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泡桶
關於我不穿衣服泡葯桶那回事兒！
清玄的手碰到孟泓毅腰間小贅肉的瞬間，他一個激靈，之前被死死抱住都沒有這麼大反應，可現在……身體的反射是不受控的。
“泡桶一定要脫光嗎？”孟泓毅回憶着其他小說中的描寫，似乎……大多都只是褪去上半身衣物。
清玄想了想，“為了保證身體完全吸收藥力，自然是要將衣服全部脫掉。”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孟泓毅也沒得反駁。
“可是，脫光也……”
清玄見孟泓毅磕磕巴巴的，說不完整一句話，便用着嫌棄的口吻說道：“這有什麼可害羞的，都是血濃於水的關係了，更何況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也沒什麼值得看的吧。”
話雖如此，可這個小小的身體裏住着的可是一個剛剛成年的男高中生的靈魂！
在別人面前脫光衣服這種事情，怎麼想都覺得有些羞恥。
“不然……留我一個人在殿內泡吧，我自己能行的。”孟泓毅思來想去，還是想把清玄支開。
清玄倒真不是對孟泓毅的身體感興趣，只是擔心他第一次泡葯桶會出問題，“你確定自己能行？”
孟泓毅瘋狂點頭，“不就脫個衣服再跳進桶里，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搞不定？”
“這葯桶可比尋常泡澡的木桶要高一些，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清玄說著又看了眼不遠處的葯桶，隨後又打量了一下孟泓毅的身高。
那眼神……不言而喻。
孟泓毅也看了眼藥桶，差不多有兩三個他那麼高，若是自己爬進去確實有點困難。
不過他聰明的腦瓜子很快就有了主意——葯桶距離案台不遠，他可以先踩到案台上，再來個完美的跳躍入水動作。
清玄見孟泓毅半天沒個回應，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案台上；
“又準備爬案台了？”
“沒有，沒有！”被看穿小心思的孟泓毅慌張搖頭，趕忙否認了這個說法。
清玄半信半疑地追問道：“不需要我幫忙的話，你準備怎麼跳入這麼高的葯桶里？難不成……你想飛進去？”
孟泓毅傲嬌一哼，嘴硬說道：“山人自有妙計！”
他本以為清玄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可清玄沒有。
他轉身要走，只留下一句話，“既然你都能自己解決，那我就出去等着了，待藥水褪為純白色，就可以出來了。”
孟泓毅輕輕回了一聲后，一直看着清玄離開才動身，他本打算按着預先計劃好的先爬上案台再跳入水中。
可問題來了，先爬上桌子豈不是會暴露他是站在案台上跳入水中的。
如此一想，孟泓毅打定主意要先在床上將衣服脫掉，這樣才能保證事情萬無一失。
他正脫着衣服，又覺得有些不妥。
雖然他眼下只是個五六歲的孩童，但……在這偌大的殿宇里光着身子跑來跑去，簡直像極了變態。
孟泓毅正慢悠悠地解着上衣排扣，外面砰砰砰的不知道是什麼奇怪的聲響。
沒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本領的孟泓毅只是搖搖頭，搞不清狀況的他繼續脫着衣服。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白白胖胖的，乍一看像極了一根直溜溜的白蘿蔔，只不過……是泡軟了的那種。
孟泓毅伸出小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肚皮，軟軟彈彈的，手感倒是不錯。
緊接着，他又將自己穿在最裏面打底的衣衫脫去，只留下一個底褲還穿在身上。
猶豫再三，孟泓毅還是沒有直接將底褲脫掉。
他撲騰着小腿往前走去，艱難地爬上木椅后又爬上了案台。
說實話，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進行高空跳躍入水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心裏總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一些緊張。
這事，不成功便成仁。
他撒丫子在這不過兩尺的案台上跑了起來，助跑不過三四秒，孟泓毅就起跳了。
幹勁利落的起跳動作讓他幾乎是原地跳躍，然後狠狠地摔了個屁股墩，他悲憤地捂着半邊屁股，心酸得很。
好在惹出的動靜不大，沒有引起守在外面的清玄的注意，否則——免不了又是一頓數落。
孟泓毅反思了一下問題所在，他一個小屁孩，不僅沒有足夠的跳躍力，更沒有足夠的腿長。
想跳躍入水……頓時就像是痴人說夢一般。
可不服輸的孟泓毅並不打算如此輕易地放棄，他又觀察了一下案台最邊緣與葯桶之間的距離。
他決定以蛙跳的方式跳過去。
這次孟泓毅算好距離，直接起跳。
那努力程度，連小腦袋都在奮力撲騰，企圖利用空氣將自己推得更遠一些。
明明跳躍幅度很大，孟泓毅卻是平穩入水的。
他砸進葯桶的時候，居然沒有激蕩起一點點的水花。
當孟泓毅從藍綠色的藥水中探出腦袋時，他才發現一切都像被計算好的一般，仔細回憶剛剛入水的整個過程后，他發現了端倪。
剛剛……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在托着他入水。
絕對是清玄在暗中操作！
孟泓毅腹誹着，突然感覺自己關鍵部位一涼，他伸手一摸……
底褲沒了！！
“清玄，快出來，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搞的鬼！”孟泓毅雖不知道清玄在何處，但……對着空氣瞎喊肯定是有用的，至少清玄肯定能聽到。
清玄直接出現在了孟泓毅面前。
“我幹什麼了？”清玄淡淡問道。
“你……”孟泓毅拱拱鼻子，咬着牙說：“你扒拉我底褲！”
清玄的神情不變，“無稽之談，剛剛我又不在房間裏，怎麼可能會扒拉你的衣衫呢？我連你怎麼進的這葯桶都不甚了解。”
孟泓毅冷哼一聲。
傻子才會相信清玄說的話！
“分明就是你乾的！”孟泓毅一口咬定，“這小世界，除了你……再沒有其他人有這般本事了，而且這小世界除了我，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大活人！”
“這可太冤枉我了，是你剛剛在屋裏大聲叫嚷，我才進來的。”清玄說道：“不然，你先說說你是怎麼進的這葯桶。”
“我……我就是這樣，然後再那樣，然後再這樣，就進來了！”孟泓毅一邊說著，還意味不明地擺弄着自己的兩個手臂，比劃半天也不知道究竟在比劃些什麼。
清玄點點頭，走向了案台，“這案台上好像有小腳丫踩過的痕迹啊，難不成我這小世界裏還混入了其他孩童？”
“你胡說，哪有小腳丫踩過？！”孟泓毅急得否認，生怕自己表現出哪怕一點怯懦，就會讓清玄覺察到不對勁。
可——清玄法力通天，又怎會輕易被瞞住呢？
他衣袖輕揮，案台上瞬間就出現了極明顯的小腳丫，赫然就是孟泓毅剛剛助跑和跳躍時踩過的位置。
“那麼……解釋一下這些腳印吧。”清玄坐到了案台前，已然擺出一副看戲的姿態，就等着孟泓毅編出個天衣無縫的理由。
這腳印都如此清晰地顯示出來了，孟泓毅這腦瓜子就算是再靈通也是百口莫辯，“對不起，我確實是從案台跳入葯桶的。”
見孟泓毅說出實話，清玄淺淺一笑，“從案台跳入水中太危險了，以後這種事情還是讓我幫你吧，你……以後都不需要有任何顧慮了。”
“啊？什麼……”孟泓毅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這話中深意，幾息后，他驚呼道：“所以你偷摸摸開天眼把我身子看完了！？”
聽了這話的清玄差點沒被一口唾沫嗆死。
“胡說，我可不幹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勾當。”清玄說。
“那你怎麼解釋我入水沒有激起水花！”孟泓毅追問道。
清玄看了眼孟泓毅，“那說明你身輕如燕，所以入水才會一絲一毫的水花都沒有激起，與我無關。”
這清玄不承認的事情，孟泓毅也沒辦法，他可沒本事拿出切實的證據來逼得清玄承認自己幹了什麼。
孟泓毅又捕捉到了其他信息，“那為什麼說我以後都不需要有任何顧慮了？”
“小世界的一切，我都盡收眼底。”清玄將最後四個字咬得很重，分明就是故意強調。
一向反應不快的孟泓毅一下子就理解了過來，這換句話說……不就是小世界的一切清玄都能輕鬆看到，不論他身在何處！
所以……
孟泓毅低頭看了眼泡在水中啥也沒穿的自己，心裏直冒出個疑問：難道真的是這樣看到的？難道……我真的身輕如燕？
清玄見孟泓毅陷入沉思，實在覺得有些好笑。
他想：小屁孩不會真的相信了自己身輕如燕這種事情吧！？
反正都被看光光了，孟泓毅也就沒什麼可遮遮掩掩的了。
他兩隻手擱在葯桶邊緣，就像在泡溫泉一般，表情甚是舒服愜意。
見孟泓毅有些嘚瑟，清玄反倒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了。
該不會真的誤以為自己身輕如燕所以才這般沾沾自喜吧？
清玄若有所思地看着孟泓毅，“我確實偷偷幫了你，在你起跳后騰空的時候，我凝聚了一股氣流托住了你的身體。”
這下子，清玄說實話了。
可孟泓毅撇撇嘴，“切，我才不相信呢，不然你拿出點東西來證明自己說的話。”
清玄也是沒想到孟泓毅會這麼激他，偏偏——他還真的被激到了。
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玄直接掏出了孟泓毅的底褲，做好心理準備的孟泓毅在看到自己底褲在別人手掌心的一瞬間……還是羞紅了臉。
他還以為自己已經能做到厚臉皮。
果然……還差點火候。
“你……你臭流氓，趁別人騰空，扒人底褲，簡直有辱斯文！”孟泓毅譴責着清玄這不當人的做法。
清玄只解釋一句，“我是怕藥力沒能完全浸入你的身體，所以才幫你做了你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