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斷劍重鑄
爆炸聲響起，防空警報拉響，靠着窗戶一臉擔憂的東方雲被旅館的管理人員打開門叫走，所有人都抱着頭逃竄，擠進鄰近的防空洞中。防空洞因艾爾希城內的戰鬥一震一震，但沒有武力的他們只能低頭雙手交叉握拳來祈禱。
防空洞中只有蠟燭與舊時代的電燈亮着，而現代的所有科技產品都已經失效，他們能了解到的只有那斷斷續續的震動，這讓人們無一不感到恐懼。而被恐懼支配的人群也變得焦躁不安，有的人甚至不顧守衛的阻攔跑到外界去，而那些跑出去的人自然是被審判之靈無差別的掃射所殺死，並且由於他們向外跑，防空洞的位置也被暴露給了敵人，幾隊武裝戰士端着槍向防空洞進軍。
“小光，一定要安好，還有最好的朋友武軒冥夜也是，一定要安好。”東方雲祈禱着。
防空洞的大門被炮火轟開，所有人都慌了，他們奮力擠到防空洞陰暗的角落。嗚咽聲、尖叫聲，充斥着這密閉的空間。那些外表陰暗可怕的裝甲戰士一槍槍將守衛擊殺，沒有人能夠再保護他們。
東方雲在人群中被擠得胳膊酸疼，她半眯着眼睛看向那些兇殘的敵方士兵，一眼就認出那些裝備出於空冬凱之手。
多麼諷刺，再也遇不到的愛人，竟化作奪走自己最後一口氣的武器。
東方雲閉上了眼，準備迎接死亡。
“你們現在是我們的俘虜了，識相的快點走！”敵方士兵的將領喊道，見沒人回應，他朝天開了幾槍，這下人們才聚在一起跟着那些敵方戰士排成一個大隊走出去。
東方雲低下頭夾在人群中向外走，但那一頭鮮紅的頭髮實在是太顯眼，很快就引起了將領的注意，將領伸手就將她從人群中拽了出來並大聲宣佈道：“快看！是魔族！如此純正的血統，身上一定擔負著許多罪孽吧？啊哈哈哈哈！”
周圍的人們聽到這些話后，向東方雲投來了鄙夷和埋怨的陽光。
東方雲羞憤至極，甩開戰士的鐵手，赤紅的眸子散發出咄咄逼人的殺氣，讓那些戰士都退避三分，但他們知道一個小婦女是反抗不了什麼的，於是幾個人繼續在那裏用言語玷污她。
“我聽說魔族的女性都很會魅惑男性，她們都是不折不扣的婊子，是真的嗎？”
“哦哦哦，別說了，再說她就要魅惑你了，我可不想碰魔族的人，太髒了。”
“真的有這麼臟嗎？不如脫下來讓我們看看！”
“脫！”
“脫！”
“脫！”
那些惡趣味的士兵大聲地起鬨，東方雲憤怒難忍，身上的黑暗靈力傾瀉而出，黑色的靈力化作幾柄尖刃抵在他們喉嚨前。
“你們永遠都不會受歡迎的，惡魔。”士兵握住那柄尖刃緩緩靠近東方雲。
東方雲一步步後撤，其他士兵也都逐漸明白，她沒有殺人的能力也沒有殺人的那份決心，使出自己的能力也只是虛張聲勢，傷不了分毫。
突然，一陣刺眼的彩色光芒將防空洞照亮，敵方的士兵在光芒中一一倒下。
“什麼情況？”
“啊！”
東方雲身邊的士兵也都倒下了。
周圍又暗了下來，一名琉璃發的少年背對東方雲，向人們喊道：“大家安全了，我們把這些敵人綁起來，繼續在防空洞裏避難吧！”
說完，希捷轉身，看向面前空明生的母親，他伸手握住東方雲那顫抖的手，安慰道：“沒事了，空明生的媽媽，他在守護這座城，而我就來守護你們。”
第九扇區，航天學院，機場。
站在廢墟之上的，是一個如泥偶一般的血人，地下鑽出無數木藤將他包裹，變成一個三米高的棕紅色的木頭人。冥夜上去就是一記火焰鐮刀斬，將木頭外殼點燃，這反而助長了他的力量，那些火焰從他的身上聚集到左右手的手心，甩手將在地面掀起火焰的浪潮。
雙瑣在眾人前用冰牆擋下火浪，戈康弓步蹲下撫摸地面將周圍拉入黑暗之中。正當他們要發起下一輪攻擊時，林士樊張開大嘴將黑暗一口吞噬，吸入腹中，周圍又回歸到光明之中。
戈康愣住了，林士樊應該只會光系靈力才對，為什麼能操控自己的暗系靈力。
林士樊抬起手，周圍的金屬飛到了他的身上，又在身上覆蓋了一層奇形怪狀的金屬鎧甲，他逼近戈康，說道：“你們是無法打敗獲得了新的力量的我的，我怎麼會不知道我自己的弱點就是那些黑暗靈力，那些源自於宇宙中的虛空力量。”說著掐住了戈康的脖子，高高舉起，他們的攻擊難以奏效，只能眼看着戈康逐漸窒息。“這個世界有且只有一個未來，那就是屬於正義的時代！而你們都只是目光短淺的青蛙罷了！加入審判之靈，我就能放他一命。”
所有人都咬牙切齒地杵在原地，誰也不敢妄動。
戈康沉重地喘息着，周圍的地面與空氣都開始震顫，甚至那緊掐戈康脖頸的那隻手都開始因為震動而四分五裂，但這並不能讓他逃脫，反而讓他陷入更加窒息痛苦的境地。林士樊用木藤將戈康纏繞起來，像是古代的弔頸之刑一樣懸吊在空中，為了不讓他掙脫雙手雙腳都已捆綁住。
“把我的劍歸還回來！”林士樊露出他的獠牙怒吼。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終由約克將石塊劈開，但那那柄劍並未被全部取出，劍尖的部分還插在石中，成為“亞瑟的石中劍”。
林士樊緩緩走過去，同時將戈康慢慢放下，戈康拽着脖子上的藤蔓，扯出一個縫隙，使自己能夠再度呼吸，他伸手向林士樊想要在他背後偷襲，空明生注意到了，把手背到身後施展光屬性靈力將戈康的靈力抵消。隨後扭頭看向智博翰，智博翰背着雙手微微點頭，他背在身後的手向伊洛伊蘭打手勢，伊洛伊蘭接收到了指令，他們在等待最後的信號。
就在這全員神經繃緊的時刻，冥夜卻握着她的大鐮刀走到那柄劍前擋住了林士樊的去路，正義凜然地說道：“我相信戈康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的犧牲我們會銘記的，”說著看向一臉疑惑的夥伴們，眼中是對他們不負責任的埋怨，“我們就算全部都陣亡也不會讓你拿到這神器，你無法戰勝這座城市堅毅的信念，你是最清楚不過的，林老師。”
“信念？哈哈哈哈哈哈。”林士樊捧腹冷笑，“你見過那些信奉審判之靈的人嗎？”
冥夜面對走來的林士樊，攥緊握柄擺出蓄勢待發的姿態，一臉桀驁的表情回道：“當然，我們已經面對過無數次了。”
林士樊：“你看到了什麼？”
冥夜：“邪惡。”
林士樊：“不，那是對這個世界的絕望！對不公的反抗！是人類文明真正的訴求。而你們都已經被神靈所蠱惑，喪失了自我。”
冥夜不知道該回些什麼，但她打心底明白他說的並不對，於是皺眉搖頭，說不通也只好用武力來解決了！冥夜大喊着揮舞起鐮刀向林士樊砍去，刀刃上熾熱的火焰是她難以抑制的怒火，欲將一切黑暗燃盡。
林士樊張開長滿歪歪扭扭的獸齒的嘴，向冥夜回以吼叫，刺耳的吼叫聲將周圍的空氣震動起來變成一陣陣強勁的聲波衝擊。
智博翰等的就是這個瞬間，他將背後的手握拳，伊洛伊蘭接收到了發起攻擊的信號，兩人向兩邊閃身翻滾，空明生精準地射擊捆綁住戈康的藤蔓擊穿，戈康從空中墜落下來，林士樊剛想回頭就被一道從地下鑽出的冰川擊飛，隨後被冥夜腰斬成兩段，兩段身子被伊洛伊蘭分別轉移到了不同的位置，接着艾羽、曉楓、春暉、夏米爾他們將林士樊的身體控制住，最後約克在林士樊的兩段身體上包裹上泥石，變成地上隆起的兩座石墓。
能夠殺死林士樊的武器恐怕只有那柄連神靈都能輕易抹去的弒神之劍，空明生回身走到劍前握住劍柄，劍中蘊藏的能量從空明生的手心流向他的心臟，再藉由心臟流竄到身體的每個角落。被鑲嵌進石頭中的劍身輕而易舉地就拔了出來，劍身抬起時一道紅光從劍間噴涌而出射向天空，將天空上低沉的烏雲一下子劈開。
一段零碎的記憶注入空明生的腦海中：
漆黑的虛空中，共生着一種沒有實體，以能量為存在形式的生命，那即是人們口中的虛空惡魔，或是說虛空靈魂體。在光紀元神靈撕開裂隙，抵達人類世界的穹頂外時，同時虛空也被撕開了一道向外傾瀉虛空能源的漏洞，隨着虛空能量的銳減，虛空中的生命黎庶塗炭，生存環境受到極大的威脅。於是虛空中的居民尋找到了能量泄漏的源頭，雲晶與地球，兩個充滿光明的世界，竟然在盜取他們的生命能源，實在是不可饒恕。
在暗紀元的中後期戰爭中，以血腥君主格里特為首的物質激進派，相信使用與他們相近的肉體會有更強的戰鬥力，能夠給予兩個世界以壓倒性的毀滅。而夔，正是與之相反的能量派，也是所謂的保守派。
事實證明，格里特是錯誤的，並且這一激進的變革也成為了他們最終失敗的原因，人類中的科學家復刻了它們的戰爭人偶，造出了能夠與之抗衡的超人類——靈族，那些最初的靈族現在也被稱為亞靈族，被排擠在世界的邊緣之外。
夔見證了，戰爭形式的急轉直下，大多數同類迅速撤軍，留下他們製造的戰爭人偶逃回虛空中。
空明生回過神來，自己的夥伴們都使出全身力氣拉扯着自己的四肢，而周圍似乎被自己暴走破壞過了。
“你在做什麼？木頭！”冥夜在他耳邊吼道。
但似乎，空明生的身體已不受他自己的掌控，被劍中的惡魔的靈魂控制，變成了提線木偶。
天穹彼岸的先知看到了，她無可奈何地嘆息道：“果然還是無法逃脫命運的束縛，人類的靈魂太過薄弱，以至於無法察覺，終究是無法觸及到真正的自由與未來。世界的劃分就要開始了，我們要儘快取得我們自己的籌碼，神王殿下。”
神王在輪椅上點了點頭，默許了這一切的發生。
“清醒點，空明生！”雙瑣將空明生的手腳凍結，用無數冰鎖鏈將他束縛。
與此同時，被封鎖在石塊中的林士樊對上身破石而出，用兩條胳膊向前爬，爬的過程中周圍的藤蔓纏繞而來，組成新的軀殼。雷電從天而降，那雷電不再是原本的青紫色，而是血一樣的猩紅，那些雷電為林士樊灌注能量。
空明生猛地掙脫冰鎖鏈，順便將那寒冰的力量化為己有，將弒神之劍變成噴涌冰霜的冷劍，化作一道流光沖向林士樊。揮劍間周圍被掀起一道道霜風將一切都凍結，此時空明生所操控的寒冰之力已經遠超過了雙鎖所能達到的境界，這不僅讓所有人感到驚訝，也讓雙鎖感到恐懼。
雷電與冰霜對碰，熵增與熵減，兩者在空氣中對碰，在中間形成一個白色的霧牆。
林士樊從霧中殺出，握着一柄奇形怪狀長槍，這長槍剛被林士樊鑄成，上面的滾滾岩漿還還閃耀着橙紅色的光芒。
空明生在左手手臂前結成一個六邊形的冰盾，厚實的冰盾清澈如無物，林士樊並沒有看清那冰盾，將槍刺向胸膛，卻發現懸停在了空明生胸口的一指距離前紋絲不動。滾燙的槍被冰水冷卻，變成了黑鐵色。
林士樊放開那柄長槍後撤步，他注視着空明生那雙藍色的眸子，現在正散發著詭異的紫色光芒。他猜測道：“紫色的眸子，侵蝕一切的黑色霧氣，令人畏懼的氣場，你就是夔！”
夔：“我聞到了你身上那股惡臭的血腥味，你繼承了格里特的力量，錯誤的選擇，他的愚昧與偏執會帶你掉入萬丈深淵。”
“那就試試看吧！”林士樊說著用猩紅的雷電轟擊被奪舍的空明生。
這時，夔用寒霜將周圍變得無比寒冷，又極其乾燥，那些雷電在空氣的傳導過程中戛然而止，並且折返劈向林士樊。
林士樊：“怎麼會？”
夔：“格里特從來都不明白，只有純粹的力量是不行的，唯有知道事物是如何關聯的，去操控事物的聯繫才能夠擁有真正的力量。”
降低周圍的溫度會使空氣中的水汽減少，沒有充足的水汽就很難形成一個導電的空氣通道，而雷電折返劈回去則是夔在空氣中製造了一條直通林士樊這個良好導電體的氣道。
夔雙手握劍，藍色的火焰在劍刃上熊熊燃燒，而腳下則攢足了力氣向前一個虎躍。
這生死剎那，林士樊用靈力製造出了一層水屏障，試圖用水來撲滅火焰，但那些水瞬間就結成了冰晶，長劍破冰而來，林士樊只好以手接刃，滾燙的劍刃很快就將林士樊的手奶油似的融化，露出血肉下的白骨。雖然夔已經佔據優勢，但它並不能完全掌控這幅軀體，空明生的半份靈魂正在與它搶奪這幅軀體，所以每一個動作都十分僵硬詭異，甚至愣在了原地。林士樊就趁這個瞬間將夔一腳踢飛，空明生的意識重新奪回這幅軀體，眼眸恢復了平時幽藍的色彩。
“碎鏡！”
隨着伊洛伊蘭的一聲喊，空明生被傳回地面，手中那柄沉重的劍垂直插入了地面，雙瑣過來一腳將空明生的手與弒神之劍踢得分離開來，接着冥夜滑鏟過來用鐮刀將弒神之劍斬斷，劍柄與劍身分成了兩半，中間鑲嵌這的那顆紅色的惡魔眼之石從中飛出，約克瞬間用金屬將其包裹封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斷了自己的生路。”林士樊狂笑了起來。
笑聲落下，林士樊在身邊燃起火焰，火焰中迸發出無數猩紅雷電，火焰掀起的熱浪捲起了黑霧，讓周圍的幾人無法看清眼前的狀況，直用手去扇眼前的黑霧。
就在這至黑的時刻，他們的手環亮起幽藍的光輝，那是空明生的靈力。接着那些黑暗被一陣光芒刺破，在黑暗中熠熠發光。
“砰！”光芒的源頭傳來一聲槍響。
隨後一個薄弱的少年身影被挑飛，林士樊順勢躍起從背脊抽出自己的脊骨變成一把染血的骨劍刺向空明生。
骨劍從空明生的腹部穿過，空明生痛苦地發出低吼。
“木頭！”冥夜咬牙切齒地揮舞着鐮刀躍起，在天空劃出一道火弧。
“我想起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沒時間陪你們這些小鬼上課，下次再見吧。”林士樊用雷電將冥夜轟擊到地面，隨後消失不見。
空明生從天空墜落，冥夜還沒來得及趕去就被雙瑣搶了先，她抱着空明生微微抬起頭看向冥夜。
“要想打敗林士樊果然還天真魯莽了，依憑我們的實力差的還遠。”雙瑣對所有人說道。
“不……”空明生的腹部還插着林士樊的脊骨做成的鋸齒形的長劍，長劍上沾着的格里特的血讓他感到刺痛難忍，但還是顫抖着說道，“我們只要拖延住他就可以，即便是死，也要拼盡一切……”
冥夜跑來將手指放在嘴唇前噓聲：“噓，別說話了。”又扭頭喊，“夏米爾！快給他療傷。”
夏米爾過來后看着那血流不止的傷口，咽了下口水，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傷口就像華燦警長當時的槍傷一樣，恐怕是無法治癒的。”
“那止血呢？火焰？”冥夜十分焦急。
夏米爾連連搖頭回道：“不可以，止血是用熱量將周圍組織燙焦，血管住址凝固收縮才行，可是這是大動脈出血。”
智博翰捏了捏下巴思考，說道：“伊洛伊蘭，你們將這把劍從他身體裏轉移出來，雙瑣你將傷口凍住，我們另想辦法，他是不會死的。”
伊洛伊蘭點點頭，將劍轉移了出來，傷口接觸冷空氣的瞬間讓空明生疼痛加劇，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喊叫了，身體癱軟閉上了眼，進入瀕死狀態。雙瑣將空明生遞給冥夜讓她用雙臂托住，接着自己把手放在傷口上用冰霜將傷口封住，也算是止住了血，但也只能是暫時的。
夏米爾捂住了鼻嘴，淚水從臉頰滑落，她感到無能為力的絕望。
“空哥會好起來的。”約克安慰道，但說著自己也哭了起來。
“約克、小夏，你們兩個什麼意思？”冥夜看到如此悲傷的兩人變得無比憤怒，“木頭當然會沒事，不要像他已經死了一樣在這哭。”
兩人擦去淚水，異口同聲道：“嗯，會好的。”
戈康攥緊了拳頭，帶着自己的小隊就要走，留話道：“我們四個去追擊。”
“喂！”冥夜想要攔住他們，但眼下自己還抱着空明生，就沒挪動身子。
“讓他們去吧。”智博翰背對着戈康他們也沒回頭，然後低頭用機械手撿起那把脊骨劍。
即使是鋼鐵製成的手，在充滿酸與毒的格里特的血液侵蝕下也開始變形扭曲，好在那只是機械手的表層，內部的骨架是由高強度的鈦合金製成。
智博翰看着手裏的劍，又看向那把斷掉的弒神之劍，緩緩說道：“你們聽說過亞瑟王的故事嗎？”
雙瑣：“你是說石中劍？‘凡能從石台上拔出此劍者，而且生於英格蘭，它便是英格蘭全境的國王。’那個故事嗎？我覺得那個故事，只適用於你們聯邦自己，與其說那是石中劍，不如說一把玄冥劍，但凡接觸它的人就會被劍控制入魔。”
智博翰解釋道：“不，我並不覺得那個古老的故事與那把斷劍劍有什麼關聯，我只是想說，可以用我手裏這把骨劍鑄造一把王者之劍，或是叫湖中劍，這把劍的力量源於他自身，那自然也能拿來對抗他自己。”
約克看了看手中那顆用金屬包裹的惡魔眼之石，又看了看空明生，搖頭道：“難道你就不怕拿起劍的人再次暴走嗎？就像空哥那樣。”
智博翰：“所以我提議讓我去，我比你們所有人都要冷靜、理智。”
伊洛伊蘭：“博翰？”
智博翰：“你們也看到了，用這種黑暗力量的武器是多麼危險，你們在旁邊都只會礙事。”
雙瑣倒是毫不留情地說道：“那你就去試試看吧，亨特你就給他做出來讓他去。”
約克別無選擇，只好嘆口氣過去鍛鑄所謂的王者之劍，用那脊骨作為劍的主骨，再用弒神之劍的殘骸鑄成削鐵如泥的劍身，最後在劍格，也就是護手上鑲嵌上那顆血紅的惡魔眼之石。智博翰拿着這把劍，用自己的納米科技給劍身加上釋放能量的凹槽紋路，又制出一個抑制惡魔眼之石的劍鞘。
智博翰又開口問道：“你們知道亞瑟王是怎麼死的嗎？”
夏米爾回道：“梅林說：‘王者之劍雖強大，但其劍鞘卻較其劍更為貴重。配戴王者之劍的劍鞘者將永不流血，你決不可遺失了它。’但亞瑟依舊是丟了劍鞘，在最後的卡姆蘭戰役中，與他自己的第一位騎士莫德雷德同歸於盡。”
“是的，所以一把鋒利的劍要配上對等的劍鞘，就像你們保護空明生一樣。我出發了，等我的好消息，我也等你們的好消息，再見，我的朋友們。”智博翰揮揮手，腳下噴出火焰就飛走去追擊林士樊了。
而瀕死的空明生，似乎正在意識深處與夔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