑空變出了一摞漫畫來。
「你可以慢慢看。看完之後,我還有關於黑衣組織所在世界的劇本。」
他在來的車上將所有的抽卡次數都刷掉,基本將名柯劇組的劇本全都抽齊了。
在異能進化后,他抽卡獲得sr級劇本的概率大幅增加。
然而,70抽下去,一個ssr都沒有。
太宰治倏然盯向深水一樹。
一樹輕笑:「太宰,我需要你幫我的忙,所以你得擁有和我對等的情報量級。」
他坐在太宰對面,悠閑的翹起二郎腿,倚着柔軟的沙發背,拿出了一本名柯漫畫。
——不巧,名柯的出場人物太多,他也得補一下本就匱乏的情報。
整個空間靜默下來,只余翻書聲。
如果不是書的內容與世界的命運息息相關,如果不是查資料的意味過於濃厚,這完全就是兩位成年帥哥優雅對坐瘋狂追漫的死宅氣息爆發現場。
太宰治將文野劇本看完時,一樹也將名柯劇組的主線部分挑了出來,都做了書籤整理好遞給太宰。
「大部分都是與主線無關的推理故事,你感興趣可以以後再看,現在先看主線。」一樹將太宰治趕到他之前坐的單人沙發上,對着太宰治佔據的長沙發躺下來,「我去夢裏見個人,在我醒之前不用管我。」
一樹躺下后,小觸手從陰影里緩緩探頭,擺出了保護的姿態。
太宰治便不再搭理這位連睡覺都有自保能力的神奇上司了。
他現在正在查閱世界的命運——雖然有些劇情已經完全對不上號了,但從中確實能獲得太多珍貴的情報信息了。
未曾出現過但可能出現的異能者們的能力,多方博弈的幕後因由……需要費盡心機還不一定能獲得的珍貴情報,就這樣大大方方簡單易懂的擺在自己眼前,就像是老鼠進了米缸窮人掉進了龍穴的金庫,太宰治不知道深水一樹拿出這些堪稱禁忌的劇本會不會付出什麼代價,他能做的就是在任何意外發生之前盡量多的掌控這些情報!
而一樹本人,則正在夢裏與骸老師對接。
一半月夜星海,一半地獄熔岩。
深水一樹和六道骸的精神世界簡單粗暴的突兀對接着。
「抱歉老師,我沒法過去你那裏。」一樹站在月夜星海的邊緣,對着嫌棄這場面的頂級幻術師老師道歉道,「我目前處於精神力爆發污染的邊緣,去你那邊會對你的精神世界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度污染。」
「ku……你這是經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六道骸低笑一聲,挑眉,「說說?」
「不如老師先說要緊事吧?」
六道骸郵件里表示必須夢境面談的要緊事,是白色人形的身份。
一樹沒和六道骸說自己已經知道了:「剛巧,我這裏抓到了幾隻特殊型號的白色死神,暫時收押在鈴蘭莊園。骸老師想拿去研究嗎?」
「特殊型號?」
「對,是擁有異能的白色死神。」
「哦豁,這可真是厲害。」
「骸老師不想要?」
「當然想要。你不介意?那些可能都是你的複製人。」
一樹彎起唇角:「誰是誰的複製人還不一定呢。我想順着黑衣組織製造白色死神的這條線挖下去,找到組織的幕後boss。」
「我相信,無論是樂子人白蘭·傑索,還是不容忍人體實驗的沢田師兄,都會很樂意幫忙的,對吧?」
白蘭·傑索。
六道骸笑容收斂了幾分:「你怎麼知道我在和白蘭合作調查你的事?」
「……」一樹的笑容也頓住,「我只是猜測他或許會對這件事感興趣,原來老師你已經與虎謀皮了嗎?」
六道骸在沉默中露出了生草的複雜神情。
一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挖坑自己跳的老師挽尊,只好輕描淡寫體貼的揭過這個話題:「異能型白色死神我這裏有六具,全都死了,老師拿走三隻夠用嗎?」
「一半?這麼大方?」
一樹謙遜道:「畢竟是老師在幫我的忙。」
「嗯哼。」六道骸滿意的點點頭,「明天我就過去。」
「或許我也可以為您空運過去。」
「那也行。」
六道骸報了個地址,便從夢裏消失了。
月夜星海迅速吞噬了碎散的地獄熔岩。
一樹站在孤島之上。
黑色的觸手巨怪在漆黑的海水之上搖曳,水面月光的倒影破碎,波光粼粼。
一樹想要孤島之上的迷霧消失。
於是一陣風吹來,孤島之上的迷霧便被吹散了。
這是以擂缽街為原型的孤島,此時本該凹陷的部分被某種透明的岩石塞滿,整座島的島面如鏡面般光潔。
一樹望向透明填充物的深處。
那裏什麼都沒有。
密密麻麻的觸手從他身後的海面攀出,如蛇巢般淹沒了他,衝上那光滑無物的島面。
【媽媽!媽媽!】
小觸手們興奮的在島面上打滾糾纏着。
一樹:……
彷彿看到一群熊孩子衝進溜冰場,然後在地面摩擦。
「如果能長出四肢就好了。」
隱晦的念頭一閃而逝。
一樹回到了現實,天已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