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架
終於摘掉了腦袋上的紗布后，顧南感覺輕鬆了許多。
好幾天沒見到太陽了，趁着天氣還算好，他決定出門走走。
先前的那袋錢還在他車的後備箱裏，絲毫未動，他不知道該怎麼花。
如果拿去給旺猜，他肯定會覺得自己是想跟搶銀行這件事撇清關係。
換做以前，拿去賭場裏揮霍，想花完一兩百萬也不過一眨眼。
現在他不想去賭場。
他沒有多少錢了，又不想動用那筆錢，一個不小心就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一家旅行社門口，幾個男人正圍着一個衣着靚麗的姑娘爭吵着。
姑娘時不時用緊張的眼神東張西望，激烈爭吵的時候偶爾還露出很牽強的微笑。
這是偷渡客的明顯特徵，在木棉待過一兩個月的人都看得出來。
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被打着高薪的旗號騙到這裏的人。
旅行社玻璃窗上寫着一行中文：誠招導遊，女性，30歲以下，月薪一萬，工作輕鬆。
這家旅行社顧南是知道的，打着招聘導遊的旗號，實際是拉皮條。
“來之前你們說過的，只是負責陪着遊客逛街，不用做別的。”姑娘調大了嗓音。
“哪個行業不會兼着做點別的，再說了也只是讓你推銷一下產品。”
姑娘有些慌了，抬頭張望着路過的人群，希望能有人幫她說句話。
原先還有些好奇的人群已經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事不關己，紛紛散開了。
姑娘的眼神有些失落而無助，繼續尋找着一個能求助的對象。
很快，她掃到了不遠處的顧南。
她認出了顧南同胞的特徵，掙脫拉扯着的幾個男人，小跑到了顧南面前。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大哥，幫幫我，我也是中國人。”
旅行社的幾個男人已經圍了過來。
顧南假裝不知道情況，問道：“怎麼回事？”
“他們說招聘導遊，卻讓我帶顧客到妓院。”
還不等顧南開口，為首的光頭已經發出了警告：“小子，滾遠些，別多管閑事。”
姑娘啊的一聲，縮到了顧南身後。
這句話激怒了顧南，他決定幫這個姑娘一把。
不是因為他狹義心腸，這樣的事情在木棉每天都能見到。
他忍不了光頭用那副高高在上，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
顧南大聲問道：“你們這不是騙人嗎？”
光頭聲音更大，“什麼騙人，我們跟她簽過合同的，如果主動離職，違約金十萬，你幫她給嗎。”
顧南啐了一口，“去你娘的。”
光頭瞪大了雙眼，雙手使勁握拳，怒視着顧南，“小子，想逞英雄，也得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
顧南也不甘示弱，兩眼似乎冒着熊熊大火，像即將脫韁的野馬，勢不可當。
兩人互相瞪了對方几秒，光頭唰的一聲亮出了匕首，朝顧南撲了過來。
顧南一邊躲閃一邊揮出拳頭，哐哐幾拳砸在了光頭臉上。
光頭更是怒不可遏，不要命的舞動着匕首。
雖說光頭拿着匕首，但他身形有些臃腫，動作沒那麼靈活，顧南倒也沒吃到什麼虧。
反而是光頭挨了顧南好幾拳。
其他幾個小弟見狀，也一擁而上，顧南身上瞬間挨了數拳。
“一群小崽子，仗着人多欺負人嗎。”遠處傳來了大喊聲，旺猜不知道哪裏弄來一個木棍，沖了過來。
旺猜身形瘦小，打起架來可毫不含糊，手中的木棍一點也不留後手，衝著幾人要害處一頓猛捶，身上也挨了好幾下。
幾人也沒被他不要命的打法嚇住，雙方打得更狠了，一個個下死手，大有搏命的姿態。
一聲長長的鳴笛，隨之而來的是一句大喝：“住手！”
眾人瞥了一眼，這才停止了扭打。
康哥從奔馳車中走了下來，旅行社的老闆遠遠看見，急忙跑了過來。
“康哥。”旅行社老闆跑到康哥面前叫了一聲。
康哥沒有理他，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幾個人。
他的眼神有些凌厲，不怒自威，眾人都被嚇到了。
在木棉，康哥一句話就能輕而易舉的要了你的小命。
“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康哥走到顧南面前，“以後少出頭。”
顧南點了點頭。
康哥應該是路過，立刻回頭走上了車，重重的砸上了車門。
旅行社老闆拉着光頭過來給顧南簡單道了個歉，幾句不打不相識之類的算是給了康哥一個面子。
顧南也簡單客套了幾句。
旅行社老闆幾句解釋之後，顧南才知道，康哥是旅行社背後的大老闆，在這家旅行社有大頭的股份。
見人都散了，顧南拿了一根煙遞給旺猜，自己也點上了一根。
“旺財，你來幹嘛？”
“你小子，老子幫了你連謝謝都不說一聲。”
“不是給你根煙了嗎，難不成還要我親自給你點上？”
旺猜嘀咕道：“一根煙就給打發了，真夠小氣的。”
“那你還想怎麼樣，以身相許行不行？”
旺猜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倒不用，我口味沒那麼重，陪哥們去賭兩把。”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顧南看了一眼身後瑟瑟發抖的姑娘，“旺財，帶錢沒？”
旺猜拉開腰包，拿出兩張百元大鈔遞了過來。
顧南白了他一眼，自己伸手拿出了一沓。
旺猜伸手想搶回去，被顧南擋住了。
顧南將錢塞到姑娘手中：“你拿着這些錢打張車回去，從哪來的回哪去，以後沒事別來了，這種地方不適合你。”
姑娘欣喜的攥着手中的錢，道謝不及：“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顧南最不想聽見別人說自己是好人，拍了拍她，“趕緊走吧，遲了那幫人又來抓你回去了。”
姑娘感謝再三，這才匆匆離開。
“走吧，要去哪家賭場？”顧南踢了一腳旺猜。
“最大的那家，賭點大的。”
“你有那麼多錢嗎？”
旺猜拍了拍腰包，“帶了好幾十萬呢。”
顧南攤了攤手，“我可沒帶錢。”
“咱哥倆好說，你就看着我賭，就當入股，贏了錢算你的一份。”
“呸，看把你得意的，你以為自己是賭王啊？”
旺猜似乎很有信心，“你可別小看我，這幾天在電視裏學了好幾招賭王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