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古玉

陳小波往四處打量起來，似乎在尋找一些可以逃生的物件。不過在這大坑底，除了石頭就是石頭，落入此地的工友們也是因為負傷幫不上什麼忙。

陰暗的角落裏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陳小波探了過去，發現坑壁有些古怪。雖說坑底潮氣很大，但也就是坑壁上有些許濕潤而已，沒到能凝濕成珠的地步。

這裏卻是不同，滴滴水滴從坑壁滑落，和石頭撞擊出清脆的聲音。陳小波伸手摸了摸，水滴和那塊坑壁的溫度奇低，與穗州七月悶熱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小波定睛一看，頓時覺得怪異，坑壁內部有絲絲綠色光華流轉。天然形成的坑壁怎會有如此反應，陳小波不解，用手慢慢撥開附着在坑壁上的苔蘚。

逐漸地，這塊坑壁的原型顯露了出來。原來，這塊根本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鑿開，再用方磚砌起來的牆。由於年代久遠，加上生長出了層層厚厚的青苔，才讓人一世界難以發現。

陳小波好奇心大起，用手嘗試拔出方磚，方磚卻紋絲不動。大感疑惑，按理說經過常年的侵蝕應該很容易挪開才是，陳小波鬼使神差往裏輕輕一推方磚，方磚就往裏應聲落地。

陳小波透過空隙往裏瞅去，裏面綠光微盛，把裏面竟是照地稍顯亮堂，看上去裏面約是普通卧室大小的一個石室。

這裏怎麼會無緣無故有一個人工開鑿的石室？陳小波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幾下便弄出一個半身大小的洞口，他俯身鑽了進去。牆壁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螢石，散發著幽幽的綠色磷光，石室里反而比坑底的視線更好。

接下來映入眼帘的令陳小波大為震驚，這間石室里四面八方的牆壁上覆蓋上了精美絕倫的壁畫！

有頭頂如意珠的金翅鳥神，揮舞着雙翅，正在捕食毒龍，旁邊的金翅鳥神毒發自焚，燒去后只餘一心，作純青琉璃色。

有好戰的阿修羅，男的極醜陋，而女的極美麗，他們易怒好鬥，驍勇善戰，金鐵交加，殘酷無比。

有大莽蛇神，人身蛇頭，兩手屈臂，作拳舒狀，豎左膝而坐，頭戴蛇冠，撫手吹笛。

還有專司香氣的乾達婆和演奏法樂的緊那羅，形成一副海市蜃樓的凈土模樣，此間仙氣繚繞，雲蒸霞蔚。

這些壁畫留存至今，彷彿絲毫沒有受到時間洪流的沖刷，筆觸蒼勁有力，顏色鮮艷異常。如果可以面世，毫無疑問會成為另一處國寶。就算是陳小波這種市井小民，也能明白這些東西的藝術性與重要性。

陳小波的視線離開這些精美的壁畫，看到了石室中心有個突起的柱狀巨石。陳小波走向這個半人高的天然石台，想一探究竟。走近，竟發現石台頂端除了一個碗狀凹槽什麼也沒有。

頓時大感失望起來，並心想開鑿這個石室的人真是吃飽了沒事幹。陳小波略一沉吟，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他發現四面八方壁畫上的漫天諸佛，或慈祥，或怒目，或淡然，目光皆是盯着石室中央這個石台。陳小波一邊感嘆畫師高超的手藝，一邊在石台周圍細細端詳起來。

藉助着柔和的磷光，陳小波發現好像碗狀凹槽底部刻着什麼東西。他細細辨認，好像是“密咒總持，必有感應”，下意識間就照着念了出來。

話音剛落，石室發生了無聲的變化。密閉的空間中朝着石台出現起了凝聚的氣流。氣流匯聚的陣勢越大，石室卻越是安靜。突然間，

壁畫開始自發地剝落。

脫落的壁畫隨着氣流朝着石台飛來，途中竟發生了質的變化。壁畫殘片們化為了股股清澈的水流！

不多時，石台上面的碗狀凹槽就被清流灌滿。整個氣流涌動也停止了下來，陳小波關注着凹槽的變化，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這時，碗底突然出現了兩朵幽幽白焰，令人大吃一驚。白焰從黃豆大小長到了核桃大小，冷冷的白焰在水底飄搖，周圍溫度反而變冷了一絲。

白焰彷彿有了生命力一般，像魚兒一樣在水中游弋了起來。逐漸，每朵白焰竟是開始了化形，化為了兩條真實的魚兒一樣。當然，陳小波定是不敢伸手去撈。

軀體漸漸凝實，兩條魚兒旋轉起來，首尾相連形成環狀。接着，就化為一塊雙魚古玉落在了碗底。

陳一波不敢輕舉妄動，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罷了，賤命一條，不如富貴險中求。”他心中想到。

有了這個念頭，陳一波便伸手往碗裏夠，一把就抓住了雙魚古玉，從水裏掏了出來。

這玉入手冰涼，陳小波正想趁着幽光端詳一下這玉。滿室磷光竟是波動了起來，氣氛頓時變得詭異異常。接着，石室開始劇烈晃動了起來。

就連石台也猛然斷裂，碗中清水被灑了一地！陳小波心想：“我要這麼倒霉嗎？一天要遭遇兩次坍塌了嗎？”不給他多想的時間，頂部的石塊就開始脫落。

眼看着這石室就是不保。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陳小波轉身就往洞口跨去。還好石室不算大，兩步就到洞口。他低身一鑽就出了洞口，接着，落下的巨大石塊就把洞口給徹底堵死了。

逃出了石室，大坑停止了坍塌。陳小波以為裏面那麼大動靜一定會引起外面極大的反應，定睛一看大家都還在原地等待救援，沒事兒發生一樣。

“這敢情好。”陳小波心裏想到，這省去了他不少解釋的力氣。他返回到了李老頭身邊，再次確認了一下他的情況。一個人爬上這個大坑已是費力異常，如果還要拖一個人可如何是好。

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陳小波也是癱坐在地。從之前緊繃的狀態中緩解了一絲絲，還是在原地乖乖等待消防救援吧。

陳小波摸了摸右邊的口袋，那枚雙魚古玉還在，他便頭一偏，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