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魄
小蘿莉快速的跑到吧枱前段,用力的爬到了座位上,應林沐的要求,二人在一點時間后就到達了那家新開的餐館。
池曲人都傻了,手中符咒熾熱,發出陣陣白光,這是自己極其接近老闆娘的意思。
“來啦,好久不見了,”老闆穿着一件紅色外套,帶着一副黑框眼鏡,聲音輕柔,笑着俯瞰向小蘿莉。
老闆氣質中隱隱透着高貴,有着難以隱藏的身材曲線,面容高冷精緻。
她望向林沐,謝了,你要不先去玩玩,我和他們有事情要談。
“又丟我出去。”
林沐點了點頭。
“姐姐你越來越漂亮了。”
老闆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轉頭望向池曲。
那雙多情的桃花眸似乎藏着什麼情感,卻未能透露。
池曲見她這樣看着自己,感覺很不自在,他不喜歡和人對視,卻只能說到:“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老闆叉腰望向池曲。
“朋友,我讓她以為我只是個普通的故人,而我的被動能力會消除她覺得不合理的地方。”
“明白了,你是怎麼窺見我的。”
“看來你沒有好好督促他注意說話的方式,”老闆娘望了望小蘿莉,“我讓一位第一階段容納了上級第三階段的魂冢雛形,得到了可以瞬間到達第三階段占卜能力的術士。”
“可是我依稀記得容納上級魂冢的難度極大,以現代人類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住污染侵蝕。”
“術士途徑的手段,”老闆變調酒邊說到:“術士途徑能夠依照上古遺留的石板碎片製作出儀式幫助容納更高級的魂冢,其實所有途徑晉陞都需要一個儀式,只不過儀式大小區別罷了,小的你可以理解為一些要求,一些感悟,這種儀式會與魂冢本身有某些關聯。”
“不只有術士能夠做到,只是術士能夠提供高級陣紋,可以封印特殊屬性,方便晉陞,”小蘿莉舉手補充。
“石板?”
池曲的記憶並不完整,他似乎遺忘了某段時光的所有所有。
“上古遺留而下的石板,古代學者依靠第一塊全知者石板製作而出的,上面記載了我們人類目前已知的部分力量途徑,也記載了容納上級遺留魂冢的大部分儀式,當然,也有例外,例如,古代學者依照上面的‘生命之樹’推演出了升華之路,延伸出了升華者這條肉身強化的法門,不過,佛門,道門,巫師,肉身法這些不存在與其上。”
“升華者是特殊的?”
“不一定,升華者可能是石碑本身的延伸,是承載上面各種途徑的知識的基礎。”
“那戲法師途徑是否在石碑之上。”
“這個問題你問過了,喏,記得每天一服,”老闆從柜子中拿下一瓶藥片:“戲法師途徑應該不屬於那塊石碑,而是另一位神靈的遺留途徑。”
“這樣嗎。”
池曲揉了揉太陽穴,把藥品帶到自己面前。
“我了解的隱秘不太多,除非我能找回我分裂出去的幾身,屆時我能夠告訴你所有我知道的隱秘。”
“你的記憶沒有其他辦法恢復嗎,”現在的老闆並不完整,現在的老闆靈體是虛幻的,也就證明,她的靈體不是完整的。
“不完整的靈體只能承載不完整的魂冢,一旦超量,我就會陷入瘋狂,成為那種怪物,你也不想我變成怪物的對吧。”
“我會盡量幫你打聽你另外的身的信息的,不過最近不行。
”
“你的實力變得很弱了,這可不行,我這裏有柄缺失部分的法器,你先拿去用。”
老闆娘回身從刀架上拿下一把沒有刀鐔的長刀,池曲辨認了一下,卻發現那柄武器沒有刀鐔,刀身弧度很大,長約一米三,可以稱之為沒有刀鐔的太刀。
“血魄,缺失了一部分權柄的武器,它還有一些厲害的能力,足夠你對付近身後的升華者。”
“厲害的,能力,一刀開天闢地嗎,”小蘿莉好奇。
“我忘記了,只記得能夠通過血液激活強化,收回刀鞘后能根據血液的量發動一次長約十米,多道針對肉身的靈性斬擊,原理類似於詭法師的黑刃。”
池曲點了點頭,詭法師的能力他很是熟悉,自然容易理解。
“我想起來了一些東西,你提出的那個家族的戲法師,都會配備一名術士。”
“配備一名術士?什麼意思。”
“就是,每一位戲法師誕生之前,都會通過一種叫做追魂的儀式,找到可以成為自己專屬術士的存在,一般都是雙胞胎,個別特例是跨些許血緣。”
“就是說,每一位戲法師背後,都會有一位術士。”
“是,他們認為只有這樣的戲法師才是完整的。”
“為什麼,是一位術士加戲法師?”
“不確定,現在可以思考的方向很多,如果你具有伴生術士的話,很可能是那位術士對你動了手腳人。”
“術士能夠觀星預測,是否能夠藉此刪除記憶。”
“可以呀,高級術士可都是老陰貨,你曾經與我描述的那一位第二階段術士,就能夠讓自己顯得平平無奇,不引人注意,這可能是術士的屏蔽手段。”
池曲沉默,小蘿莉望了望他,眨了眨眼睛:“我會不會,是你的術士。”
“可能吧。”
池曲腦子停止了各種可能性的思考,他搖了搖頭,無論自己遺忘了什麼,都是他目前無法了解到的。
“不喝酒,喏,你的草莓啵啵。”
老闆娘看池曲沉默,只能藉此打破沉默。
“謝謝,我要一桶奶茶!”小蘿莉站在椅子上踮起腳尖彈了彈池曲的腦門。
“想這麼多幹嘛,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
“一桶奶茶……”
小蘿莉抱着有她三分之一大的奶茶桶,邊吸邊看着老闆身後電視播放的經典動畫片《海綿寶寶》。
池曲對這個動畫片印象很清楚,特別是對裏面那位章魚哥的角色。
章魚哥每一集都會說他有多討厭海綿寶寶,多想離他遠點兒,可他在誤以為海綿寶寶吞下了炸彈時陪他做完了數以千計的願望清單。而自己,唯一的願望就是陪海綿寶寶看明天的太陽升起。
章魚哥那麼孤獨,夢想和希望都被埋葬了,像是世俗束縛的傀儡,怎麼會不希望有個海綿寶寶陪着他呢。
因為帶上孤獨太久了,自己也以為孤獨是常態。
有人說,所謂成長就是在某一天看懂了海綿寶寶,它從來都不是給小孩子看的,而是給大人們編造的一個童話;也有人說,成長,其實就是一個逐漸變成章魚哥的過程,他也曾有過夢想,卻含淚把夢想掩埋了。
可是成長如果是背上孤獨丟棄夢想,那算哪門子成長,這是殺人。
池曲從來不覺得《海綿寶寶》這部作品是快樂的,即使它的風格的確很是明快。
池曲記得有這麼一個片段,海綿寶寶問派大星:你知道小雞為什麼要過馬路嗎?派大星回答:不知道。海綿寶寶:因為小雞要到馬路對面去。
對啊,小雞為什麼要過馬路,因為小雞要過馬路,有些時候人就是想事情想的太複雜了,就是因為你想的太多了,所以很痛苦。
電視上播放着派大星和海綿寶寶蠢萌的對白。
“對不起派大星今天我要去上課不能陪你去抓水母了”
“那你不在我該做些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啊,一般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都幹什麼?”
“等你回來”
小蘿莉津津有味的看着,她似乎感受不到這句話之中的含義,或者她感受到了,可是沒有流露出來。
派大星從來不是一個愚蠢的人物,他很聰明,只是不拘小節,不常思考。
“不朋友,我們好像已經漸行漸遠了,過去我們在一起很快樂。可現在,我們不能兼容了。我們應該分道揚鑣了,這就是人生。也許將來我們會再次相逢,請你勿忘我。”
等等……
池曲全身忽的冰涼,他好像記起來了自己再哪看的《海綿寶寶》,和誰在看海綿寶寶!
不不不,不只是這些,無數的回憶衝破封鎖,如同天災江洪般推倒了他的精神壁壘,某些塵封的故事被蠻橫的清理,整理成數塊碎片。
“雖然我滿腹經綸,卻無人可以分享,一個朋友都沒有。曾經和我一起歡笑的人是誰呢?海綿寶寶嗎?是他嗎?”
海綿寶寶……
是他嗎……
池曲頭皮發麻,身體僵硬,呼吸變得無比急促。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瞬間的衝擊讓他的大腦宕機幾秒,心臟狂跳,眼神空洞,身體如墜冰窟。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他是絕世的戲子,那……他的幕後術士呢。
小蘿莉不會是他之前的術士,這是池曲絕對能夠肯定的,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那些碎片的記憶都明確的闡釋着他與那位術士的故事。
“對啊,我的幕後術士呢,”他顫抖着說到,像是個被抽離靈魂的空殼。
“如果我離開你了,你會怎麼辦?”
“等你回來。”
“如果我回不來怎麼辦。”
“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