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史湘雲就是脂硯齋(1)

第13節 史湘雲就是脂硯齋(1)

周汝昌先生早就論述過,脂硯齋是一位女性,她就是《紅樓夢》裏的史湘雲。周汝昌先生還說,曹霑(即曹雪芹)和脂硯齋是一對夫妻。周汝昌先生甚至認為,“脂硯即湘雲”是他在《紅樓夢》研究上“最為得意而且最重要的一項考證”。

可惜“脂硯即湘雲”這種說法太匪夷所思了,極少有人相信,周汝昌先生的論證中又欠缺了足夠有力的證據,因而對周汝昌先生的“脂硯即湘雲”這個考證,只有寥寥幾人相信。

筆者第一次看見“脂硯即湘雲”的說法時,也是不相信的。筆者當時的第一個想法是,站在女性的角度,脂硯齋不會嫉妒嗎?

《紅樓夢》的作者曹霑是賈寶玉的原型。而在《紅樓夢》裏,賈寶玉對“林黛玉”用情至深,他愛的是“林黛玉”,心心不忘念着的也是“林黛玉”。和賈寶玉發生關係的人是兼美、襲人。在林黛玉死後,賈寶玉娶的人是薛寶釵。

站在女性的角度,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愛人、一個妻子,如果脂硯齋真的是史湘雲的原型,脂硯齋不會吃醋、不會妒忌嗎?

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愛人、一個妻子,如果脂硯齋真的是史湘雲的原型,脂硯齋怎麼還能寫得出“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余嘗哭芹,淚亦待盡……今而後,惟願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書何本[幸]!餘二人亦大快遂心於九泉矣!”那樣深情的句子來嗎?

①周汝昌先生的“脂硯即湘雲”

周汝昌《紅樓十二層》

脂硯即湘雲

脂硯實為一位女子,應即書中史湘雲之“原型”。

周汝昌《夢解紅樓》之《脂硯即湘雲》

平生在紅學上,自覺得最為得意而且最重要的一項考證就是本節所標的這個題目的內涵。

周汝昌《紅樓夢新證》

可喜這一條“某筆記”,已被蔣瑞藻收在《小說考證》裏(卷七頁八十九),原是《續閱微草堂筆記》,原文云:

《紅樓夢》一書膾炙人口,吾輩尤喜閱之。然自百回以後,脫枝失節,終非一人手筆。戴君誠夫曾見一舊時真本,八十回之後,皆不與今同。榮寧籍沒后,皆極蕭條,寶釵亦早卒,寶玉無以作家,至淪(原作論)為擊柝之流;史湘雲則為乞丐,后乃與寶玉仍成為夫婦,故書中回目有“因麒麟伏白首雙星”之言也。

周汝昌《紅樓夢新證》

在第二十四回寫芸兒和他舅舅說:“還虧是我呢!--要是別的,死皮賴臉,三日兩頭兒來纏着舅舅,要三升米二升豆子的,舅舅也就沒有法呢!”此處旁批云:餘二人亦不曾有是氣?〔標點從吳恩裕先生說,定為反問對證語氣〕

此批之重要,應分兩方面說:第一,脂硯一人說話,而此處又提“餘二人”,與前如出一轍,其中又包括了作書的雪芹,乃是夫妻的自稱;第二,雪芹脂硯夫婦,後來落拓,傲骨稜稜,頗有感於世情冷暖

周汝昌《夢解紅樓》

我先被兩條批語打動了心弦:書剛一開頭,說絳珠草思報灌溉之恩,而無可為報,遂擬以淚為酬,因有“還淚”之說——於此即有一條眉批說:“余亦知還淚之意,但不能說得出。”……

稍後,另有一批尤為重要:

……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余嘗(常)哭芹,淚亦待盡。今而後惟願造化主再造一芹一脂,是書何本(何幸?合本?),餘二人亦大快遂心於九泉矣。

……

我就以此二批為大前提,作出一個假設——

批書人是位女子,而且她與雪芹的關係似乎是夫妻親愛之誼,非同一般泛泛—更非普通的後世的讀者與作者的關係。

②脂硯齋的批註

《脂硯齋評石頭記》(上海三聯書店)第一回。

后因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則題曰《金陵十二釵》。並題一絕云: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甲側]此是第一首標題詩。[甲眉]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淚哭成此書。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余嘗哭芹,淚亦待盡。每思覓青埂峰再問石兄,余[奈]不遇獺[癩]頭和尚何!悵悵![甲眉]今而後,惟願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書何本[幸]!餘二人亦大快遂心於九泉矣!甲午八月淚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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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硯齋的批註“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余嘗哭芹,淚亦待盡……今而後,惟願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書何本[幸]!餘二人亦大快遂心於九泉矣!”,是周汝昌先生證明“脂硯即湘雲”的重要依據之一,也是人們不相信“脂硯齋就是史湘雲”的最主要原因。

所以,當時,我是絕不相信史湘雲就是脂硯齋的。甚至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我都不相信“脂硯齋就是史湘雲”。

但是,周汝昌先生提出的“脂硯即湘雲”這個觀點,太驚人、太不可思議了,使人見過一次就無法難以忘記。因此雖然我當時認為脂硯齋不可能是史湘雲,卻記住了周汝昌先生提出的“脂硯即湘雲”這個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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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認為脂硯齋不可能是史湘雲,但我卻很認同脂硯齋姓李,她是李煦的孫女。

周汝昌先生早就考證過,《紅樓夢》裏的史家就是李煦家,《紅樓夢》中的史家(史侯家)的史鼎、史鼐的原型就是李煦的兩個兒子:李鼎、李鼐,曹寅的妻子李氏就是李煦的妹妹——“同年李煦奏摺內云:‘聞臣妹曹寅之妻李氏’云云”,而脂硯齋就是李煦的孫女。

③周汝昌先生考證出,脂硯齋是李煦的孫女

周汝昌《紅樓夢裏史侯家》第150、149頁

從這段“行狀”中我們得知李煦有兩個兒子——李鼎、李鼐,這與《紅樓夢》中所寫的“史家”有兩個兒子——史鼎、史鼐一字不差。如此說來,則《紅樓夢》中史家的“原型”即“李家”無疑矣。

周汝昌《夢解紅樓》

按我個人的考證,史家即李煦家

周汝昌《紅樓十二層》

李即李士楨、李煦、李鼎他們祖孫一門,是與曹家同榮同難的至親——亦即雪芹書中的“史侯”史鼎家。

脂硯即湘雲

脂硯實為一位女子,應即書中史湘雲之“原型”。“湘雲”乃李煦、李鼎家遭禍后經歷了難言的折磨屈辱,暗助雪芹著書。

周汝昌《紅樓夢新證(增訂本)》

妣氏李,見康熙五十四年曹頫代母陳情折,中云:“奴才母李氏”,又“奴才母舅李煦”云云。同年李煦奏摺內云:“聞臣妹曹寅之妻李氏”云云。可知李煦即曹寅之內兄。

劉心武《劉心武揭秘紅樓夢》

賈母的原型就是曹寅的妻子李氏

小說里賈代善的原型,是曹寅;賈母的原型,是曹寅的妻子李氏,李氏的哥哥,叫李煦。

前面講座里,我講到賈母原型是蘇州織造李煦的妹妹

曹寅的妻子李氏就是李煦的妹妹,那麼在小說裏面,我們就發現賈母這個角色,作者把她的真實姓氏李氏,化為姓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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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不但認同脂硯齋姓李,她是李煦的孫女,筆者自己從脂硯齋的批註里也找到了脂硯齋是李煦的孫女的證據。脂硯齋的批註“‘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即證明了,她(脂硯齋)就是李煦的親孫女。

《脂硯齋評石頭記》第十三回,第128、129頁。

秦氏道:“嬸嬸,你是個脂粉隊裏的英雄,連那些束帶頂冠的男子也不能過你,你如何連兩句俗語也不曉得?常言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咱們家赫赫揚揚,已將百載,一日倘或樂極悲生,若應了那句‘樹倒猢猻散’的俗語,[甲戌眉批]“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哀哉傷哉,寧不痛殺!豈不虛稱了一世詩書舊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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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硯齋的評註“‘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哀哉傷哉,寧不痛殺!”寫於“甲戌”,是“眉批”。

[甲戌眉批]的“甲戌”,指乾隆甲戌年,即公元1754年。“眉批”,寫在書眉上的批語。

脂硯齋在乾隆甲戌年(公元1754年)時,寫下了“屈指三十五年矣”這個很確切的時間。筆者首先想到的是,這是指康熙六十一年李煦被革職抄家這件事。

從胡適和周汝昌先生的考證,可知,康熙六十一年李煦因虧空被革職抄家,後來又因李煦交通阿其那(即雍正八弟胤禩)案被流放去打牲烏拉,最後李煦死於流放之地打牲烏拉(注1)。

李煦被革職抄家,是在康熙六十一年,即1722年。從秦可卿的話“登高必跌重。如今咱們家赫赫揚揚,已將百載,一日倘或樂極悲生,若應了那句‘樹倒猢猻散’的俗語”來看,脂硯齋的批語“‘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似乎就是指李煦被革職抄家一事。但奇怪的是,我算了算,從1722年李煦被革職抄家到脂硯齋寫下了“屈指三十五年矣”這句評註的時間乾隆甲戌年(公元1754年),相隔只有33年,而不是35年。李煦死於1729年,和乾隆甲戌年(公元1754年)相距,更是只有25年。因此,“‘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不可能是指指李煦被革職抄家一事,更不是指李煦死亡的時間。

那麼脂硯齋的評註“‘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是指哪一件事呢?

後來,我在周汝昌先生的《紅樓夢新證》看到周汝昌先生的另一條考證。周汝昌先生考證出,李煦的母親文氏是康熙皇帝的保母。而且李煦的母親文氏是在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病故的,終年九十三歲(注2)。而脂硯齋的評註“‘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寫於乾隆甲戌年(公元1754年)。

李煦的母親文氏病故的這一年是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算來,和脂硯齋寫下批語“屈指三十五年矣”的時間乾隆甲戌年(公元1754年),不多不少剛剛好就是“三十五年”。

可見,脂硯齋的評註“‘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指的是李煦的母親文氏的病故。

李煦的母親文氏,是康熙皇帝的保母,這是李煦仕途順利能加官進爵的根本保障。文氏死後,不到兩年,李煦就被革職查辦了。這正應了“樹倒猢猻散”的意思——“樹倒猢猻散”的釋義是:樹倒了,樹上的猴子就散去。比喻靠山一旦垮台,依附的人也就一鬨而散。

文氏是“樹倒猢猻散”的“樹”,文氏的兒子李煦、孫子李鼎和李鼐,就是“樹倒猢猻散”里的“猢猻”。文氏是她的兒子李煦的後台,文氏死了,李煦家也就跟着煙消雲散了。

正因為脂硯齋就是李煦的親孫女,所以脂硯齋才用她的太祖母文氏病故的時間,作為她的爺爺李煦被抄家罷官以致李家家破人亡的計量時間——“‘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

因此,脂硯齋的評語“‘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就足以證明了,李煦的母親文氏就是脂硯齋的太祖母,脂硯齋就是李煦的親孫女。

所以,脂硯齋姓李,她是李煦的孫女。這是證據確鑿的,是脂硯齋寫在《石頭記》——即《脂硯齋重評石頭記》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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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注1:

康熙六十一年李煦因虧空被革職抄家,後來又因李煦交通阿其那(即雍正八弟胤禩)案被流放去打牲烏拉,最後李煦死於流放之地打牲烏拉。

胡適《胡適紅樓夢研究論述全編》第94、95頁:

但我們知道曹寅的親家李煦在康熙六十一年已因虧空被革職查追了。雍正《硃批諭旨》第四十八冊有雍正元年蘇州織造胡鳳翚奏摺內稱:

今查得李煦任內虧空各年余剩銀兩,現奉旨交督臣查弼納查追外,尚有六十一年辦六十年分應存剩銀六萬三百五十五兩零,並無存庫,亦系李煦虧空。……所有歷年動用銀兩數目,另開細折,井呈御覽。……

周汝昌《紅樓夢新證》:

李煦因交通阿其那(註:阿其那是雍正八弟胤禩)案流打牲烏拉。

一七二九

雍正七年己酉

二月,李煦歿於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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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

脂硯齋的太祖母——即李煦的母親文氏,是康熙皇帝的保母。文氏病故於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

周汝昌《紅樓夢新證》第282頁、第484頁、第485頁。

按士楨不過一退休之巡撫耳,皇帝向無親臨此等人家之例。蓋緣士楨之妻文氏(李煦之母),實亦皇帝保母,故一探視省問也。

一七二〇康熙五十九年庚子

觀此,可知煦母文氏亦康熙保母無疑。

十一月,報母文氏病故,年九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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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脂硯齋的批註“‘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哀哉傷哉,寧不痛殺!”就能看出,脂硯齋就是李煦的孫女,是確鑿無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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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賈寶玉和“林黛玉”的愛情,首先始於賈寶玉和“林黛玉”他們兩個人自幼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感——“只因他雖說和黛玉一處長大,情投意合,又願同生死,卻只是心中領會,從來未曾當面說出”(《紅樓夢》第六十四回)。

用脂硯齋的話來說,就是“我阿顰之惱,玉兄實摸不着,不得不將自幼之苦心實事一訴,方可明心以白今日之故,勿作閑文看”,就是“道盡二玉連日事”。

“自幼之苦心實事”,賈寶玉和“林黛玉”的愛情,始於賈寶玉和“林黛玉”他們兩個人自幼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感。

“今日之故”,正是因為賈寶玉和“林黛玉”自小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長大后了,才有了他們兩個人至死不渝、生死相依的愛情。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二十八回

這裏寶玉悲慟了一回,忽然抬頭不見了黛玉,便知黛玉看見他躲開了,自己也覺無味,抖抖土起來,下山尋歸舊路,往怡紅院來。可巧看見林黛玉在前頭走,連忙趕上去,說道:“你且站住。我知你不理我,我只說一句話,從今後撂開手。”[甲戌側批:非此(撂開手)三字難留(“林黛玉”)蓮步,玉兄之機變如此。]林黛玉回頭看見是寶玉,待要不理他,聽他說“只說一句話,從此撂開手”,這話里有文章,少不得站住說道:“有一句話,請說來。”寶玉笑道:“兩句話,說了你聽不聽?”[甲戌側批:(賈寶玉和“林黛玉”)相離尚遠,用此句補空,好近阿顰。]黛玉聽說,回頭就走。寶玉在身後面嘆道:“既有今日,何必當初!”林黛玉聽見這話,由不得站住,回頭道:“當初怎麼樣?今日怎麼樣?”寶玉嘆道:“當初姑娘來了,那不是我陪着頑笑?[甲戌側批:我阿顰之惱,玉兄實摸不着,不得不將自幼之苦心實事一訴,方可明心以白今日之故,勿作閑文看。]憑我心愛的,姑娘要,就拿去;我愛吃的,聽見姑娘也愛吃,連忙乾乾淨淨收着等姑娘吃。一桌子吃飯,一床上睡覺。丫頭們想不到的,我怕姑娘生氣,我替丫頭們想到了。我心裏想着:姊妹們從小兒長大,親也罷,熱也罷,和氣到了兒,才見得比人好。如今誰承望姑娘人大心大,不把我放在眼睛裏,倒把外四路的什麼寶姐姐鳳姐姐的放在心坎兒上,倒把我三日不理四日不見的。我又沒個親兄弟親姊妹。──雖然有兩個,你難道不知道是和我隔母的?我也和你似的獨出,只怕同我的心一樣。誰知我是白操了這個心,弄的有冤無處訴!”說著不覺滴下眼淚來。

黛玉耳內聽了這話,眼內見了這形景,心內不覺灰了大半,也不覺滴下淚來,低頭不語。寶玉見他這般形景,遂又說道:“我也知道我如今不好了,但只憑着怎麼不好,萬不敢在妹妹跟前有錯處。便有一二分錯處,你倒是或教導我,戒我下次,或罵我兩句,打我兩下,我都不灰心。誰知你總不理我,叫我摸不着頭腦,少魂失魄,不知怎麼樣才好。就便死了,也是個屈死鬼,任憑高僧高道懺悔也不能超生,還得你申明了緣故,我才得托生呢!”

《紅樓夢》第二十九回

原來那寶玉自幼生成有一種下流痴病,況從幼時和黛玉耳鬢廝磨,心情相對;及如今稍明時事,又看了那些邪書僻傳,凡遠親近友之家所見的那些閨英闈秀,皆未有稍及林黛玉者,所以早存了一段心事,只不好說出來,故每每或喜或怒,變盡法子暗中試探。那林黛玉偏生也是個有些痴病的,也每用假情試探。

《紅樓夢》第二十回

這裏黛玉越發氣悶,只向窗前流淚。沒兩盞茶的工夫,寶玉仍來了。林黛玉見了,越發抽抽噎噎的哭個不住。寶玉見了這樣,知難挽回,打疊起千百樣的款語溫言來勸慰。不料自己未張口,只見黛玉先說道:“你又來作什麼?橫豎如今有人和你頑,比我又會念,又會作,又會寫,又會說笑,又怕你生氣拉了你去,你又作什麼來?死活憑我去罷了!”寶玉聽了忙上來悄悄的說道:“你這麼個明白人,難道連‘親不間疏,先不僭后’也不知道?我雖糊塗,卻明白這兩句話。頭一件,咱們是姑舅姊妹,寶姐姐是兩姨姊妹,論親戚,他比你疏。第二件,你先來,咱們兩個一桌吃,一床睡,長的這麼大了,他是才來的,豈有個為他疏你的?”林黛玉啐道:“我難道為叫你疏他?我成了個什麼人了呢!我為的是我的心。”寶玉道:“我也為的是我的心。難道你就知你的心,不知我的心不成?”

《紅樓夢》第六十四回

寶玉笑道:“妹妹臉上現有淚痕,如何還哄我呢。只是我想妹妹素日本來多病,凡事當各自寬解,不可過作無益之悲。若作踐壞了身子,使我……”說到這裏,覺得以下的話有些難說,連忙咽住。只因他雖說和黛玉一處長大,情投意合,又願同生死,卻只是心中領會,從來未曾當面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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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的作者曹霑是賈寶玉的原型。而在《紅樓夢》裏,賈寶玉對“林黛玉”用情至深,他愛的是“林黛玉”,心心不忘念着的也是“林黛玉”,賈寶玉愛的是自小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那個“林黛玉”,賈寶玉和“林黛玉”的愛情首先始於賈寶玉和“林黛玉”他們兩個人自幼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感——這是妨礙人們相信“脂硯即湘雲”的要點。

但是:

在賈寶玉兩三歲到七歲前,和賈寶玉同睡在一張床上的是史湘雲——“寶玉之乳母李嬤嬤,並大丫鬟名喚襲人者,(分別)陪侍(賈寶玉和史湘雲)在外面大床上”;

在賈寶玉兩三歲到七歲前,和賈寶玉“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息同止”、“一桌吃,一床睡”、“一桌子吃飯,一床上睡覺”的,是史湘雲;

在賈寶玉七歲後到十一二歲時,和賈寶玉在同一套套間住的,也是史湘雲;

和賈寶玉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是史湘雲;

《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通過“林黛玉需要吃燕窩”、“史湘雲想參加詩社”、“林黛玉和史湘雲同時生病”、“真正的香芋”等,告訴我們,賈寶玉愛的人是史湘雲。

所以和賈寶玉“一處長大,情投意合,又願同生死,卻只是心中領會,從來未曾當面說出”的那個“林黛玉”,其實是史湘雲。——“只因他雖說和黛玉一處長大,情投意合,又願同生死,卻只是心中領會,從來未曾當面說出”。

所以和賈寶玉“同隨賈母一處坐卧”的那個“林黛玉”,其實是史湘雲;

和賈寶玉“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息同止”的那個“林黛玉”,其實是史湘雲;

和賈寶玉“一桌吃,一床睡”、的那個“林黛玉”,其實是史湘雲;

和賈寶玉“一桌子吃飯,一床上睡覺”的那個“林黛玉”,其實是史湘雲;

和賈寶玉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那個“林黛玉”,其實是史湘雲;

賈寶玉所愛的那個和賈寶玉“一處長大,情投意合,又願同生死”的“林黛玉”,其實是史湘雲。

和賈寶玉“同隨賈母一處坐卧”的那個“林黛玉”,其實是史湘雲;因此被“賈母萬般憐愛,寢食起居,一如寶玉”的那個“林黛玉”,其實也是史湘雲。

正因為那個被“賈母萬般憐愛,寢食起居,一如寶玉”的,並不是真正的林黛玉,並不是那個真正的六歲才第一次進榮國府的林黛玉,而是假的“林黛玉”——真的史湘雲。因此,賈母才會把極珍貴極罕有的寶物(鳧靨裘等)分別給了薛寶琴、薛寶釵、史湘雲,卻一件也沒有給林黛玉。

——從上述,我們很明顯地可以看到,《紅樓夢》裏的“林黛玉”是有兩個原型的,其中一個原型是真正的六歲才第一次進榮國府的林黛玉,第二個原型是史湘雲。和賈寶玉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那個“林黛玉”、深愛賈寶玉的那個“林黛玉”,其實是史湘雲。

曹雪芹為了“避難”,為了不讓人們輕易就看出《紅樓夢》寫的就是曹李兩家(曹寅家和李煦家,即曹霑家和脂硯齋家)的事,把他自己(賈寶玉)和史湘雲的一部分共同的經歷、他自己(賈寶玉)和史湘雲的愛情,寫進了“林黛玉”這個人物里。——“避難”,或說“避難法”,是脂硯齋的原話。

曹雪芹把自己(賈寶玉)和史湘雲的一部分共同的經歷、他自己(賈寶玉)和史湘雲的愛情,寫進了“林黛玉”這個人物里——用脂硯齋的話來說,就是“回思將余比作釵、顰等,乃一知己,余何幸也”。

《脂硯齋評石頭記》第二十六回

賈芸連正眼也不敢看,連忙答應了。又進一道碧紗廚,只見小小的一張填漆床上,懸着大紅銷金撒花帳子。寶玉穿着家常衣服,靸着鞋,倚在床上拿着一本書看。[甲側]這是等芸哥看,故作款式。若果真看書,在隔紗窗子說話時已經放下了,玉兄若見此批,必云:老貨,他處處不放鬆我,可恨可恨!回思將余比作釵、顰等,乃一知己,余何幸也!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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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看脂硯齋所寫的“回思將余比作釵、顰等,乃一知己,余何幸也!”這一句批註。這一句批註,極重要。

現在,我們就來剖析一下這一句批註的意思。

將,把。

余,即“我”,在脂硯齋所寫的這一句評註里指脂硯齋自己。

釵,指薛寶釵。

顰,指林黛玉,林黛玉字“顰顰”,出自《紅樓夢》第三回:寶玉又問表字,黛玉道:“無字。”寶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顰顰’二字極妙。”

知己,《紅樓夢》第三十二回就寫明了,賈寶玉和林黛玉互為知己——“你我雖為知己”。——因此,筆者即知,脂硯齋的評註“回思將余比作釵、顰等,乃一知己,余何幸也”正是對“賈寶玉和林黛玉互為知己”的有感而發。

幸,幸運、幸福。

《紅樓夢》第三十二回

不想剛走來,正聽見史湘雲說經濟一事,寶玉又說:“林妹妹不說這樣混帳話,若說這話,我也和他生分了。”林黛玉聽了這話,不覺又喜又驚,又悲又嘆。所喜者,果然自己眼力不錯,素日認他是個知己,果然是個知己。所驚者,他在人前一片私心稱揚於我,其親熱厚密,竟不避嫌疑。所嘆者,你既為我之知己,自然我亦可為你之知矣;既你我為知己,則又何必有金玉之論哉;既有金玉之論,亦該你我有之,則又何必來一寶釵哉!所悲者,父母早逝,雖有銘心刻骨之言,無人為我主張。況近日每覺神思恍惚,病已漸成,醫者更雲氣弱血虧,恐致勞怯之症。你我雖為知己,但恐自不能久待;你縱為我知己,奈我薄命何!想到此間,不禁滾下淚來。

———

既然脂硯齋的批註“回思將余比作釵、顰等,乃一知己,余何幸也”是對“賈寶玉和‘林黛玉’互為知己”的有感而發。那麼脂硯齋的這句批註“回思將余比作釵、顰等,乃一知己,余何幸也”的意思其實是:

“我”現在回想起來,(曹雪芹)把余(即“我”、脂硯齋)比作薛寶釵、林黛玉等,是一個知己,余(即“我”、脂硯齋)感到這是何等的幸運和幸福啊。

脂硯齋的評註“回思將余比作釵、顰等,乃一知己”是對《紅樓夢》裏所寫的“賈寶玉和‘林黛玉’互為知己”的有感而發。——也就是說,在《紅樓夢》裏,曹雪芹把脂硯齋寫進了“薛寶釵”、“林黛玉”等人物。

我們現在已經知道,曹雪芹把自己(賈寶玉)和史湘雲的一部分共同的經歷、他自己(賈寶玉)和史湘雲的愛情,寫進了“林黛玉”這個人物里——用脂硯齋的話來說,就是“回思將余比作釵、顰等(在《紅樓夢》裏,曹雪芹把“我”—脂硯齋寫進了“薛寶釵”、“林黛玉”等人物)”,因此,脂硯齋就是史湘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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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脂硯齋就是史湘雲,在“襲人因見寶玉看了字貼兒,便慌慌張張同翠墨去了,也不知是何事”后,脂硯齋才會特意寫下批註曰,“忽然寫到襲人,真令人不解。看他如何終此詩社之文”。

曹雪芹“忽然寫到襲人”,是因為襲人接到了別人送給賈寶玉的“海棠花”后,襲人又派宋媽媽去給史湘雲送東西。宋媽媽回來說,史湘雲聽見起詩社作詩“急的了不的”,直接引發了賈寶玉晚上和次日一早就去賈母處“催”賈母派人去接史湘雲。

我們才能從“立身”、“今兒天晚了”、“立逼着”、“次日一早”、“催逼”等一系列詞語,知道賈寶玉心情之急切。——賈寶玉甚至連一分鐘都等不了。因此我們才能知道,賈寶玉真正愛的人其實是史湘雲。

脂硯齋並不是不知道“(曹霑)忽然寫到襲人”的原因,她提出這個問題“忽然寫到襲人,真令人不解。看他(曹霑)如何終此詩社之文”,就是為了提起讀者們注意,她是在引導讀者們去思考這個問題。

賈寶玉的原型是曹霑。史湘雲的原型是脂硯齋。賈寶玉愛的人是史湘雲,用原型來說,就是曹霑愛的人是李雪琳。脂硯齋總不能直接寫曹霑愛的人是她吧。

而且更重要的是,賈寶玉(曹霑)愛的人是史湘雲(脂硯齋),這,在《紅樓夢》裏是被“隱藏”起來的。因為曹霑和脂硯齋都不敢讓人輕易就看出《石頭記》就是寫他們曹李兩家的事。

——如果脂硯齋直接寫曹霑(賈寶玉)愛的人就是她(史湘雲)自己,就和《紅樓夢》在假裝“隱藏真事”,不相符了。

《脂硯齋才石頭記》第三十七回

探春道:“俗了又不好,特新了,刁鑽古怪也不好。可巧才是海棠詩開端,就叫個海棠社罷。雖然俗些,因真有此事,也就不礙了。”說畢大家又商議了一回,略用些酒果,方各自散去。也有回家的,也有往賈母王夫人處去的。當下別人無話。

且說襲人[己雙]忽然寫到襲人,真令人不解。看他如何終此詩社之文。因見寶玉看了字貼兒,便慌慌張張同翠墨去了,也不知是何事。後來又見後門上婆子送了兩盆海棠花來。襲人問是那裏來的,婆子們便將寶玉前一番原故說了。襲人聽說,便命他們擺好,讓他們在下房裏坐了。自己走到自己房內,秤了六錢銀子封好,又拿了三百錢走來,都遞與那兩個婆子,道:“這銀子賞那抬花的小子們,這錢你們打酒吃罷。”(注意,此段按照人民文學出版社第三版的《紅樓夢》略有改動,加了“海棠”兩個字。)

———

脂硯齋為何讀到這“這襲人亦有些痴處:……如今服侍寶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個寶玉。只因寶玉性情乖僻,每每規諫寶玉,心中着實憂鬱”,會“不覺放聲大哭”?

因為脂硯齋就是史湘雲,襲人就是賈母派去服侍史湘雲的。脂硯齋這是想起了,她和曹霑(賈寶玉)年幼時,一起“同隨賈母一處坐卧”,一起睡在賈母的卧室“暖閣兒”小門外的那一張大床上的情形。

《紅樓夢》第三回,

這襲人亦有些痴處:[甲戌側批:只如此寫又好極!最厭近之小說中,滿紙“千伶百俐”“這妮子亦通文墨”等語。]伏侍賈母時,心中眼中只有一個賈母,如今服侍寶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個寶玉。只因寶玉性情乖僻,每每規諫寶玉,心中着實憂鬱。[蒙側批:我讀至此,不覺放聲大哭。]

寶玉之乳母李嬤嬤,並大丫鬟名喚襲人者,陪侍在外面大床上。

———

上一節筆者論述了,脂硯齋的批註“‘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就足以證明了,李煦的母親文氏就是脂硯齋的太祖母,脂硯齋就是李煦的親孫女。而且,脂硯齋姓李,她是李煦的孫女,這是證據確鑿的,是脂硯齋寫在《石頭記》——即《脂硯齋重評石頭記》裏的。

曹雪芹把自己(賈寶玉)和史湘雲的一部分共同的經歷、他自己(賈寶玉)和史湘雲的愛情,寫進了“林黛玉”這個人物里;而脂硯齋也說,在《紅樓夢》裏,曹雪芹把“我(脂硯齋)”寫進了“薛寶釵”、“林黛玉”等人物——“回思將余比作釵、顰等”;由此,可證,脂硯齋的確就是史湘雲。

後來,筆者又在無意中意識到,脂硯齋的名字就是“李雪琳”。

很多年前,筆者曾經無意中在某本研究《紅樓夢》的書籍,看到過“曹雪芹的表妹林黛玉,原名李雪琳”這種說法。不過那本書,就只提了這麼一句,沒寫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而那本書中的其他內容,又毫無新意。筆者略為翻看了一下那本書,就把那本書扔到一邊了。

那時筆者還心想,這麼容易就知道了林黛玉的原型的名字,《紅樓夢》就不用研究了。筆者根本就不相信林黛玉的原型是李雪琳。但不知怎麼的,儘管那本書已經找不到了,筆者甚至就連原句,也已經不記得了,但筆者卻特別記得那句話的意思,“曹雪芹的表妹林黛玉,原名李雪琳”。

後來,又過了很久,此時,筆者對《紅樓夢》的研究已經進行得七七八八了,某一天,筆者在思考“怎麼證明脂硯齋就是史湘雲”這個問題時,筆者忽然就明白過來了,“李雪琳”並不是林黛玉的名字,而是史湘雲(脂硯齋)的名字。

筆者跟着馬上就意識到,“史湘雲”三字正是“李雪琳”的“雪琳”所化。

——————

我們來看看曹雪芹是如何把“李雪琳”的“雪琳”二字變成“史湘雲”這三個字的?

一,把李雪琳的“雪”變成“氵”;

我們都知道,“雪”化后,就變成了“水”;“水”用作偏旁就是“三點水旁”,寫作“氵”;如此一來,“李雪琳”的“雪”字,就化成了“氵”。

二,把李雪琳的“琳”變成“相”;

曹雪芹把“李雪琳”的“琳”字的偏旁去掉,餘下“林”——而“林”字,和“琳”字不但字形相近,它們的讀音也相同,因此“林”字可視為“琳”字的通假字。“林”由“木木”構成,“木”讀“mùmù”,因此“林”是“雙mù林”。

“林”是“雙mù林”。而“相”是“雙mù相”——因為“相”由“木目”構成,“木目”都讀“mùmù”。

李雪琳的“琳”字的通假字“林”是“雙mù林”,而“林”和“相”都是“雙mù”;所以李雪琳的“琳”字變成“林”字后,就又被曹雪芹變成了同是“雙mù”的“相”字。

三,把李雪琳的“雪”變成的“氵”,和李雪琳的“琳”變成的“相”,合起來。

請問,這一合起來,是個什麼字?——是“湘”(字)。

是“湘”,

“是”和“史”諧音(近音),

榮國府里的賈母,又叫史老太君,她是史湘雲的祖姑婆(“湘雲祖姑”)。史老太君(賈母)是史湘雲的爺爺的妹妹,因此,史老太君(賈母)、史湘雲的爺爺、史湘雲,同一個姓。而史湘雲的姓“史”,其實是取“是湘(字)”的“是”字的諧音“史”為姓,因而史湘雲的姑祖母史老太君(賈母)也就跟着史湘雲姓“史”了。所以,脂硯齋批註曰“因湘雲,故及之”。

——脂硯齋的批註“因湘雲,故及之”就證明了,史湘雲的姓“史”確實就是“是湘”的“是”字的通假字。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自榮公死後,長子賈代善襲了官,娶的是金陵世勛史侯家的小姐為妻。[甲側]因湘雲,故及之。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名賈赦,次子名賈政。如今代善早已去世,太夫人尚在,[甲側]記真,湘雲祖姑史氏太君也。

四,史湘雲的姓“史”是“是湘”的“是”字的通假字,因而“是湘”就變成了“史湘”。

但“史湘”作為女孩子的名字不大好聽,曹雪芹就在“史湘”後面加上一個沒有意義的“雲”字,與“史湘”組合成“史湘雲”,作為女孩子的名字。

現代漢語,有很多語氣助詞如“了、阿、嗎、吧”等。而在古代漢語中,語氣助詞就比較少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史湘雲”的“雲”字在古漢語中,也是可以用作語氣助詞的,用在句中表示停頓和句末強調語氣,無意義。

五,“史湘雲”三字正是李雪琳的“雪琳”二字所化。

“雲”在古代漢語中用作語氣助詞時,它的作用大概相當於“,”或者是“。”,史湘雲的姓“史”是“是湘”的“是”字的通假字;因此,史湘雲即“是湘”。而李雪琳的“雪”所變的“氵”,和李雪琳的“琳”所變的“相”,合起來正是“湘”字。——所以,“史湘雲”三字正是李雪琳的“雪琳”二字所化。

“史湘雲”三字正是李雪琳的“雪琳”二字所化,這足以證明,史湘雲的原型就是李雪琳。

(筆者得知“李雪琳”這個名字的緣由,說起來雖然荒唐不可信,但能證明“史湘雲”三字就是李雪琳的“雪琳”二字所化,證明史湘雲的原型就是李雪琳,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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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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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 史湘雲就是脂硯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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