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16章 第十六章

宣政殿寂靜的連風聲都聽的一清二楚的,四周宮人走路皆踮着腳小心走着,殿中殿外皆是一片肅穆,宮女太監們個個都小心的不行。

守門的太監看了看外頭跪着的謝修,和旁邊的小太監小聲道,“還跪着呢。”

“可不是,自陛下回宮到現在都好幾個時辰了,一直跪着。”

二人探頭探腦的往謝修那兒看,謝修跪在宣政殿外頭一聲不吭,抿着嘴硬氣的跪在那兒。

李寶遠遠的瞧見,搖頭嘆了口氣,陛下都說不見了,謝才君今日在這兒跪到天黑也是沒人理的。

他轉頭瞧了一眼裏頭,隱約還能聽到陛下帶着怒氣的聲音。

陛下,此次怕是氣的不輕,蘇相進去都有一個多時辰了吧。

宣政殿書房內昏昏沉沉的,雖房間擺設極其明艷,但此刻四周的窗戶都拉下來,照的裏頭暗暗的。

蘇宴跪在正中央,四周皆是散落的摺子,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扔的。

“陛下息怒。”

即使被罵至此,蘇宴依舊不慌不忙,滿是從容。

秦君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了心情,轉頭拿起桌案上的筆龍飛鳳舞寫下批文,扔給蘇宴。

蘇宴伸手撿起批文,慢慢展開看了一眼。

珠江賑災。

他心頭一沉,看向秦君的眼神也不再淡定,壓着聲音道,“陛下何意?”

珠江洪澇的事情蘇宴有所耳聞,那地兒也並非是第一次洪澇了。珠江那兒水流多泥沙且極其湍急,朝廷派人幾次治理都不見效果。

秦君此舉其意就是要派他去珠江賑災治理洪澇了,可此去少則幾月多則幾年。

蘇宴不得不懷疑秦君是想支開他。

“珠江的洪澇什麼時候好,你什麼時候回來。”秦君冷着臉道。

蘇宴此刻還能笑出來,嘴角含笑眼中卻極冷,“臣去珠江,朝中事務怎麼辦?”

現今朝中並無右相,只有左相蘇宴輔政,平日裏蘇宴手裏需過許多摺子,那些摺子經由蘇宴之後再呈交秦君批閱。

若蘇宴一走,那朝中所有摺子皆送去了秦君那兒。

此舉有利有弊,利出便是秦君的皇權更為集中,而弊端則是工作量更加繁冗。

秦君沒有出聲,蘇宴征愣了片刻,笑了笑像明白了什麼一般。

“原是陛下想集權。”蘇宴緩緩開口道。

他心口鈍痛,秦君若想集權他自會幫她,他與她十幾年情分,難道比不上天家的權利?

“沒多久便是春闈。”秦君忽的開口道。

“所以陛下想選些新鮮血液?陛下欲如何?”他跟着問道。

秦君沒立刻回答他,轉身去了書櫃那邊將一些奏摺撿出,“等你回來便知道了。”

蘇宴很想問,等他回來朝中還有他的容身之處?

“蘇宴,朕知道你的那些事兒,因相信你,從未管過。”

蘇宴的眼神一瞬間冷了下來,“陛下在說什麼?”

秦君眼裏含了些嘲弄,背過身沒再開口。

蘇宴也不走,便倔強的跪在那處等她解釋。

屋裏的一時安靜了下來,只聞得秦君翻摺子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李寶的聲音。

“陛下,祁統領來了。”

秦君翻摺子的手一頓,聲音揚了揚,“傳。”

祁恪其實早就回來了,但沒想到路上遇到了靳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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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前。

彼時靳秦和范增幾人散了飯席,范增幾人先行回了家,靳秦照例繞了幾圈后便準備回昭陽殿裏。

但他沒想到昭陽殿被封了。

昭陽殿怎會突然被封了?

靳秦便想着想去找李寶問一問,但此刻李寶應該還在秦君跟前當差,靳秦心裏盤算着晚上再來。

正當他在皇城之中飛檐走壁之時,越過一處隱蔽角落時,沒想到遇上了祁恪。

二人一人在地上,一人在牆上,兩兩相望無言。

祁恪是驚呆了的,他震驚的看着在牆上的靳秦,“你...你...”

靳秦一身玄衣不宜在牆頭上站的太久了,既遇到了祁恪,他便大大方方落了下來。

二人也是五年未見,先前在林苑中也只是匆匆一瞥,如今才算是好好打個照面。

靳秦與之前一點也不一樣了,他從前生的也好,但如今整個人的樣貌和氣質彷彿渾然天成,冷削硬挺的臉配上他淡漠的氣質,絲毫不像從前。

“祁統領。”靳秦開口先說道,目光之中含了諷刺,“莫非祁統領又準備去告狀?”

提到這個,祁恪的臉略略一白,臉色不太好看。

靳秦對他沒有絲毫好感,他如今品階壓了祁恪,不再像從前那般。

祁恪心情頗為複雜,他這輩子唯一對不起人便是靳秦。

年少時不懂事犯下的過錯,沒想過會釀成那般結局。

“當年我並沒想過......”他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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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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