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如果讓犯罪分子選擇自己最喜歡的超級英雄，夜鶯和羅賓肯定都在第一位，只是分別佔據正數第一和倒數第一的位置，就算是蝙蝠俠來了，也只能望塵莫及。

令人可惜的是，夜鶯不常出現在夜巡的隊伍中，就算出現，身邊也會跟着一隻令人討厭的羅賓鳥。

你以為有雌鳥傍身，雄鳥就會變得溫柔嗎？

才不！

有雌鳥傍身的時候，雄鳥的警惕心和狂暴值都會變成雙倍。根據傳言，曾經有一個倒霉蛋出言不遜，當著羅賓的面調戲了夜鶯，結果差點被廢掉男人的尊嚴。

若不是蝙蝠俠及時到來，哥譚的犯罪率恐怕得減少一半。

那一次刻苦銘心的教訓，給不少犯罪分子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倒霉蛋的老大……也就是企鵝人，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花費了大量精力財力，才把自己的手下安撫好。

自那以後，每當兩隻小鳥一同出現時，犯罪分子人人自危，關於羅賓和夜鶯是一對的傳言，更是喧囂塵上傳的沸沸揚揚。他們的理由也很充分，如果不是配偶，羅賓為什麼要寸步不離的守着夜鶯，就像一隻求偶的雄鳥。

蝙蝠俠：“……”

半年後——

我的兩個號結束了夜巡工作，坐在屋頂上休息。

卡爾看着霧蒙蒙的天空，心情煩躁的抱怨幾句，突然重重的往地上一躺，自閉了！

我哭笑不得：“還是因為傑森的事？”

卡爾雙目緊閉，輕哼道：“傑森一直在迴避我。”

犯罪巷的常駐人口複雜混亂，絕大多數都是黑戶。

面對這種情況，房東招租時，自然不會要求租戶拿出身份證明。只要能按時交租金，不管房間裏發生了什麼，他們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此循環下來，犯罪巷成了事故的高發地，罪犯的港灣，就連警察也不願意來此巡邏，害怕受到人身傷害，更別說調查這裏的居住人口。

傑森藏身在犯罪巷之中，就像是魚進了大海，無處可尋。

蝙蝠俠在哥譚的每一處街道安裝了監視器，用於查找、監視罪犯的行蹤。在此基礎上，我為監視程序添加了人臉識別功能，只要有罪犯通過攝像頭，程序就能在3秒內識別併發送警報，為蝙蝠俠的事業添磚加瓦，也方便我們去尋找傑森的行蹤。

我花費了半個月時間去完成這套系統，然後用3分鐘篩選出傑森的居住地，把資料交給卡爾。

卡爾興奮的親了我一口……我是說臉頰，然後興緻勃勃的跑去找傑森，還放狠話說要狠狠揍對方一頓，讓他哭着道歉。沒想到跑過去之後，傑森理都不理他，像面對陌生人一樣，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備受打擊的卡爾跑了回來，頂着布魯斯的怒火纏了我三天，才恢復精氣神全滿的模樣。

接着就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半年過去，他才讓傑森的態度鬆動一些，從無視變成了怒火滿滿！

真難啊！

我托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問卡爾：“你知道傑森不理你的原因是什麼嗎？”

卡爾搖頭：“那傢伙的嘴巴緊得很，他不想說的事情，沒人能知道。”

我：“羅賓也不行嗎？”

兩人對視一眼，卡爾立刻明白了我的想法，快活地從原地蹦起來，“你真是太聰明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傑森不願意理會卡爾，可以用羅賓的身份去找他啊！

“我這就去找他。”離開前，卡爾把我從地上拉起來，還順手拍掉身上的塵土，“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去吧！別像個鳥爸爸似得圍在我身邊。”

“哦！兔寶寶，你這麼說我可太傷心了。”卡爾用詠嘆調念道，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

“嘴貧！”看着卡爾不依不饒的樣子，我走上前捧住他的臉頰，準備給他一個祝福之吻。

卡爾出生於犯罪巷，成長於犯罪巷，像那裏的絕大多數孩子一樣，沒有父母時時刻刻的體貼與照顧。在缺愛的環境中長大，他就像是一隻刺蝟，表現得倔強而叛逆，對一切都不在乎。

我的兩個號相遇之前，他表現得與一般人無二，喜歡縱聲大笑，喜歡嬉笑打鬧，面對惡勢力時勇敢而無畏，彷彿燃燒的烈焰。但是相遇之後，他就像是一隻體型巨大的緬因貓，喜歡翻肚皮撒嬌，時刻需要艾麗婭的關心與愛護。

艾麗婭苦惱了一段時間，不是她不願意和卡爾貼貼抱抱，而是家中遍佈攝像頭。每當布魯斯發現兩隻小鳥有過於親密的動作，就會出來阻攔，或是安排卡爾加訓。

她心疼！

幸運的是，艾麗婭擁有高超的黑客技巧，只需要一段隱藏的代碼，就能解決監視器帶來的煩惱。所以在蝙蝠俠不知道的時候，我的兩個號時常貼在一起摟摟抱抱，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卡爾面露期待，但是在幸運之吻落下前，他先迎接了一枚蝙蝠鏢。

等等，蝙蝠鏢！？

我的兩個號一驚，同時看向攻擊者，發現來人不是蝙蝠俠后齊齊鬆了一口氣，又雙雙冒出疑惑……這人是誰？

“嗨！艾麗婭，好久不見。”

“迪克！？”

我驚喜的睜大眼睛，發現這位身穿黑色緊身衣，胸前印有藍鳥標誌的男人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你可以叫我夜翼，可愛的小夜鶯。”他說。

迪克回到哥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蝙蝠俠。他因為少年泰坦的任務離開地球半年，回來后不僅發現蝙蝠俠身邊有了新的助手，還用了羅賓的稱號，任誰都無法保持冷靜。

蝙蝠洞內，迪克和蝙蝠俠相互指責，甚至大打出手。

明明是時隔一年的再見，這對父子間竟毫無溫情可言，言談舉止中充斥着滿滿的huo藥味。

二十分鐘后，迪克頂着幾道淤痕，怒氣沖沖地離開了蝙蝠洞。同時他暗下決心，要找到那個繼承了羅賓稱號的小鬼，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資格。

然而迪克沒想到艾麗婭也在那裏，不僅表現的如此喜歡那個小鬼，還主動靠近準備給他一個吻。

他們才多大？

這個臭小鬼繼承了羅賓的稱號，難道是為了泡姑娘嗎？

鳥媽媽的護崽之情佔了上風，迪克暫時按壓下原本的想法，將一枚蝙蝠鏢甩了過去。

幸好，艾麗婭非但沒有責怪他，還用驚喜、想念的目光回望他，讓迪克心裏舒服了不少。

我：“夜翼是你的新稱號嗎？”

卡爾：“你難道是初代羅賓？”

聽到夜翼的自我介紹，我的兩個號異口同聲道。夜翼看向卡爾時目光沉沉，看向艾麗婭時又是另外一種態度。

“夜翼是氪星的超級英雄，我喜歡他的故事，希望自己能成為同樣的人。”他回答了艾麗婭的問題，卻完全無視了另一個人。

我被驚喜沖昏了頭腦，沒有注意到迪克眼中暗藏的洶湧，開心地問道：“我已經將近一年沒有見到你了，蝙蝠俠總說你在執行任務，你還好嗎？”

迪克的回答是：“我可是夜翼、神奇小子、唯一的羅賓，當然完美解決了任務。”

注意：他用的是Unique（唯一），而非First（第一）。

說這句話時，迪克的視線一直放在卡爾身上，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暗藏鋒芒的話一出口，我才意識到迪克對卡爾的不滿，扭頭看向我的另一個號。卡爾不甘示弱，與迪克針鋒相對，兩人之間的戰火彷彿一觸即發。

為什麼？

我準備說些什麼緩和一下，迪克卻搶先一步開口，示意我扭頭去看西南方向的黑暗角落——

一個男孩躲在隱蔽的地方，正舉着照相機偷偷摸摸的往這裏看。

迪克：“這個孩子說不定是夜鶯的粉絲，不去處理一下嗎？”

我沒有動。

眼見三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沉悶，卡爾緊接著說：“去吧！夜鶯。”

我氣悶道：“……我去找他。”

也許是生理方面的差異導致的不同，艾麗婭有時並不能理解卡爾的想法，不過卡爾既然想要自己解決這件事情，她選擇尊重。

我從樓上一躍而下向男孩衝去，那個男孩很是機敏，見此情形立刻向人多的地方跑去。

想要藉此甩開我嗎？別天真了。

套鎖脫手而出纏繞在男孩的腳踝上，我一用力，男孩就倒在地上被我拖拽過來。

黑色的連帽衫染上了層層臟污，但是隱藏在兜帽之下的，是一張白凈稚嫩的臉蛋。男孩用乾淨透亮的藍色雙眼看着我時，我的內心彷彿被一片省略號刷屏。

這不是我的小學弟提摩西·德雷克嗎？

艾麗婭煩惱於如何處理小學弟的偷拍問題時，卡爾和迪克已經打了起來。沒有爭執、沒有衝突，他們只是‘友好’的切磋一下，試探彼此的實力。

迪克出生於馬戲團，經過多年的雜技訓練，他的身手靈活而矯健。成為羅賓，接受蝙蝠俠的系統訓練后，他將自己的優勢發揚光大，常常能給人出其不意的一擊。

面對迪克靈活的攻擊，卡爾表現的也不差。招式雖然沒有迪克那麼靈活多變，但勝在凌厲迅速，給對方身上添了不少淤青。

但是迪克的年齡畢竟比卡爾大，他們之間隔着五年的時間差距，力量、技巧和經驗自然不在同一層面。

卡爾被反扣住雙手壓在地面。

“小鬼，身手倒是不錯。”迪克揉了揉臉上的淤青，“但是距離繼承羅賓的稱號，還是差太遠了。”

卡爾嗤笑道：“初代羅賓就是最好的嗎？”

“我沒和你開玩笑，小鬼！我來哥譚之前調查過你，你差點就越線殺死了人，蝙蝠俠沒有開除你簡直是個奇迹。”

“真是太巧了，我也調查過你。神奇小子獨戰雙面人的新聞簡直太精彩了，就是不知道事情的結果如何。”卡爾不甘示弱，看到迪克下沉的臉色，立刻猜到了故事的結尾，“看你的臉色，恐怕輸的很難看吧！”

正中紅心！

兩人都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誰也不肯服誰，鋒利的言辭使負面情緒加重，怒火直衝大腦。

迪克怒不擇言道：“你配不上羅賓的稱號，反倒是紅腳隼更適合你，鳩佔鵲巢的小鳥。”

紅腳隼，是一種不會築巢喜歡強佔他人巢穴的鳥類。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韋恩家的小鳥。卡爾怒極反笑，一拳命中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什麼神奇小子、初代羅賓，簡直是狗屎！”

艾麗婭白喜歡你了那麼久，你這個混蛋迪基鳥！