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掃去舊日陰霾,安錦和傅寒時兩個人的關係更入佳境。
只要兩個人待在一起,周圍就會縈繞着說不清的甜。
明明兩個人都忙自己的工作什麼都沒幹呀。
也不是什麼都沒幹,忙碌時還是會逮空看對方一眼,然後相視一笑。
回到濱城之後,傅寒時一錘定音,為《仙境》劇組提供更好的辦公場地。非常巧,就在他總裁辦公樓那層。
他把安錦的辦公室撥給衛也和謝衍使用。
隔壁的會議室挪出來簡單重新裝修一下給後期部門。
然後把安錦拐到自己辦公室。
傅寒時義正詞嚴地說,“安全第一。”
一句話把衛也和謝衍懟的無話可說,就安錦表示異議。
她覺得都在東森裏面,應該都安全吧?他難道對自己地盤還沒信心?
對此傅寒時非常坦然,“東森那麼多人,誰知道皮下到底是人是鬼。”
上次着實把傅寒時嚇到了,他對安錦半點不敢撒手,索性就隔了一扇門,安錦就隨他去了。
後期工作進行得非常快,也有些預想不到的問題。
不過他們三個臭皮匠能頂諸葛亮,再有傅寒時幫忙,遇到困難也很快解決。
連謝衍都鬆口感慨,“傅總這投資人當得盡職盡責。”
後期工作結束后,三個人決定內部試映一下看看效果。
他們在東森附近的電影院租了一間大影廳,票是東森內部報名抽獎獲得,還有劇組的工作人員。
一共三百多個人。
本來內映人群會更廣,但是他們考慮到安全因素,盡量低調,以內部員工和劇組工作人員為主。
還有一些謝衍請來的資深影視人。
雖然低調沒有宣傳,但該有的陣仗還是有的。
開始之前,有一個小型訪談。
台上設了三個沙發座,是首映之前他們三位主創要上台敘述一下創作初衷。
本來梁之寅也應該來,不過梁之寅後來拒絕了,主要是考慮既然低調,他如果出面不免有粉絲想入場,到時候場面可能會亂。
所以最終就他們三個人。
在影片開始播放之前大概有二十分鐘左右的互動交流。
安錦和衛也率先坐好,謝衍在台下跟他相熟的影評人和編劇。
傅寒時守在安錦後面,像保護神一樣站在她身後。
微微俯身問她,“還冷不冷?我再給你個暖貼?”
今天安錦為了風度沒要溫度,只穿了一套碧玉色的西服。
瀟洒幹練。
不過傅寒時怕她冷,挺闊的西裝裏面貼滿了暖貼。影廳里開了空調,不過安錦穿的少,他不免有些擔心,於是忍不住又問。
衛也在一旁聽到搔了搔耳朵,扭頭呲牙,“給我一個被傅總。”
“我覺得有點冷。”
傅寒時聞言瞥他一眼,眼裏涌盪的暖意霎時消失,他掀唇笑笑,“衛導在下面不是有件羽絨服?”
“可羽絨服穿起來不帥啊!”
傅寒時矜貴頷首表示知道了,隨即扭頭繼續問安錦,“要不要?我幫你貼在後背衣襯上?”
衛也:“……”
被無視了。
“新聞說後背受寒容易着涼,我給你貼上?”
外人以為清俊淡然的傅總實際在這瘋狂推銷自己的暖貼,衛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錦啊,我說你就貼上吧,要不然我看他能說一下午。”說完又嫌棄地看一眼傅寒時,“傅總你現在變化是不是過於巨大了!”
安錦正打腹稿呢,沒成想被兩個人拖入戰場。
正要說話時,突然豎在側面的巨大宣傳板墜落,正要砸到台上。
變故來得非常快。
安錦只感覺到一陣風,金屬崩開的聲音,眼前光線突然暗下來。
一抬頭瞳孔驟縮,電光火石之間,練拳積累的快速反應能力終於派上用場。她下意識將離她最近的衛也用力一推,時間已經不夠,她迅速轉身拉住身後男人的手腕猛地往下一拽。
她剛拉着傅寒時躲在兩個沙發中間的空隙里,剛蹲好就聽嘭一聲悶響,宣傳板正砸到沙發上,離他們頭頂就差一點點距離。
好險……
還好她反應快,要不然不就成肉泥了?
安錦猛鬆口氣,剛回眸要跟他說話,就碰到他深邃又有些難過的目光。
她突然反應過來,剛剛她和衛也是坐着的,就傅寒時是站着的。
巨大的宣傳板砸下來,第一個會砸到的就是他。
安錦啞然,“我剛剛不是……”
不是只救衛也不救他。
他站在身後,等推他出去再拽衛也來不及。衛也反應慢,她覺得傅寒時一定知道自己的意思。
安錦和傅寒時在沙發和廣告版搭出來的空隙里沉默對視。
他的眼神很難過,安錦啞口無言,想解釋又覺得此時語言太淺薄無力了……
外面吵鬧喧囂,有女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還有謝衍拿着喇叭控場的聲音,聽謝衍平穩淡定的聲音,應該沒有出什麼事。
這種時候就怕人群受驚出現踩踏事件。
衛也帶着人蹲在外面跟她喊話,“安錦你等會兒啊,這個板子太大了,我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稍微抬起來一點,然後你們兩個出來啊。”
巨大的白色宣傳板砸到舞台上,把整個舞台都罩住。
只有舞台中央那三個沙發鼓出來一塊。
外面人群情緒被安撫下來之後,不少人跑過來幫忙。
剩下的人有秩序地挪到另外的影廳等待放映。
來了好幾十個人一起使勁,終於把板子抬高。
傅寒時在後面躬身護着安錦一步一步挪出來。
等兩個人都安全出來之後,大家鬆口氣,自發鼓掌。
偌大的影院響起稀鬆的掌聲。
安錦扯唇對他們笑着道謝,手卻緊攥着男人的手掌不松。等圍着他們的人散開之後她才轉身面對傅寒時站好,抬眸看他,喉嚨乾澀一點都沒有剛剛應對別人那樣自如。
不遠處有東森集團的員工在門口竊竊私語。
“剛剛出事的時候,老闆第一時間撲過去護老闆娘,但是老闆娘是不是……救旁邊那個人去了?”
“……是啊,我看也是這麼回事,你看咱們老闆的神情,好像很難過……”
“老闆娘和老闆的感情不是很好嗎?我看他倆如膠似漆的,這怎麼回事啊……”
安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而此時什麼理由從她嘴裏說出來都顯得非常蒼白無力。
台上就三個人,她怎麼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救自己的愛人呢?
她嘴唇囁喏兩下,仰頭望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到空地之後傅寒時仔細將她從上看到下。
見她無事,抬手輕撫她額前的黑髮,將散落下來的碎發掖到耳後,目光溫柔平靜。
“先去忙吧,聽衛也說換到隔壁影廳了,這邊我讓助理處理。”
“去吧。”他拍了拍她肩膀鼓勵她,“快去吧安錦製片。”
飛去更廣闊的世界吧。
手機響,他拿起來讓她看一眼屏幕,“助理的電話,我接一下。”
說完轉身握着電話往角落走,背影不知為何籠着一層孤寂落寞。
彷彿透過質地精良的衣料看到他後背上還沒消退的燙疤。
安錦雙手擰在一起,站那沒動,喉嚨如被塞滿沙礫似的哽着,胸口跟有一塊巨石壓着似的覺得呼吸不過來,雙眼不禁發熱。
衛也站在不遠處一直安靜等着,又有人來催,他不得不揚聲催促,“安錦!快來,那邊開始啦!”
安錦聞言回頭,“知道啦。”
然後定了定心思快步跑到傅寒時身邊,男人聽到聲響立刻對電話那邊說稍等,似乎有些啞然,轉眸看她,微微挑眉詢問她怎麼了。
“那邊開始了,我要過去,一會兒你去嗎?”安錦抿了抿唇,跟他溫聲商量,“我給你在我旁邊留個位子。”
男人聞言眸光微閃,有些許亮光,他彎唇說好。
安錦忙點頭,又滿懷歉意地虛抱他一下,這才安心往衛也那跑。
她一轉身,就沒看到男人重新冷寂的眼神。
衛也站在那倒看得清清楚楚。
安錦跑到衛也身旁連忙止步,掐腰喘着粗氣平復呼吸。一扭頭髮現衛也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安錦抹了一把頭髮,疑惑地問,“怎麼了?”
衛也左右看看,見沒人就趁着安錦平復這幾分鐘趕緊把這幾日心裏的疑問吐露出來。
“你跟傅總和好了?”
安錦一愣,有些不自在地嗯一聲。
衛也聞言嘶一聲,“那我是不是得以死謝罪啊,剛剛你把我甩出去,傅總不傷心死了啊。”
說實話他覺得傅總應該挺難過,因為他被推出去時無意中看到傅寒時震驚又落寞的眼神,那種彷彿大狗被主人拋棄的委屈。
等他看安錦時,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可衛也發現,在安錦不看傅寒時的時候,傅寒時的眼神一直落在安錦身上,很澀然。
那麼強勢的男人,衛也看着都不落忍。
衛也本來想打趣一句緩和一下氣氛,哪成想一說完就看安錦眼圈紅了。
衛也:“……”
不由假抽了自己兩嘴巴,湊過去小聲哄她,“祖宗你可別哭啊,你男人看這邊呢,你要在我這哭了你覺得今天我還能有全屍嗎?”
於是安錦哽咽着,生生把堵在胸口的酸澀給咽下去。
抹了兩下眼睛跟衛也往另一個影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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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映開始。
因為剛剛的變故採訪暫時取消,直接播放影片。
安錦心神不寧,靜不下心思看。
不停地看身旁空着的那個座位,不時側眸看一眼緊閉的門。
待那扇門被從外面拉開,一束亮光從門縫裏灑進來。
看到熟悉的長腿時,安錦才鬆口氣。
他快步過來在她身旁坐好,見她看過來捏了一下她的手掌,然後就正襟危坐直視屏幕,很認真地看影片。
安錦也隨着他視線看過去,現在熒幕里是女主角剛被拐過來之後在“家”里做日常家務的情景。
她心思煩亂看不進去,餘光瞥見他搭在扶手上骨節分明的手掌。抿了抿唇去尋他的手,結果一碰到就不禁愣住。
他的手冰涼。
她立刻攥到手裏,湊過去小聲問他,“怎麼這麼涼?”
傅寒時聞言垂眸對她笑笑,“剛去洗了個手。”
然後回手捏了一下她柔軟的手心,“快看電影吧。”
可惜安錦沒心思看。
渾渾噩噩到結束,被掌聲雷動驚醒。
《仙境》內映效果很好,到後半程影廳里不時有抽泣的聲音,結束時每個人的眼睛或多或少都有些紅。
他們這部戲拍得很走心很沉浸,看來他們的真誠也被觀眾感受到了。
一場勝仗初見雛形。
衛也很開心,本來想張羅來個慶功宴,結果一看安錦心神不寧的模樣就決定直接三場。
見夫妻倆相攜往外走,背影漸遠之後衛也湊到謝衍身旁。
“我是不是他倆的桃花劫?”衛也跟謝衍小聲嘀咕,“之前也是我陪安錦回老家被傅寒時撞見,他差點把我手刃了。”
衛也非常誇張地說完,還打了個哆嗦。
謝衍不由翻了個白眼,倍加嫌棄地瞥他一眼,“你可閉嘴吧。”
“我想回家。”站在電梯門口,安錦低聲說。
“好”,傅寒時從善如流,“那我們回家。”
有種微妙的沉默和尷尬在兩個人之間縈繞。
回家路上安錦時不時看他,可傅寒時一直目視前方認真開車。
安錦心裏就更加難受,堵的她悄悄張開嘴呼吸。
又回到那個小公寓,進屋之後她扁了扁嘴,默不作聲地拽着男人去卧室。
傅寒時順從地跟在她後面。
進到卧室之後,安錦坐在床邊,然後眼巴巴地仰頭望着他。
“對不起。”她小聲道歉。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道歉,但是她覺得她應該道歉。
果然男人聽到她說對不起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失笑摸了摸她微紅的眼尾,“有什麼可道歉的。”
從之前他做錯事情之後,他在自己面前就這樣,一如既往的溫柔,像大海一樣包容她。
可是,可是越是這樣她心裏越難受。
說不清為什麼難受。
就是看到他眼神落寞還溫柔對自己笑的時候,她現在覺得好刺眼啊!
“可是我心裏很難過!”她拽着他的手臂用力,然後抱住他的腰低聲說。
她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不想救他啊!
可是為什麼到最後,局面就莫名其妙成這樣了。
男人抿唇,上前一步抬起手臂輕輕抱住她,“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沒關係的安錦。”
那種微妙的自責和內疚混到一起,讓人無法呼吸。
沒關係嗎?
安錦在心裏無聲咀嚼這幾個字。
“可是,我居然很惡劣地覺得心理平衡了傅寒時。”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喃喃低語,小聲抽泣着,“我是不是很壞啊。”
其實在那一刻,自己救下衛也怔愣了非常短暫的一瞬。
她愣住的時候,她心裏有隻小魔鬼舉着叉子笑得好開懷,它暢笑着手舞足蹈,說報仇啦。
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心裏那個結,還沒有完全解開。
即使之前那次傅寒時沒有救她是誤會,她以為自己已經看開了,但其實還梗在心裏。
安錦不由有些低落,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是這樣記仇又小氣的人。
不過轉念一想,她覺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她又沒有開上帝視角,之前流的眼淚傷的心都是真的呀。
安錦趴在傅寒時懷裏被腦海中兩個想法撕扯。
令她矛盾又難過。
她一邊覺得愧疚,一邊又覺得不過是一報還一報而已。
她這樣想,就這樣非常坦蕩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是語氣有些低落,彷彿無法直視自己一般。
傅寒時安靜地聽着,手一下一下輕撫她的後背,對安錦深刻剖析自己靈魂陰暗面的話語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那就算我們扯平了?”他彎唇不以為意地哄她,“我以後可得好好供着你呀是吧?”
可他越是這樣,安錦越愧疚。
他那樣耀眼強勢的人,不該這樣。
安錦抽噎兩聲,心裏帶着一股氣哭腔道,“你想不想離婚啊?”
像她那樣,當時氣得什麼都顧不上了,就不想跟她過了。
“要不然我們離婚吧,我覺得我也不合格。”
安錦頭昏腦脹,開始胡言亂語。
“安錦!”
男人突然揚聲,把她嚇一哆嗦。
傅寒時臉上溫柔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他下顎緊繃著冷着臉。
深吸兩口氣胸膛劇烈起伏壓下洶湧的怒氣。
他剋制又冷靜盡量讓自己的嗓音柔和下來,“那兩個字不能輕易提。”
可惜效果一般,這句話還是被他說得硬邦邦的。
離婚這兩個字。
每次一聽她說,他就渾身疼。
他甚至不敢自己說這兩個字。
他一凶,安錦哇地一聲哭出來。
“可是我心疼你怎麼辦啊!”
情緒如激流洪水壓垮大壩洶湧而下,安錦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我也會心疼你啊!”
心疼他飲泣吞聲。
心疼他低聲下氣。
心疼他這樣委曲求全。
他強勢果決,耀眼狠厲。
不該是這樣的,在她面前也不該是這樣的。
他們兩個的相處方式也不該如此。
“我們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抽噎着說。
安錦痛哭流涕,好像要把從結婚以來的所有藏在心底的遺憾委屈都要哭出來。
男人的黑色襯衫被她的眼淚徹底浸濕,貼在身上,展露出肌肉紋理。
他眼裏隱有淚光,緩緩蹲下身子抱住她。
“那你想怎麼樣呢?”
“安錦你跟我說,你覺得我們兩個該怎麼樣?”
她撲在他懷裏不肯起來,悶聲悶氣地抽泣着說,“就不是這樣。”
“你不能總問我。”
“如果我不對,你也應該說我,表達不滿。你也能發脾氣。”
“不能事事都隨着我,我也會做錯啊。”
她身子貼着自己還帶着痛哭的餘韻顫抖着,但她堅持地嘀嘀咕咕。
執拗地表達自己的歉意,還教育他要對他自己好一點。
傅寒時冰封許多年的心都要化了。
她怎麼這麼傻?
怎麼會有人這麼惹人喜愛呢?
他最近常熱的眼尾又微微泛紅,他放輕嗓音不可思議地問,“你是讓我對你發脾氣嗎?”
沉默半晌之後,她氣短地嗯了一聲。
又飛快補充一句前提,“如果我做錯事情的話。”
暗戳戳地說明,“如果我沒做錯事情亂髮脾氣是不行的。”
男人悶聲笑了。
然後笑聲越來越大,震得他胸膛發顫。
連帶着趴在他胸膛上的女人也跟着顫抖。
安錦:“?”
不由抬起頭,怔愣錯愕地盯着他失聲問,“你是被我氣瘋了嗎?”
“其實我今天是有點難過的。”傅寒時斂了笑容突然開口,“我還站着呢,沒想到你先救了別的男人。”
“不光難過,我還有點吃醋。”
“所以你給我一些精神補償吧。”
等……
等等……
安錦眨巴眨巴眼睛,她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
然後下一秒,眼前景物一轉。
她被男人手臂一用力翻到了床上,男人如蓄勢待發的黑豹緊隨其後。
“安錦,我不想對你發脾氣。”
他手臂撐在她身邊垂眸凝視着她,“但是如果我真的很難過,我們就鍛煉一下身體吧。”
他甚至調皮地歪了歪腦袋朝她彎唇,膝蓋碰觸她的褲腿。
“還能增進感情,一石多鳥。這個主意很好吧?”
安錦被他唇角的弧度還有他侵.占強勢的眼神迷的七葷八素,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吞噬。
“啊?”
啊??
不是啊,她想的不是這種啊???
可惜山林里只有樹枝影搖還有夜鶯啼唱。
山頂彷彿突然來了一團巨大雲團,下起傾盆大雨。
雨滴墜落噼啪作響,將樹枝搖曳,令夜鶯失聲。
這突如其來的雨下得可真大啊,一夜沒有停歇。
安錦絕望地想。
第二天她是被親醒來的,安錦渾身酸痛,有種翻山越嶺的感覺。
傅寒時俯身正親她,她哼哼唧唧不幹皺着眉直推他。
他現在可真是沒有秘密沒有包袱啦,在她面前也不要臉啦。
“對不起,我下次注意。”傅寒時從善如流。
安錦聞言驀地瞪大眼睛,猛地抬頭不可思議道,“你還想有下次?!”
堅決搖頭,“朋友,你沒有下一次了。”
傅寒時:“……”
“你記得之前在酒店那次你給我現金了嗎?”
安錦一愣,點頭然後疑惑看他。
“那這次算買一贈一好嗎?一般商家打折都免不了過於熱情,你多擔待。”
安錦:“……”
好哇,巧言令色,巧言令色啊!
傅寒時見安錦炸毛,連忙轉移話題,“我今天要去臨市出一趟短差,跟我一起去?”
安錦一聽毫不猶豫栽到床上,“我不去,我太累了走不動路。”
暗暗指責。
“我要在家裏休息一天。”
“那好吧。”傅寒時也捨不得折騰她,於是溫聲囑咐,“就在家裏不要出門,要出去的話給周曉筱和安保打電話,他們就在樓下。”
“知道啦知道啦田螺先生。”
傅寒時失笑,又摸了她兩下,跟她說早飯就在餐廳桌子上,直到助理催得急才不得不離開。
關門聲響起,安錦睫毛顫了顫,然後翻身卷着被子嘟嘟囔囔,又沉入夢想。
昨天她可太累啦。
樓下,黑色賓利拐出停車場。
躲在暗處的男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暗暗激動道,“大哥機會來了!傅總今天自己走的!”
“動手嗎?”
作者有話說: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