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異類：信徒
中城高中這附近以前還從沒發生過槍擊案件。
因為這附近就有一個紐約警察署佈置的分部。
學生們很快藏進了教學樓的高層。
還沒到學校的學生也在老師的通知下暫時回家。
警笛的聲音已經很近了。
這裏是四樓，外面的天氣有些淫雨霏霏。
男生們吵吵嚷嚷地擁擠在一起往發生槍戰的方向張望，偶爾有流彈會落到學校裏面，但好在只是讓草坪或者操場多了些損傷。
“發生了什麼？”
“怎麼樣了，誰贏了？”
“你是煞筆嗎，不會聽？很顯然槍戰還沒完啊！”
“我們不會死在這兒吧？”
“死也是你先死，鬼基佬，你他媽別摸我大腿！”
“讓讓，麻煩讓讓，這邊的兩位基哥麻煩放下你們絞在一起的大腿放我進去點兒！”
喬治和哈利努力往窗邊擠。
他的體魄相當強大，很輕鬆就把一堆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推搡到一邊。
“你擠個幾把啊！”
有人被迫和另一個兄弟臉貼臉胸貼胸牛牛貼牛牛，不由得憤憤大喊。
喬治愣了一下，心想難道還會有人有複數個的傢伙事兒嗎？
然後不假思索地回答人家問題：
“一個啊，怎麼了？”
“我#￥#+……”
“我想他大概是在讓你別擠他。”
哈利小聲說。
喬治已經在張望槍戰的方向：“什麼？你說什麼？”
“沒什麼……”
外面在下雨。
但槍擊的火光和雷鳴般的槍口咆哮怎麼也擋不住。
“這是一個滿編的海豹突擊隊在和敘利亞人交戰？可為什麼戰場會在咱們這兒？”
喬治聽那洶湧的槍鳴，滿眼疑惑，
“這是單獨一個槍手能打出來的動靜？”
“確實不像。”
哈利也擠了過來。
警察已經包圍了那個位置，那伙目標似乎是學校的暴徒還在負隅頑抗。
他們的火力還很強勁。
喬治裹緊了外套。
他認為雖然自己現在也勉強算是一個超人類了，但這小胳膊小腿兒的估計挨不了兩顆槍子兒。
“快看！”
“什麼？”
“那個方向！好像有人！”
“對！是蜘蛛俠！是蜘蛛俠！”
“哪裏？”
“蜘蛛俠來了！蜘蛛俠來了！”
……
很快，擁擠在一起的男生女生們又從這個窗口跑到另一個窗口。
另一個方向，紅色睡衣寶寶正在一棟又一棟低矮的建築之間依靠蛛絲前行。
幾個老師在努力地維持秩序。
喬治和哈利對視一眼。
“你好像對他不感興趣？”
“超出常人的力量、強大的肢體協調能力和一些簡單的小玩意兒，這不過是一個新時代的超級士兵產物罷了。”
哈利作出不屑的表情。
喬治耷拉下來的眉眼總算有了些精神，他明明就看到哈利的眼神里還是有些許渴望的。
他說：
“或許你也可以弄一支這樣的藥劑？”
“我準備專攻機械學和能源學，而且實驗室也沒那個條件。”
哈利撇嘴。
但他又說，
“而且我的實驗和研究馬上就要完成了，說不定能做到在斯塔克先生的鋼鐵戰衣的基礎上做出新一代的單兵武器。”
“如果真的做出來了，或許到時候你的外號可以叫鎧甲勇士。”
“你真以為我沒看過中國電視劇？”
哈利目光幽幽。
喬治訕訕一笑。
槍聲好像變得稀疏了。
已經擁堵到學校門口的警察隊伍緩慢地向前圍攏。
蜘蛛俠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在遠離學校的大廈頂端以經典姿勢下蹲，注視這個方向發生的一切。
很快，槍聲完全停止。
但接下來突如其來的炸鳴讓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砰——！！！】
交戰附近的學校高牆被炸，濃煙和塵土被揚起來五六米那麼高。
警察們相當緊張，甚至沒有勸降，直接對着那片塵土開始無差別槍擊。
其他人無法見到，但喬治的力量、耐力得到極大提升。
他清晰地見到，如同烈焰流星般的鋼鐵幕布看似不可阻擋地落在那團逐漸擴散的煙塵上，卻驟然焊在煙塵的表面。
像是……刺入了某些鋼鐵般的事物。
然後，煙塵內部，什麼古怪的事物突然伸出肢體，驟然把這些依舊帶着餘溫的子彈拉入煙塵的中心。
“那東西……”
“是活的。”
喬治咽了口唾沫。
他看到蜘蛛俠也在高樓上站立起來。
很顯然，後者也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是感染體嗎？”
“可為什麼……”
“它是怎麼出現的？”
喬治四處張望，趁着沒人注意，便要偷偷溜走。
這種東西太危險，起碼得來個復仇者才能處理。
他扯了扯哈利的衣服，示意先溜為敬。
“那裏面有東西。”
但這時候，眼尖的小胖子奈德突然喊出聲來。
這一嗓子就像引爆了炸彈，讓周圍的學生驚恐地四散奔逃。
巨大的恐懼在整個大樓里蔓延。
那團煙塵……
正像一個渾身由灰色血肉組成的怪物那樣翻滾着進入學校。
警察們的攻擊根本不起作用。
輕武器很難對那東西造成致命傷害。
甚至越是攻擊，它便越是興奮、身體也便越具活性。
“煞筆。”
喬治低罵一句。
這鬼東西往學校來，一看就是有它想要的東西或人。
他們本來可以悄悄溜走，現在卻要面臨和這群肌肉發育高過大腦發育的蠢貨同生共死的局面了。
“是感染體嗎？”
喬治低聲詢問哈利。
感染體的真實形象是政府機密，從沒外放過，但哈利曾見過一個感染體的真身。
哈利小心翼翼地查看迎着斜雨向這個方向蠕動過來的煙塵狀事物，那裏面有些東西在以一種扭曲的姿態活動，做出令人不安的形狀。
他壓低聲音說：
“不像……我見過兩隻感染體，它們確實很古怪，但終究離不了血肉之軀這個基礎。這東西……它更像一種魔鬼之類的玩意兒。”
此時，這團煙霧已經來到球場裏。
有一隊警員緊急衝過來似乎要驅散學生。
【轟——！】
卻在此時，一隻高度扭曲的手臂從煙塵表面探出。
伴隨着劇烈的轟鳴，像是剛才那些子彈被困在一個封閉空間之中四處反射。
“是它們！”
哈利眼睛瞪大，
“感染體！”
同時，一小段詞條出現在喬治的視野中。
【異類：信徒】
是這隻探出手臂的感染體的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