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拚命2郎

戰鬥一開始，我們順利地按照計劃把敵人三面合圍在了島嶼之上，佔據了陣型和地形優勢，而毛子依靠着強悍的遠程火力，再加上沖入島上的王八殼子裝甲車作為掩體，一時間勝負難分。我在烏江東側航道冰面上，距離毛子陣地更近，看得更清楚一些，開戰前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煙霧朦朧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敵人的王八殼子雖然前翼、側翼的裝甲被炸地扭曲變形，王八殼子裝甲已經被炮彈爆炸的高溫炙烤地隱隱發紅，但並沒有遭到致命的打擊，看來我們的各種子彈、炮彈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三輛巨型王八殼子依舊屹立在毛子陣地的最前方，不把這三輛王八殼子打殘，這仗沒法打，我們的戰士即使是再勇猛，畢竟是肉體凡胎，總會累、會餓。可是王八殼子是鋼鐵之軀，是永遠不需要休整的，得趕緊想出克敵制勝的辦法，這麼消耗下去於我軍大不利。

“眼鏡兒、二郎，這麼打下去不行呀！我們得想辦法把那三輛烏龜殼子打掉。”我幾乎是吼出來的，震天的炮火幾乎淹沒了我的聲音。

“老白，咱們能有什麼好辦法，那玩意連反王八殼子炮都奈何不了，你不會是想帶着我們哥倆兒衝上去跟王八殼子拼刺刀吧？那可是王八殼子，是鐵做的，不是肉身子。”我真是服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胡言亂語，

“眼鏡兒呀眼鏡兒，跟王八殼子拼刺刀的辦法也就你能想出來，你要是參加了大清朝時期的義和團，總能混個大師兄噹噹。”眼鏡兒沒聽出我在損他，還沾沾得意

。“當個大師兄也不錯，總能上陣砍洋鬼子，也算沒給咱老祖宗丟人。”

“眼鏡兒、二郎你們看，我軍的炮彈都打在了王八殼子的前翼反應裝甲上，這個區域的裝甲往往是最強悍的，而我們側面的伏兵並沒有裝備威力巨大的反王八殼子炮，對王八殼子造不成威脅。”

“二哥，你的意思是把反王八殼子炮拉到南北兩側的陣地，攻擊王八殼子的側面弱點？”

“不行呀，如果輕易地移動反王八殼子炮，炮兵陣地很容易暴露，一旦被敵人航空火力鎖定，那咱們就完蛋了。你們倆還記得我們有一種鋼鐵吸附式地雷嗎？把隊伍里威力最大的榴彈綁在地雷上，然後衝上去把地雷和榴彈一塊貼到王八殼子側邊的履帶和轉輪上，我就不行它還能扛得住。”

鋼鐵吸附地雷其實就是普通的地雷上安裝了一個強力磁鐵的裝置，專門對付王八殼子和裝甲車，其本身威力不算太大，主要是用來破壞裝甲車的行動能力，如果單獨使用是絕對不會對王八殼子造成任何影響。機會只有一次，必須保證足夠強大的威力，一擊必中。

“老白，這可是玩命的勾當，這可比跟王八殼子拼刺刀還他媽得玩命。”

“眼鏡兒，這時候不玩命什麼時候玩命，如果我犧牲了，你們還要沿着教員指明的正確革命路線往前走，只要紅旗不倒，革命就一定會勝利。眼鏡兒，你潛行到炮兵陣地，借六枚榴彈炮來，二郎，你去找吸附地雷。”

二人領命而去，我用望遠鏡仔細地觀察戰場上的地形。形勢越來越危機，我軍的炮火密集程度逐漸降了下來，看來再不把三輛王八殼子幹掉，我軍必敗無疑。好在沒用多長時間，眼鏡兒和二郎拿着裝備回來了，眼鏡兒還拿着一套防爆服。我二話沒說，接過來防護服，

“眼鏡兒，抓緊時間，幫我把地雷和炸彈綁在一起。

”邊說邊放下手裏的槍，準備往身上穿。就在這時，楊二郎伸手抓住了我的手，“二哥，讓我來吧，我身手比你好，眼力也更強，把握比你大。”不等我搭話，他一把搶過了我手中的防爆服，三下五除二傳到了自己的身上，抱起已經綁好的炸彈，毫不猶豫就要衝出掩體。我見他如此魯莽，上前一把拉住他：

“兄弟，你先別著急，剛才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地形，有幾處隱蔽之處，可以保護你接近王八殼子，距離王八殼子最近的一處掩體大概有5-6米，你到了那裏只要把綁好的炸彈丟過去就行，強大的磁力會自動吸附到王八殼子身上。千萬記住，保住命比什麼都重要！”交代完畢，我把一路上所有可以作為藏身之處的掩體一一指給他看。

一切安排妥當，楊二郎縱身一躍出了藏身之處，匍匐潛行到下一個隱蔽之處，就這樣步步為營，我跟眼鏡兒就藏身在陣地用無後坐力炮為他打掩護，隨時準備上前接應。此時，我軍的炮灰逐漸減弱，炮兵火力有些難以為繼，再也難以延阻王八殼子的行軍速度，形式瞬息萬變，王八殼子開足了馬力，履帶碾壓冰面爆裂的聲音，越來越近。

“二郎，這成敗就看你的了。”

我抬頭又看了看二郎，心裏瞬間涼了下來，這二郎，戰場上的經驗太少，王八殼子已經駛離了原來的位置，他盡然還在按照我指給他的路線行動，等到了距離王八殼子太遠，也無濟於事。這二郎怎麼就這麼一根筋，不知道因勢而變，錯過了這唯一的機會，再無轉圜的餘地，等王八殼子衝到我們主力隊伍中，只怕這一戰終究還是要失敗。我回頭看這眼鏡兒，

“眼鏡兒，我看這楊二郎是指望不上了，我們不如先撤到江邊，與主力部隊回合，再想辦法。”眼鏡兒這次沒有立馬回嘴，而是指着王八殼子的方向，聲音有些疑惑，“老白，你看看那楊二郎在幹什麼？”我抬頭一看，只見那楊二郎已經上了島，潛行到了指定路線的終點，但距離王八殼子已經有將近二十來米，這二十來米就是不可逾越的天譴，即使楊二郎像***一樣捨生忘死地撲上去，以肉體之軀不可能穿透毛子密集的火力網，別說是二十米，只要他離開了藏身之地，衝出五米之內必被打成篩子。戰場上塵土飛揚，視線模模糊糊，我仔細盯着楊二郎，他隱藏在一塊巨大的山岩后，竟然脫掉了身上的防爆服，他要幹什麼，那可是保命的最後防線。可是他接下來的行動震驚了我，也震驚了戰場上的上千人。只見他脫掉了身上厚重的防爆服，單手拎起了三個榴彈用力一甩背在了背上，身形一動往後退了整整十多步，彎下腰來，他竟然雙手雙足同時踏地，氣沖牛斗，俯身沖了起來，到山岩跟前時，四足同時用力，躍到了山岩之上，全身如同拉滿的硬弓一樣向前彈射而去，飛躍在空中。這一躍，藉著山岩的地利之勢，足足躍出了有十五六米，恍惚間，時間如同靜止了一樣，槍炮的轟鳴聲也停止了，只有楊二郎一人，捨生忘死地朝着王八殼子飛躍了過去。

我軍用的榴彈，大概有二十公斤一個，三個榴彈加上強力磁鐵裝置，將盡有一百五十斤，他就這麼背着一百五十斤的炸彈騰空飛了足足有三五秒鐘，這哪是人呀，這簡直就是發瘋的野牛！等到再次踏足地面的時候，距離王八殼子已經近在咫尺了，只見他就地打滾，同時拿下了背在身上的炸彈，雙手用力一甩，帶着強力磁鐵的三個榴彈就飛向了王八殼子。這時，磁鐵強大的吸附力起到了作用，在空中帶着三個榴彈，直接吸附到了王八殼子側面的轉輪和履帶上。楊二郎又是飛身一躍，躲到了另一塊巨大岩石之後，只聽得‘轟隆’一聲巨大的轟鳴聲，榴彈爆炸的火光從王八殼子的側面履帶噴射出來，轉輪、履帶碎片橫飛，巨大的衝擊力把王八殼子連帶着碎石冰塊一齊掀到了半空，落到冰面時依舊止不住勢頭，在冰面上滑行了足足有十多米，徑直撞到了另一輛王八殼子王八殼子的炮筒上，一陣鋼鐵碰撞之聲直刺耳膜。

頃刻間，毛子衝鋒在前的三輛王八殼子王八殼子，被消滅掉了兩輛，毛子最大的仰仗就此不復存在，陣型一陣大亂。此時，趁着毛子的陣型被打亂，我方的炮火很快趁亂髮難，千鈞一髮之刻，我必須趕在我軍的炮彈降臨之前，把楊二郎救回來。我顧不上再多做思考，趕緊招呼眼鏡兒上去接應楊二郎，我們二人也不再隱藏身形，一齊沖了上去，沖了十多米遠，只見一道身影從巨岩旁邊站了起來，是......是楊二郎，他竟然沒事兒，又直挺挺的站了起來，他也顧不上再去看戰場上的情況，起身奮力向我們跑了過來。不多時，我們三人都下了島嶼，同時島上炮彈爆破之聲大作，反擊開始了。

回到了原來的藏身之地，三人都喘勻了氣，“我說二郎呀，你...你可真是拚命二郎呀，真敢玩命呀！以前我以為，這全天下也就老白能跟四爺我能掰掰手腕，現在看來真是‘山外青山樓外樓，能人背後有能人’呀！”

“我是從小在深山裏與虎狼搏鬥，從那些個野獸身上也學了一招半式的搏命技巧，剛才我見王八殼子跑遠了，一着急就用上了。”

“兄弟，你剛才那一躍，可真是有點九天攬月的架勢呀，我沒什麼可說的，就兩個字，‘服呀’。”

“依我看，能在山裏驅虎逐狼的，都不是普通人，那起碼也是武曲星降世臨凡，東漢三國曹操手下有‘古之惡來’之稱的典韋也就你這兩下子，沒想到四道溝子這麼個小地方能出你這樣的猛將！”

“誒，眼鏡兒，今天你這是怎麼了？不吹自己改吹二郎了？”

“二郎也不是別人，自家兄弟就得捧着，你不捧，我不捧，兄弟們何時能出頭。”

“這次，我真以為我那一躍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沒想到我楊二郎命還不小，還能安然無恙的撤下來。二哥，我能活下來我得謝謝你，要不是你給我指出的路線，我怕是有十條命都得交待了。”經過兩次生死戰鬥，三人的友情已經超越了生死。說話之間，島上的炮聲逐漸停息，看來戰鬥就要結束了。毛子沒了王八殼子的掩護，哪裏能擋得住我軍的三面圍攻的攻勢，加上炮兵把剩餘的所有炮彈都打了出去，他們不得不丟下幾十具屍體，撤回了烏江西畔。此戰，我軍慘勝，犧牲了不少戰士，不過也算是滅了毛子囂張的氣焰，短時間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了，但是，下次的戰鬥一定會比這次更加慘烈。

戰鬥進行了整整一天，晚上，戰士們休整補給，救助傷病，重傷員全部轉移到後方接受治療。打了勝仗，戰士們都十分興奮，一邊喝着慶功酒，一邊高唱：“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第二天，指導員把我們召集起來，深刻表揚了我們的英勇表現，尤其是楊延廣同志的突出貢獻。“同志們，敵軍是被我們打退了，可我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上級已經電令我們務必將炸毀在冰面上的王八殼子王八殼子搶過來，作為毛子侵略我們領土的永久性鐵證，陳列在國家博物館。”

第三天，這項任務的難度不會比炸毀王八殼子來的容易，昨天夜裏，帽子已經組織人手把那輛炸毀了履帶的王八殼子拉到了西側的冰面上，幸虧我們巡邏的戰士發現得早，開槍趕跑了他們。王八殼子現在的位置，已經在毛子陣地的火力範圍之內，如果貿然的越過島嶼去搶王八殼子，很容易遭到伏擊。

“指導員，我們打了勝仗，不如借勝勢，在寶島上正式駐軍，這樣我們的火力範圍就可以涵蓋烏江的主航道，毛子再想趁夜把王八殼子搶走就沒那麼容易，而我們可以燃燒彈融化冰面，再想辦法從江里打撈。”

“這個辦法妙呀，看來你們真是有勇有謀啊！我越來越確定當初把你們三個小同志帶到戰場的正確性。我宣佈，炸開冰面，打撈王八殼子。”

“我們哥三兒能在戰場上屢立奇功，那還得歸功於指導員的英明指揮，先有伯樂，后才能有千里馬。前有車，後有轍，這順序可是不能搞錯。”眼鏡兒一本正經地說著恭維的話。我心想，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拍馬屁了，不過說的也沒錯。在指導員的指揮下，我們順利在島上駐軍防備，這次毛子並沒有大規模進攻，只是在江對岸遠遠地射擊，想利用密集的彈雨阻止我們駐防，我們一邊還擊一邊在島上叢林密集處築起了堅固的防禦工事。之後，沒多久，我們從後方調來了大量的火焰噴射器和燃燒彈，有了這些燃燒彈，把王八殼子所在區域的冰面燒開並不算難事。

說干就干，我們用擲彈筒把大量的燃燒彈投了出去，再厚的冰面也扛不住燃燒彈的連續烘烤，不多時，越來越薄的冰面再也承受不住巨型王八殼子王八殼子的重量，冰面轟然崩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王八殼子緩緩沉入了江里。接下來，打撈王八殼子又讓戰士們犯了愁，崩開的冰面的區域就在毛子的火力範圍之內，不可能在那個區域作業打撈。

“不如就在島邊再炸開一個口子，派潛水健將潛入江里，把纜繩固定在王八殼子上，再拉動纜繩，這樣就能把沉在江底的烏龜殼子搶過來。”這時候，秀才說出了一個我認為可以試試且成功率很高的打撈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