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易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艾澤問道。
“因為，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我可沒什麼能幫得上你的。如果你想讓我幫你繼續你的復仇，我是一定不會答應你的。”
邪靈在艾澤的耳邊笑了笑，“呵呵，我當然不會委託你做這些事情，過去了二十年裏我早就想通了，不再想要去做復仇這樣無聊的事情。”
艾澤有些疑惑，自己實在想不到這個邪靈會讓自己幫忙做什麼。
“那你想要和我做什麼交易？”雖然不一定答應，但是艾澤還是想聽一下具體的內容。
“我要你幫我在孩子降生的時候，將那顆惡魔之眼取走。”
艾澤想了想，邪靈說的孩子應該是貝克太太肚子裏的那個。
“那個孩子和你有什麼關係？還有，萬一那顆惡魔之眼也將我蠱惑了怎麼辦？我可不會去冒險。”
“你連我的夢魘都能輕易的擺脫，我想，那顆惡魔之眼的蠱惑不會對你造成很大的影響。”
“至於那個孩子。其實她懷的，是我的孫子。
準確的來說，那個孩子身上有我孫子的靈魂。”
“你殺死了原本肚子裏的嬰兒？”
“由於惡魔之眼的侵蝕，她的身體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經沒有了生育的能力，她懷的，原本就是一個死嬰。
我只是借用了那個軀殼而已將我孫子的靈魂韻養了進去而已。”
艾澤一驚，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這邪靈直接把自己洗成一個大好人了？。
“我的家族已經延續了幾百年巫神教的血統，但是巫神教有一個慣例，一般是不會要孩子的。
因為每一個信仰黑夜與死靈之神的教徒，都會沾染許許多多來自冥界的詛咒，在他們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會遭受到遊盪在自然中的亡靈的攻擊。
這是不可避免的，為了抵抗這個詛咒，我的家族一般會遷往偏僻的地方居住，但是還是會有很多孩子因為這個夭折。
我的孫子出生的時候，我被捆在了一個墓地，沒法回去保護我的孫子順利降生，他的父母序列都不高，但是為了保護剛剛出生的孩子，被無數的亡靈撕碎了他們的靈魂。
對此，我一直很愧疚。
雖然活了下來，但是我孫子的靈魂還是受到了巨大的損傷，所以，我一直尋找着補全我孫子靈魂的辦法。
直到二十年前，我得到了一個古老的儀式，可以通過汲取和我孫子年齡相仿的孩子的靈魂，讓我的孫子的靈魂恢復完整。”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沒有去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就算是二十年前，我們也是以契約的形式達成的交易。
可是他們毀約了，普通人無法受到契約的制裁，並且他們害死了我的孫子。”
如果這個邪靈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麼艾澤倒是覺得，他們的確有一些可憐。
邪靈沒有停下，繼續說到：“於是我怨恨，我捨棄了自己的身體，完全的化為了一尊邪靈。我收走了他們的靈魂，這是他們應當付出的代價。”
“但是當我來到第三個目標，卻受到了重創。”
“是因為貝克太太請來了教會的幫助嗎？”艾澤問道。
“不是，那些光明神教的教徒根本就無法將我的靈體找出來，我只是放出了一點點特性，假意被他們消滅而已。”
“真正傷害到我的，是那顆眼睛，那個惡魔之眼。”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學會控制這顆眼睛的，
當我想要收走她的靈魂的時候，她居然將這個眼睛拿了出來，將我吞沒了進去。
被吸入惡魔之眼后，我完全無法脫離出來，就這樣，我忍受着眼睛內的侵蝕，硬生生的被困了二十年。”
“但是畢竟我也有是序列7的幽靈，在被困住的時候，每隔一年，這顆眼睛會有一次鬆動的時候。
我會趁着這個時機，猛烈的施放自己的特性，就算無法完全脫離，我也能讓攜帶它的人感受到來自亡靈的折磨。”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幾個月前，這顆眼睛的力量似乎急劇的衰弱了。
就在昨天，這個女人為了逃避我的折磨，將這個眼睛帶到了她的女兒身上。
於是，我接着這個機會，消耗了大量的特性，從眼睛裏逃了出來，附身到了她的女兒身上。”
“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艾澤點了點頭，後面就是布徹斯先生到診所請西里醫生幫忙，然後西里醫生找了一些光明神教的教徒過來幫助琳娜凈化了“邪靈”。
但是還有一點艾澤不是很清楚，“如果你說現在的目的是為了自己的孫子順利降生，那麼為什麼你又要控制琳娜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呢？”
“雖然我逃脫了出來，但是我的靈體一樣被這顆眼睛污染了，就連我也無法將他們完全的祛除。
我只能借用光明的力量強行將這一部分靈體銷毀掉，才能恢復完全的清醒。”
“意思是你在昨天晚上就清醒過來了。”艾澤問道。
“是的。”
“為什麼你不昨天就給我講，而要製造那樣的夢魘？”
“在你最後停留的地方，我能感受到附近有一個十分強大的氣息，就連我曾經見過最強大的主教大人也沒有這樣的感受。我不敢出來。”
“強大的氣息？”艾澤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以為是西里醫生。
不過西里醫生和這隻邪靈在麵包房的時候就對峙過，很難確信他說的是西里醫生還是別人。
“他是誰？”艾澤又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對靈體或者超乎常規的特性有較強的感應。”
算了，艾澤也沒有過分的糾纏這個問題，自己在診所住了好幾個月了，應該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威脅。
現在輪到艾澤決定到底要不要同意這個邪靈的交易。
“既然你一直在我身上，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加入了蒸汽神教。蒸汽神教的宗旨是，絕不白乾。”這是艾澤自己總結的概括。
“放心，我知道這個，既然是交易，我已經準備好了酬勞。之前在你洗禮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你的身體非常的需要大量的特性。
而我剛好有，二十年前我將他們儲存在了一個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
只要你幫我完成這個任務，我就帶你過去將他們拿出來，全部給你，支撐你到達序列8綽綽有餘。”
當然，艾澤肯定不會完全的相信這隻邪靈，畢竟現在雙方無法簽訂像在酒館中的那種契約。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呢？”
“我可以預付你一些定金，我可以將教會圈我所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告訴你，只要我知道，你問，我就會回答你。”
這個邪靈僅僅是在艾澤的身上呆了一夜，但是此刻它給出的兩個條件都實在是太戳中艾澤的要害了。
此刻的艾澤，最需要的就是常識，這個魔法世界的常識；其次如果要提升自己的修為，就需要大量的特性。
這幾乎是艾澤無法拒絕的條件，雖然不知道其中是否還有其他的危險，但是至少在這之前，能獲得一些隱秘的消息，這絕對是不虧的。
“好，我答應你。”艾澤最終還是決定接下這個交易。
實際上，在蒸汽神教並不缺少混的好的人，但是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敢賭。
當然，也有賭輸的，連命也賠了進去。
“交易愉快。”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艾澤能聽出來，他絕對是在笑的。
“但是我要怎麼知道你的孫子什麼時候降生呢？”
“七天後。”
......
很快，計程車就到達了柏斯街道，其實本來柏斯街道就離溫華街道不遠，只是白天的時候有很多地方在施工，艾澤不好走小道回到診所，所以才選擇了繞道。
此時的西里正在一樓的門診室內喝着紅茶，其實診所也不是一直很忙，大多數時間，艾澤都是在打雜。
看到艾澤回來，西里醫生馬上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一臉急切的將艾澤拉了過去。
“葯呢？”西里醫生馬上問了一句。
艾澤很懵逼，不知道西里在說什麼。
“什麼葯？”
“就是我放在給你的錢包裏面的葯啊？”
艾澤有些尷尬，本來以為這個葯是給自己的。
“我喝掉了，西里醫生。”
西里呆住了，“你喝掉了？”
西里立馬抓起了艾澤的手腕，在艾澤的感受中，一股魔力湧入了自己的身體裏。
不是給自己的補充，而是西里醫生為了探查自己身體的狀況而發出的身體檢查。在之前艾澤從來沒有感受過西里醫生的診療方式，一直以為西里醫生居然會把脈。
“洗禮了？”
“是的，萊茵先生。”
“真喝了？”
“真喝了。”
“有什麼感覺？”
“嗯......不是很甜。”
西里感覺自己要被氣暈了，好不容易配製幾個月的實驗品，就這樣被艾澤給糟蹋了。
但是西里有些奇怪，這支藥劑裏面含有的特性非常的高，一個剛剛經過洗禮的序列9，按理來說絕對是承受不住的。
但是艾澤現在卻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
難道是蒸汽神教的什麼隱藏特性？
“瓶子還在嗎？”西里還是不死心，對着艾澤又詢問了一番。
艾澤摸索了一下，在走的時候，自己將瓶子蓋好收回了錢包裏面。
“還在，萊茵先生。”艾澤將瓶子拿了出來，遞給了一臉死氣沉沉的西里醫生。
西里將瓶子對着陽光透過去看了看，裏面只剩下了一些掛壁的水珠。
西里快哭了，如果是換成紐曼的話，這瓶藥水起碼管上個上千萬。
“萊茵先......西里醫生？”艾澤有些怯懦的對着西里醫生試探着喊了一聲。
西里沒有回答艾澤，而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桌子面前，就連端起紅茶的時候，雙目也沒有什麼神采。
艾澤不敢多問了，趕緊跑到了樓上，輕手輕腳的將自己的房間打開，然後又將門悄悄關上了。
畢竟是西里醫生自己放到包里的，這不能怪自己，艾澤自我安慰道。
回到房間的艾澤，拿出了一張紙，梳理起了自己將來七天的計劃安排。
畢竟不知道巫師的孫子降生的時候會面臨到什麼危險，自己需要馬上掌握一些強有力的手段，而這手段就將來自於自己的夢境中。
可以說艾澤對那些修行的經驗已經是熟透了，就是一直無法將理論變現。
山醫命相卜，“艾澤”所在的，是屬於道門中的山門，主修奇術神通。
目前艾澤需要做的事情，第一件是蘊養自己的天眼，這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修行者每日感受天地靈氣變化，在日出與月升之時，運行真元滋養泥丸穴，並觀望天地，達到開竅的作用。
第二件事情是練習製作符籙，陽雷金剛咒的修行者擅長雷法，高級的施術者可以自身化身為天雷，代雷部行使懲戒，鎮壓一切的邪祟。
而剛剛入門的修鍊者由於氣感不足，只能通過藉助一些外物，請祖師之令，引動雷法。
而練氣期的修行者最常用的，就是符籙。
到達築基期方可顯現真正的奇術，只需法訣一指，便可施展道法。
艾澤拿了一些黃紙和油墨，照着記憶，有模有樣的畫了起來。說來奇妙，雖然艾澤並沒有真的畫過這類奇特的符籙，但是此時操作起來卻是得心應手。
艾澤畫了一張“油火符”，準備進行一步嘗試。
“此油不是非凡油，魯班賜吾燒邪師......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念出咒語，艾澤引動了丹中的魔力，魔力順着迴路湧上艾澤的指尖，然後要渡到符咒之中。
但是這些魔力似乎迷失了方向，其實經過迴路運轉過後的魔力已經不能算單純的魔力了。從某種意義上講，其實也算是含有特性的了。
蒸汽神教獨有的特性。
這種特性只對機械，齒輪，各種能量感冒。
艾澤將這張符紙放了下來，其實艾澤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本來自己的丹田就與眾不同，而且也並不是使用的天地靈氣化作的真元。
艾澤做了第二手準備，艾澤繼續找出了一瓶硃砂，也就是硫化汞，還有一些毛面的錫箔紙，重複剛才的操作，用金屬製作了一張新的符籙。
“此油不是非凡油，魯班賜吾燒邪師......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這一次，魔力順利得注入到了金屬符紙之中，並且順着符籙上的路數走了一圈。
似乎是有所感應了，艾澤覺得一定是有什麼作用。
但是“太上老君”似乎猶豫了一下，遲遲沒有降下油火。
等了半晌，艾澤持續注入着魔力。
“砰~”金屬符紙上忽然冒起了一朵火花。
艾澤將符籙向窗外一丟，符紙立馬爆出了一陣火焰，就和煤氣罐突然被點燃了一樣。
燒盡的符籙化作了一點點的小火苗掉到了樓下的地面上，艾澤趕緊張望下去，幸好底下沒什麼人，而且艾澤並沒有注入太多魔力，火焰很快就熄滅了。
“可以用。”艾澤有些竊喜。
但是就算是這樣，還是消耗了艾澤不少的魔力，看來練氣一層的修為的確是太低了。
西里有些奇怪，為什麼剛剛外面好像產生了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動，但是自己走出來看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西里歸結於痛失苦配的藥劑，太過於痛苦，以至於自己產生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