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駒藏質 第4章 標記
入口兩米多高,夠一個人挺直腰板走進去,洞口有工作人員打的固定鋼架,通地下土道。
張風柳和這個營地的領導人談話,我站在遠處,只看到張風柳臉上很平靜,抓着槍的手卻握得很緊。我不由也出了一身薄汗,連忙摸兩把。我是她學生,這麼幾年下來,她這個樣子我太熟悉了。要不就是誰把她惹生氣了,要不是就遇到的事情很棘手。
24個人的團里,其他人在一旁聊天,有的在旁邊石頭旁打瞌睡。我看到那個臂力超好的小哥,正從武器艙里走出來,手上拿了兩把手槍,他走近,手上的兩把手槍,一時間,我沒辨別出來是什麼手槍,但能百分百確定,不是隊伍分發裝備中的手槍。
他坐到一塊石頭上,將兩把手槍,一支綁在右小腿右側,另一隻插在腰間。我坐到他旁邊問:“同志,你剛去幹啥去了?”,說著就把手搭在他肩上,半晌兒,他都沒回答。“你這兩把槍是什麼槍啊?我不認得。”我繼續問道。
“與你無關。”他邊起身邊說道,那表情就像是,“我說你也不會懂”。我莫名火大。我長這麼大,很少有人敷衍我,我以為這輩子可能只有我哥這樣對我,沒想到今天又碰上一個硬的。
剛還想擺個少爺范兒出來,張風柳老師聊完了天,走到我旁邊,對我說:“一會兒進去后,乖乖聽指揮,不能皮癢,單獨行動,敢搞出什麼妖蛾子,等出來后。哎呀,別想出來了!”她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在我看來有些猙獰,我連忙點頭。
她轉身叫大家準備好,立即出發。24個人,依次走進洞口,沒想到我被安排在第一位。親愛的張風柳老師說為了給我練膽。我們越走越深,大家舉着手電,四周的土偏紅色,牆上陷着一些草根,腳下的泥比較濕,軍靴一腳踩下去,還會往下陷,越往深處走,濕泥土的味道越重。一路上,只有裝備搖擺,敲擊出來的聲音。大家都默默地跟着前面的人走。
5分鐘后,我們到達一個岔口,我們走的那條路很筆直,我轉身,甚至可以,看到遠處洞口傳出的一點白光。這個岔口上做了標記,是一個空心的大圓,中間加一個實心的小圓,是用尖銳的東西,在土牆上刻出來的那個標記,意思是“往這邊走。”。我帶着長長的隊伍扭向右邊,我特地才看了幾眼那標誌,再瞟了一眼左邊的通道,黑黝黝的洞道,手電筒照不到底。
繼續往右邊洞道走,我剛踏進洞道二十米開外,隊伍最後傳來一句冷冷的話:“走錯了。”我聽出了,是那位小哥的聲音,疑惑地扭過頭看他,大家也都轉頭看向他,手電筒聚集在他的身上。他在隊伍最後。只見小哥舉着自己的手電筒,照在剛剛我們經過的岔口處。我大聲告訴他“標記!你沒看到嗎?我們走哪兒錯了?”只見他緩緩扭頭,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看向牆壁。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弱智,我一下子被他氣得咬牙。不過這個表情說明他看到了。那是怎麼回事?
他發話:“這不是人刻的。”我聽完微微蹙眉,要不是洞道太窄,不能折返回去。我早就衝到他身邊,揪着他的領子,逼他說個清楚了。張風柳扯我的衣服,說:“退回去再看看。”無奈,24個人的隊伍,往後倒退。
終於,我退到那位小哥身邊,只見他將手指沾了一點標誌上的泥,放到我的鼻前,示意我聞。我表情氣憤地湊近,一聞,忽然察覺不對,這個味道!我認真又聞了聞,沒錯了!就是蟲身上的粘液氣味!我小心地問:“這是蟲刻的?”小哥正走到左邊的岔口處,找些什麼。我不信有智商這麼高的蟲。小哥忽然開口道:“是寄生人種。”小哥的話一出,大家都緊張起來。說明有人已經中招了。我說道:“那他當時應該還有一點理智。”小哥說:“不,沒有。”我繼續道:“那他怎麼會做出類似正常人類的行為?”我看着小哥,據我所知,像寄生人種,就和瘋子一樣,是無法刻出正正規規的圓的。小哥轉過頭道:“是肌肉記憶。看這裏。”他指着他那邊那塊土牆,我剛心頭一顫,連忙走過去,一看,我呆了,那土壁上共有四五個圓圈實心圖,一看就是在瞎刻,都是寄生人種刻的?“那麼走哪邊?”我問小哥,小哥指指一個地方,我們都湊過去,那是一個沒有粘液的標記,指標告訴我們要走左邊。我盯着小哥,你他媽就不能一口氣說出來,害我出了這麼久的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