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匹夫無不報之仇

第17章:匹夫無不報之仇

儋州島,八國聯軍的中軍大營,一名披着戰鎧、面容清俊的中年男子聽完了下屬着急忙慌的彙報,沉吟了許久才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葉家小子挺有魄力的。”拉納涅親王滿不在乎的口吻,金玉交織的衣着雍容華貴至極,都不需要用眼睛看都可以感觸到那溢出來的奢靡。

武元甲按揉着眉心,憤憤砸碎了桌案:“功虧一簣啊!塔瑪的,功虧一簣啊!”

拉納涅放下手中的軍報,說道:“法昂在港城進入對峙階段就已經證明了鎮南軍主力不在這,我們的探子比錦羽衛差了太多,連數十萬鎮南軍的動向都沒法掌握,我們只能提防、推演,如何取勝?”

武元甲大步走到沙盤前,不時瞥一眼亞洲地圖,突然問道:“拉納涅,攻打我們國家的有多少兵馬?”

拉納涅怔了片刻,連忙起身跟到了地圖前,說道:“約莫三十萬軍隊,是一支混編軍隊,領軍將領是聖朝西南武毅公爵之孫劉柏成。”

武元甲撐在沙盤上,指點着說道:“鎮南軍總數也不過五十萬,儋州之戰斬殺十餘萬,如今進攻我國的少說也有十萬,和法昂對位的也有十萬左右,剩下來的還要分派給偌大百越之地。”

拉納涅也陷入了思考,如今就算是立即撤兵回國也來不及了,國土已經淪陷,就算頂着千辛萬苦跑回去,面臨的卻是已經變換了旗幟的故土。到時候身後有追兵,前方有圍堵,沒有支援,一支疲憊之師必死無疑。

“拉納涅,葉瑾瑜這是兵行險着,派大軍截斷了我們的後路,把我們逼上絕境,何嘗不是也在逼迫他自己?如今,港城乃至東南沿岸的鎮南軍不會超過二十萬,我們還有機會,只要攻破港城,東南將落入我手。

再者說了,他葉瑾瑜此舉不過是為了戰於我國之土,我們又何嘗不可?就算互換故土,我們拿貧瘠的山嶺換東南的沃土,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武元甲越來越興奮,動作幅度之劇烈讓沙盤也跟着顫動。

拉納涅問道:“你是想減少儋州守軍,增援港城、襲擾東南沿岸?”

見武元甲點點頭,拉納涅苦笑着解釋道:“武元甲,我們不一樣,我是高棉的親王,你們的官職再高、權限再大,也只是臣子,我是王室血脈,從法理上說我是可以繼承皇位的。

如今聖朝軍隊征伐我等國土,我領軍在外沒有回援所要承擔的壓力你能想像么?到時候王上聽信讒言或者礙於朝堂壓力,責令我回國,我是做一個忠臣還是做一個叛將?”

武元甲也陷入了無可奈何的境地,這畢竟是他國內政,倘若他干涉進去,肯定會引來別人的揣測,本就搖搖欲墜的聯軍已經架不住折騰了。

就在此時,一名傳令官跌跌撞撞闖了進來,武元甲眉頭緊鎖瞪了過去,自詡儒將的他最忌諱的就是冒失的行為舉止,加上此時心情煩悶,好不容易來個出氣筒,這不得以儆效尤,告訴他花兒為何這樣紅?

傳令官着急忙慌跪在地上,急促說道:“啟稟親王、元帥,法昂將軍及十萬聯軍於前線潰敗,正撤往海口,請求支援;同時儋州島東側一百海裡外,我軍偵察艦觀察到有大量聖朝海軍艦隊出現。”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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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將時間撥回到一天前,且說高鈺坤、安靜思等人領一萬兵馬作為先鋒,

自港城南門出去后直奔聯軍大營。

高鈺坤扯着韁繩,身上新添的幾道疤痕讓他至今仍覺得恥辱,為將者,戰事失利需要主帥搭救。戰場上的事情就在戰場上解決,上一次是他高鈺坤小覷了敵軍,他付出了代價,這一回,他要一雪前恥!

安靜思橫着剛出爐的百八十斤渾鐵槊,身披獅紋虎刻重雲鎧,座下的戰馬都給壓得有些遲緩,身後兩千重騎兵清一色的墨色鐵鎧,各個手持二十四斤八兩的蟒紋虎頭槊,漆黑的面甲遮住了他們的面孔,卻擋不住那逸散而出的殺氣!

高鈺坤、安靜思互相頷首示意,於無聲中分成左右兩軍,直殺向聯軍營盤。

聯軍的探子雖說比不上錦羽衛,但要是連幾十里地外的上萬兵馬的動向都摸不清楚,那還是早點辭職退伍回家養豬算了。

當法昂聽到手下報告鎮南軍上萬兵馬出動的消息,一骨碌就從床榻上爬起來,胸口還纏着扎眼的紗布。可憐的法昂將軍還不知道寮國的都城都已經淪陷,雙方近幾日都是小打小鬧,莫非是那葉家小子的麻痹之舉,今日便打算展開決戰?

心中雖在思忖,起身武裝的動作倒是不慢,一條條軍令傳達下去,法昂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他倒要看看葉家小兒又在耍什麼花樣。要是實力差距懸殊,也不至於僵持到現在,又是一場毫無意義的鬧劇,還是他葉瑾瑜想仗着武勇來顯威風?

營門外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原先的營門連着木牆磚石化作了漫天碎石木屑,法昂哪還顧得上尋思,匆忙得甚至連靴子都來不及穿上便往外趕,想組織起來防禦。

可惜,高鈺坤並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當今天子,聖朝太宗皇帝曾經說過:“騎兵是冷兵器時代的最強兵種!”對此,有太多的人唱反調,不管是西方的古羅馬重步兵還是岳武穆的以步制騎都證明了騎兵絕不是無敵的,而步兵也不是一味的任人宰割。

但以偏概全所得到的結論是虛妄的,身披幾十公斤重的重甲步兵幾乎談不上機動性,就算擋住了騎兵的攻勢也沒法乘勝追擊消滅敵軍,而岳家軍乃至岳武穆的不可複製性更是數百年難得一遇。

昔日的蒙元之所以能建立起橫跨歐亞大陸的帝國,能夠打得歐洲人尊稱他們為‘上帝之鞭’,憑藉的無非是那無雙的騎射之術!

對於騎兵的用法很多人似乎有誤解,覺得就是騎着馬沖向敵軍,大錯特錯!

騎兵的機動性才是他們最強的武器,交戰之前,槍彈箭矢就像雨點一樣射過來,你怎麼頂啊?你的重甲步兵除了象徵性地戳戳龍槍,不就只能當個人肉靶子么。

你想學岳武穆的以步制騎?這邊的建議是:“親,這邊建議您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就算你聞着尿騷味覺得自己怎麼看都是‘傳世名將’那塊料,你也別急,騎兵還在射呢,他射你是射固定靶,你射他可是移動靶,加油!

隨着時代的進步和科技的發展,蒙古韃子們擅長的弓箭逐漸被槍械取代,倒不是說槍械威力、射程就有多強,而是培養的時間不成正比。

從田裏面隨便拽一個農夫出來,告訴他瞄準、扣扳機他都能給你打個大差不差。但是射箭不行,又不是每個人生下來都跟草原韃子一樣從小就彎弓搭箭,雖然說也可能人家除了射射鳥以外也沒啥娛樂活動?

鎮南軍雖說精銳那也力有不逮,騎馬射箭一樣是他們的短板,射箭都不容易了還讓你高速移動中射箭,實在是強人所難。初代鎮南王葉同塵尋思着這樣也不是事啊,一拍大腿,反正咱們有錢,造槍!學槍!

除去攻城和山窪深林以外,騎兵打步兵幾乎和爸爸打兒子沒什麼區別,這不,高鈺坤這不就領着騎兵殺過來上演家庭暴力劇么?以下內容,請未成年兒童在家長陪同下觀看喔。

其實法昂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鎮南軍從頭到尾和他打的陣仗始終控制在幾千人的規模,你這要是擱在東瀛,那得吹成國戰,但是擱在神州,也不過就是儀仗隊的水平。

而鎮南軍的小打小鬧,也讓這支聯軍產生了鎮南軍不過如此、誇大其詞的念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是有道理的,伴隨着威武大將軍炮的轟鳴,百兩黃金一聲的禮炮中,八千鎮南鐵騎直衝向營牆已經被打爛的敵營。

一將當先陷靡陣,三軍奮威破堅城!

當八國的聯軍們失去了營牆的掩護,他們完全暴露在了鎮南鐵騎之下,只能憑藉肉體構築成防線,可惜這一切在面對陷陣營的時候,都變成了徒勞無功。

陷陣營是相當特殊的騎兵,不管是騎術還是射術,他們在鎮南騎兵中都是中下等,那他們憑什麼還能夠獲得封號呢?只因他們在成為重騎兵之前,先是一支重裝步兵,馬匹不過是幫助他們接近敵軍的手段。

兩三千公斤的高頭大馬載着兇惡的騎士們殺了過來,聯軍們發現,他們毫無還手之力,輕便的藤牌在那些鋒銳的槍矛面前簡直就是摧枯拉朽。

法昂迅速判斷出鎮南軍的人數沒有超過一萬之數,當即下令后軍整備壓上,他倒要看看葉瑾瑜突如其來的大手筆究竟能不能蛇吞象。

貧瘠的故土鍛造出了聯軍的頑強,一排排的士兵倒下,一排排的士兵補上,就好像不會畏懼。縱然高鈺坤一桿長槍左衝右突,陷陣營將士抽刀死戰也不能進一步撕開聯軍的防線,雙方都陷入了拉鋸狀態。

救火隊長安靜思彷彿天生卡點屬性加滿,關鍵時刻又是他神兵天降,揮着一桿渾鐵槊挺身沖陣,兩千重甲騎兵緊緊跟隨,而他們也徹底衝垮聯軍防線。

天道好還,聖朝有必伸之理,侵略者揮起屠刀時有多狠戾,如今就有多倉皇狼狽;人心效順,匹夫無不報之仇,鎮南軍不只是為了建功立業在奮勇殺敵,他們要用這幫蠻子的血來祭奠十數萬袍澤和無數罹難百姓的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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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朝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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