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槍手
哈利說：“我馬上就要成功了，騙你是狗好吧！”
喬治說：“我認為你在占狗的便宜。”
哈利：“老實說如果是阿拉斯加那我覺得確實如此。”
喬治：“其實我覺得變成泰迪好一些。”
哈利：“何出此言？”
喬治：“日天日地日空氣。”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點焦灼。
一本《烏克蘭拖拉機簡史》從駕駛座上扔出來，精準地用書脊砸到了喬治的左半邊臉。
“你才十六歲！”
莎拉發出尖叫。
雖然和爸爸不一樣，莎拉是一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但她的父親同樣是一個傳統的中國老人，母親也曾是僑居國內的假美國人，所以她從小到大觀念其實都還蠻保守的。
至少直到現在，她都極力反對喬治談戀愛。
雖然其實喬治也沒有這個想法。
“斯塔克把錢轉到我的賬戶上了，小哈利，你需要我直接打給你嗎？”
趁着等紅燈的空隙，莎拉透過車內後視鏡看向哈利。
因為有中國人的血統，她不像其他美國女人那麼顯老，而且本身體質也比較特殊，看上去居然像是二十多歲的宅女。
“不，不用，斯塔克先生有單獨給我轉賬。”
哈利拒絕道。
哈利.基納來自田納西州的一個鄉間小鎮，他曾在兩年前和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有過很深的交集，甚至都算得上是戰友情那種了。
當時正直一個自稱滿大人的演員在一幫子暴力分子脅迫下對斯塔克宣戰，並用武裝直升機襲擊了毫無防備的濱海別墅。
一套戰衣帶着幾乎要失去意識的托尼.斯塔克前往田納西州避難，正是那個時候，他和哈利之間產生了聯繫。
可惜的是，大概有什麼東西跟着他們去了那裏。在一系列戰鬥之後，當哈利回到家中，他的父母已經被某隻令人不安的感染體襲擊致死。
那是第一次有記錄的、出現在紐約之外的感染體。
為了照顧哈利，斯塔克把他接到了紐約來生活，並承諾會一直資助他上學、生活和各種花銷直到大學畢業，到時候還能為他在斯塔克工業里謀一份活路。
說來，莎拉的工作就是斯塔克先生安排的，在隔壁曼哈頓的斯塔克大廈中擔任安全副主管。
因為哈利.基納喜歡鼓搗些新奇的玩意兒，所以斯塔克先生還贈送給他一整個人工智能實驗室，並承擔了每年不超過一百萬美元的研究經費。
可惜，這筆經費只能用在實驗室里。
喬治時常向哈利抱怨這一點。
老實說，莎拉給他的零花錢說不上少，但確實不多。
連買瓶汽水都得打個報告。
“看這個。”
哈利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來一份早間日報遞給喬治。
相比沒人叫能睡到下午的喬治，哈利簡直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小孩。
早上六點準時起床，鍛煉身體、買早報、做早餐、進行姿態矯正，然後翻過籬笆爬上二樓叫醒還在呼呼大睡的喬治，再然後拖着睡眼惺忪的喬治一起吃早餐。
喬治時常感嘆或許下一次超級士兵計劃該讓哈利去試一下。
他拿起早報。
號角日報。
《蜘蛛俠——義警還是罪犯？！》
配圖是一系列高速相機抓拍的畫面。
其中是一個穿着紅色網格睡衣的小個子在城市間靠着蛛絲晃悠。
“蜘蛛俠？這是什麼？”
喬治大體看了一下號角日報的新聞內容，大多是一些不怎麼公平的、對蜘蛛俠的抨擊。
他知道蜘蛛俠是誰，就隔壁班裏看上去超好欺負的小男生彼得.帕克。
以前喬治和哈利給一個黃毛猩猩套麻袋狠揍的時候給不小心路過的小彼得嚇得一整年都沒敢和他們兩人說過話。
“紐約市民的好鄰居，一個新的超級英雄。”
哈利把報紙收好，他打了個哈欠，看來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好。
他緩了一分鐘后說，
“已經出現好幾個月了，人們都說他可能會加入復仇者聯盟。”
“不，不會。”
莎拉把車停在學校門口，從駕駛座旁邊露出腦袋來，
“我聽斯塔克說過這個人，他們暫時沒打算吸收新人。”
“那可真遺憾……”
喬治用胳膊肘頂了頂哈利，“是吧。”
“大概是吧。”
哈利聳肩。
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以一個全新的超級英雄的身份加入到復仇者聯盟中去。
他們推搡着擠下車。
“再見，莎拉阿姨！”
“再見媽媽——”
然後跟莎拉告別。
雖然斯塔克在喬治隔壁為哈利購置了一套房產，但後者現在的監護人暫時是莎拉和喬治那個已經好些年沒見過面的便宜老爹。
雖然才七點多，但天已經大亮了。
喬治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學校門口一對警員搭檔倚靠着柵欄打瞌睡，上周哈利走的時候把他們的椅子推進了校長辦公室。
他們一個精瘦幹練，另一個像是典型的美利堅肥宅。
“他們的組合有些相似。”
喬治對哈利小聲說。
他說的是那對警員和正從他們身邊路過的一個陽光小男生和一個亞裔小胖子。
“早上好，彼得。早上好，奈德。”
喬治向這對好基友打招呼。
看來昨天晚上小蜘蛛又出去四處晃悠了，眼袋重得大概能壓死一隻蚊子。
“早上好，喬治。早上好，哈利。”
彼得也打招呼。
他們偶爾會在學校里碰面，關係大概也就止於熟人，不過有次一個校外從地獄廚房流竄到這邊的小混混從彼得手裏搶錢的時候被喬治和哈利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特雷西先生給你們留作業了嗎？”
“留了。”
“我等會兒來借鑒一下，我們下午才有他的課。”
喬治沒做作業。
很顯然哈利也沒有，不過他上周最後一天請假了，也就不用交這個家庭作業。
彼得撓了撓後腦勺：
“行吧……”
【嘩啦啦——】
手機鈴聲響起來。
也在這時候，那兩個警員的傳呼機突然響起來，他們迅速接起來，然後一臉嚴肅地往路上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向警隊呼叫支援。
“喂，有什麼事情，媽媽？”
“快進學校，喬治！有槍手在往你們那個方向過去！”
恰在此時，熾烈喧囂的槍色和幾乎剎那間響起的此起彼伏的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像是平地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