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士兵們,執行命令!”繆拉中校命令道。
擲彈兵隨即湧入議會廳,用刺刀驅逐那些議員離開。
“快,出去!全部出去!”擲彈兵就這樣把所有的議員趕了出去。
聖盧克宮殿外的階梯上,分別站着拿破崙、西哀士教士和羅傑·杜克。
“弗蘭茲,他們看起來都很凝重的樣子,出什麼事兒了嗎?”羅森瑤低聲問說。
她和弗蘭茲所在衛隊,正在宮殿的大柱子下站位,保護拿破崙、西哀士教士和羅傑·杜克的安全。
“我猜,他們三個人都在等待呂西安在五百人院的結果。”弗蘭茲說。
“什麼結果?”羅森瑤問說。
階梯上的西哀士教士問道:“拿破崙,你覺得你弟弟能留住足夠的議員投票嗎?”
“能,他有支持者。”拿破崙似乎很有信心,但他接着又說,“不管結果如何都是合法的。”
“拿破崙,議員們決定解散督政府,由他們選舉產生執政委員會。”呂西安快步走來,高興地說出了這個好消息。
接着,他鄭重的宣佈,“三位執政官分別是拿破崙·波拿巴將軍、艾曼紐爾·約瑟夫·西哀士教士、羅傑·杜克先生。”
“士兵們,行軍禮!”繆拉中校高聲喊道。
士兵們對三位新選出執政官行軍禮,歡呼雀躍地高喊着:“拿破崙萬歲!法蘭西萬歲!”
“哦,拿破崙萬歲!法蘭西萬歲!”羅森瑤和弗蘭茲也跟着充滿激情喊着。
但她忽然意識到‘霧月政變’差不多快結束了,而她和魏新該怎麼回去?
“——別喊了,弗蘭茲。”魏新正舉着步槍歡呼着地胳膊,羅森瑤驚慌地問說,“夥計,我們怎麼回去?”
“啊?為什麼要回去,這裏不好嗎?”魏新裝作困惑地說。
“我現在想把你扔到月球上,獨自生活。”羅森瑤說。
魏新忍不住咧嘴笑着說:“阿瑤,我會帶你回去的。不過等一下。”
說完,他抬起手旋轉了一下羅森瑤頭上戴着地雙角軍帽,然後又把軍帽的一角向下按下來,遮住她的視線和臉。
頓時,羅森瑤的視野里一片漆黑。
過了會兒,她錯愕地發現,自己又躺在了之前那間燭光映射房間裏,而魏新就坐在她床邊。
“發生了什麼,夥計?”羅森瑤金驚訝地問說。
“沒什麼,阿瑤。只是原路返回而已。”弗蘭茲握着她的手,安慰說。
暗淡的光線下,魏新朝羅森瑤緩緩俯下身來,她以為他要親吻自己的嘴唇,臉上不禁露出了羞澀的神情。
但她閉上眼睛后,額頭上卻感受到了他的溫存。
“阿瑤……阿瑤,你是不是不舒服嗎?怎麼還在睡覺?”羅森瑤睜開眼睛,看到莫妮卡正附身在宿舍床邊,對她關心地詢問道。
“莫妮卡……”羅森瑤感到疑惑地說,她怎麼躺在宿舍里。
“阿瑤,你昨天晚上去哪了?”莫妮卡問說。
“等一下,我怎麼在宿舍醒來了,不是應該在博物館醒來嗎?”羅森瑤起身疑惑地問說。
“……博物館?昨天晚上你和弗蘭茲在博物館度過的嗎?”莫妮卡說。
“噢,昨天晚上我們去博物館找丟失的物品,一不小心就在那裏躺下睡了。”羅森瑤說,這種事情實在不好解釋。
“啊?”莫妮卡長大了嘴巴,很是吃驚。
羅森瑤尷尬地笑了笑說:“對了,莫妮卡。你知道弗蘭茲怎麼樣了嗎?”
“他把抱在宿舍床上之後,囑咐了我幾句話,就走了。”莫妮卡說。
羅森瑤想了想和魏新經歷過得那些神通廣大的事迹后,嘴裏稱讚說:“弗蘭茲,永遠的神!”
早晨八點季羨林才起床,他最近失眠症又嚴重了。但更令人心煩的是,他白天還有繁重的學術任務要做。
“前幾天失眠是因為睡之前神經有些興奮,可昨天夜裏為什麼又沒睡好,這次我再也想不出原因來了。”季羨林心裏既困惑又有些生氣,“喵的!大概是自己命定了該受這份罪。”
吃過房東太太送過來的早點,季羨林就準備梵文研究所去,但在路上遇到了龍丕炎。
“羨林,昨天希特拉演講你聽了嗎?”龍丕炎問道。
“沒聽,怎麼了?”季羨林說。
“一個土耳其學生告訴我,昨天希特拉演講,大替日寇張目,他就要承認偽滿洲國了。然後,他又對德國人放了一大堆狗屁。”龍炎丕神色凝重地說,“羨林,真不知道今後的局勢會怎麼樣?”
季羨林聽了,心裏彷彿墜上了塊石頭,然後怒罵道:“這些納粹蠢東西,聽了希特拉王八蛋這套鬼話,恐怕以後對中國人的態度愈加的壞了。”
“嗯,我們也應該做好準備,今後在德國要更加的小心!”龍炎丕說。
“噢!我太傻了!我真的太傻了——”繆勒把《廣陵奧義書》仍在書桌上,不可名狀地喊着。
季羨林在座位旁邊一副不屑的樣子,心裏取笑:“我看,像你那種干法,干十年梵文也沒結果。”
研究班大樓的梵文研究所里,季羨林正和他的德國同學繆勒自習阿拉伯文,學習語言學的原本有四五個學生,但現在就剩他兩了。這門學科其實挺冷門的。
不過,季羨林僅剩的這位同學,繆勒先生,卻盡惹他心煩了。
“季——這句話的語法是什麼?”繆勒問道,接着他拍了拍腦袋,“噢,上帝啊!我怎麼突然想不起來了?”
繆勒平時不認真完成瓦爾特·施密特教授的佈置的作業,這會兒自習翻譯阿拉伯文時,幾乎什麼都不知道,總是跟季羨林問長問短地。並且,他還跟季羨林厚着臉皮,不肯虛心地承認自己不足。
“定語後置句。”季羨林看了一下,隨即便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