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番章 番外
饒是以【太宰治】的定力在當面聽到這種程度的暴言時都略微怔愣了一瞬,片刻后才猛地像是被火苗燎了一下視線般轉開了目光。
手腕上的細鏈隨着他的動作發出輕微的碰撞聲,比起將他自己困在原地,這條細鏈的作用更多的還是靠着觸感和聲音讓他保持理智。
雖然說港口afia和其他處在黑暗中的組織不盡相同,至少他們還守着最後的底線沒有越過,但afia畢竟是afia,鮮少有人會和普通人一樣,覺得這種方面的話題有什麼難以啟齒的。
【太宰治】不樂意參與聚會的原因其實也有類似的要素在,畢竟大部分私底下的聚會都免不了談論起這點事他倒不是對此有所忌諱,只是純粹覺得無聊。
慾望這種感情太過淺薄,一瞬的歡愉帶來的也只是更深重的寂寥,更何況他還有無論如何都要去做的事,自然沒有功夫在這種話題上浪費時間。
可以往那些人露骨的描述無法讓他有半分的動容,自己在意的人更像是玩笑般的話語反而讓他有些赧然。
“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開吧?”【太宰治】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又輕巧地轉移了話題,“真的沒關係嗎?這麼縱容我,就不怕我得寸進尺么?”
對方略微沉吟了一下,“我想了想,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果然也是需要學習的事,更何況還是兩種世界觀之間的磨合會有不適應也很正常。”
倚早在門邊的少年歪着腦袋看了【太宰治】片刻,倏地開口,“我還沒跟你說過我的過去吧?”
【太宰治】神色微動,剛想說什麼,就見到對方罕見地露出了少許變扭的神色,嘟囔着說,“你也知道我的想法總是和其他人不一樣,做決定是也不會過於考慮別人的想法但是在學校這種地方,合群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只是性格稍微活潑一點,也會被當成異類,所以我有段時間一直沒什麼朋友。”
“一開始我是沒什麼所謂的,但是時間久了也會有一些、寂寞?起先我一直覺得那肯定是別人的問題,只不過後來想想,我承認我有時候是會給別人找點麻煩啦。”
“額,好吧,那只是美化過的說法,小時候的我比現在還要過分,是如果讓現在的我見到過去的我也會想要揍他一頓的那種程度”
牧野裕司頓了頓,沒有去看【太宰治】此刻的神色,而是自顧自道,“雖然我看人肯定沒有你准,但我畢竟也經歷過想要做出改變的時候,我多少還是能有幾分感同身受的。”
對方這段話分明說的磕磕巴巴,又相當語焉不詳,只是對於正相當認真地做出了傾聽姿態的【太宰治】來說,這樣簡單的訴說反而要比其他任何安慰的話語還要管用。
因為,玩家是不會對遊戲角色傾訴自己的過去的。
正是因為不期待對方的回應,所以才能肆無忌憚地表達着好感,率性而為,甚至對遊戲中的角色給出的任何反應都表現的遊刃有餘。
牧野裕司此刻也注意到了【太宰治】的反應,輕咳了一聲後半開玩笑地問他,“幹嘛那麼認真,我可不相信你沒有去調查過我的過去啊。”
“不一樣的。”【太宰治】沒有否認對方的話,只是回答,“由你親口告訴我的事是不一樣的。”
他緊接著說,“有個性是好事,就像我的部下里能做出點業績的成員也大多有着自己的個性,太過合群以至於失去了自我也沒什麼好的。”
牧野裕司委婉地回答,“呃,事實上這可能真的不是他們的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查到,但是我小時候可是能拿鞭炮去點下水道的”
【太宰治】緘默了片刻,勉為其難地稍稍改變了一下說辭,“好吧,這種可能會傷害到你自己的事另說,其他的怎麼樣都無所謂吧?”
饒是已經習慣了對方雙標至極的態度,牧野裕司也忍不住對此感到了少許的無語,“那也不行吧、算了,那些都不重要,我跟你說這些也只是想說,朋友之間剛開始相處會有不愉快也很正常,我也不會因為一點問題就把你丟下啦。”
“就是,沒到需要冷處理這種程度吧?”
“你就這麼相信我一定會做出改變么?”【太宰治】垂了垂眸,目光落在了手腕上的細鏈一瞬。
他慢吞吞地站起身,又抬起手腕,示意對方看向那條銀鏈,“如果我真的相信自己能做出改變,我也不會用這種東西限制我自己哦?”
“不要在這種時候唱反調啊你這傢伙。”牧野裕司沒好氣道,“這不就是你正在想要改變自己的證明嗎?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好吧,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嘛。”
所謂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能得出的結論也不盡相同,在【太宰治】眼裏,這條細鏈正是他無法做到自控的象徵,而在牧野裕司眼裏,這卻恰恰是對方正有意改變自己的表現。
而【太宰治】此刻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那隻線條漂亮的鳶眸微微瞪大,露出了少許訝異的神態,緊接着又略微彎了彎,在眼尾處點上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某些沉重的顧慮、晦澀的思緒在這一刻都像是得到了徹底的安撫,就像是原本在籠中嘶吼的猛獸被投來的充沛食物喂的養出了一身冬膘,哪怕是再兇悍的猛虎一旦被養的肥肥胖胖地都會顯得無害起來,蜷縮在心房的籠子裏安穩地打起了瞌睡。
他上前幾步,停在牧野裕司身前。
就在後者一臉茫然地回望過來時,他倏地伸出手,用食指柔軟的指腹點上了對方毫不設防的唇瓣,又略微俯下身,拉進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雙方都可以感到另一個人呼出的輕微吐息之時,牧野裕司猛地從懵懂之中反應過來,後退了一步,像是莫名炸了毛,變的蓬蓬鬆鬆的小動物一樣震驚道,“等一下,你要幹嘛?!”
“哎?可是,”【太宰治】略顯遺憾地收回手,只是他也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躲避而產生多少負面的情緒,反而神態輕快地問,“阿裕不是說自己對男人沒有感覺的么?那麼,不躲也沒關係吧?當成是禮節性的表達也可以哦?”
“這完全不一樣吧你不要擅自偷換概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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