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不慣鄭普賺錢
這一天鄭普他們家又是大豐收，他們回到家去，將今天賺到的錢擺在桌子上，貪婪的眼睛望着紅色的鈔票，心裏面感嘆着賺錢是多麼容易啊！
他們打了一壺酒，吃着一隻燒雞，桌子上還擺着一盤花生米，痛快地喝着痛快地暢聊。他們根本不會因為自己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而悔恨，他們似乎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似乎覺得只要能賺錢都是可以做的，似乎覺得人是可以沒有人性的。
這時，鄭大明開口問道：“好兒子，咱們下一個目標是誰呢？這一次咱們得再多撈一些錢啊！”
鄭普回答說：“爸，先別急，咱們已經做了兩次了，這幾天得收一收手，不然會被別人發現的。”
“有道理，咱們就暫且休息幾天。”鄭大明嚼着花生米說。
“咱們還得想辦法對付村裏面的那些無賴呢。”鄭普喝了一口酒說道，他表情凝重，就像是臉上抹了一層芝麻粉。
“是呀，那幫畜牲看着我們賺了這麼多錢，估計是眼紅了。”
他們所說的“無賴”和“畜牲”其實就是村裏面和他們干一樣齷齪事情的同夥。鄭普和鄭大明算是膽子大的，其他人知道做這個賺錢，但是就是不敢做，有的人就算做了也不敢要太多錢，估計是怕良心過不去。看來，鄭普和鄭大明真的是兩個徹頭徹尾的畜牲。
在泛黃的燈光下，他們談論着未來的計劃，他們把燒雞吃的只剩骨頭，甚至連殘渣都不剩，他們就像兩頭餓狠狠的狼，蠶食着這個美麗的世界。
第二天清晨，還在夢裏的他們似乎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來者是鄭家村的鄭軍。鄭普趕忙穿好衣服撒上脫鞋，還沒來得及穿好，便急匆匆的開了門。
“喲，這不是鄭軍嗎？你咋有空來我這兒了？”鄭普既好奇又緊張的問道。
“我這不是順便來你家瞧瞧嗎，怎麼你還不歡迎我來嗎？”
“歡迎歡迎，快進來坐。”
鄭普給鄭軍倒了一壺茶然後說道：“有什麼事兒啊，來找我？”
鄭軍臉色凝重的說了一句：“這段時間收入怎麼樣？聽說你們幹掉了兩個人。”
鄭普白着臉說：“打聽這些幹嘛，也沒多少收入。”
“沒多少是多少？”鄭軍想要問個明白。
“幾百塊錢。”
“我才不信，誰還不知道你倆父子的膽子，你們肯定狠狠地宰了一筆錢。”
“隨你怎麼說。”鄭普不屑一顧說著。
鄭軍突然臉色又好轉的說道：“好了好了，我也不想傷了和氣，就不和你拌嘴了。我知道你們收入多，有了收入，也不想想和村裏面擺個酒，吃個飯，就算請客了。”
“還請客，這是哪門子規矩？我們辛辛苦苦賺的錢為什麼要請你們吃飯？”鄭普開始發脾氣了。
聲音吵醒了鄭大明，鄭大明穿好衣服走了過來，說：“大早上的吵什麼吵，喲，這不是鄭軍嗎，你怎麼來了？”
“沒怎麼，路過，隨便進來坐坐。”鄭軍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好了，我走了。”鄭軍不高興地甩了一下手，出了門。走到門口嘴裏還念叨着：“真小氣。”
“爸，你聽見沒有，這傢伙說我們什麼？”鄭普指着鄭軍的背影說。
“好了，其實前面的我都聽見了，他們想讓我們請客，賺了錢招待招待他們。”
“是呀，我們憑什麼，簡直是一群窮孫子。”
鄭大明坐在凳子上，想了幾秒鐘后對鄭普說：“不用管，就當沒這回事，過幾天消停了他們也就不會再來了。”
他們這一天開始規矩的做生意，招攬遊客。
這一天，鄭普和鄭大明和往常一樣普普通通地做着生意，直到午後才回家吃飯，就在他們即將到家的時候，看家門口站着六七個人，這些人都是他們村裏面的。
鄭普兩人強裝鎮定，他們知道這些人不好對付，大概是衝著他們的錢來的。
鄭大明率先走上前，說道：“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來來來，進來坐。”
六七伙人也毫不客氣地走進了屋裏，其中一個光頭男人說道：“大明啊，咱們村也有村的規矩，你和鄭普乾的那些事我們也清楚，你收了人家那麼多錢，也不知道拿一點出來和大夥吃吃飯？這叫什麼事嘛。”說完，其他六個人便附和着。“就是就是，總得有規矩。”
鄭普這時開口講道：“什麼規矩？你們這叫什麼規矩？錢是我們的錢，還需要叫你們來交我們怎麼花不成？”鄭普表情有些不屑。
鄭大明趕忙用手拐了一下鄭普，似乎在告訴他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並且說道：“鄭普不懂事，別和他一般見識。你們說得對，是要講究一些規矩，畢竟咱們都是一個村裏面的，日後總得有一些照樣才是。”
鄭大明接著說：“這樣，咱們定一個日子，就在那天吃吃飯、喝喝酒，熱鬧熱鬧。”
“這才好嘛，這才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明你真是一個爽快人。”
“應該的應該的。”鄭大明苦澀的笑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光頭男向其他人招了一下手。
“慢走啊，不送了。”鄭大明把門關了起來，慢慢地走到鄭普面前。
鄭普用嘲諷的話來了一句：“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呸。他們只知道有福同享，有難的時候跑得比兔子都還快。”
鄭大明安慰着他兒子：“罷了罷了，花點錢吃個飯把他們打發了就算了，這些事情就算過去了。”
時間很快來到約定的日子，大家商量着把吃飯的桌子擺在鄭家大院裏，過了中午，大院陸陸續續地來了一些人，有領着孩子的老人，有邊走路邊扎毛衣的農村婦女，不過更多的是那些好吃懶做的中年男人。他們三五成群、有說有笑，似乎把這場宴席當成理所應當的款待。
鄭普和鄭大明前天還花了幾百塊錢採購食材，又花了幾百塊錢買了酒，還花了幾百塊錢租了桌子凳子和做飯的師傅，這頓飯前前後後花了他們一千多元。他們感到十分憤怒，但是卻是有苦說不出，這些錢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宴席上，村裏面的那些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人說道：“從下一次開始，咱們村也得定一下規矩了，不然這有的人仗着膽子大亂收費，這對其他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話應剛落，底下一群人附和道：“對對對，說得好。”
就連四五歲的小孩也來湊熱鬧，用稚嫩的聲音說：“說得好、說得好。”
鄭普和鄭大明知道他們現在是難敵眾口，隨機便解釋道：“剛才虎成兄弟說得對，還得要有一個規矩才好，我們之前也是沒有了分寸，這裏向大夥賠罪了。”
鄭大明拿起酒杯，挨個向在坐的人敬酒，以表他接受這樣的規矩了。
接着那個虎成兄弟繼續說道：“各位，以後膽子小的要大起來，不要跟個娘們一樣，成不了大事。這樣吧，以後所有的打撈就統一收費為一千五百塊，你們看怎麼樣。”
酒桌下頓時傳來一片“好好好”的聲音，這些男人穿衣樸素並且邋遢，留着長長的鬍鬚和頭髮，讓人感覺十分油膩，或許對他們來說一千五百塊已經是天文數字了，貧窮限制了他們的想像。
酒席進行到一半，又有人向鄭普發難了，一個喝得有點醉醺的男人對鄭普說道：“鄭普，你不是把一個女人拖進來水裏嗎，你有沒有對她做什麼不幹凈的事情啊？”說完男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鄭普內心已經十分惱火，但依然強忍鎮定，只是簡單的來了一句：“沒有沒有。”
男人藉著酒性依然不放過鄭普，繼續講道：“你這麼好色，把這麼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拖下水，肯定是做了什麼的。”周圍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鄭普感到自己被嚴重的羞辱了，他把酒杯砸到桌子上，不顧眾人臉色的走到男人面前，兇巴巴地給了男人一拳，男人疼得“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
“找死啊，再說我撕爛你的嘴。”鄭普毫不客氣地講倒。
男人似乎要被打出來脾氣，接了一句：“小混蛋，敢打老子，老子打死你。”
兩人隨後打了起來，周圍人不僅沒有拉架，還各自支持自己的“選手”，希望他們打出個勝負，只有鄭大明在一旁哀求道：“別打了別打了。”
喝醉酒的男人終究不是鄭普的對手，沒有幾回合便敗下陣來，暈倒在地的男人被抬進屋裏，而鄭普也氣沖沖地離開了酒席。
酒桌上依然是一群彪形大漢在不斷划拳喝酒，偶爾鄭大明也會跟着附和幾句，他多麼希望這痛苦的時間快點過去。
一切都結束以後，鄭大明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什麼也不說便躺在了床上，沒過一會鼾聲便響徹屋內。
鄭普坐在凳子上，手裏拿着一個茶杯不停地轉悠，腦子裏想着什麼。頓時來了一句：“看來我們要謀求新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