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存的可悲,遠在生存之上
一切都是造物主開的一個玩笑,神並不是不在庇佑人類。它也許只是想,人類給他所創造的世界,帶來了太多的苦難。
但是,雖然偶爾有的時候,它也會利用人們的貪慾,憤怒,正義!來詛咒人類,讓他們自己品嘗品嘗自己的苦果。但是,這太輕了。於是,神啊,它就開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玩笑。
來讓我們警戒,也許,我們的父母,親人,姐妹,在這場玩笑中死亡了,那也只是暫時的。神,它會給予他們安寧的。會給予他們,一個比現在這個社會,更加安定,更加祥和的世界。
所以,我們要有信心,要相信!我們是有後路的!所以,我們根本不用害怕!
他們,我們的親人,所成為的其實也並不是異類,你們想一想,他們是不是曾經的我們。
如今,他們只是在神的改造之下,搶先一步進化了而已,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真是一種新的族群,長生不老!永遠不死!
......
距離異變發生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此時的北大樓后餐廳內,劉運滔指揮着不同組的成員撕開書籍,或者報紙,貼在門窗上。
在他的鐵腕政策的領導之下,餐廳內的眾人漸漸恢復了秩序。這場變異,也根本不用去檢查傷口,被咬的人會在短短的一分鐘之內成為具有攻擊性的喪屍。能夠進入這個餐廳的幾乎都沒有被咬,即使有一個兩個的突然發生了變異,並且襲擊成功。那麼,他,和被襲擊的人,都會被“請”出去。或者......頭被砍掉。
“小王,叫你帶人查的怎麼樣了?”
“會長,都是應季的蔬菜,放不久,現在還這麼潮濕,人還這麼多,撐不了多久。”
“而且......”
“別婆婆媽媽的,快說。”劉運滔不耐煩的敲着桌子,眼睛死死盯着王鵬雲的眼睛不放。
“整個儲存室被水淹了。”
劉運滔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響,嘴唇打着顫,顫巍巍的問道:“淹多久了?”
“已經有很多菜爛了......還有蛆,時間應該不短了。”
“嘶,呼”劉運滔猛的吸一口氣,提起的胸膛又在呼氣中頹廢下去。
“給他們說嗎?”
劉運滔緩緩的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的俯視着下面哭泣,驚懼,臭罵,憤怒,抱團的羔羊們,嘴角開始微微的翹起。
怨恨無用,死者,自頹。
“現在,還不是時候。人們才剛安定下來,還未曾畏懼我們,還以為我們站在同樣的位置上。可悲啊,可悲。”劉運滔冷笑的回過身,端起高腳杯,微微的抿了一口,露出陶醉的神色。
生?
亦是
死......
都在掌握中。
整個北餐廳的佈局和南餐廳的很不一樣,北餐廳是二樓結構,一層有西面,和東面兩個可以進出的玻璃門,關閉和推開的也是玻璃門。但是,玻璃門的外側有一層鐵柵欄,這對於防守還是十分有利的。
一樓的北餐廳透光的地方,不僅僅是玻璃門。南面和西面進出們圍繞的牆壁上斷斷續續也有連綿的玻璃,正對着玻璃裏面是洗手和洗臉的地方。
按照劉運滔的指示,二樓透光出也需要封上,北餐廳正對着的就是教學樓雖然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在逃亡的整個過程中,喪屍的眼睛也被證實是具有觀察能力的,甚至眼睛比人類的更加的好用。
涵豪失落的背靠在一角的牆壁上,手裏還緊緊握着從班級裏面拿着的鐵板凳,上面的血漬已經幹了,上面究竟是誰的?沒人知道,因為在他的記憶中——他隱藏起的記憶中,並沒有攻擊的畫面,或許真的沒有吧......
就在涵豪發獃的時候,一名戴着一級學生會勳章的人員,戴着微笑走到涵豪的身邊。她是一名女生,在學校很有名氣,被人謬讚為——楊妲己,她也並不姓楊,只是因為楊貴妃也姓楊而已。
“昊青嵐?”
“是我。”
“什麼事?”
“嗯......讓我想想哈”說著,食指輕輕的戳在自己的臉上,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眼角下的淚痣也在一張一顰中微微的顫抖。這是涵豪從來沒有對付過的角色。
烏黑靚麗的頭髮還沒有干,隨意的擺在自己傲人的胸前,暗含秋波的大眼睛,和不施妝容,微微發紅的臉頰在昏暗中微微發光,柳葉眉,桃花眼,微微抿起的小嘴總是充滿誘人的氣息。
“你來看看嘛,馬上你就會知道的啦。”
暗含歧異的語言,逼近的氣息,讓涵豪心中的警鈴大震。
昊青嵐,劉運滔的女人,上一個接近她的人已經退學了,現在,她來幹什麼?想弄死我嗎?
涵豪默默的握緊手中板凳的一角,如果,如果真的發生的話,那麼......全都給我陪葬吧!昊青嵐看不清涵豪的眼睛,在她眼中這個被會長給予厚望,甚至不惜自己親自拉攏的男人,完全不值得這麼做。
這就像是一個落魄的富豪,雖然已經沒有了金錢,權利,但是仍然對和自己並沒有太大區別,或者唯一區別也只是自己背負着幾千萬債的乞丐,投以憐憫的神色。
多麼可悲啊!
但她還是收起了心中的憐憫,驕傲,能讓劉運滔這個男人至今沒有碰自己,還能夠名正言順待在他身邊的女人不僅僅只是一個花瓶而已。
“涵同學請過來,不用緊張哦,不是我找你,是會長大大,他想見你一面。”
劉海遮住涵豪的眼睛,昊青嵐看不清楚此時低着頭的他,但是她也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危險。那是一種,敢於與獅子搏鬥,豺狼的氣息。
在他的氣勢之下,彷彿所有人都是一塊兒腐肉,或者即將成為腐肉的動物。
彷彿只是一種錯覺,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一瞬間就彌散殆盡,只剩下一種懦弱的溫和。那是一種頹廢,一种放棄,一種......任人宰割的氣勢。
昊青嵐露出了一絲迷茫。
涵豪默默的站了起來,露出溫和的微笑,如果不是左臉因為常年打架而留下來的疤痕,昊青嵐甚至認為這是一個翩翩公子,一個...好人。
餐廳是昏暗的,外面還在下雨,連綿不斷的雨,除了教學樓對面傳出隱隱約約撕扯肉體的聲音,喪屍的嘶吼聲,東西被砸爛的聲音以外,已經是一片的寂靜。
教學樓任然有電,發出的光芒透過報紙,靜悄悄的灑在涵豪的臉上。於是出現了這麼一個場景,透過報紙變得柔和的光芒灑在樣貌端正男生的右臉,微微眯着的眼睛裏面同樣射出柔和的光芒,嘴角悄悄的向做撇,顯出毫無防備的樣子,左眼有一天隱隱約約的疤痕,還有三道白痕默默的藏在微微發白的臉上。
“昊青嵐,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