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歷路程

到了這裏面嘿嘿，那就沒有什麼自尊人權可講，我畢竟也是第一次以這樣的身份進來，所以並沒有覺得有多可怕。但是據說，在這裏面，別管你在社會上是虎也好龍也罷，都得卧好屁股盤起尾巴，老老實實的聽話聽訓，活脫脫一個老實本份的好孩子，不知道的得給個三好學生的獎狀。沒錯，他們就是有着這種神秘的力量，要不怎麼說軍警法，閻王殿，閑人無事莫招惹。這可不僅僅在我們這裏才有的，全世界都一樣，只是作為一個平常人你一般感覺不到，時間久了，就讓你忘記了暴力機關這個詞。所以說，大家還是要做一個尊紀守法的良好市民。

可能你會認為我在胡說八道，現在的社會是法律的社會，有權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律師，維護自己的權益。我說有這樣想法的人，肯定是看香港電視劇看多了。無可否認，現在的法制非常健全完善，而隨着國家幾十年的大力普法教育，國民的法律意識也非常高，幾千年歷史以來未有之壯舉，這很了不起，必須給個大大的贊！

但是，扁擔一頭挑，話分兩頭說，法律最關鍵的我想是執法者。法律的公信力在哪裏表現，法律的好壞最終又在哪裏體現呢？答案是執法者。比如說，一列火車把人撞了，當家屬要求賠償的時候，就因為法律沒有明確火車在道路上還是在鐵軌上的事故處理方案，法院駁回了，理由是鐵軌不屬於道路，火車不屬於機動車，所以不符合賠償要求。驚呆了吧，先不說賠償要求合不合理，單單這駁回理由能不能令人信服呢？這不僅僅是個個案，他體現了執法者這一塊的短板。

所謂短板可不是指學歷素質低，相反，學歷非常高，個個都是本科以上的高學歷，素質也高，平常接人待物非常低調友善。那短板在哪裏呢，我們常常聽到改革改革，改哪裏呢？鄧大人曾經說了，其中一個就是思想。要知道在六七十年代，香港人喜歡把我們叫做“大圈仔”，原因就是我們生活在一個大圈裏面。那個年代講究的是統一思想，統一戰線，領導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領導想什麼我們也想什麼。雖然艱苦，但沒辦法，那時環境太複雜，到處都是敵人，必須要有強大的力量來應對。你不防看一下地圖，從1952年韓戰，到珍寶島中蘇陳兵百萬，接着對印反擊，對越反擊，還有什麼西沙海戰，美國艦隊開進台灣，整個一個中國地圖打了一圈了，才有了今天的和平。

在那樣的兇險環境中，高度的統一思想是正確的，必須的。但是固定的思維模式在長時間中已經習慣了，也就遺留了下來，改不了了。那怎麼辦呢，不行，當經濟建設成為中心時，改革就要實施，思想就要開放，所以才有了改革開放。

改革開放了幾十年，到今天還在倡導，那是因為社會發展太快了，各項都跟不上進度了。法律也是這樣，思想都局限於文字的表面，不考慮法律的含義，膽子小，從思想上就不敢負擔起法律的本質意義。你要問法律本質意義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沒到那個層次。

法律改革要從上到下。依照我的想法就簡單了，先把法官隊伍抓緊，誰判的差誰就下課，一段時間后就上軌道了，再把執法者看好，誰造成惡劣後果誰擔責。律師隊伍每人規定每年要接幾個援助性質案子，窮人就從名單中隨機抽取法律援助，又或者執法中增加法律顧問，他什麼也不管，隨時為被執法者提供法律意見。比如擺地攤的被城管執法，他就可以問法律顧問，違法了那些條例，要怎麼樣配合，自己又有什麼權利。顧問也會就地攤主生存權利得不到保障而向執法者提出解決方法等等。

我想，當一個小販子能大聲對執法者說“有什麼問題找我的法律顧問過來”這句話時，法律才真真體現出他的意義。

當然，如此種種都是一個人的臆想，沒有任何根據的，當不得真，就把他當做我在吹牛吧。寫書嘛不就是吹牛嗎，東吹一下，西吹一遍，天上地下，想到什麼寫什麼，記錄下來就是一本書了。只不過看你吹得精不精彩，記錄得順不順暢，而觀眾又接不接受罷了。

閑話休題，扯遠了。誰又能想到，我只不過在等待錄筆記的短短時間內，就能想到這麼多呢。真真是翻過那座山，跨過那條河，發現了個林妹妹，欲罷不能呀。

終於有人來給我做筆錄了。我看着年紀比我大了不知多少，長得可以，不像是那種凶神惡煞的樣子，就是有點小光頭。提着的心稍稍放鬆了點，沒辦法，我膽子小。“你膽子不小呀”我正在琢磨着，不料對方突然來了一句，好壞差點嚇得不舉，剛剛放鬆的神經一下子蹦迪了起來。“你膽子不小呀，敢在我這裏鬥毆，當我們透明的嗎”？我一聽連賠說小聲道：哪裏哪裏，都是誤會，主要我是自衛的，記錄儀應該有拍下來。“這個我們會查的，膽子不小，一對三，還打贏了，練過？部隊出來的吧？”小光頭盯着我說。我馬上賠笑小聲回答“是是是…呃那個瞎混了幾年，呵呵…”不用想我也知道，現在的我一定十足個狗腿子的模樣，抗戰劇里梳着中分，戴着墨鏡對着皇軍大喊良民的樣子，唉丟人哪！

“難怪…”他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