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突然造訪
關於秘境那回事兒！
“辛苦你跑那麼遠去撈魚了，手都泡腫了……”孟泓毅輕聲說道。
清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他倒是沒在意這些，聽孟泓毅提起忽而還有些詫異，“無礙，只是泡在水裏久了些。”
一時語塞的孟泓毅笑了笑。
很少會有人因為他的一句話去費盡心力踐行，而清玄是個例外，意料之外的例外。
咚咚咚——
“師弟……”
這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孟泓毅和清玄同時反應，是靜慈又來了。
又想整什麼么蛾子？
清玄皺着眉頭，不悅地走到門口將門推開，語氣更是有些不耐煩，“何事？”
站在門口的靜慈笑了笑，“倒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近日異動頻出，我看玄火秘境又要重現江湖了。”
“知道了。”清玄語氣淡漠，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他瞅了一眼靜慈，目光已有趕客之意了。
識趣的靜慈也不惱怒，拍拍衣袖轉身離開了，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他此行前來，似乎……真的只是來通告這麼一條消息的。
“玄火秘境是什麼？”孟泓毅好奇地問道。
其實，光聽「秘境」二字，他就已經能夠猜測出一二了，仙俠小說的主角實力突然躍進，一般都是因為在秘境之中得到了大機緣。
清玄想了想，這才用一種通俗、易理解的方法去解釋，“簡單來說，玄火秘境就是一個被玄火充斥着的獨立的小世界，就像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小世界一般。”
這解釋與孟泓毅所想的基本吻合。
他點點頭，又追問道：“那一般玄火秘境裏都有些什麼東西？是不是會有很多法寶、靈器和功法啊？！”
“當然，小世界靈氣充沛，是非常容易滋養出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的，你說的那些東西，只要機緣夠大，在小世界中都可能找到。”清玄說。
孟泓毅只在小說里憑着文字描述見識過秘境，卻沒有自己真切地感受過，好奇心迸發的他瞬間就來了興趣，“所以我們也會去的對吧！？不然……靜慈師長也不會特意跑來告訴你了。”
清玄沒有回答孟泓毅的問題，而是歪着頭看向他，“靜慈師長？這是從何而來的稱謂？”
這下，孟泓毅倒是被問住了。
師長這個稱謂是下意識脫口而出的，沒經過腦子的事情最怕的就是被問緣由了，他仔細想了想，偏又覺得自己的叫法沒什麼問題。
“你幫我挑選功法，又教我修鍊入門，那不就是我的師父嗎？那靜慈叫你師弟，我就應該稱呼他師長啊。”孟泓毅思路十分清晰地解釋了一番。
可……清玄不滿意。
他命令般說道：“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師父和徒弟的關係，以後不可以叫靜慈師長，這個稱謂是錯誤的。”
孟泓毅迷糊了，“那不是師父和徒弟的關係，應該是什麼關係呢？”
總不能是兄弟關係吧？！
孟泓毅覺得——清玄這種活了幾萬年的大人物，應該是不可能願意和他這麼個小屁孩稱兄道弟的吧。
清玄的手搭在孟泓毅頭上，語氣溫柔中又帶着點莫名的強硬，“你是我的劍靈，我們是家人關係。”
家人關係？
這可把孟泓毅整懵逼了，他撓撓頭反倒覺得更加疑惑了，“家人關係那麼繁雜，那我們之間應該屬於哪一種呢？”
清玄愣了一下，他向來是把孟泓毅當做家人一般看待的，可具體分門別類在哪一種親屬關係中，這是從未考慮過的問題。
“這不值得深究，你只需要明白我們血濃於水就行了。”
孟泓毅不明白為什麼清玄不把話說清楚，只是都說了不要深究，他也不敢執拗地繼續追問。
話鋒一轉，他又問出了另一個疑惑，“那作為家人的我應該如何稱呼其他兩位長老呢？”
“叫長老就行。”清玄淡淡說道。
孟泓毅又問：“叫長老會不會顯得不太親切啊，萬一他們……”
一聽這話，清玄突然低頭盯着孟泓毅，言語中已然帶上威脅的意味，“你忘了靜慈之前想要將你扔進火爐嗎？你和他們那麼親近是想幹什麼？”
清玄突然竄起的怒意讓孟泓毅有點害怕，他用着弱弱的聲音解釋道：“我只是……只是不希望因為我，你和其他兩位長老的關係僵化。”
“我和其他兩位長老的關係，不會因為你而改變，專註修鍊就好了，這些事情你不必操心。”
清玄聽了他的解釋，心頭的怒意總算是平息了些。
“知道了，我不會多管閑事的。”
孟泓毅抿着嘴，心裏梗着點不合時宜的委屈，也只能是自己承受，他不敢再說出口，怕惹清玄不高興。
“這不是多管閑事。”清玄似乎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實在有些不妥當，他輕輕拽了一下孟泓毅的胳膊，卻又沒再說什麼。
孟泓毅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這話里的意思，他看着清玄的目光有些迷離，頓了頓才說道：“什麼？”
清玄輕咳嗽兩聲，“我沒有覺得你多管閑事，只是——你這麼個小傢伙，實在沒必要為了這些事情瞎操心。”
這回，孟泓毅聽明白了。
本還有點委屈鬱悶的他瞬間感覺世界都被照亮了，就像是黑夜裏照進了一束強光，將一切灰暗點亮。
“我繼續努力修鍊了！”孟泓毅瞬間幹勁滿滿，按着清玄之前教給他的姿勢坐好，按部就班地運功。
見他這副情態，清玄笑了笑。
是完全不加掩飾的笑容，嘴角上揚的弧度足以彰顯他的愉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孟泓毅成為了一個可以輕易左右清玄情緒的人。
一旦沉入修鍊，孟泓毅就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了。
清玄見他修鍊狀態尚佳，便放心離開床鋪，沒有再一直死盯着，他走到了案台前，又拿起了那本被壓在最底下的書——幼崽劍靈的煉成指南。
他撫摸着有些發黃髮皺的書頁，那粗糙的質感勾着他回憶起很多往事。
這本書……不同於書架上的其他`楠````楓`書籍，這是清玄師父當年參加劍靈大賽前親手交給他的。
“劍靈已成，往後的事情應該會順利些吧。”清玄撐着腦袋，以一種舒適的姿態看着不遠處盤腿修鍊的孟泓毅，自顧自地小聲念叨了一句。
眼前這本書，他看過上萬遍了。
打從開始籌備劍靈煉化起，他幾乎每日都會翻看一次，生怕自己會錯過什麼細節，擔心某一個步驟會出差池。
好在一切都按着預想一般進行。
孟泓毅的存在，就是他努力了上萬年最令人滿意的成果了，只是——其他不明狀況的門內弟子並不懂。
這是一份獨屬於清玄和他師父的隱秘。
清玄正回憶着往事，隨意翻書的手突然頓住，他驀然想起一件事情，快步奪門而出。
孟泓毅修鍊結束，緩緩睜眼的瞬間，他看到清玄正圍着個大木桶，不知道在研究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你準備洗澡嗎？”孟泓毅看着熱氣騰騰的木桶，下意識地就問出了這個問題，剛結束修鍊的他有些恍惚，說話難免不過腦子。
這清玄殿雖沒有旁人，可……在大殿洗澡到底是不雅觀，但凡明些事理的人都不會問出這個問題。
腦袋清醒過來的孟泓毅一下子意識到這個問題，瞬間就覺得尷尬無比。
“這是葯桶，不是洗澡的，是用來提升實力的。”清玄一邊解釋着，手裏還不停地往木桶里扔各種各樣的藥材。
這麼一說，看過幾本仙俠文的孟泓毅瞬間就又懂了！
這所謂的葯桶不就是小說里那種用來洗髓煉體的木桶嘛，本質上就是要把整個人泡在藥水裏，去吸收各種藥材的藥力，以此達到提升實力的效果。
不過——這麼做的一般都是剛入門的修士呀。
清玄的修為已然是大成之象，這葯桶恐怕是發揮不了什麼效力才對。
孟泓毅正有一茬沒一茬地想着。
倒騰葯桶的清玄完工般拍了拍手上的灰，看了眼神情木訥的孟泓毅，“快來吧，別傻坐着了。”
“嗯？”孟泓毅有點沒反應過來清玄的意思，愣了幾息后，思緒更亂了。
雖然他只是個小屁孩，但——一起泡桶這種事情恐怕是不太方便吧！
況且……遠遠看去那桶也不大，兩個人擠在一起肯定會十分擁擠，到時候無可避免地會有很多肢體接觸。
孟泓毅一想到那畫面，整個人都羞紅了臉，心裏只喊道：不合適，不合適。
站在木桶前的清玄伸手試了試水溫，確定水溫正好后，他徑直朝着孟泓毅走來，“小屁孩，一個人悶着想什麼呢？”
“沒……我就是，就是覺得這多少有點不方便，不然我們還是下次再約？”
孟泓毅說話都不敢太直接，冷着臉的清玄總有種無形的壓迫力。
在他看來，就像是在動物園裏看隔着玻璃罩的獅子。
要不是確信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和威脅，那定然是目光對上的一瞬間就想着撒腿就跑了。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清玄皺着眉頭反問道。
孟泓毅舔舔嘴，又咬了一下嘴唇，“就是……這一個人的木桶，兩個人一起享用恐怕不妥當。”
“兩個人？哪來的兩個人一起享用？”清玄這才反應過來問題所在，有些無奈地反問道。
而孟泓毅這下子是大徹大悟了！
“所以——這葯桶是為我一個人準備的？”孟泓毅有些驚喜地確定着。
“我早就洗髓過了，現在泡葯桶對我來說就像是普通泡澡一般，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自然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清玄說。
孟泓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快泡吧，不然等會兒水冷了，藥力可能會變弱。”清玄催促着，伸手就要幫孟泓毅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