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心，不可直視

已經到了再次行動的時候了。鄭普和鄭大明早早的便出發了，背包里裝了幾個白雞蛋和幾片麵包，水壺裏裝滿了熱騰騰的開水，他們要去趕最早的一班汽車到曲名山。

“今天不一定要有收穫，物色好了再下手。一切都要做得天衣無縫。”鄭大明朝着鄭普小聲的講道。

“放心吧！咱們時間多，看準時機了再下手。”鄭普很是自信的說道。

他們沿着通往曲名山的主路上走，他們的樣子就像兩個經驗老道的爬山選手，絲毫不慌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很熱愛爬山呢！

時間已到午後，天氣也逐漸炎熱，山上的人也多了起來。有一家人聚集起來野炊的，有老夫老妻結伴而行的。鄭普和鄭大明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歇腳，鄭普望着逐漸變多的人群，說道：“中午和下午都不合適，最好的時機就是傍晚或者清晨。”鄭普倒了一杯水，繼續講道：“這兩個時候的人少，而且清晨路滑，傍晚又比較暗，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有什麼人懷疑。”

“對，我們就在這兩個時候。”

鄭普接着講道：“儘管這兩個時候合適，但是我們不能待在山上過長的時間，免得引起別人的懷疑。”

他們繼續偽裝成旅行者，繼續在曲名山的各個地方遊走，儘管他們現在還沒有鎖定目標，但是危機就在前方，一定會有一個可憐的人遭他們毒手。

當他們到達離山頂不遠時，就在前不久發現的懸崖旁邊，他們看見了一對情侶。

“你看，前面的兩個人，他們的位置很適合我們下手。”

鄭普一臉疑惑的看着前面，說道：“你是說他們兩個？爸你怎麼老糊塗了，這兩個是學生啊，學生哪來的錢啊，到時候準是要打電話給他們父母，後面還要報警。”

“啊，我糊塗了，你說得對，你說得對。”

兩個年輕的學生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差點就被鄭普和鄭大明殺害了。他們是幸運的，因為他們的年輕。

傍晚已到，人們陸陸續續地下了山，夕陽掛在西邊的懸崖上，人們爭先恐後的拍照留念。

鄭普和鄭大明緩慢地在西邊的懸崖上走着，他們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在夕陽的照射下，他們就像迷失的幽靈，看着逐漸遠去的人群，他們眼中充滿了失落。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回去再商量商量。”鄭普開口講道。

他們從緩慢地行走到快步的下山，鄭普決定不回家了，就在曲名山附近找一個便宜的旅店住下。

住進旅店，鄭大明感到今天真是太累了，把整個曲名山都走遍了。鄭普不慌不忙的講道：“沒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還得從長計議。”他又說道：“爸，我想了一個好主意，我們不應該兩個人走在一起，而是應該分開，只需要用手機保持通話就行了……”

鄭普向旅店要來一盤爆炒豬肝和一盤花生米，他們坐在白熾燈下商量着。

“我是這麼想的，你在山下，我在山上，成功了我就打電話給你，就是你正好在山下做農活。”

鄭大明問道：“你一個人在山上能行嗎？”

“怎麼不能行，和他搭訕就行了，接近他，這樣對方就沒有了警備心。”

“行，就照你說的做，咱們相互配合。”

白熾燈的吸引下，越來越多的飛蛾朝白熾燈聚集，或許在明天或許在後天，曲名山就會發生一起死亡案件，沒有知道是什麼原因，除了這屋內的飛蛾。他們就像一群忠實的聆聽者一樣，把他們的計劃存入腦海中。

鄭普和鄭大明喝得半醉倒在了床上，他們在夢中信誓旦旦的相信明天會有一個不錯的結果。如果成功了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但是對於別人和社會來說就是一場災難。世界就是這麼奇妙，同一件事情，落在不同人的身上，產生的影響居然有這麼大的反差。

有時候我們會一棍子把一個人“打死”，給他定性，認為他是一個好人或者壞人，或許這樣的方式缺乏足夠的理性和智慧，有的人，在長時期內做了一件好事，但是因為一個壞念頭做了一件壞事，那麼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有些問題是沒有答案的，最終的結果也許都隱藏在宇宙的奧秘之中，唯有不斷的哲學探究，世界的真實面貌才能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