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為人知的世界
“所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陸克驚訝的問道。
江城點了點頭。
“好吧，”陸克苦笑了一聲，“該說你是幸運還是不幸呢，管理者對你產生了興趣，這十年來你可是第二個。”
“管理者？”
陸克點頭：“是個身份神秘的傢伙，沒人知道他在組織裏面呆了多久，但他總能知道什麼地方塵界會和現實世界進行連接，就像是……”
“預見未來？”江城遲疑地說道。
“誰知道呢。”陸克輕笑一聲，“他不怎麼喜歡和人交流，但每一次說的話都會成為現實。”說罷，他指了指大廳里的那顆光球。
“這個東西，我們稱它為海底月，是我們根據那傢伙的指示前往暗海找到的，經過技術部門的檢測，這東西裏面儲存的能量甚至能夠繼續維持上百萬年。”
“什麼？”江城大驚，他看向那顆光球，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靜靜的懸浮在空中。
“很驚訝吧？直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有什麼用，但我們肯定的只有一點。”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這絕不是屬於我們這一代文明的產物。”
“我不明白……”江城有些疑惑。
“你有沒有看過最近關於墨海的新聞？他們在那裏發現了一座水底遺迹，而有些人猜測這可能是史前文明的遺留產物。”
江城有些印象：“好像是有這麼個說法，有些人認為我們現在的文明並不是唯一的，而是前幾代文明消亡后新誕生的人類文明。”他頓了一下，困惑地問道：“不過這些不都是傳說嗎？”
陸克笑了：“人類文明發展了數千年，而這數千年來世界不同的人口產生了不同的文化，但他們卻共同記載了一場關於人類的災難。”
江城想了想：“你是說史前大洪水？”
陸克點了點頭：“在我們的世界統一之前，無論是西方的聖典故事，還是古龍國傳說，抑或是已經消亡了的美爾文明，甚至是一些遊離於我們現代文明的小部落，這些分散於世界各地的不同文明都記載了這樣的一場大洪水，你不覺得這太過巧合了嗎？”
江城覺得自己即將知曉一些被歷史掩埋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是滅絕日的景象。”
“滅絕日？”江城一愣。
“是的，滅絕日。”陸克肯定地點頭，“所有的文明都會迎來屬於自己的滅絕日，在滅絕日到來之時，所有人類都會隨之消亡，它就像是一個詛咒，甚至有人認為滅絕日是神明給人類文明劃上的終點符號。”他眯起了眼：“可我們在暗海之底發現了四幅壁畫，記載了四次滅絕日的景象。有人逃過了滅絕日，並且將它們記錄了下來。”
江城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正在崩塌。
“是誰？”他聽見自己這樣問道。
盧克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但我們可以肯定的是有一些傢伙逃脫了滅絕日活了下來，而我們必須找到他們，將他們徹底驅逐出這個世界。”
“為什麼？”江城十分愕然。
“因為他們是這世界的毒。”陸克眯了眯眼睛，“那些傢伙擁有着遠高於我們的能力，他們存在的時間也遠比我們久遠，如果他們願意，甚至可以輕鬆顛覆我們的文明！”
他的表情沉痛了起來：“曾經我們也曾想要與他們和諧相處，可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算了，你以後會明白的。”他嘆了口氣，停了下來，面前是一間會議室，他對着江城挑了挑眉：“進去吧，他在裏面等你。”
江城點了點頭，推開了門。
眼前的視野突然變暗了起來，會議室里顯得十分空曠，酒紅色底的窗帘緊緊地斷絕了海底月的光亮，只有一絲微弱的光線透過窗戶的縫隙溜了進來，空氣中漂浮着細小的塵埃。
“你來了。”會議室里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江城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在會議室首位上坐着一個男人。
這就是他們說的那個人吧？江城心裏有些緊張起來。他緩緩走近那個人，那個人就像是一具雕塑一般坐在上面，江城甚至都覺得自己聽不到他的呼吸聲。
“你是誰？”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金色的瞳孔直直地逼向江城，江城一瞬間汗毛都立了起來，雖然四周一片黑暗，但他卻能夠感受到四周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就像是掉進了無底的深淵，彷彿只要他稍微一動就會粉身碎骨。
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慄了起來，他跪倒在了地上，出了一身冷汗。
“咦？”男人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那明亮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江城四周的壓力瞬間減輕了，他虛脫般的跌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他背後出了一身冷汗，驚懼地看着那人。
那個人眯起了眼睛，蹲下身子撥開了江城的衣領，挑出了那顆暗淡的巨人之眼。
“呵，原來如此。”男人冷笑了一聲。
他收起了那顆巨人之眼，直起身體，坐回了位子上：“陸克。”他出聲道。
“什麼事？”黃毛男人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推開了門。
男人隨意地揮了揮手：“給他一個特別行動令，作為能力者對他進行訓練。”
“什麼意思？”陸克一臉詫異，“你要留下他？他不過是個普通人，為什麼？”
“他能夠憑藉巨人之眼進入塵界。”
陸克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看向了江城：“我怎麼會忘記這件事？”
“你們在說什麼？”江城一臉茫然。
陸克正想解釋，男人卻出聲打斷了他們。
“你們可以出去了。”
“先出去吧，我路上再和你解釋。”陸克停了下來，對着江城勾了勾手，打開了門。
等到室內再沒有其他人，男人睜開了眼睛，眼裏浮現出一絲複雜的光芒，然後嘴角露出了冷笑：“這就是你的籌碼嗎？”他把玩着那顆黯淡的巨人之眼，然後一把捏碎了它。
“真是脆弱。”他淡淡地說道。
破碎的寶石化為齏粉，消散在了黑暗裏。
門外，陸克帶着江城快速地穿過大廳。
“怎麼回事？我們要去哪？”江城急促地問道。
“對你進行能力測試。”陸克腳步不停，他審視着江城：“你究竟是誰？如果你是個普通人，為什麼可以使用巨人之眼？”
“可我真的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江城無奈地說道。
“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憑藉巨人之眼進入塵界，它像是一把鑰匙，一把打開塵界之鎖的鑰匙，可如果你只是個普通人，你雖然可以把鑰匙插進鎖里，卻沒有用來轉動它的力量。”陸克解釋道，“簡單點來說，在沒有能力的普通人手裏，巨人之眼不過就是一塊價值不菲的寶石而已。”
江城的心跳慢慢加快了起來，難道說自己的身上真的有什麼特殊能力不成？
“我調查過你的身份，你的父母是兩個工廠的工人，在十年前車禍去世，之後一直輾轉借住於各個親戚的家裏，但是一直和一個名叫池小菲的女孩保持着聯繫，直到18歲時才回到了自己家進行獨居生活，雖然有些悲慘，可我實在沒有看出你的身份有什麼疑點。如果你不是傳承的能力者，就是突然出現了始化現象。”
“什麼是始化現象？”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們所在的世界擁有過好幾次文明，那些文明的人類的血液里都蘊含著神秘的能力，但不知為何，隨着文明的更迭，這些能力在漸漸變弱，然後消失，但有些人會出現始化現象，比如祁晴，她可以使用能力強化自己的身體使自己能夠進行長時間的戰鬥。”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看祁晴與那些怪物戰鬥了那麼久也絲毫不見疲態。
“不過大部分人的能力都有缺陷。”他嘆了口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擁有能力或許也不是一件好事。”他沉默了下來，帶着江城快速穿過了長廊，踏進了電梯。
“我們是要回到醫院裏？”江城忍不住問。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建立一間醫院？”陸克突然笑了起來，“要找出能力者的話，沒有比醫院更好的地方了吧。”
電梯急速上升，然後停了下來，陸克剛走出去就見到了祁晴一行人。
“夏黎，你過來一下。”陸克看見那個高個男人，咬了咬牙，對着小姑娘招了招手，指了指江城，“給他做個能力測試。”
“什麼？”被稱作夏黎的小姑娘愕然地說道。
“為什麼？他的身上並沒有能力波動。”祁晴站了出來。
“這是管理者的要求，他今後會作為隊友和我們一起行動。”
“不會吧！”幾人驚叫了起來。高個男人的眼睛興奮地都快綠了。
“啊……好，跟我來吧。”夏黎回過神來，對着江城招了招手。
測試很簡單，只需要江城的血液，不過當夏黎拿着檢驗單出來的時候，她的神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讓我看看。”陸克拿過了單子，噗地笑了出來：“0級能力者……”他幸災樂禍地拍了拍江城的背，“恭喜你成為史上第一個0級能力者。”
高個男人沖了過來，握住了江城的手，深情地說道：“我能不能切下你的手臂研究一下？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麼不同。”
……這傢伙一臉真摯的說出了非常恐怖的話啊！江城地臉抽搐了一下。
“這個結果是怎麼回事？我從沒聽過什麼0級能力。”祁晴皺了皺眉。
“額……事實就是這樣，他雖然能夠使用巨人之眼，可實在檢測不出什麼能力波動，可以認為他是一個可以進入塵界的普通人。”夏黎擺了擺手，解釋道。“而且剛剛管理者發佈了最新的指令，江城的特別行動令，是作戰部的。”
“什麼？”幾人不敢相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