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黃昏

第33章 黃昏

“祂是……曾經的海洋邪神?”

池曲猛然知道了這位存在的身份。

蘇門克爾·穆托奧菲斯,是荒古時代就已經存在的神級生物,何時出現不明,對第二世界大部分遺迹的探索並不涉及蘇門克爾,祂的一切都被埋在深海之下。

祂曾經被稱之為海神,或者海洋支配者,身形模糊,又讓人不敢直視,似乎那是灼熱的陽光,只要望向那陽光的源頭,就會不自覺的挪開視線,也就啊“不可直視”的感覺,不管是在夢境還是記錄符咒里,都會出現模糊的感覺,而夢境則會出現同樣的“不可直視”感覺,但記錄符咒不會。

“祂現在不叫海神了,海神是克蘇魯的權柄之一。”

蘇門克爾並不是祂正真的名字,人類通用語言的發音並不能發出其真正的名字,是人類發音方法所最接近其原音的模糊拼寫,目前已知的,可以發出這種聲音的人類語言只有“自然語”“靈之語”和“言靈”當然,這屬於人類發音可以做到的語言。

言靈是與世界“溝通”的方式,言靈是向世界提出請求,世界回應你的請求,而是否是完全回應,或者是只回應一半,在或者,完全不回應,不過那取決於世界。

言靈也可以被用於向神明祈禱,神明用祂的權柄回應你,但神明會不會回應你,或者說管不管你,那是神明的問題了,神明不想管你,你自然無法得到回應。

所以說言靈算是一種呼喚。

但不是所有人都會這種語言,所以說就用模糊的發音改為了蘇門克爾·穆托奧菲斯。

祂的身體主調似乎是某種深藍至黑色的顏色,身上帶着巨大到觸手,觸手上隱約有着吸盤,就像是章魚觸手的放大版,關於祂具體的形象,有很多種描述,有的人說祂體型臃腫充滿各種褶皺,背後充滿着巨大的背冠,頭顱上半部分巨大,像是長了一顆瘤子,而那上面長着巨大到觸手,那似乎是祂的頭髮,褶皺中時不時流出充滿噁心氣味的粘液,光是觸碰,那粘液就能讓人陷入瘋狂,或是有着惡魔般健碩的身軀,皮膚上覆蓋著片片不規則的鱗片,雙手有着鋒利修長的利爪,雙翼骨刺鋒利的可以鋸開山峰,那是惡魔的翅膀,帶着凝固鮮血般的鼓膜,各種觸手從頭部下半部分,或是背部,雙臂上扭曲着,似乎是在掙扎,聲音艱澀瘋狂,那是某種“靈感”的囈語,但人類並不能承受那種瘋狂且充滿創造力的囈語,大多數強行直視或者靠近祂的人類都被那囈語侵襲,變得瘋狂,變得失控。

蘇門克爾並沒有屬於“神明”的高貴神聖,或者有着各種高大上的設定。

祂只是某種難以理解的生物,雖然被描述成怪物,但人類將其稱之為邪神的原因卻很可笑,導致人類瘋狂的只是蘇門克爾傳遞出來的知識,或者某種意義上的力量,只是人類無法承受,或是擅自進入蘇門克爾的領地,被其驅逐。

但正因如此,蘇門克爾就被描述為邪神。

有關於蘇門克爾的傳聞隻影響到三百年前,就在那個時代,蘇門克爾忽的消失,消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去了另一個世界。

“關於祂的描述到三百年前就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林墨從沉思中退出。

“確實,三百年前,我許諾祂永生,並讓祂一路達到真正的神明。”男子解釋。

“祂不是神級的生物嗎,永生是祂們的權柄。”

池曲逐漸找回了某些知識,他得到了某些與神話生物有關的知識。

“半神?剛剛接觸到正統神明的一角,那些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永生,只有神明才是不死不滅的,祂們只能被遺忘,或者……。”男子笑了笑,似乎不願向林墨透露最後的句子。

池曲微微頷首,表示了解,在不清楚面前男子身份前,林墨並不打算有更多的交涉,畢竟這個世界他人生地不熟,鬼知道什麼時候就原地去世了。

“時間快到了……”男子從禮服衣袖內拿出一個帶着些許金色的懷錶,那上面刻着繁華且奧妙的花紋,男子掀開懷錶,從懷錶表面上拿出一枚不知名的硬幣:“你會用上的。”

池曲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想着接還是不接的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害你的……只有我啊,哥哥。”禮服男子眼瞳里而赤金忽然暗淡,變得沒有一點雜質,純真無邪,就好像笑着向你送出糖果的孩子。

池曲從心底里感受到對這個男子感到熟悉,但他們的重逢時隔千萬年,是那麼的久遠。

“哥哥,你還是那樣,但我們給你的蘋果不可能有毒。”少年純真無邪的笑着。

“哥哥……?”池曲的身體忽然出現在那條送他過來的小舟上,身邊的一切都扭曲起來,瞬息轉變,等到空間變得正常,重新被展開,拉開時,池曲又回到了那個昏黃的沙灘。

“是……夢嗎,但為什麼那個夢這麼清晰,那麼真實。”

他自言自語到。

“又是這樣。”

池曲望向遠方即將落下的太陽,一條條小舟在潮汐的推動下浮動落下,天空飛過整齊的海鷗,遠方傳來寧靜的風聲,池曲抓起一把還算乾燥的沙子,看着沙子從自己的手上落下。

池曲望向小島深處,他不知道自己從哪裏知曉這個島嶼的路線,但他總是有一種感覺,他要向某個方向走,走到島嶼的最盡頭。

森林的深處有一道人為踩出的道路,池曲一路順着那條大陸走着,逐漸的,道路變得陡峭,映射着昏黃的雜草從兩邊探出,越到後面,雜草越是密集,到最後,就只有腳踩雜草的聲音了。

昏黃的光從樹林的縫隙中探入小路,池曲沒時間欣賞這般的美景,而是加快了腳步,向著最上方的山崖走去。

頭頂上越過海鷗的聲音,池曲沒有抬頭,他走上了環繞山頂的道路,這裏的草叢似是被人為修剪過,乾淨整齊,樹木也變得稀疏,而最上方,矗立着一座被光暈勾勒的教堂。

他忽的有些急切,快步奔向了高處。

池曲雙手摁在了巨大的門扉上,而且沒有廢太大力氣,就推開了那道門扉。

陽光從教堂一側探入教堂,池曲似是有預感地回頭望去,整輪太陽都沒入海平線下,光芒逐漸消失。

池曲望向整個教堂,看着枱面上空蕩蕩的十字架,似是不知在對誰說。

“你來晚了。”

池曲重新爬起了身,周遭依舊是熟悉的昏黃,熟悉的寧靜……

“太陽完全落入海平面時,就會重啟。”

他習慣性的望向右側,卻發現小蘿莉已經不在了。

他感覺有些空落落的,卻沒再想些什麼,而是加快了腳步,奔向山頂。

這一次他似乎沒來晚,他推開了那扇門扉,只是這一次,門扉變得厚重。

微風輕輕拂動窗帘,窗架的縫隙與光產生的丁達爾效應充斥着小半個教堂,顯得莊嚴又柔和。

與之相對的是教堂高台上,銀白十字架之下,一滴又一滴散發著光與熱的血液滴落,想上看去,一名身着囚衣的身影被鐵絲環束縛在了十字架之上,上面鋒利的鐵刺嵌入了他的手臂,一枚被染紅的,木頭質感的釘子深深的插入他的心臟處,如同西方神話傳說里的“耶穌”。

這一次池曲沒來晚。

池曲有些難過,有些悲傷,就像是看見某個重要的人被釘在了十字架上,被審判,被詛咒。

池曲一步又一步地走向高台,他的步伐緩慢,有些沉重。

“是誰把你釘在這裏的,斯圖亞……”

各種詭譎的囈語從身邊傳來,池曲並沒有在乎那些平時足以另他瘋狂的囈語,而是徑直走向那銀白的十字架,邊走邊輕聲念到。

“福生無量天尊,福生太上,玄尊,浮生太乙仙尊……”

他不知道為什麼區區第一階段就能引動這個尊名,但池曲猛然用力,伸手抓住了那被光與熱血液浸泡殆盡的木錐,並沒有理會手掌傳來的灼燒感,與此同時,原本寧靜到海岸上狂風大作,周遭的草木猛然生長了幾寸,海鷗飛翔到速度驟然變快,陽光變得燦爛刺眼,深海當中傳來無法聽懂的語言。

光與熱的血液順勢逆流,重新湧入了“斯圖亞”的身體,池曲承受着即將遍佈全身到無力感與靈體的虛浮疼痛,憑藉驚人的意志力,繼續發動“福生無量天尊……”帶來的儀式力量。

許久之後,池曲大口喘氣,但依舊憑藉最後一點點力量,抓住了那充斥猩紅的木錐,猛地一拔。

哐當的一生,某種枷鎖落地的聲音傳出,同樣的,池曲拔出了那把尖銳的木錐,把它甩到了地上。

望了望地上的木錐,池曲把視角重新聚集到那身影的胸腔。

“斯圖亞……”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許久之後,池曲終於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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