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二十四章
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柏舟將手撐在胸前,眼眸迷離,愣了許久,眼神才清明下來,道:“師尊,請自重。”
自重?其斷宛若聽見了一個蹩腳的笑話,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將他一把拽回來,伸手,鉗住他的下頷,道:“小傻子,你本來就是我的。”
瞪大眼,柏舟手扒着浴桶邊沿,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屬於其斷的濃厚的吐息噴在自己的肌膚上,身子不由地顫了顫,結結巴巴地道:“師、師尊,你原本沒有,沒有說過……”
他的另一半話語被攔在了齒間,隨着兩條舌頭攪來攪去的,囫圇咽了下去。
黃琮色意流緩緩爬上他的腰背,纏在他的手上腳上,悄無聲息地用力。
但柏舟毫無所覺。他只能感覺到其斷的舌頭一點一點奪去自己口中的氧氣,只能感覺到其斷熾熱的氣息和自己的氣息纏繞在一起,只能感覺到其斷扣着自己的後腦勺的手越發用力。
終於,柏舟被其斷放開了。這時候,他的身子已經軟了,朱唇微張,嘴角可恥地流着透明的絲線般的液體。
輕笑一聲,其斷繞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一雙桃花眼氤氳着不自知的嫵媚,臉頰緋紅如同晚霞,撅起的丹唇宛若盛開的桃花。
努力鎮定下來,柏舟這才注意到黃琮色意流已經牢牢握住了自己,連忙紅着臉掙扎幾下。
意流不松反緊,始作俑者笑得更加肆意,突然走出浴桶,手掌扣住他的腰身,指腹摩挲着,彷彿在隔着衣料親吻他的肌膚。
晚霞緩緩擴大到柏舟的脖頸上,柏舟垂着眸子,不去看他暴露在空中的上身,硬着頭皮道:“師尊,請自重。”
嗤笑在他耳邊炸開,宛若一顆石子投進心湖。柏舟張了張口,還未來得及言語,兩根手指便猝不及防地鑽了進去,捉住他的發燙的舌,隨意地撥弄着。柏舟無措地看着其斷,艱難地吐出斷斷續續的音節。
惡劣的師尊分外無賴,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不動聲色地貼近他的身子,一手扣着他的腰,一手摺磨他的口,結實的胸膛越離越近。柏舟的頭頂正對着其斷的脖頸。其斷面上只捉弄他的舌,下身的某處卻抵上了他的身子。堅硬炙熱的觸感叫柏舟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見此,那個地方越發地堅硬炙熱了。
突然,不給柏舟絲毫反應的間隙,其斷兩隻臂膀圈住柏舟的腰身,足尖一點,兩人一同摔進溫熱的水裏。
濕漉漉的衣料貼着肌膚,勾勒出少年誘人的線條。繚繞升騰的煙霧裏,其斷吻上了少年殷紅的唇。水是溫熱的,少年的身子卻滾燙無比。一隻手伸過去,解開了少年身上那礙事的腰封。
片刻以後,少年驚慌的拒絕在煙霧裏翻湧,夾雜着男人低沉磁性的回應。不一會兒,這拒絕聲支離破碎,餘下的是斷斷續續的呻吟,混合著粗重的吐息,在浴桶里升騰。
等在卧房外的鴉殺被月色籠罩了。他看着清冷的銀輝抹上了卧房的屋檐,看着一輪銅錢似的月亮領着星星照耀,看着樹影在地上搖曳。
久久不見柏舟出來,他的心裏生出了疑慮,在外面又候了片刻,還是躑躅着離開了。
卧房內,床帷垂下,罩住無盡的旖旎風光。柏舟整個人好似被紅梅鞭打過一般,斑斑點點的痕迹遍佈全身,躺在被褥里,眼尾垂着晶瑩的淚珠。其斷眉眼含笑,生了硬繭的手一路向下,所過之處滾燙熾熱。柏舟的口中溢出一聲輕哼,身子顫動着。他勉強掀開眼皮,有氣無力地看了其斷一眼,摸索着抓住其斷作亂的手,握住,眼皮慢慢合上了。
月色如水,在庭院裏撒下柔和的光澤。風輕輕穿過,宛如一曲空靈的歌謠,竹葉輪廓的黑影在地上動了動,猶如藻荇搖晃。火紅的如同烈焰一般的狐狸蹲在草叢裏,就像一朵綉在清翠絲綢上的紅玫瑰,目光炯炯,望着其斷的卧房。
風過以後,四周靜悄悄的,但狐狸耳邊的系統提示音連綿不絕。
“其斷黑化值,95。”
“其斷黑化值,88。”
“其斷黑化值,85。”
“其斷黑化值,80。”
“其斷黑化值,75。”
慢條斯理地舔舐着爪子,鄴風的眼眸閃了閃。宿主的犧牲真是壯烈啊。只是,為什麼有記憶的時候,宿主不能接受霍一,沒有了記憶,卻能接受其斷呢?
眼看着月亮慢慢挪到夜幕中央,鄴風轉過身去,踏着一地清凌凌的月色,回到柏舟的卧房。它知道,宿主今夜是回不來了。
素白的床帷被風揚起一個角,露出些許春光。其斷施展意之技,給柏舟由內而外地清理了一番,這才含着他的鮮艷的唇,吮吸許久,戀戀不捨地放開,將他抱得更緊了幾分,沉沉睡去。
一夜都是香艷的夢,甜得讓人捨不得醒過來。
翌日是個艷陽天,碧空萬里如洗。嘰嘰喳喳的鳥叫被風吹進卧房裏,驚醒了沉睡的少年。柏舟翻了個身,睜開眼,入目的就是其斷低頭整理腰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