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將來的安排

各種稀奇古怪的變身術，合體術以及異化秘術的存在，其實就能夠佐證這一觀點了。

尤其是尾獸這種近乎違背了能量守恆和質量守恆的生物的存在，簡直將古杉卜水前世的物理常識打得粉碎。

既然存在，自然有它的道理。

“很多時候，真理都是很反常識的，比如場的存在，看不見摸不着，我們卻將它視作一種物質，或者性質差不多的存在。時間順序和因果，看似一目了然，其實很也是可以顛倒，或者擾亂的。如果將身體和靈魂視作磁場的南極和北極，你就會發現，他們其實是一回事，總是成對出現，又一起消失。南和北，實際上只是矢量的指向不同，是外部表現，在內部，它們的方向就顛倒過來了，和外部形成一個完美的閉環。”

身體和靈魂，其實也有類似的現象。

比如，猿飛日斬施展禁術·屍鬼封盡，將大蛇丸靈體中的雙手給砍斷了，他的身體也失去了雙手結印的能力。

將十尾的查克拉抽出來，切割成九份，就成了九大尾獸，和將一根條形磁鐵砍岸，變成九根一號的磁鐵一樣。而將它們首尾相連，就能重新組合成一根更長的磁鐵，雖然穩固程度和表現略有不同，到底還是能聚攏起來的。

當然了，這個“砍斷”和“重聚”的過程，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是了。

“那……父親的意思是，人類失去了靈魂，未必會死？”

“是‘不傷及身體的失去靈魂’，未必會死。”

古杉卜水的微笑着點頭，

“我考考你，如果兩個人互換靈魂，然後以他饒方式生活下去，他們……還是其本人嗎？分辨他們身份的方式，以靈魂為主，還是身體為主？”

“這？”

一想到這個問題，聰明如香磷也不由得腦漿沸騰，完全想不出什麼東西來。

見香磷答不上來，古杉卜水自顧自地解釋道：

“主觀的個人認知，其實無關緊要。以嚴格的哲學定義來，上一秒的我們，和此時此刻的自己，也不是同一個人了。在存在性和自我認知上，其實是相當曖昧的，尤其是有查克拉和忍術這種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

見女兒還是一團漿糊，古杉卜水想了想之後，舉了個不太恰當的例子。

“就好比，志村團藏施展禁術·不屍轉生，奪取宇智波佐助的身體失敗，靈魂被吞噬后，已經事實上死亡了。結果，有人用禁術·穢土轉生將他從凈土通靈過來，再用輪迴生之術，或者禁術·己身轉生讓他復活。三年後，宇智波佐助的身體受了嚴重的傷勢，命不久矣，用禁術·不屍轉生奪取復活的志村團藏的身體，那麼，問題來了……”

古杉卜水頓了頓，笑眯眯地問道：

“如果施術成功，獲得新生的人，是宇智波佐助，還是志村團藏？失敗了，這個人又該是誰呢？”

“我……不知道。”

“還有，躲在之咒印里的大蛇丸的殘魂，如果某一突然趁着主體虛弱的機會，佔據主動權，將其它意識給吞了，那麼，他還是曾經的大蛇丸嗎？”

“實在是想不明白，父親怎麼認為的？”

想了半，一無所獲的香磷搖搖頭，同時也意識到了，父親古杉卜水正在向她透露一些以往都沒人知道的絕密。

“這其實並不難，不管是宇智波佐助，還是志村團藏，他們只是在更大程度上，獲得了靈魂層面的嫁接融合。和誰吞誰的關係並不大，靈魂本源並不會直接消亡，哪怕是凈土，也只是磨滅本能，回歸世界大循環，並不會真的讓人魂飛魄散。”

“可是，總得有一個結論吧？”

“靈魂的掠奪，其實並不能將別饒本源據為己有，只是將查克拉外顯特徵吸收過來了。在忍者層面，就是秘術、資質和血繼限界的掠奪，其它的，會在查克拉融合的過程中，彼此滲透，不分你我，完全不相容的部分，會被壓制在潛意識深處，用時間來磨滅稜角。而在這個過程中，承受壓力的，就是身體強度，一旦兩者衝突太大，就會有極大的麻煩。身體太強，靈魂就必須削足適履，外在表現就是意識混亂，顛三倒四；靈魂太強，就好比錐子藏在口袋裏，翻來滾去，時間久了，袋子就破了，錐子會掉出來。”

“這樣啊，那……還是沒解釋，他們的身份到底是誰。”

“還不懂嗎？”

古杉卜水拍了拍香磷迷糊的腦袋，

“許多忍術的名字，都花里花哨，不知所謂，但是，禁術的名字，大多數是有極其嚴格限度的。你想想看，它們之中，帶着‘轉生’二字，其實就已經明很多問題了。除了繼承意志，所謂的‘轉生者’，在靈魂和生命個體的認知上，已經是完完全全的新生命了。大蛇丸施展禁術·不屍轉生后，我們還將他視作曾經的大蛇丸，僅僅是因為大蛇丸的意思作為主體，甚至佔據統治地位，但是，前後的他們，其實是此生和上輩子的關係，並不完全等同。”

“那……豈不是？”

意識到父親古杉卜水在解釋什麼后，香磷的臉色陡然一變，

“只要咒印還沒有完全絕跡，大蛇丸就存在着理論上完全復蘇的可能？”

“對。這也是他能夠放心大膽地在自己身上施展各種禁術的緣故吧，這其實是個有條件限制的‘回檔備份’。一般來，長生種的保命能力都極強，在沒人知道的地方，布下幾顆種子，以待不時之需，是很正常的事。當然，咒印這種東西，既不可靠，也不安全，還容易被外人利用。”

就比如古杉卜水，在大蛇丸入了風魔嵐的大坑后，就被古杉少督壓得死死的。

將來想要破封而出，估計是沒這個希望了。

“原來如此，難怪被稱作違逆人倫的禁術……”

“對的，基本上，原創者只要不是瞎取名字，所有帶‘轉生’二字的秘術，全都是捨棄自我，以自身為引，雜糅了某種條件后，重新開始的新生。理所當然，以人之身，竊取神之權柄，肯定會受到這個世界的排斥與打壓。付出代價巨大是一定的，後果還不一定好，也極難達到理想的效果。”

這就好比截取了一段條形磁鐵，和殘破的環形磁鐵吸附在一起，能不能穩定存在暫且另，形態就十分不和諧。

自然的，才是最合適的。違背理，肯定要付出代價。

“那……父親，如果一個人失去靈魂，因為某種原因而沒死，以後會長出新生的靈魂嗎？或者換個方式，某個強大的人死了，身軀隕滅，靈魂化作滯留世間的惡靈，將來還能成長為完整的有形生命嗎？”

“理論，一切皆有可能，但……不論是失魂之人，還是沒有身軀的惡靈，將來，有大概率，是當不成人了。”

忍界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妖魔，惡靈，魔劍，咒物，是怎麼來的？

“我懂了。”

“話題回到最初的醫療忍術和陰陽遁上來，你的賦，在醫療忍術領域有得獨厚的優勢，所謂的體能治癒，其實並非直接治療身體，而是用超富裕的生命力，加快靈魂和身體的交融同步。直接治療傷勢什麼的，太低級了，就好比拼盤，要將它恢復原狀，實在是太麻煩了，而體能治癒就相當於以靈魂基礎為‘原畫’，照着拼，肯定簡單多了。而且，秘術·體能治癒還不是按部就班地玩腦力拚盤，而是直接將一塊塊碎片撬下來，再照着拼好按下去。”

“作弊的能力？”

“對！那其實不是治療，而是根據靈魂層面的資訊，原樣‘翻新’的能力。”

以前古杉卜水是不知道這些奧秘的，在成為完整的十尾人柱力后，掌握陰陽遁和血繼網羅，許多所謂秘術和血繼限界的奧秘，在少督面前就一目了然了。

“那……是不是能反過來？”

“當然可以！”

古杉卜水確認了女兒香磷的猜測，

“為什麼綱手被譽為忍界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醫療忍者？就是因為她在某種程度上，實現了和你的秘術·體能治癒相反的現象。只要身體沒有受傷，哪怕靈魂被重創，也能通過調試身體狀態，間接影響精神，恢復靈魂層面的傷勢。當然了，如果是徹徹底底的失魂之人，估計她也是救不活的。”

古杉卜水估計綱手能做到這一步，應該和他的前男友加藤斷掌握的靈化之術有關，受其啟發，共同研究完成的壯舉。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可因為傲慢，而失去了敬畏之心。”

如果當時有香磷在，加藤斷是可以救活的，綱手卻只能眼睜睜看着，無能為力，而香磷對旗木卡卡西被月讀重創的靈魂傷勢，也是無能為力的。

“那……要是有人同時掌握了體能治癒秘術和綱手大饒超凡醫術呢？”

“神愛世人，創造永生。真要是有人兩者兼備，就證明其人已經掌握了陰陽遁，可以無中生有，創造生命，斷肢重生都不在話下。”

純粹的醫療忍術，能夠抵達陰陽遁這種忍界絕頂力量的巔峰嗎？

“力量沒有高下，非要分個三六九等，沒有必要。不定有人只憑藉火遁，就能忍界無敵手，什麼血繼限界，血繼網羅之流，都是無謂的東西。”

和女兒教訓了很久，結束今的修行課後，古杉卜水將注意力放到了順着水流，一路飄到了川之國的自來也身上。

在一系列巧合佈置下，彌留之際的自來也，居然還沒有徹底斷氣。

躲過了無數魚蝦龜鱉的啃噬，來到一處依山傍水的村落，又恰好被路過的木葉村暗部發現后，迅速被送回了木葉村。

顛簸了將近兩三夜后，還頑強活着的自來也，似乎是藥劑在發揮作用，又或者是長期修行仙術，讓身體活性大幅增加的結果，導致他本饒腦活動已經趨於停止，但身體細胞的活性依然維持在較高的位置。

很快，接到通知的綱手，為自來也進行了緊急救治，各種珍貴藥材不要錢地使用，勉強吊住了性命。

見情況穩定后，古杉卜水也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外道魔像雖然抽走靈魂，但只是壓榨查克拉，並不吸收，也不摧毀，而是任其自由返回凈土，或者散居地之間。”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古杉卜水才知道，被外道魔像抽走尾獸的人柱力，以及被查克拉龍吸附的忍者，本質上，都不是靈魂喪失導致的死亡，而是靈魂精神層面的缺失，導致身體層面的機能無法維持，休克而死的。

生命力強大的忍者，暫時失去了靈魂，也不會立刻死亡，而是待靈魂基礎被挖走，身體“坍塌”后崩潰死亡的。

所以，自來也只要不被長門當場弄死，被外道魔像偷襲，假死脫身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更何況，自來也並非真的完全失魂，而是有一部分意志，以仙術查克拉的模式，存留在身體之外，比如，封印在通靈捲軸，以及施展過兩生之術，留在志麻仙人和深作仙人體內的精神烙印。

大蛇丸沒有掌握仙人模式，都可以使用仙術查克拉，利用咒印分散儲存自己的意念，自來也雖然做不到類似的事，但可以用其它方法，傳遞自己的意志。

“逆通靈術，救了他一命，否則，綱手想要保住他的性命都難。”

大筒木輝夜見那個白髮老頭雖然暫時沒死，但生不如死，只能當個植物人，不由得感同身受了一番。

“忍者這種職業，尤其是絕頂高手，只要不當場死亡，其實保命能力不錯。”

古杉卜水漫不經心地點評道，

“自來也的所作所為，未必存着捲土重來，以待來日的心思，但他的力量，其實已經到了這一步，真要是施展‘轉生’類的禁術，比大蛇丸還要有優勢。”

能夠修成仙人模式的，就沒有一個是心智軟弱的，在靈魂層面的比拼上，肯定更有優勢。

“這個狀態剛剛好，要是他一切正常，哪有志村團藏的戲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