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天亡我也
李虎目瞪口呆。
這十萬反賊，如此龐大的軍陣，竟是沒有任何死角！
無論他手下的騎兵進攻何處，都必遭迎頭痛擊！
這一輪衝鋒下來，自身騎兵已是損失慘重，至少有數萬騎兵陣亡于軍前！
而賊人的軍隊，幾乎沒有什麼損失。
雙方戰損差距極大！
而且，一輪衝鋒未果，反遭敵軍重創，這無疑對大軍的士氣打擊巨大！
這敵人的騎兵，實在太過邪門，不僅不被他們騎兵克制，反倒是克制了他們騎兵！
這戰法，明顯是練過的，且極其針對！
一時間，北風大營大軍人心惶惶！
他們首次對眼前的反賊，產生了恐懼心理！
而段業對戰場形勢的判斷何其敏銳。
在李虎大軍產生畏懼心理的霎那。
段業的眼中，已是陡然閃過了一絲凌厲。
“進軍，破敵！”
在段業的一聲號令之下。
十萬大雪龍騎竟開始主動出擊！
向著李虎的騎兵反撲而去！
此時的李虎的騎兵，已經完全不敢衝鋒，在大雪龍騎的反撲之下，開始向後潰敗！
“不許退！”
見自己的軍隊竟是開始敗退，李虎眼神陡然一沉，旋即揮舞着佩刀，對着麾下的騎兵大喝，“給我穩住！”
然而無論他怎麼叫喊，大軍敗象已露，根本阻擋不住大雪龍騎軍的反撲，節節敗退！
大批的北風大營騎兵，開始潰逃！
“時機已到。”
見北風大營開始潰逃，一直不動如山的段業，神色終於動容。
北風大營大軍陣型已亂，全軍潰敗，現在，正是一錘定音的時候。
“袁左宗，給我全軍壓上去！”
“目標李虎，我要活的！”
“諾！”
袁左宗催動坐下戰馬，率領着少量大雪龍騎，直接發起衝鋒，直奔州牧李虎而去！
一桿瀝泉神槍所向披靡，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無人可阻擋袁左宗一招！
北風大營潰兵望風而走，四散奔逃，根本不敢擋在袁左宗和他的大雪龍騎騎兵面前，北風大營大軍，很快就被生生地殺出了一條道來！
見袁左宗如此神勇，段業看向戰場，心裏一陣痒痒！
腰佩軒轅劍，手執破陣霸王槍，背負射鵰弓，段業騎着白雲千山度，大喝着沖入敵陣！
破陣霸王槍重達九九八十一斤，一槍掃去，敵人皮開肉綻、筋骨盡斷！
“來將何人？報上名來！”
北風大營大軍中，一名裨將軍身騎棗紅馬，手拿方天畫戟，擋在了段業身前！
這造型……呂布？
段業頓時心生警惕，手中長槍都不禁握緊了幾分！
來將看見段業一副緊張模樣，當即“明白”，此人就是個銀樣鑞槍頭！“死來！”
嗯？怎麼這麼慢？誘招？
段業霸王槍翻轉，一招將其方天畫戟挑飛！
……
兩人對視一眼，空氣中瀰漫著一絲尷尬！
段業回過神來，霸王槍一個迴旋，一槍捅穿對方心口，段業破口大罵：“你擱這兒裝尼瑪呢？！”
見到自己的大軍如此不堪一擊，李虎臉色難看，即便他不想承認失敗，但現實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
十萬大軍騎兵，敗了！
“州牧大人，快撤吧！”
一旁的將領連忙勸道：“我們雖敗，
但還有十萬騎兵在大營！到時候再從別的知府抽調兵力還可一戰！”
“大人速退，和后軍會合，整軍再戰，我們仍占絕對兵力優勢，尚有勝算！”
李虎聞言，尚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袁左宗卻已是張弓搭箭，一箭射向了李虎！
“大將軍，小心！”
李虎身旁，那名將領面色大變，立即擋在了李虎的身前，替後者擋住了這一箭！
但是，這一箭的衝擊力卻相當恐怖，竟是將這名將領連人帶箭給射飛出去！
連帶着後面的李虎，都被撞飛下馬，跌落在了地上，連頭盔都不知滾到了何處，模樣狼狽至極！
“撤！快撤！”
李虎這才意識到了危險，瞬間就變得驚慌失措起來，呼叫着周圍的親兵，掩護他撤退！
他的眼神閃爍不定。
敵軍的確有兩把刷子，但他的大軍，仍有兵力優勢！
他還沒有輸！
他要會合剩下的后軍，整頓兵馬，和賊人拼個你死我活！
“傳我將令，大軍四面出擊，探清楚賊軍主力虛實！”
李虎對着手下的騎兵下令。
四路大雪龍騎來襲，其中必然只有一路主力！
剩下的，都是想要擾亂他突厥軍心的小股兵力！
只等他找出唐軍主力的位置，便可集中兵力，聚而殲之！
沒過多大會兒，一名傳令兵，便渾身是血地出現在了李虎面前，“大人，左翼大軍遭遇賊軍重兵突擊，已經潰敗！”
“原來賊軍的主力在左翼！”李虎面露恍然之色，旋即眼神一沉，道：“敵人主力已經暴露位置，左翼的兄弟們死的不冤！”
可是，正當他準備集中兵力，往左翼方向進攻的時候。
“報！大人，右翼大軍也被反賊重兵擊敗了！”
“你說什麼？！”
李虎不由面色一沉。
怎麼右翼也敗了！
總共就這麼反賊，莫不是還能搞出兩路重兵來？
眼神閃爍。
看來他得分兩路兵馬迎戰了。
“報！”
“大人，我大軍后軍，也被敵軍重兵突擊，損失慘重！”
連續的敗報傳來，李虎整個人都懵了。
他命令大軍四面出擊，是為了擊破敵軍的迷霧彈，找出反賊的主力重兵所在！
結果，居然四路全敗！
頓時給他整迷糊了。
“大人怎麼辦！我們被包圍了，沖不出去啊！”李虎身邊的副將趕緊說道。
“哈哈哈，天要亡我！”李虎騎在馬上大聲笑道。
“李虎大人，投降吧！我們被包圍了！”
一位將領滿臉惶恐地道。
“投降你妹！”
李虎一個大耳刮子甩了出去，直接抽得這將領找不着北，“我大軍，只有斷頭勇士，沒有縮頭烏龜！”
“有我在此，誰敢後退，我斬了他！”
李虎拔出了腰間的彎刀，一臉猙獰，“誰想當逃兵，除非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因為李虎知道，就他擔任秦州州牧期間貪腐的金銀財寶糧草等，只要他敢投降必死無疑，現如今他也只能拚命！
咻！
李虎話音剛落。
一道流箭忽然從半空中掠過，狠狠射進了李虎大腿！
李虎慘叫一聲，從戰馬上跌落了下來。
“膝蓋…中箭了！”
李虎臉色慘白。
“來人…快扶我上馬……”
他正指望周圍的將士能夠拉他一把，豈料一眾騎兵看他落馬，卻紛紛大喊:“李大人陣亡了！李大人陣亡了！”
隨即大批逃兵一哄而上，直接從李虎的身上踐踏而過，逃之夭夭！
可憐的李虎，就這麼被逃竄的兵，給踩成了一團肉醬！
數萬逃兵，此刻就宛如草原上的鼠群一般，四散奔逃！
由於段業讓鐵騎包圍住他們，他們逃跑的行為註定不能實現。
段業見時機已到，命令所有鐵騎統一喊話。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一時間，數萬猛漢吼出的聲音震天動地，伴隨着轟轟馬蹄聲，如同白日驚雷般凌厲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