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崩潰

“空中死神”ac-130空中炮艇配備的30毫米巡航機炮與105毫米榴彈炮噴涌而出的是絕望，是令人作嘔，令人窒息的絕望。

當“戰豬”a-10攻擊機發出惡魔般的嘶吼時，龜縮在城池裏防守的士兵們根本不知攻擊來自哪裏，他們只看到自己殘缺的身體散落在各處，最後在即將死亡時才聽到上空機炮發出的咆哮與發動機的轟鳴，沒有人知道什麼叫做超音速彈，但有人知道，圍繞這座城池的戰爭恐怕會是整個歷史上，足以入冊的最速破城戰。

“地獄火”對地導彈擊破城牆時，隱藏在雲層內的ac-130環繞城池，在上方兩千米的高度瘋狂傾瀉着彈藥，空襲持續了整整一天，東臨城最後變成了一片火海廢墟，真正存活下來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這樣無差別的殺戮，給遠方正坐在直升機上觀看戰爭的鄭元潮帶來極大的震撼與不適，在望遠鏡里，他看到城牆上散落的殘缺屍體，街道上恐怖的彈坑，恐懼在心中不斷滋生。

鄭元潮頭戴着的耳機連通着整個空中作戰小組，在飛行員的冷靜交流中，他陷入了沉默。

f-35指揮機：“戰豬-1，戰豬-1，東邊城牆上的紅頂建築是下一次打擊目標，是否清楚。”

“戰豬-1收到，我這個位置不太好做機動，戰豬-2正在轉頭，讓他去吧。”

f-35指揮機：“目標以引導，戰豬-2，交給你了。”

“戰豬-2收到，目標明確，進入打擊。”

“指揮機，指揮機，這裏是死神，西側地區有小股敵軍進入一棟圓形建築，我們失去攻擊位置，進入目標盲區。”

f-35指揮機：“收到，待命。”

“戰豬-1，戰豬-1，你轉過頭后，立刻進入標定攻擊位置，目標是那座圓形建築，標記以放置，它看起來很堅固。”

“戰豬-1收到，地獄火進入待命狀態，目標確認，進入打擊。”

當聯合國提議讓鄭元潮遠距離觀摩此次戰爭時，鄭元潮心中是有些竊喜的，大燕王朝皇帝陛下用不惜一切代價這六個字換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訪問，他自然希望看到的越多越好，最大限度的獲取更多有關聯合國的信息，才是此次出訪的最終目的，那些武器購買，商品貿易其實並不重要。

但真正到達戰場上時，鄭元潮才意識到，這哪裏是什麼戰場，這完全就是一次蓄意謀殺，一場殺雞給猴看的娛樂表演。

他是鴻臚寺卿，同時也是在征服四國戰爭中出謀劃策過的人，他親臨過戰場，雖沒有與將士們一同廝殺，但他也遠遠瞧過什麼是戰爭，什麼叫做浮屍千里，什麼叫做一將成萬骨。

但這一次，聯合國所發動的戰爭，完完全全的顛覆了鄭元潮以往的所有認知，哪有什麼兩軍對壘，也看不見捉對廝殺，那些咆哮着的機炮似乎在說，在完全碾壓的實力面前，多給對方一秒鐘喘息的時間，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可以說，黃沙國的將士們，打了一場完全看不到敵軍的戰爭，似乎是天降死神，肆意收割着生命，沒有絲毫憐憫之情。

“這樣的戰爭，沒有榮譽可言，與這樣的國家打仗，同尋死無異。”

這是鄭元潮辭官離去前，跪在御書房內與皇帝陛下說的最後一句話，同時也幾乎代表了使團內所有歸來的大臣的意思。

雖然沒人把這句話說出口，但大燕王朝皇帝李方基心裏早已心知肚明，恐怕那些人心中在說“陛下，請不要沒事找事，自尋短見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