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周器”和“內貯歷年奉頒法物”

第9節 “周器”和“內貯歷年奉頒法物”

大家在第六節已經能看到,榮國府的儀門內大院落可有意思了。它裏面的正經正內室的堂屋一抬頭就能看見的“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上寫的“榮禧堂”這“斗大的三個大字”後面的“某年月日書賜榮國公賈源”和“萬幾宸翰之寶”這些小字,表明這是康熙皇帝親手寫了“萱瑞堂”三個大字賜給孫氏的化寫——這其實就是賈寶玉家就是曹霑家的有力證明,也是康熙“省親”即賈元春省親的有力證據。

但是在“儀門內大院落”這座院子裏,“萱瑞堂”所化寫的“榮禧堂”這“斗大的三個大字”還不算厲害。更厲害的還在後面。

林黛玉看完了“榮禧堂”這“斗大的三個大字”,就看到了“金蜼彝”和“玻璃(上台下皿)”。而《石頭記》的第二作者脂硯齋在“金蜼彝”後面寫有批註曰“蜼,音壘。周器也”,脂硯齋又在“玻璃(上台下皿)”後面寫了批註曰“(上台下皿),音海。盛酒之大器也”。

脂硯齋這兩句批註中的“周器”和“盛酒之大器”,可就厲害了。

“周器”和“盛酒之大器”的厲害之處,我們等一下再說。

我們可以看到脂硯齋在“原來王夫人時常居坐宴息,亦不在這正室,只在這正室東邊的三間耳房內”后寫了一句批註“若見王夫人,直寫引至東廊小正室內矣”。脂硯齋的這條批註告訴我們,如果僅僅只是為了寫讓林黛玉去見王夫人,她和曹霑根本就不需要寫“儀門內大院落”這一段話,因此脂硯齋和曹霑在《石頭記》裏寫“儀門內大院落”這一段話,是有其他的目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讀者們隨林黛玉一起去看看榮國府的儀門內大院落的正經正內室的堂屋裏的“榮禧堂”、“金蜼彝”和“玻璃(上台下皿)”。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三回,

一時黛玉進入榮府,下了車。眾嬤嬤引着,便往東轉彎,穿過一個東西的穿堂,向南,大廳之後,儀門內大院落,上面五間大正房,兩邊廂房鹿頂耳房鑽山,四通八達,軒昂壯麗,比賈母處不同。黛玉便知這方是正經正內室,一條大甬路,直接出大門的。進入堂屋中,抬頭迎面先看見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匾上寫着斗大的三個大字,是“榮禧堂”。後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書賜榮國公賈源”,又有“萬幾宸翰之寶”。大紫檀雕螭案上,設着三尺來高青綠古銅鼎,懸着待漏隨朝墨龍大畫,一邊是金蜼彝,[甲側]蜼,音壘。周器也。一邊是玻璃(上台下皿)。[甲側](上台下皿),音海。盛酒之大器也。地下兩溜十六張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對聯,乃烏木聯牌,鑲着鏨銀的字跡,道是:

座上珠璣昭日月,堂前黼黻煥煙霞。

下面一行小字道是:同鄉世教弟勛襲東安郡王穆蒔拜手書。原來王夫人時常居坐宴息,亦不在這正室,只在這正室東邊的三間耳房內。[甲側]若見王夫人,直寫引至東廊小正室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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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知道,脂硯齋和曹霑在《石頭記》裏寫“儀門內大院落”這一段話的目的,是讓讀者們隨林黛玉一起去看榮國府的儀門內大院落的正經正內室的堂屋裏的“榮禧堂”、“金蜼彝”和“玻璃(上台下皿)”。

前面筆者已分析論述過:榮國府的儀門內大院落的正經正內室的堂屋的“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的“匾上寫着”“榮禧堂”這“斗大的三個大字”。“榮禧堂”這“斗大的三個大字”後面是“某年月日書賜榮國公賈源”和“萬幾宸翰之寶”這些小字,

是“帝書‘萱瑞堂’賜之”以及“會庭中萱花開,遂御書‘萱瑞堂’三大字以賜”的化寫;“榮禧堂”三字就是康熙親手所書的“萱瑞堂”這三個字的化寫。

現在我們已經來說一說,“周器”和“盛酒之大器”的厲害之處。

許多人不知道這“金蜼彝”和“玻璃(上台下皿)”,是何等物。我們來看人民文學出版社的《紅樓夢》第43頁的註釋。

金蜼彝(wěiyí)——原為有蜼形圖案的青銅祭器,後作貴重陳設品。蜼:一種長尾猿。彝:古代青銅器中禮器的通稱。

上台下皿(hǎi)——盛酒器。筆者注,“玻璃(上台下皿)”就是玻璃做的盛酒器。

———

從註釋中,我們已經看到,“金蜼彝”本身已經是青銅祭器了,為什麼作者脂硯齋還要特別批註曰“蜼,音壘。周器也”?

從註釋中,我們已經看到,“玻璃(上台下皿)”本身已經是盛酒器了,為什麼作者脂硯齋還要特別點批註“(上台下皿),音海。盛酒之大器也”?

為此,筆者特意去查了“周器”和“大器”的意思。

“周器”,指周代鐘鼎尊俎類彝器(搜狗百科)。——彝器,古代宗廟常用的青銅祭器的總稱,如鍾、鼎、尊、罍、俎、豆之屬(搜狗漢語)。宗廟,帝王或諸侯祭祀祖宗的處所(搜狗漢語)。

“大器”有五種解釋:

1,寶器;

2,喻重要的事物;

3,比喻國家、帝位;

4,比喻有大才、能擔當大事的人;

5,指天。

筆者開始看“周器”的解釋——“指周代鐘鼎尊俎類彝器”,還是不明白,筆者又接着去查“彝器”,由“彝器”再去查“宗廟”。

然後筆者發現,“周器”和“大器”都和皇帝有關。

因此脂硯齋在“金蜼彝”后的批註“蜼,音壘。周器也”和“玻璃(上台下皿)”后的批註“(上台下皿),音海。盛酒之大器也”,就是要告訴讀者們,“金蜼彝(周器)”和“玻璃(上台下皿)(大器)”都是皇帝專用的祭器、禮器。

再從堂屋的功能“堂屋用於尊祖敬神、祭天拜地、婚喪壽慶、禳鬼避凶”,可知,“金蜼彝”和“玻璃(上台下皿)”它們都是皇帝祭天拜地所用的祭器(禮器)。

“堂屋”詞條:堂屋是傳統中國民居中的禮儀空間,一般設計在房屋中間,又稱“客堂“。因為平時敞開,有的地區又稱“明間“(卧室則稱“暗間“)。堂屋用於尊祖敬神、祭天拜地、婚喪壽慶、禳鬼避凶。

———

“金蜼彝”和“玻璃(上台下皿)”都是皇帝祭天拜地所用的祭器(禮器),厲害不?

但奇怪的是,“金蜼彝(周器)”和“玻璃(上台下皿)(大器)”這些皇帝專用的祭器、禮器,居然是被擺放在“榮國府”的“儀門內大院落”的“正經正內室”的“堂屋”里的。

榮國府(曹霑家)為什麼會有皇帝祭天拜地所用的祭器、禮器?

金蜼彝(周器)、玻璃(上台下皿)(大器),是皇帝祭天拜地所用的祭器、禮器,代表了皇權。正所謂“國之重器”,不可輕易示人。沒有皇帝的命令,榮國府(曹霑家)私自擺放皇帝祭天拜地所用的祭器(禮器),是誅滅九族的“僭越”大罪。

僭越,指超越本分,古時指地位低下的冒用在上的名義或器物等等,尤指用皇家專用的。在古代僭越之罪和大逆之罪、欺罔之罪、狂悖之罪,都屬於不赦之罪,是不能赦免的大罪。“僭越”之罪,包括用了不該用的東西或者禮儀。因此,榮國府能明目張胆地把皇帝專用的祭器(禮器)——金蜼彝、玻璃(上台下皿),擺放在“榮府”的“儀門內大院落”的“正經正內室”的“堂屋”里,必然是得到皇帝許可的。

———

那麼榮國府(曹霑家)在什麼情況下,會得到皇帝的特別恩准,可以擺放皇帝專用的禮器“金蜼彝”和“玻璃(上台下皿)”?

筆者從周汝昌先生找到的《江寧府志》的江寧織造署(江寧行宮、織造廨署)的資料里找到了答案。這條資料里的“江寧行宮”就是“織造廨署”,就是江寧織造署,“聖祖”就是康熙皇帝。

周汝昌《紅樓夢新證》,

《江寧府志》(嘉慶辛未本)卷之十二《建置》葉六云:

江寧行宮在江寧府治利濟巷大街,向為織造廨署,聖祖南巡時,即駐蹕於此。乾隆十六年,大吏改建行殿,有綠靜榭、聽瀑軒、判春室、鏡中亭、塔影樓、彩虹橋、釣魚台諸勝。內貯歷年奉頒法物

“法物”的解釋:

1,古代帝王用於儀仗、祭祀的器物;

2,宗教禮器、樂器及依法使用的器具;

3,施展法術之物;

4,指技藝製作之物。

———

“法物”的四種解釋中的第一個解釋是“古代帝王用於儀仗、祭祀的器物”,這正和“金蜼彝(周器)”、“玻璃(上台下皿)(大器)”的意思一樣,因此江寧織造署(織造廨署、江寧行宮)“內”所“貯”的“歷年奉頒法物”和金蜼彝、玻璃(上台下皿),都是皇帝祭拜天地所用的祭器。

“頒”的解釋(百度百科):頒是一個漢語漢字,拼音bān。1,發下:~發。~布。~賞。~示。~行。2,古同“班”“斑”,頭髮花白。

“歷年奉頒法物”取第一種解釋“發下”。可見江寧織造署里“歷年”供奉的“法物”,是皇帝“下發”給江寧織造署。

———

為什麼皇帝會把“法物”下發給江寧織造署?因為江寧織造署就是康熙皇帝南巡時在南京所住的行宮。

賈寶玉就是曹霑,這是確鑿無疑的;曹霑的生父就是曹珍,這也是確鑿無疑的。因此賈寶玉家(即榮國府)就是曹霑家,這也是確鑿無疑的。江寧織造署既是康熙在南京的行宮,也是江寧織造辦公的地方,更是江寧織造住宿的地方。

曹霑的太爺爺曹璽、親爺爺曹寅、親大伯曹顒、繼二伯曹頫這祖孫三代四人合共做了五十七年的江寧織造,因此曹霑的家族在江寧織造署這座總共迎接了五次康熙南巡的行宮裏,整整住了57年。因此賈寶玉的家(榮國府)其實就是江寧織造署這座行宮。

正是因為賈寶玉的家(榮國府)就是江寧織造署這座行宮,所以榮國府里才有“金蜼彝(周器)”、“玻璃(上台下皿)(大器)”等“歷年奉頒法物”。

賈寶玉的家(榮國府)就是江寧織造署這座行宮,“金蜼彝”、“玻璃(上台下皿)”其實就是江寧織造署這座行宮裏的“歷年奉頒法物”的化稱。正因如此,《石頭記》的作者脂硯齋才特意在在“金蜼彝”后寫批註“蜼,音壘。周器也”,又在“玻璃(上台下皿)”后寫批註“(上台下皿),音海。盛酒之大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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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霑家(賈寶玉家、榮國府、大觀園)的“金蜼彝”、“玻璃(上台下皿)”就是江寧織造署(織造廨署、江寧行宮)內所貯的歷年奉頒法物的代稱。

事涉皇家,曹霑和李雪琳都不敢明寫,他們只能用“金蜼彝”、“玻璃(上台下皿)”這些名字代稱江寧織造署(織造廨署、江寧行宮、曹霑家)內所貯的歷年奉頒法物。

李雪琳(脂硯齋)也只敢在“金蜼彝”和“玻璃(上台下皿)”後分別增添“周器”、“大器”二詞來暗示讀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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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說是“歷年”?當然是因為曹霑的爺爺曹寅先後在他的官衙和住處的江寧織造署里四次迎接康熙南巡了。

曹寅在江寧織造署接駕四次,分別是:康熙第三次南巡(康熙三十八年,即公元1699年)、康熙第四次南巡(康熙四十二年,即公元1703年)、康熙第五次南巡(康熙四十四年,即公元1705年)、康熙第六次南巡(康熙四十六年,即公元1707年)。隨着曹寅的一次次接駕,江寧織造署的行宮部分也不斷進行了擴建,江寧織造署作為康熙南巡在南京的行宮也積累了康熙歷年來奉頒的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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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記》的作者曹霑和脂硯齋早已把賈寶玉家(榮國府、曹霑家)就是江寧織造署這座行宮,暗暗地寫在了《石頭記》裏。

榮國府里的“萱瑞堂”所化寫的“榮禧堂”、“金蜼彝”和“玻璃(上台下皿)”,足證賈寶玉的家(榮國府)就是曹霑家,也足以證明榮國府(曹霑家)就是江寧織造署這座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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