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找上門

自來也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消息，在木葉村內還是傳開了。綱手和一眾顧問長老是想保密的，但這種事，是他們不想公開，就能辦得到的？

自綱手繼位火影五代目后，木葉村不說是順風順水，也基本沒承受大的風險了。

宇智波佐助叛逃，更大的風險是未來的聲譽損失，對廣大村民，其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自來也被重創，就不一樣了。

木葉村的底氣，除了綱手這個千手末裔，其它大半靠蛤蟆仙人自來也支撐着。

功勛卓着的英雄人物，在這個時代，給人帶來的安全感太足了。

要是自來也沒了，木葉村的天，也差不多塌了一小半。

要是綱手再出什麼意外，木葉村就真的找不出一個年輕又有威望的火影繼承人了。

旗木卡卡西其實也不錯，但總感覺他和波風水門以及三忍差得有點多了。

去年還在笑話砂忍選不出風影，如今木葉村青黃不接的局面，也很嚴重了。

最近幾天，連酒都沒怎麼喝，卻着急上火的綱手，看着滿桌子待處理的文件，不由得萬分焦急。

待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一起趕來開會，更是恨不得一醉解千愁。

“自來也那邊，真的沒有辦法？”

水戶門炎十分嚴肅地問道，

“連宇智波斑都沒能拿他怎麼樣，怎麼會在雨之國栽了大跟頭？”

“情報不足，吃了大虧吧。總之，他執意過去一趟，不就是為了我們以前不了解的消息么？”

“只不過，這個代價也太大了。”

現下，正是忍界局勢動蕩不休的時候，臨時整編的第七班和第十班和“曉”組織的人連番大戰，總算是遏制了角都和飛段的進逼態勢，兩個擁有不死之身的人授首，大概是死透了。

除了猿飛阿斯瑪傷勢較重，其他人大多無礙，在一份份珍貴藥劑的支持下，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挺過來了。

結果，還沒慶幸多久，自來也這邊出了問題。

轉寢小春有些不安地抱怨道：

“從今年開始，忍界的問題明顯多了，咱們村子，也是霉運不斷，總覺得有一股風雨欲來的既視感。”

不和諧的事變多，是因為矛盾尖銳到無法調和，擱在過去，那就證明忍界大戰不遠了。

可是現在，各大忍村的實力並未完全恢復，按理說，再過幾年，才是風險總爆發，大打出手的時候。

那麼，如今忍界波詭雲譎的局面，是因為什麼？

“我們的問題在於，不該想着靠自家來處理‘曉’組織，這已經不是我們木葉村的事情了，而是全忍界的麻煩。‘五影大會’因為雷影的意見而推遲，估計得年底才有時間召開。”

“那……來得及嗎？”

綱手的話，讓兩位長老面面相覷，

“因為什麼推遲？”

“沒有細說，似乎是內部事務需要處理。”

“平時囂張跋扈，關鍵時刻派不上用場。”

轉寢小春冷哼一聲，

“大名和古杉那邊，有什麼意見嗎？”

“表示關切，但沒有什麼多餘的說法。”

還是老一套，只要不實際影響自身利益，世俗貴族就不會直接插手忍界的紛爭。

第三次忍界大戰中，木葉村最危險的時候，面臨三方圍攻，古杉家族也只是提供了物資和後勤支持，並無直接下場的意思。

志村團藏倒是一度想要招攬古杉卜水，將其派上戰場，間接拖古杉家族下水，只是猿飛日斬沒同意。

不管是古杉少督還是他背後的家族，讓他們入局好說，可既然參與了，就有戰後分配權，木葉村天然沒有命令古杉家族的權力，說不得打贏了，最大的好處被別人拿走了。

只要不發生忍界大戰，死個把“五影”，戰死一批高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幾年，下一代人成長起來，又能重壯聲勢。

時間，能將一切不重要的事掩藏。

“古杉……對自來也的受傷，也無動於衷嗎？他可不是普通忍者……”

水戶門炎不解地問道，

“木葉村的削弱，對他們也不是好事吧？”

綱手無奈地攤了攤手，

“古杉的立場，從來不以個別木葉忍者的態度改變。他們只在乎世俗和忍者村之間的關係和利益往來，一兩個忍者，哪怕是火影，也並不是真的很關心。除非……”

“除非什麼？”

“有私交。”

說白了，古杉少督和自來也本人沒有任何交情，甚至都沒說過幾次話，推心置腹地深談更是從來沒有過。

一個不是很熟的木葉忍者重傷，都不是死了，這有什麼值得關心的？

與其在意自來也的情況，古杉卜水本人估計更關心日向家族，畢竟，他們的下一代，已經決定聯姻了。

古杉家族駐守在木葉村內部的幹部，都沒有去探望，畢竟，自來也重傷的消息，還是在保密中，並沒有直接對外宣佈。

既然如此，古杉家族也樂得不知情。

說起這些事，兩位長老也是無計可施。

“那……古杉家族的秘葯，有沒有能治療自來也傷勢的？”

“不一樣。”

兩位長老的疑問，綱手也十分細緻地回答了，

“自來也身體上的傷勢，並不太嚴重，關鍵是精神和靈魂被重創，目前，忍界壓根不可能存在類似的特效藥。”

這就跟一個人的三魂七魄被打散后零落四方，施展什麼手段都是白搭，只能靠自來也的恢復能力來慢慢療養。

甚至，有生之年還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個未知數。

人類對精神和靈魂的了解，到底還是太淺薄了。

強如綱手，其實也沒辦法在如此重的傷勢上，有太多作為，能保住自來也的性命，已經很了不起了。

“那……漩渦一族的血脈秘術體能治癒有沒有效果？”

“不是一個系統的事。”

無奈地綱手搖搖頭，

“那個秘術，我也研究過，確實很厲害，但對精神與靈魂的傷勢，沒什麼用。如果真的有效，我早就備足禮物求上門了。”

“妙木山那邊，也沒什麼說法么？”

沒有回答，令人尷尬。

現在還有什麼妙木山，只有被踏平了家園的一群流浪癩蛤蟆罷了。

將來能不能重建都是個未知數。

三人商量了好久，還是沒個主意，最後，還是水戶門炎建議道：

“不管怎麼樣，去古杉少督那邊去問問，總得有個態度。說不定，他們有辦法呢。”

“也行。但……派誰去？”

“最好是知道內幕，和古杉少督本人有交情的熟人。”

木葉村有這樣的人？

“日向族長，邁特凱，還是……”

點了幾個人名，綱手都覺得不靠譜。

“不用太正式，讓夕日紅，御手洗紅豆，或者犬冢花去吧。”

“這……”

同為女忍者，綱手頗有深意地看了幾眼提出建議的轉寢小春，

“是不是太不嚴肅了？”

“這不是有必要大張旗鼓討論的事，說開了，咱們也很丟人，還是私底下探一探口風比較好。”

“也好。”

綱手琢磨了一會，也覺得這事確實不該拿到枱面上來說，

“第十三班的任務，已經完結，夕日紅正好在家休息……”

一個北方小國剿滅叛亂的任務而已，派那麼多精兵強將過去，也只是擔心岩忍和雲忍的干涉，一般忍者過去搞不定而已。

已經事實上散架的第十三班，之所以有聯合任務，也是為了加深一下羈絆，不會因為長久不往來而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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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夕日紅叫上本來不想動的御手洗紅豆，將古杉卜水約出來，久違地小酌幾杯。

正在關心從雨之國順利逃脫的宇智波佐助的修行進展，有點空閑的古杉少督，很爽快地接受了宴請。

來到一家新開不久的居酒屋的時候，古杉卜水已經感覺到了，裏面正在消費的食客，有一部分似乎是暗部偽裝，過來監視的。

古杉卜水也沒有在意，徑直來到了約好的包廂，見到了已經等候多時的兩位女忍者。

“好久不見。”

“誒，一段時間不見，你的氣質變了好多。”

御手洗紅豆看了古杉卜水幾眼，奇怪地問道，

“我看別人都沒多大變化，你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有嗎？”

以前古杉卜水是很正常的黑色中發，正式場合會戴頭冠，平時就是很懶散的過耳披肩，偶爾懶得打理，還剪過短毛刺蝟。如今不一樣了，深栗色偏黑的發色，已經變成了純黑髮亮，甚至透着一股藍銀色金屬質感，長發過肩，很簡單紮起來，甩在身後。

最大的變化，還是膚色變得更淺了。

按理說，三十上下的男子，還是修行的忍者，應該更加透着成熟與世故。

但古杉卜水不一樣，變得更加飄飄欲仙，顯得非人了。

“大貴族的氣場越來越足，有點讓人不敢直視了。”

“你太誇張了。”

大筒木一族是天外來客，和忍界土着確實有較大的不同。

可本質上，古杉卜水還是本地人，只是力量的增加，讓外顯變得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查克拉顯世的忍界就是如此，精神與靈魂上的變故，遲早會在外表上顯現出來，藏都藏不住。

“喝酒這種事，我還是很喜歡的。可惜，凱和玄間，青葉都不是好酒的人。”

“你和他們還能聊到一塊去？”

“還行吧，凱是個很純粹的人，玄間和青葉雖然有時候愛耍小聰明，本質上還是比較淳樸的，來往沒太多壓力。”

“也就是說，卡卡西和阿斯瑪心思太多，你不想和他們來往？”

“也不是！他們身上麻煩有點多。”

古杉卜水坐下，給自己的就被倒滿，抿了一口道，

“就好比飲酒，有的當時暢快，過後頭疼難受，有的溫潤醇厚，沒有後勁，不傷身。”

“你也不是個怕麻煩的人啊。”

“無謂的麻煩，還是能免則免。”

古杉卜水淺淺一笑，

“說吧，五代目有什麼讓你們轉告的？”

夕日紅和御手洗紅豆相視一眼，后坦然回應道：

“果然瞞不過你。自來也大人的事，你知道了吧，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自來也那邊……不是簡單的重創，而是傷到了根基。就好比一棵巨樹，被人攔腰斬斷，雖然還保留着發新枝的希望，但……能不能成，還是不是原來的模樣，其實不好說。”

“有這麼麻煩？”

兩人來之前，已經見過自來也了，夕日紅還用幻術探查過自來也的精神狀態，雖然看着似乎千瘡百孔，但身體狀況極佳，並沒有什麼問題。

按理說，應該恢復的希望很大的。

“靈魂這種東西，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現在，自來也的狀況，就是一個悖論。如果他能夠自由活動，展現生命活力，就能逐漸恢復，可現在他不能動，身體空有細胞活性，卻沒法聚攏成完整的生命力，甚至連提煉查克拉都成問題。”

這就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兩個關鍵，互為基礎，如果能解決其中一個，就能形成正向循環，慢慢恢復過來。

問題是，誰有打破僵局的本事，還不影響自來也本人的狀態呢？

“我啊……來之前就想過了，你既然早就知道我們想問什麼，還願意來赴約，想必不會只是為了來小酌一杯，而是真有辦法解決問題吧？”

古杉卜水看了鄭重其事地述說的夕日紅一眼，有些意外，沒想到她還是個有點想法和判斷的人，對古杉卜水本人的作風，還是有不少了解的。

“大致如你們所想，我有辦法，但是，如此之重的傷勢，不可能不付出代價，就能這麼輕易地恢復。甚至，博一個可能性都不容易。”

“也就是說，不是一定能成么？”

“希望還是很大的。”

古杉卜水矜持地說著，沒有把話說滿。

以自來也目前的狀況，就跟柳樹被齊根斬斷，靠還有活性的柳條插土裏，重新長成完整的樹一樣困難。

如果不知道如何創造良好的條件，估計是很難老樹發新芽了。

古杉卜水不插手，自來也估計也是當一輩子植物人，最後在無知無識中耗盡生命力，老死於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